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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幼儿园大改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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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安珏迷茫眼看向他哥,完全不知道他哥到底在说什么。陆安珩无语, 合着这小团子就会这一句, 还恰好误打误撞地精准打了陆安瑜的脸, 这概率……真是堪比中上五百万。

再一看陆昌平那张冷面, 陆安珩简直要心疼陆安瑜了。这倒霉孩子,哪是一个苦逼能形容得了的哟!

然而令陆安珩诧异的是,小赵氏原本扭曲的脸色突然恢复如常, 就算看到陆安瑜被自家两岁的小团子打脸也不生气, 脸色反而比陆昌平还要平静一些。

不知为何,陆安珩突然就感觉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冲内心, 浑身血液都凉。这是陆安珩每回察觉到危险时身体下意识的反应,也就是俗称的第六感。在现代时, 陆安珩便凭借着这个蜜汁灵验的第六感躲过了不少危险。比如因为这种毛骨悚然的感觉,陆安珩走在半路突然站住不动,然后就现一盆花从天而降砸碎在他面前, 要是他再往前走上那么一两步,必然就会被砸个头破血流。还有旅游订票时,都订好了车票,突然又出现这种熟悉的感觉, 陆安珩果断退票, 结果不久后就听到车辆出事的消息。如此种种, 陆安珩有时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开挂了, 简直是老天爷他亲儿子的待遇。

是以陆安珩对自己的第六感极为相信。如今第六感再次出现, 陆安珩心头一凛,瞬间防御全开,戒备的盯着小赵氏。

小赵氏似乎察觉到了陆安珩的视线,偏头向陆安珩看来。陆安珩只觉得自己浑身的汗毛都炸起来了,只觉得小赵氏的眼神极为诡异,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前夕,平静之下是疯狂。

见陆安珩的身子有一瞬间的紧绷,小赵氏原本如同一潭死水的眼中忽而泛起了些微的涟漪,对着陆安珩扯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来。那笑容落在陆安珩眼里,简直就跟厉鬼似的,莫名让人瘆得慌。陆安珩的危机感更重,几乎忍不住想要拉着陆昌兴他们转头就走。

小赵氏却飞快地移开了目光,和颜悦色地夸了陆安珏一通,完全超水平表现,甩她平时尖酸刻薄的样子好几条街。以至于萧氏都暗自诧异,心道大嫂今日是被哪路菩萨摸了头,这是开窍了吗?她要是早能有这表现,自己与她之间的妯娌关系也不至于是如今这样不冷不热的啊!

唯有陆安珩心下不安,眼见赵氏与陆昌平一副要留饭的架势,陆安珩就更郁闷了。天知道小赵氏会干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来啊?

陆昌兴与陆昌平兄弟俩没待多久,陪着赵氏说了会话后,二人就起身往前院而去了,留下一屋子女眷与幼童陪着赵氏。

陆安珩不乐意看小赵氏那张瘆人的脸,连忙找了个借口,想去花园里转一转。

结果陆安珩这话一出,屋里的一群孩子都看了过来,而后一致用乞求的眼神可怜巴巴的看着赵氏。

咳……小孩子嘛,总是坐不住的。尤其是在听不大懂大人的话的时候,那就更加如坐针毡了。特别是陆安瑜,生怕他娘再让他背一回书,一听陆安珩想要开溜,连忙抢话道:“祖母,孙儿带着阿姐还有三郎他们一道儿去逛一逛园子吧!”

赵氏自然是笑眯眯地应了。慈爱地看了看陆安珩与陆安珏兄弟俩,赵氏柔声嘱咐陆安瑜,“二郎要照顾好三郎四郎他们。”

“是,祖母!”陆安瑜这回反应极快,欢呼一声,嗖的一下就蹿到了陆安珩身边,大声道:“三郎,我们走吧!”

不远处的陆芙急了,连忙牵着陆安珏的手,急道:“你们倒是等等我们啊!”

说完,陆芙顺道儿还拉住了一旁陆荷的手,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了陆安珩二人面前。几人转眼就跑出了门,留下萧氏三人哭笑不得地看着他们欢快离去的背影。半晌,赵氏笑道:“二郎他们都是好孩子,我们陆家,也算是子孙出众了。若哪一日我去了地府,也能有脸见你们阿爹了。”

“婆母您这话说的,我们可不依!”萧氏含笑宽慰赵氏,“二郎他们还小呢,您呐,怎么也得看到曾孙呐!到时候我们陆家五世同堂,人丁兴旺,子孙争气,大伙儿争先孝敬您。那才好呢!”

赵氏听萧氏说的有趣,亦是笑容满面。就连小赵氏,听到萧氏的话,也忍不住露出了真心实意的笑容。

另一边,陆安珩却现陆荷对自己的态度很是微妙。陆荷本来就是存在感特别低的一个人,身为大房庶长女,小赵氏一直看她不顺眼,陆昌平又是传统的士大夫做派,后院全部交由妻子打理,不闻不问。据说小赵氏当初还夭折过一个孩子,那才是陆家真正意义上的长孙,比陆荷还要大上一岁。只是陆荷出生没多久后,那孩子便染了重病,没救回来。因为年纪太小,竟是连序齿都未曾序,也不曾上过族谱。后来陆安瑾出生后,养大了才序了齿,是以府上才管陆安瑾唤作大郎。

有这么一茬在,小赵氏每每看到陆荷就想到了自己早夭的长子,自然不会给陆荷什么好脸色。陆荷也就战战兢兢的在小赵氏手下讨生活,由此养成了现在这副畏畏缩缩的样子。在真正“陆安珩”的记忆中,这个大堂姐一直都是低头沉默的形象,原身甚至连陆荷的长相都没记住。

虽然知道了陆荷性子沉默,陆安珩心中却还是感到有几分违和。性子沉闷也不代表是胆小鬼吧?陆荷如今一对上自己的眼神,就如同受惊的兔子一般抖抖身子是个什么操作?天地良心,陆安珩敢用自己未来的科举之路誓,自己和小豆丁绝对没有欺负过她!

陆荷的动作虽然极其细微,一碰到陆安珩的眼神便连忙避开。然而那种身体因为害怕而产生的紧绷感却逃不过陆安珩的双眼,那可怜样儿,以至于陆安珩都忍不住怀疑,是不是小豆丁的记忆不太完整,选择性遗忘了欺负这个小可怜的事实了。

然而陆荷接下来的表现,让陆安珩明白自己错怪小豆丁了。

到了湖边,陆荷的神色明显就不自然了起来,头越来越低,挪动着步子试图离陆安珩越远越好。陆安珩心下奇怪,忍不住用探究的眼神望向陆荷,却只能勉强看到了一点她煞白的脸色,和血色全无的嘴唇。

陆安珩皱眉,完全搞不懂陆荷对自己谜一样的恐惧到底是从何而来的。望着陆荷身后不远处的假山,电光火石间,陆安珩突然就想起了之前遇到小豆丁的那个梦境,瞬间就知道了陆荷这么害怕自己的原因。

当初,陆安瑾将小豆丁推进水中之时,陆荷会不会就刚好躲在假山后,看到了一切呢?

所以,陆荷现在才一见到自己就这么害怕,是因为心虚?

陆芙与陆安瑾三人已经跑到假山后玩去了,陆安珩听着小团子出的“咯咯”笑声,正欲走过去看看,却突然听到陆荷微弱的声音响了起来,“三……三郎,你要小心。”

陆安珩诧异的扭头,就见陆荷神色纠结的看着自己,本就瘦弱的身躯因为害怕更加摇摇欲坠。

见陆安珩扭头望着自己,陆荷下意识地避开了陆安珩的眼神,接着用细弱蚊呐的声音再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

陆安珩心下有了底,也不接陆荷的话茬,忽而问道:“阿姐,当日大郎将我推进水里时,你看到了,是也不是?”

陆荷的身子颤得更厉害了,眼泪扑簌扑簌地落了满脸,抖着声音道:“对……对不起,我不敢说。”

陆安珩叹了口气,轻声安慰她道:“我没有怪你。不过你刚才让我小心,是要我小心大伯母吗?”

陆荷一边擦眼泪一边点头,红着眼眶道:“我去给母亲请安时,隐隐约约地听到了母亲说了什么‘三郎’,‘这回定要他好看’这些话。当初我没能说出事情真相,以至于让你落水后还担了个调皮生事的名头,我心里觉着对不住你。这回听到了母亲的话,我又不知内情,也只能暗中提醒你一下了。”

这估计是陆荷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说这么长的一段话了。陆安珩心下感动,对着陆荷笑了笑,万分郑重地道:“多谢阿姐!阿姐本就处境艰难,千万莫要让人知晓了你将这事儿告诉了我。”

陆荷自是点头,她能在大房坚韧的活下来,活的还算滋润,自然也有一套生存法则。陆安珩这番嘱咐,完全是多余的。

接下来待在大房的这段时间,陆安珩简直将自己的神经崩到了最紧,眼都不错的盯着陆安珏,生怕小赵氏会对陆安珏下手。好在直到吃过午饭回家,小赵氏都不曾有任何黑手。回到自己家中,陆安珩忍不住松了口气,紧绷了一上午的神经这才放松了下来。

然而等到晚膳后,自己被人用帕子捂住口鼻药晕过去时,陆安珩才悔恨不已,自己真是放松得太早了!

陆安珩定了定心神,在心中分配好了自己的答题时间后,才收好考卷,端过衙役送过来的饭食开始填肚子。

舒舒服服地睡了半个时辰的午觉,陆安珩精力充沛的揉揉手腕,做了回眼保健操后,才开始集中精力答题。

考试的时间过得飞快,经过这几次考试后,陆安珩的写字速度也比之前快了些许,蘸墨,提腕,落笔一气呵成。更重要的是,质量也是上乘,字体大气又工整,卷面上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及至黄昏,陆安珩休息之前,实在没忍住,摇了铃,请衙役带着自己去了一趟茅房。

去了这么一回,陆安珩只觉得比考了一场试来磨人。这会儿正是夏日,天气本就闷热不已,里头那味儿,真能令陆安珩三天吃不下饭。

再看到这附近的房间的考生一脸菜色的样子,陆安珩便无比庆幸,自己的运气还不赖,没被分到临近这里的房间。不然真的要接受肉.体精神双重折磨。

这一晚,考场内的动静比前一晚要大一点。考生们似乎开始心浮气躁起来,陆安珩听到隔壁的考生翻来覆去弄得床板吱吱作响,还听到另一边的考生低声叹息,接着又是一阵哗哗作响的翻卷声。

好在陆安珩睡眠质量一向很好,白天又一直处于精力高度集中的状态,虽然身上不觉得乏累,但精神确实已经万分疲倦了。因此,即便周围的声响较多,陆安珩也沾着枕头就睡着了。

最后一天,陆安珩写完最后一个字,将墨迹仔细晾干后,终于长长地吐出口气,可算是折腾完了。

这么想着,陆安珩紧绷着的神经也放松了下来。将考卷按顺序仔细放好,陆安珩便拉动了自己房间的摇铃。

很快就有衙役循声而来,将陆安珩考卷上的姓名等信息糊住,用小心翼翼的将考卷放进专用的考匣中。

陆安珩则轻手轻脚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放轻脚步,在衙役的带领下出了考场。

陆昌兴早已在考场门口翘以待,见陆安出来,陆昌兴三步并作两步奔至陆安珩身边,接过他背上的书箱自己背上。再三打量了一番陆安珩地面色后,陆昌兴略显紧绷的脸色也放松了下来,也有兴致开口聊天了。

陆安珩这才知道,原来院试开考没多久,便陆续有考生被衙役遣送出来。有倒霉分到茅房旁边的考生受不了那醉人的味道主动放弃了的,有不小心弄脏考卷惊呼出声被赶出来的,还有体质太弱中暑被抬着出来的……

说到最后,陆昌兴还心有余悸,对陆安珩平日里锻炼身体的举动表示了高度赞扬。

陆安珩真是长见识了,深觉科举这玩意儿,它不仅是脑力活和体力活,还是个运气活。回去还是多给祖宗烧柱香,求祖宗保佑自己接下来的科举一路顺遂,每回都能考出最佳状态!

回家后,陆安珩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将萧氏递过来的绿豆汤喝完,陆安珩立马打了水,去耳房好好的洗了个澡。

前两天在考房之中,虽然有简单的清洗一下身体,到底不如在家洗澡痛快。再加上考场中本就憋闷,这么多的考生在一块,空气中都是汗味儿,陆安珩觉着浑身都是一股烂盐菜味儿了。这回可算是回家了,自然是要仔仔细细地清理一下。

由于要等放榜,这几日的扬州城格外热闹,青楼楚馆的生意暴涨了两成。咳……才子嘛,总喜欢给自己博一个风流的名声。他们倒也不全是为了某种和谐运动而去的,大部分是学着前人的名士做派,携妓同游,共赏美景,以此为雅事一桩。

要陆安珩来形容这种行为,俩字儿就够了——装逼。

作为一只天生没什么浪漫情怀的理工狗,陆安珩完全不明白这么做“雅”在什么地方了?或许是花钱雇了个美女当导游特别有优越感?陆安珩自认为和这些“名士”们没什么共同语言,回绝了不少邀请他同游的帖子。

没错,已经有不少同届的考生注意到了陆安珩的存在。毕竟,他的年纪实在太显眼了些。另外,陆安珩那张脸也令人见之不忘,虽然年岁尚小,还没张开,但架不住陆安珩的底子好,光凭长相就让不少颜狗记忆深刻。

这年代,男人对容貌的看重完全不亚于女人。此时世家影响力尤在,那一群人基本都是颜狗,讲究风雅和气度。你要是长得寻常了些,人不乐意带你玩。世家子弟一向是引领潮流的那一拨人,以至于此时男子也颇重颜色。

除此之外,朝廷对官员的外貌也有一定的要求,五官不端正的不要,身有弊端的不要,毕竟官员某种程度上就代表了朝廷的脸面,长得实在太磕掺的,除非本人真的有经世之才,否则想当官?基本没戏。

以往的朝代中,还有人因为长得丑而被小孩子当街扔石子儿的,简直没处说理儿去。

陆安珩再次感谢爹娘,在这个看脸的世界中给了自己一张颜值爆表的脸。

当然,对于那些才子们的邀约,陆安珩全都礼貌的婉拒了。所幸他现在还是半大不大的小孩子一个,下邀的人也不觉得被扫了面子,倒也相安无事。

放榜之前,陆安珩收到了萧恪寄来的礼物和信件。萧恪对陆安珩有着蜜汁自信,信上称这些礼物都是给他考中秀才的贺礼。

陆安珩忍不住笑出声,随手拆开了这鼓鼓囊囊的包裹。里面的东西显然是为陆家一家准备的,可谓是面面俱到,一看就是出自萧夫人之手。

包裹中有各种颜色的布料,男女都可用。其中两匹粉红色和嫩黄色的锦缎显然是为陆芙准备的,还附带了几张京城时兴衣裙的图样,萧氏照着这图样就能给陆芙做出新衣裳来。

还有给陆安珏准备的文房四宝,给陆昌兴的一管紫竹箫……

占了大头的还是给陆安珩的字帖以及那一摞摞的书,都是萧恪花了不少心思为陆安珩寻摸来的。

陆安珩心下感动,决定进京后好好去萧府拜谢一番。

现在嘛,回信之时,陆安珩便增加了好几张画着简笔画的纸张进去。

因着萧恪不耐烦念书,气走了好些个先生,早些年给陆安珩的回信上还有不少白字儿。陆安珩对这个半文盲很是忧心,恰巧当时正在教陆安珏认字,陆安珩索性做了两份识字教具,不时地给萧恪送去一份。

萧恪对此很感兴趣,特地写了信过来感谢了陆安珩一番,陆安珩也就一直做了下来,每年都给他寄过去不少。反正那些东西大多都是竹子和木板做的,能够循环用,萧恪学完了,他弟弟可以接着用。

陆安珩也不知道自己这些东西到底有没有用,反正后来萧恪寄来的信中便基本没有白字儿了。

这几年,陆安珩也不鼓捣那些教具了,想了想萧恪的学习进度,陆安珩动了动笔,将经义中的典故用讲故事的形式写出来给萧恪寄过去。

效果十分显著。

据萧大喇叭透露,萧将军也经常翻翻那些故事,看得津津有味,增长了不少知识量,朝堂之上跟人掐架时,战斗力显著地上了一个台阶。

咳……那什么,武官掐架为毛掐不过文官?很大一部分是因为文官引经据典的将武官骂成狗,武官还一脸懵逼不知道他在说啥呢。

这回好了,有了陆安珩这一连串的小故事,常用的和偏僻的典故都有,萧将军表示非常实用。再有那不长眼的引经据典骂人,以往都两眼蚊香圈圈眼的萧将军再也不当背景板了。哦,以往没听明白,被你们这群王八犊子给糊弄过去了,合着你这是拐着弯的骂我呢!啥也别说了,撸袖子开喷吧!

得知这种迷之展的陆安珩很是无语,琢磨着自己大概能出一本书,就叫《实用典故三百个》啥的,估计买账的武官们会有一大堆。

不过这一次的回信,陆安珩再次升级了一下小故事,从原来的文字版变成了简笔漫画版,再配上文字说明。陆安珩的画画水平很不错,人物形象栩栩如生,神态极为传神。即便不识字的,连蒙带猜也能将故事内容给猜出来。

陆安珩都想好了,进京后就找萧恪搭伙弄个书局,专门做各个年龄段的学习资料用书。教育市场这么大的一块的蛋糕,怎么都能赚得盆满钵满。

陆安珩的信寄出不久,院试便开始放榜了。果然不出陆安珩所料,他确实榜上有名,非但如此,还位列第二,成为了一命癝生。

秀才的待遇也不尽相同,如陆安珩这等的癝生,待遇是秀才中最好的。除却秀才都有的免徭役,见知县不跪,不能随便用刑等特权,每月还能领取一定的粮食。次一等的是增生,也有名额限制,却没有粮食放。剩下的统都称为附生,拥有去官办的府、州、县学的入学资格。

陆安珩的目光已经盯住了京城的官学,拜名师大儒现在还不敢想,但是通过在官学中的良好表现升进国子监就学还是可以努力一把的。

放榜后不久便到了中秋,许是知晓了陆昌兴一家想上京的打算,沉寂了许久的陆家老太太便压着大房差人前来请陆安珩一家与她一道儿过中秋。

孝字当头,便是陆昌兴也不好说什么。于是,即便陆安珩等人心中再不乐意,也只能跟在父母身后来到了大房的正院。

陆昌兴自然是如获至宝,便开始兴致勃勃地给陆安珩讲解起《论语》来,对陆安珩的管束也愈严厉。然而看到陆安珩那变态的作息时间时,陆昌兴倒不敢再对这个长子疾言厉色了,反而每天都笑眯眯地给陆安珩留出一点时间,还给陆安珩带来许多玩意儿,比如投壶射箭,蹴鞠之类的,鼓励他放飞自我的玩耍。

陆安珩对此表示很奇怪:啥情况啊?阿爹之前不还磨刀霍霍地逼着自己学习么?现在引着自己上课外兴趣班是咋回事啊?阿爹你住手啊,别来打扰我学习了好吗!

就让我当一个沉迷学习的安静好少年不行吗?

当然不行了!

陆昌兴本来还挺得意于长子的念书天分,很是骄傲了一把。对长子也愈严苛,然而很快,陆昌兴便现了问题。

长子开蒙一个来月了,除却第一回进书房的那日,而后的三十多天里,长子每天的每一个时辰干的事情都是一样的。每一天都是起床,请安用膳,打拳,念书,午膳,小憩,背书,晚膳,散步,背书练字。如此循环往复一个多月,陆安珩整个人就如同一个不停旋转的陀螺一般,竟然无一日有差错那么一点点。

给陆昌兴吓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要知道,陆安珩才不过四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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