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不顺利的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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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凡酒也已经醒了，便开车把吴兰兰送回支队，而自己去还车，之后便回宾馆闷头大睡。
而吴兰兰就没这么好的命，她当真是连轴转，从林军哪里得知，死者叫曹兴华，四十岁，省会滇中人士，是欧鲁山庄私人会所的总经理。
“那死因是什么？”
吴兰兰问。
“唉！这是验尸报告，你自己看。”
林队眉头不由一皱，铁面冷目的神情中隐隐有一丝心疼吴兰兰的神情，这个从一毕业就进刑警队的吴兰兰是自己一手带出来的，自己看她就像看待自己妹妹一样。
见她已经连轴转七八天了，而现在曹兴华这个案子明显又要转到专案组，怎能不心疼自己这个明面是徒弟，私下是妹妹的吴兰兰。
“小兰！我们一大队的人你随时借用，包括我在内！这是刘头的意思，也是作为师傅的心意。”
吴兰兰听自己的师傅这么说，不看报告都猜出结果来了，无奈一笑，道“师傅！你已经告诉我验尸报告的结果了。”
话虽如此，但还是翻看了验尸报告。
从报告中得知，法医从曹兴华的血液中发现与和氏兄弟一样成份的细小虫子，而鼻腔内有艾野草……也便是控魂草的粉末，换言之，曹兴华死于迷幻蛊。
很显然这件案子得与512案并案侦查，这也正是林队会有刚刚那一番话的原因所在。
一间四面封闭，其中一面镶有大镜子，还有一面挂有“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八个威严字样的审讯室里，吴兰兰与郭东方相对黄毛而座。
前面只是例行公事的询问，得知黄毛叫何豪辉，是曹兴华的助手。
吴兰兰不着急进入曹兴华的案件，而是拿出和氏兄弟的两张照片，问道“这两个人认识吗？”
“认识！我的小弟……哦！也就是我下属。”
何豪辉瞥了一眼照片，漫不经心，一副比汪凡更过分的滚刀肉模样，说道。
吴兰兰有所诧异，他原本以为何豪辉会矢口否认，但没想到他居然承认得如此痛快，这令她感觉有点儿奇怪，但又说不好哪里有问题。
“那这个纹身你知道吧？”
吴兰兰又拿出太阳纹的纹身照片出来。
何豪辉还是爽快说道“哦！这个呀！这是我们老大……就是曹总！他自己身上的纹身，我们几个底下的员工为了拍他马屁，都各自纹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纹身。”
很显然，这是胡说八道，但最让吴兰兰气愤的是，她明知是何豪辉胡说八道，但又没有证据来证明。
随后的讯问出乎意料之外的顺利，只是这种顺利是对破案没有实质性帮助的顺利，何豪辉是能说的全部爽快回答，不能说的一概胡说八道。
比如雷丹丹他就表示自己不认识，而且雪山男孩照片一事与李兮容一事，他也一概矢口否认。
反正与李兮容已经被他秘密关押起来，而与她联系的qq与手机号都是临时的，他料定警方根本无法通过这条线挖到什么，这才有恃无恐。
这给吴兰兰气得鼻子都歪了，但又无可奈何，讯问到中途时，吴兰兰心知晚上的这场讯问将毫无意义，便中场休息。
在讯问室镜子的另一个房间里。
林军看着愁眉苦脸的吴兰兰说道“何豪辉这种人不是第一次和我们警方打交道，已经成精了，什么应该说，什么不应该说，心里比谁都清楚。”
“是呀！而且我总感觉他的答案好像都是经过演练的，每一个回答都恰到好处。”
吴兰兰说着，与林军对视一眼，两人都明白对方的眼神之中表达什么，只是不方便说出来。
这两人心中的想法其实是，治何豪辉这种有一定法律知识的滚刀肉最好的方法其实就是以恶治恶，可奈何警方是执法人员，有时迫不得已，被法律束手束脚，而犯罪分子反倒搬起法律来保护自己。
虽然很操*蛋，但这就是无奈的现实。
吴兰兰心中甚至有一瞬间觉得，何豪辉这种混蛋就应该让汪凡和薛文化这号人来治治，说不定有其效。
但这种想法她只是转瞬即逝。
“唉！”
吴兰兰下意识叹口气，说道“我看今晚的讯问会是一种不顺利的顺利，接下来肯定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线索问出来，没太大意义，纯属浪费时间。”
“但该问还是得问呀！程序不能不走。”
林军听出吴兰兰的身心疲惫，说着，眼神闪烁一下，又道“这样！让小许和老郭继续讯问，你休息一小时，咱们再回现场看看。”
现场永远有第一线索，而且最重要，经验丰富的侦查员均对这一点有高度的认知。
吴兰兰哪里有心情休息，想直接驱车去现场。
但林军自然不同意，说道“那这样！你就在这里眯半小时，咱们再出发，顺便我也听听讯问有没有破绽。”
吴兰兰终是拧不过，便趴在桌上小憩。
而讯问室里，一大队的小许与郭东方继续啃何豪辉这一块硬骨头。
“把曹兴华的死亡过程，还有你今天的行动轨迹都交代一遍！”
郭东方厌恶地瞪一眼何豪辉，懒得再与他费口水，把问话技巧转成让他自述，这即能恶心对方，同时也是要抓他把柄，因为后面还有大招等着他。
只听何豪辉吊儿郎当地将自己这一天的经历说了一遍，其中包括曹兴华死亡的过程。
而关于曹兴华死亡过程，他的原话如下：
“我们曹总喜欢女人，就花钱从外面叫了很多美女来，正与她们做游戏时，突然他就不正常的大笑起来，然后就暴毙而亡，至于原因我也不知道！”
说罢！他突然想到什么，补充道“警察同志！我要认罪，这期间我确实干了违法的事。”
郭东方和小许不由诧异一下，郭东方隐隐有丝兴奋，但是压制住了，不动声色说道“坦白从宽！说罢！”
“在曹总死前，我摸了那些女人的胸部，还亲了他们，其中有几个的衣服还是我扒下的！我承认我调戏人家了，我认罪。”
何豪辉这明显是故意戏耍警方，还故意把调戏细节说了一番。
气得郭东方与小许鼻子都歪了。
不过他们都是老刑警了，自然有办法治他，两人平复一下心情，待他讲完之后，郭东方说道“说完了么？说完了就把你今天所干过的事倒叙一遍，包括所有细节，要是哪里对不上，就说明你前面有胡诌乱造，提供伪证的嫌疑。”
这就是郭东方给何豪辉准备的大招，前面何豪辉说得越多，现在倒叙起来就越麻烦。
“你说什么！倒叙一遍？！”
何豪辉哪里料到警方有这么一手，前面自己胡言乱语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细节，本来是想戏弄警方，现在反倒自食其果。
“我说不了！反正我该说的都说了。”
郭东方对他的反应屡见不鲜，故意严厉说道“好阿！说不出来就是提供伪证，说明你的嫌疑很大，暂时离不开这里了。”
何豪辉明白这是有故意恶心自己的成分，但是又必须得说，无可奈何之下，已经口干舌燥的他，小嘴又叭叭的讲起来。
而讯问室那边正如火如荼进行时，吴兰兰不知不觉已经从小憩进入熟睡，微微的鼾声细微的从鼻间传出。
林军见状，便自己去了案发现场，也应让这个“变态”女神探好好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