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狐狸的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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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凡与薛文化担心黄毛出事，立马蹲下身来检查。
可谁知这两人才刚刚蹲下，突然从晕倒的黄毛手中扬起一把沙土，两人毫无防备，吃了个正着，只觉眼睛刺痛，一时间睁不开眼。
而那个本来已经晕倒的黄毛如斗败的狐狸，灰溜溜跑了。
原来这个黄毛刚刚只是装晕，使了个乍，这才从两个经验不足的狠人手中逃脱。
待汪凡他们反应过来时，人早跑得无影无踪了。
不过却也不是没有收获，只见地上有一个黑色塑料袋，里面正包着什么。
汪凡打开一看，居然是十几张百元大钞。
当年互联网支付还没开始，用塑料袋或信封装钱本不足为奇，但汪凡敏锐的查觉到异样。
他清楚的记得零说过，神秘人给钱的方式就是用黑色塑料袋装着，然后放在垃圾桶，通过电话遥控让她取钱。
而这行迹可疑的黄毛也用黑色塑料袋装钱，这其中是否有关联？
汪凡的直觉是有，只可惜被这混蛋给跑了。
他马上打电话给零，想找她出来问话，可对方手机没接。
他便在零qq留言，出来见一面，把剩下的两千给你！等你回复。
信息刚刚发送出去，突然只听身后传来一声“小凡！”
回头一看，原来是九树和那个很漂亮的美女刑警吴兰兰。
“真的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九树很是诧异，快步走到跟前。
汪凡也同样感到诧异，九树和吴兰兰怎么会在这里？
说道“一言难尽！九叔你怎么也在这里？”
九树也说道“我也是一言难尽。”
其实九树和吴兰兰是来堪舆树母村是否有古墓。
九树有预感，藏尸洞里那些养墓蛊的尸体定然与古墓有关，这才来堪舆一番，协助吴兰兰破案。
但要是给自己的侄子说明情况，那以这小子的性格，必然要问自己怎么懂得风水堪舆术，那背后太多秘密的口子就被撕开了。
所以干脆也一句一言难尽搪塞，反正两人彼此彼此。
“说了什么你忘记了？公民不能私自调查刑事案件，你……”
“你哪一只眼睛看见我调查了？”
吴兰兰话没说完，汪凡就去反驳了回去。
只听他又道“我也说过呀！警察是要依靠证据说话的，你证据呢？”
如果不是九树拦着，吴兰兰真的已经一巴掌甩得这讨厌鬼鼻涕横飞了，那小人得志的样，真的太欠揍了。
吴兰兰固然是生气，但她是个极为理智之人，不会因为生气而影响工作。
只听她说道“古城街的监控已经调取了，本来想叫你去支队辩认，但现在居然碰上了，就现场看看吧。”
吴兰兰不咸不淡说着，内存卡也换好了。
视频经过剪辑，已将无关紧要的删除，只保留了三段。
第一段是城郊大道树母村至古城街方向，一辆满大街随处可见的mpv车行驶而过，车牌清晰可辨，为滇p25891。
第二段是mpv车拐进古城街西段，从驾驶座下来一位身形酷似男人的人，他身穿黑色大号雨衣，头带大号遮阳帽，并且一直保持低着的动作，完全看不见脸。
只见他从后备箱拖出一个身材匀称的青年人出来，那被拖的人正脸被监控拍个正着，不是别人，正是处于晕迷状态的汪凡。
雨衣人将汪凡丢在青石板街上，便驶车从东段离开。
而第三段视频是车牌为滇p25891的mpv车从古城街东段拐入环城大道，将车开到一个老厂的工厂路上，并将车停在路边，弃车步行，走入一条黑暗没有路灯，更没有监控的小巷子里。
吴兰兰见汪凡已看完视频，说道“这个人具有较强的反侦查能力，大号雨衣和大号遮阳帽很好的解决了暴露自己的可能。
而且mpv是故意开到已经面临倒闭的老罐头厂，该工厂路治安相对较差，停在路边的车经常被偷。
而这种mpv车虽然到处可见，但价值也有二三十万，又因为滇江是旅游城市，所以这种车好出售，偷车贼必然会偷。
当我们追踪调查到这辆mpv车时，已经被转了几手，并且滇p25891的车牌为非法套牌，以车查人这条线索也断了。”
“所以想借用你对人的体形过目不忘的特殊本事看看，能不能看出雨衣人是谁？”
“这个雨衣人不是那个“背影男”，你看他从后备箱拖我的时候，身体微弯，宽松雨衣正好贴紧身体，大概勾勒出了该身形。”
汪凡边说便把手机递送给吴兰兰。
“确实！这个细节对一般人可能没用，但对你肯定很关键，你看出是谁了吗？”
吴兰兰问道。
只听汪凡斩钉截铁说道“我确定这人是苏老板！”
其实汪凡刚认出雨衣人是苏老板时，也是震惊不小。
同样震惊的还有薛文化！
“什么？！我看看！”
只听他紧张地要过手机，认真观察起来。
半晌后说道“我靠！还真的像，刚毕业的时候，我就来滇江玩，住的就是得闲居宾馆，有一天下大雨，苏叔那会儿在补修院里的假山，也是穿的这种大号雨衣，这背影的感觉一模一样。”
说到这，顿了顿，又道“不过这也只能证明苏叔的救了阿旺，并不能代表他与“背影男”有关呀。”
只听汪凡说道“那也未必”
吴兰兰听到汪凡说那也未必时，心念一动。
汪凡虽然讨厌，但是不得不承认，这个讨厌鬼的逻辑思维不差，或许可以补充自己的思路短板。
只听她说道“说说你的看法。”
汪凡倒不着急说，掏出烟来，给九树与薛文化各散了一支，还故意问吴兰兰“你也来一支？”
“死一边去！”
吴兰兰脱口而出，丝毫不顾及其面子。
汪凡也不生气，嬉皮笑脸道地点上烟，这才说道“很简单呀！这个树母村平时根本没人来，可那天晚上已经是凌晨了，苏老板居然把我从树母村带出去，说明什么……”
“说明苏叔偶尔住树母村。”
薛文化抢道。
汪凡一听这答案，被烟呛得直咳嗽，说道“我尼玛！嘴炮你丫是豆腐脑吗！苏老板怎么可能住这里。”
“你才豆腐脑！狼爷逗你玩儿，这只能说明两点，第一，苏叔当时就在树母村，第二，他跟踪你了！”
“这么分析还差不多。”
汪凡吸了一口烟，继续说道“而且当时我是在去往藏尸山洞的那个方向被偷袭打晕的，这又说明什么……”
“说明苏叔当时有可能也准备去藏尸山洞。”
薛文化又抢道。
汪凡点头，道“对！还有一点！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当时苏老板不是准备去藏尸山洞，那他三更半夜来这树母村做什么？
而且不管我是被“背影男”打晕，还是被苏老板打晕，总之同一个时间和同一地点下，苏老板将我救走，有很大的机率会和“背影男”碰面，并且交手……”
说到这里，汪凡把烟掐灭，才继续说“可凭我自幼习武，又打过无数大大小小的架来判断，苏老板应该是打不过“背影男”的。
那么这种情况下，苏老板是怎么把我救走的？有没有一种可能，那就是……”
“就是他和……”
“你闭嘴！”
薛文化又抢道，不过这次他刚开口，便被汪凡，吴兰兰还有九树，三人异口同声喝止住。
汪凡甚至还作势要踹他屁股。
“你他娘的再插老子话，老子一脚踢死你！”
警告了薛文化后，汪凡才继续说道“那就是苏老板与“背影男”应该认识。”
虽然汪凡自己的这个猜测令他自己都有点不愿意接受，但他知道，这就是事实。
在汪老爷子潜移默化的影响之下，汪凡不管平时怎么痞子样，但心中永远有一把秤，包庇罪犯的事，他是决计办不到。
说罢！他想到了什么，特意看了一眼五官精致的吴兰兰，补充道“不要问我有没有再具体一点的依据，这是我的直觉，没来由的。”
吴兰兰心中暗叹，这个讨厌鬼果然如九叔与刘局所说，用得好，对我破案有帮助，他的推理居然与我的差不多。
正讨论着苏老板与背影男，突然汪凡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发现是苏芳婷打来的，汪凡心念一动，马上假模假样说“这4s店好烦，又打电话来。”
随后远远走开接电话去了。
不过洞察秋毫的吴兰兰可不是那么好骗的。
她通过汪凡刚刚不经意闪现的微表情判断出，他说谎了。
吴兰兰马上敏锐的预感到什么，强大的逻辑思维，与丰富的刑侦经验，在此时此刻充分发挥了作用。
顿时脑子闪过一道灵光，一条线索被她捕抓到了，一个计划渐渐的在心中有了雏形。
“嘴炮！走！咱们回去。”
只听打完电话的汪凡远远的招呼了一声。
待薛文化走近，他又对这边招了招手，唤道“九叔！我有事，回去了拜拜！……美女警察，拜拜了您！”
吴兰兰这次倒也不生气，尽管刚刚汪凡那一句很是得意样，并隐有一点挑衅的意思。
她心中暗道“讨厌鬼！等着！有你哭的时候，而且很快。”
苏芳婷打电话过来，是因为苏老板莫名其妙失踪了。
汪凡与薛文化回到宾馆，从苏芳婷口中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在汪凡他们离开后，苏芳婷就发现了她爸爸不在宾馆，于是把苏老板平时能去的地方找了个遍，依然没见到人影。
苏芳婷与自己父亲从小相依为命，两人心间好似牵了一条无形的线，当时她只觉线的那一头空落落的，定是自己的父亲出事了。
无助之下，苏芳婷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汪凡。
这是女人的天性，在最困难的时候，心中第一个冒出来的就是能给自己安全感的那个人。
得知事情原委的汪凡顿时脑中闪过一道惊雷，心中不由就是咯噔一下。
昨晚苏老板的行为就很是异常，估计只有两个可能。
一是逃避警察的侦查，虽然现在没有证据证明他是512案的凶手，又或帮凶，但肯定是脱离不了干系，所以有可能是畏罪潜逃？
二是有可能又犯病了。
汪凡昨晚从薛文化口中得知，苏老板的老婆，在苏芳婷很小的时候死了，苏老板承受不了，得了精神病，在市精神康复中心治疗了两年才见好。
当下两人下意识对视了一眼，都明白对方心中的猜测，不过均默契不谈，以免增添苏芳婷的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