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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心怀鬼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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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启捏了捏手中的银子,放入怀中,小弟带来的獐子和野兔,獐子被他拿去卖了,兔子留着给媳妇补身子,没想到这獐子挺值钱。

陈启租的小屋在镇上的一个小巷子里,有些偏僻,但胜在便宜。他并不富裕,有时候还要家里补贴些,不过相比于他的其他兄弟,算是花得少的了,好歹自己还能挣点钱,他们只能靠种地。

他回到家,将银子往桌上一掷,妻子叶氏眼睛一亮,拿在手里颠了颠,道:“獐子这么值钱?这得有二两吧!”

“是啊,要是天天这么着,我买书,买笔墨的钱也就不愁了。给他们留六七百带家去,剩下的咱们留着,家里可还有铜板?”陈启一边解着外衣一边问道。

“好歹也是你爹娘兄弟,要是被他们发现了可怎么办?”叶氏上前帮忙解衣,伺候丈夫坐下。

“他们能知道什么,终日只知道种地的泥鳅,到县里来,连步子都不会迈,还不是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再说了,掌柜的要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能给这么高的价格吗?还不是沾了我的光?”

陈启端起一杯茶,慢条斯理地品尝着,他长相俊俏,在县里住了几年,没做过什么辛苦的活,养得白白净净的,又读了书,举手投足间尽显儒雅风流。

“你这会不会吃得太狠了?要不要给他们多留点?”叶氏试探性地问道。

“你今儿怎么贤惠起来了,往常拿银子回来你比谁都高兴,花的也不比我少啊。再说了,我娘看病住在这儿,那些个花销还不是从我口袋出的么?我如今从他们身上拿些回来有什么错?”

叶氏听了这话,笑盈盈地将银子收进屋,收好后才出来伺候陈启用晚饭,不到一岁的儿子在旁边牙牙学语,逗得夫妻俩笑声连连。

第二天清晨的陈家,林氏是家里起得最早的,分了粮之后都是各房各自做饭,生怕晚了要跟大房三房一起用厨房,不方便,一早就起来蒸窝头,还有两个鸡蛋,丈夫和儿子一人一个。

昨日分粮时,不光分了两大袋粮食,还将现存的鸡蛋、糖、枣、油、盐一并分了。

林氏不光对女儿狠,对自己也狠,自己不吃,女儿不许吃,全紧着家里的男人吃。

不过她乐意,能自己做主蒸鸡蛋的感觉真好,平时都是婆婆管着这些,今日自己总算当了一回家。本来就觉得他们二房是家里活干得最多的,可爹娘只看到大房,心疼大房。

如今分过,这日子越来越有盼头了,以前老太婆拿捏家里的银钱,一年到头看不见一个大子儿,实在是没意思。

他们夫妻是勤快人,只要肯干活,日子就差不了,爹娘怎么过,那是大房操心的事了,二房才不管呢,只要有好处想着他们二房就行了。

林氏高兴得哼起了调调,走路都生风。

昨日张鼎带来的野猪,应该能卖不少钱。仔细想了想后,从碗里挑出两个小的窝头,二老屋里走去,站在门口问道:“爹,娘,你们起了吗?我特意给你们蒸了窝头,是送屋里来,还是给放堂屋里吃?”

“你爹还没起呢,你们留着吃吧。晚点我们自己做。”屋里传来刘婆子的声音。

“哎,哎,知道了。”林氏厚着脸皮又问,“昨天姑爷带来的野猪崽打算啥时候卖呀?”

刘婆子算是听出来她想问什么了,开了房门走出来,说道:“一大早嚷嚷什么,那是二姑爷孝敬我们两个老人的,你整天盯着干啥?我看你是窝头吃多了你胀昏了头,少在我面前打眼,你们不是要关起门来过日子吗?手咋还这么长往我屋里伸呢?给我滚回去!”

“娘,你这话说的,我不过是问问,难道还好意思开口跟您要吗?我走就是了。”林氏碰了一鼻子灰,没敢再纠缠,窝头也没舍得留下,抱着碗走了。

刘婆子摇了摇头,林氏就是这样,脸皮厚,明眼人一下子就能看出她的心思,还当别人傻子,被揭穿了之后下次还敢来;心眼小,感觉谁都想占她便宜,护东西狠,谁要是碰一下,她能跟人拼命,一有好处又扒拉上去,赶都赶不走,实在是烦人。

今天负责喂兔子的二才发现兔子都不见了,羊圈了还有一个洞,大伙一看就知道是夜里从破洞跑走了,在周围找了一圈没看到踪影,只好放弃。

日子还得照过,陈老爹整理好了心情就开始布置今天的活。

昨日张鼎在饭桌上又跟他提了一次野猪害人的事情,陈老爹放在了心上,家里还有十几亩地没耕种,离不了人,野猪的事又不能不管,万一野猪下山了,住在村尾的他们,首当其冲第一个遇害,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由于当初陈老爹是被陈升荣赶出来的,名声不好,当时村里人很排斥他们一家,不愿意让他们在自己屋子附近起房子,他们只能搬到村尾,离其他人家很远。直到陈升荣的事情被老太太揭发之后,大溪村的村民才对他们一家转变态度,但是搬家是大工程,加上没钱,也就没挪窝,一直这么住着。

好处是地方大,想要多大院子就圈多大地;坏处就是离人太远了,有什么事互相照应不到。

张鼎曾提过,这几日多挖几个陷阱,可以趁这时候多捕些野物换钱,他是这方面的行家,带着陈福去,多捕些补贴家用,陈老爹同意了。

这样一来家里人手不够用,陈老爹决定把陈瑞放出来,让他去拉犁去,腾出陈福跟张鼎上山打猎,再多捡些石块,预备着砌院墙。

陈瑞一直被锁在柴房,平时送饭都是从小窗递进去的。陈老爹找了钥匙打算开门放人,马氏知道丈夫要被放出来了很是高兴,跟在后面打算迎接陈瑞,门一开马氏就迫不及待地进去,上下打量陈瑞,随后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你都瘦了,太苦了,得好好养养才是,让娘给你杀只鸡补补。”

陈老爹听了这话,气笑了,打断二人道:“还想吃鸡?你吃屁!就是把你杀,你娘也不会同意杀鸡给你吃,还吃鸡,赶紧啃你窝窝头去,吃完就下地拉犁,地还没种完呢。”

“你还是我亲爹吗?我身上的伤还没好,怎么能拉犁?”陈瑞欲哭无泪,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把门盼开,以为自己的苦日子到头了,谁知亲爹的一句话把他砸蒙,这还是他亲爹吗?

“我不是你亲爹,你这儿子谁愿意要谁领走,你现在收拾东西马上走,这地就不用你犁了。真把自己当少爷了是咋地,不种地你真想捡屁吃啊?”陈老爹不耐烦地抽了一口旱烟,越看这个儿子越不顺眼,总觉得上次没打够,他心里的火还没消,被陈瑞这句话这么一拨,火气蹭蹭往上冒。

“爹,还是让阿瑞养养再去吧,反正地里有大哥二哥呢,还有阿福不是也在么,也不差阿瑞一个。”马氏心疼陈瑞,壮着胆子提议道。

“怎么?你心疼他?”陈老爹听了这话,眯了眯眼睛,很是不悦。

陈瑞心里一突,怎么说也是做了几十年父子,他已经明显感觉到父亲不高兴了,再说下去可是要出事的。

可惜马氏不是他,看不出陈老爹的不对劲,继续说道:“他是我男人,我不心疼谁心疼啊!”哪像你这个死老头,为了个外姓丫头打亲儿子,说出去都没人信。

“老三这种情况就是犁拉少了,多拉几天犁这伤好得就快。你要是心疼,你就替他拉犁去吧,不能活都是大房二房在干,你们三房总得出一个劳力吧?没有只吃干饭不干活的道理。”作为公爹,不好跟儿媳妇拌嘴,虽然不高兴,还是没说什么难听的。他话都说得这么直白了,马氏要是还不识抬举,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陈瑞赶紧给马氏使眼色示意她别说了,拉犁就拉犁。马氏假装没看见理都不理,她这可是为他好,怎么这么没眼色?

“我这还大着肚子呢,咋能拉犁?再说了,平时不都是大哥、二哥拉犁的么,再不济不是还有爹您呢,再缓两天吧。”这老头子是不是老糊涂,她在娘家是别说拉犁了,下地都少,还想让她去干苦力,她才不去呢!

陈瑞心里咯噔一下,完啦。

果然陈老爹一听这话,也不客气了,拿起手上的烟杆就往陈瑞身上抡,陈瑞旧伤好没好全,刚结的痂又被陈老爹打裂开了,疼得吱哇乱叫:“爹,你打我干嘛,这话又不是我说的,别打啦!疼死了!啊!好疼啊,出血了!救命啊,娘,快来救我!”

“你娶的什么媳妇!活不会干,歪理一大堆,还想使唤我,我告诉你,我把你们这几个小子养大,为的是来伺候我的,没得费心费力养了你们个个人高马大了,倒还让我照顾你们这些懒货!你不听话我就打你,你媳妇不听话我还打你!

我管不了她,我还管不了你么?

我打死你这个败家玩意儿,打死你这个四六不懂的玩意!不愿意拉犁是吧,喜欢待在柴房是吧?行啊,我再打一顿,你接着回去关着吧你!”

陈老爹只要手上有棍棒那是打得又快又狠,一手打陈瑞,一手将人往柴房里推搡着,作势要关门,陈瑞毫无还手之力。

“哎哟哎哟,别打了!爹,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拉犁去。我拉犁去!没说不愿意拉,我现在就去!”陈瑞被打得皮开肉绽,还有什么不愿意的?

马氏这回终于知道丈夫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了,跟着道歉,急得都要跪下了,加上陈瑞再三保证一定好好干活,陈老爹这才收手回屋,临走前还觉得不解气,又抡了一烟杆,骂道:“狗娘……混账东西!”

马氏这回可不敢再说话了,虽然她平时被刘婆子蹉跎得比较多,但是在陈家,她最怕的人是陈老爹,不苟言笑,不出手则已,一出手那就是一个字,狠!

她很庆幸自己不是男儿身,要不然这棍子怕是要落在她身上了,马氏松了一口气,也来不及心疼陈瑞了,还是自己重要。

陈瑞吃了早饭,看了看身上的衣服,被打得破烂不堪,村里的穿破衣服的人也不是没有,只是他这个挨打的痕迹太明显了,要是被人看到怕被笑话。

家里的布料都是刘婆子管着的,房里没有多余的衣裳,平时都是只换里衣,外面的衣裳都是穿到破到不能再破才能做新的。

陈瑞可怜兮兮地去问父亲还有没有旧衣裳借他穿穿。

谁知话还没说完就被陈老爹一顿骂,“还想要衣服?怎么着?我看你是棍子没吃够。再说了,拉犁穿好衣服干啥,给谁显摆?你少来我面前现眼,滚去下地,看着心烦,看着就想打。”

陈瑞本来想用自己的惨样博博爹的同情,结果又是一顿好骂,只得灰溜溜地走了

陈家的地就在进村必经之路的边上,大房一家、二房一家、加上拉犁的陈瑞,还有陈福都来了,今天种的是大豆,小孩们在边上选豆子,其他人都在整地。这地是新开的,还有许多石块在里头,女人们拿着竹筐将石块捡起放好,回家吃午饭的时候带回去,攒着砌院墙,虽然不多,但聊胜于无,

陈福想着天色还早,张鼎不一定能来这么快,趁着这个时间也一起下地去,能做一点是一点,等张鼎来了一眼就能看到,也不耽误上山。

种地种到一半,张鼎就来找陈福了,陈福跟陈老爹说了一声就走了。

陈康看他们离去的背影,脑瓜子一转,趁陈老爹没注意,他不敢跟陈老爹说,生怕被他看穿,随便找了个借口,走向了大哥陈德,跟陈德说道:“我突然想起来,娘今早找我办一件事,出门急我给忘了,我得回家一趟,一会爹要是问起来,就说娘找我。”

陈德也没怀疑,点了点头就催他赶紧回去了,生怕耽误了刘婆子的事儿。

陈老爹发现陈康不见就问了陈德,陈德照着原话回了,陈老爹想起老婆子昨晚提过一嘴,说是要编个竹帘,挂老太太那屋,陈康的手艺是家里最好的,想来是让他回去编帘子吧,陈老爹也没多想,依旧干活去了。

陈康加快脚步,跟上了陈福和张鼎,“阿福,二妹夫,你们等等我!我跟你们一块上山。”

“二哥,你怎么来了?不是要种豆子吗?”陈福问道。

“爹不放心,山上不安全,多一个人也多个帮手,让我来帮帮你们。”陈康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

陈福没怀疑,张鼎低声笑了,却没说什么,走在前头带路去了。

陈康被张鼎的笑搞得很不自在,想了想自己的话并没有纰漏,就没放在心上,紧跟在二人的身后上山了。

南水县多雨多雾,这里的树林也得益于气候的优势,很是繁密,他们去的这座山紧靠川桐岭,远远望去丹崖绝壁,青松翠柏连绵于上;树木葱茏高大,高耸入云,一层薄雾盘旋在树梢尖上;奇花瑞草遍地,林麓幽深,树林深处有怪石沟壑。

他们来的时间还早,杂草上的露珠很快将三人的鞋袜浸湿,他们没有在意,早已习惯了。

山头林间时不时传来锦鸡鸣叫,张鼎向二人指出鹿狍狐兔的痕迹,试图教会二人如何辨认和跟踪猎物,陈福对此很感兴趣,陈康虽然在听,张鼎却能感觉出他有些漫不经心。

这里鲜有人来,若不是有张鼎在,陈康陈瑞二兄弟是不敢到这么深的树林中走动的。陈家兄弟在张鼎的指引下设下陷阱,布置好捕兽的机关。

做完这些后已经临近午时(11时至13时),三人又加快脚步往昨天挖陷阱的地方走去,想看看昨日挖的陷阱里,还有没有其他的收获。

对于陷阱里是否有猎物,张鼎和陈福深信不疑。张鼎的自信是来自于苏璃,确信她和前世一样,有精怪相助,他昨日没有亲眼所见,但是确实感觉到了一些奇怪的气息,前世自己也这些东西交手了大半辈子,不会判断错的。

以他现在的功力还不能分辨具体是什么,但他可以确定那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气息。

他暗暗握紧拳头,得抓紧时间提升功力,这样才能保护好家人。

陈福的自信来自于昨日的亲眼所见,张鼎的话多少对他也有些影响。在他看来,这是难得的赚钱机会,虽然有可能会碰到野猪群,但他不愿意放弃。

刘婆子病虽好多了,但是他看得出来,大不如前了。大夫说过,病好虽好转,但身子早已亏损,要养好身子,需要进补,补药花的都是大钱。刘婆子心疼钱,不敢买补药吃,为了母亲的病,哪怕知道这样做有危险,他也没有退缩的念头。

昨日几人来拉木柴时,陈康是见过几个陷阱的,他觉得没什么特别的,但是看二人自信不疑的模样,加上爹娘肯定的态度,他觉得里面大有文章,决定跟他们来碰碰运气,万一真有好东西,他也能分上一些。

三人到目的地后,先是去看了离得最近的两个陷阱,果然看见陷阱里有许多猎物,野兔野鸡各十几只,还有一只毛色油光水滑的狐狸;两头黄羊,一头黑山羊。

陈福和张鼎大喜,也不耽误,拿着备好的工具,一跃下坑,将猎物捆绑好,方便运下山。

陈康没想到收获大,眼里透出精光,面上不显,心里早已有了盘算,他在上面给他们递工具搭了把手,见二人快收拾好了,眼睛一眯,对二人说道:“我记得前面还有一个陷阱,如今你们腾不出手来,我先去看看。”

二人没有异议,一口答应了。

陈康到了最后一个陷阱,眼睛一亮,陷阱里有一只受伤瘸了腿的水鹿,还有两只狍子,他从来不知,猎物竟然这样好抓!

没一会,陈康带着一只狍子去找二人汇合,此时陈福和张鼎刚好将猎物搬到地面,正在清点。

二人问起陈康有什么收获时,陈康说:“有一只狍子。”他只捡了一只狍子回去,剩下的水鹿和另一只狍子却留在了原地。

张鼎耳力很好,加上这几天修炼了前世的秘籍,他知道陈康看的那个陷阱肯定不止一只狍子而已,但是他没有点破,低着头没有说话,默默将猎物背上,和陈福陈康二人下山去了。

三人背着大小猎物往小路上钻,生怕被外人看到。小路穿过树林,绕着大溪村,盘旋曲折,像一条浅色的绸带,缠绕着青翠的山峦,直通陈家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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