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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陈年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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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说一会话,老太太便拿出一包点心,她和刘婆子在里间说着话,将苏璃支到外间,二人显然不想让她听到这些事情。

苏璃听觉灵敏,她知道偷听人说话不好,但是她没办法控制要听哪些不听哪些,该听和不该听的全都传入耳中。

她从二人的谈话中知道了老太太和大舅的往事,算是解开了她的疑惑。

原来,陈老太太是刘婆子的姨母,刘婆子也比常人强壮力大,好像陈家的基因就是如此。她外祖母陈老太太是天生神力,原身的母亲陈春杏也继承了老太太的神力,从小力大无比,还是儿童时期,与成年男子相比就已经不落下风,长到少女时期更是勇猛,加上又老太太的指导,可以说是盛名在外。

可奇怪的是,陈老太太的儿子们没有一个继承她的神力,这种能力传男不传女。因此,陈老太太格外偏爱女儿。

老太太年轻时因天生神力被颖棱州的一户人家看上,请去府里练武,保护内院小姐夫人们的安全,报酬颇丰,攒下了不少家底,是大溪村一等一的富裕人家。

不仅如此,老太太还做了一件在这个时代骇人听闻的事,那就是独立门户,招赘。陈家的几个孩子都随母姓。她的丈夫并不长命,早早去世了。

老太太人到中年就过上了丧夫有娃的富裕生活。

随着她的年纪越来越大,这种神力慢慢消逝了,不久之后主家念她年老有功,便准她回家养老,每年给不少的赡养费,陈家人因为老太太过得十分滋润,特别的小女儿陈春杏,是泡在蜜罐里长大的。

哪怕是出嫁后,老太太怜惜女儿,在陈家边上买了一块地起了屋子,紧挨着老屋,这屋子是给女儿女婿住的,吃穿也都是老太太供予,陈春杏嫁人后有丈夫和母亲的疼爱,甚至比在家当姑娘时过得还滋润。

直到八年前的一天,老太太去山上采药,不知怎的,从山坡上滚了下来,摔断了腿。祸不单行,一块大石头滚下山时,正好压在了昏迷的老太太身上,伤了胰脏,被村里人抬回家时,一口一口地往外吐血。

经过大夫的救治总算是捡回一条命,大夫说好在她身强体健,硬是扛了过来,换做是别人,可能早就死了。活是活下来了,但是她这辈子再也说不了话,也不能离开床榻。

老太太母亲病重那日起,陈升荣就找各种借口接管了母亲的饮食起居,等陈老爹和陈春杏反应过来时,一切都晚了。

没过多久大房陈升荣就提出分家,并提出他身为长子要照顾病重的母亲,家里的田地和房产全部归大房,十分强硬地要赶走二房的陈老爹陈良俊,和出嫁女陈春杏,甚至要收回母亲给陈春杏置办的屋子。

身为母亲的老太太眼见手足相残却无能为力。陈升荣要了老太太的赡养权,以要照顾母亲为由,独占母亲攒下的家业和大部分的田地。

老太太偏爱小女儿,她知道姑爷是个不问世事,不知穷苦的读书人,女儿被她宠坏了,二人都不会打理家业。所以替女儿女婿攒了不少私财,出嫁时给了小部分,大部分还留在老太太手上。

陈升荣为了霸占这些财产,将小妹和妹夫栽赃成贼人,告他二人以为母亲侍疾为由,盗取陈家财产;至于陈老爹,因为他是男丁,怎么说也是陈家的血脉,陈升荣有心做绝族里也不会答应,最后只分给他两亩薄地,连铺盖也没有一张,就这样被赶出了陈家。

那时的苏老爹还不是秀才,只是一个落魄的公子,与陈春杏成亲其实跟入赘差不多,一直都是靠岳母和妻子接济才能读书,事情发生时根本帮不上忙。

此时的老太太全程被陈升荣“照顾”,老太太的这个大儿子出了名的孝顺,加上他巧舌如簧,表面功夫做得极好,自老太太病重后出现在人前都是一副担忧憔悴的模样,根本没人相信陈升荣会做这些事。

陈老爹和陈春杏没有证据,甚至见不到老太太,二人被大哥为了财产不择手段的样子吓坏了,生怕陈升荣对老太太不利,受的委屈只能往肚子里咽。

陈升荣知道小妹聪明,而且继承了母亲的神力,十分忌惮她,为了防止小妹夺回财产,揭穿他的真面目,甚至以母亲的性命为威胁,逼得陈春杏与陈家断了联系,以后都不许再踏入陈家大门才肯作罢。

陈升荣本以为他做的事情,待这口不能言,床不能下的老太太去世后,这些秘事就可以随着棺材一起入土。

谁知他小看了母亲的能力。

他只知道老太太是在为大户人家做事,却不知是做什么的,主家知道老太太病重后,时常派人看望母亲,而且一看衣着打扮与一般人不同,有一个甚至是县衙里办差的主簿。

他与钱氏就是通过这个主簿认识的。

以前族人们每每探望,老太太都是在病榻之上,昏昏沉沉口不能言,一切事务都由陈升荣代为转达,外人谁都没有发现端倪,唯一知道内情的陈老爹和陈春杏名声也被陈升荣搞臭了,没人相信他们的话。

老太太主家派人探望导致陈升荣一直没找到机会下手,老太太居然活生生地把病给熬好了,瞒着所有人恢复了说话的能力,暗中与族老取得了联系。

族老们多是老太太的堂兄弟们,甚至是小辈。陈氏家族早些年得老太太帮助颇多,很受兄弟子侄们的看重,他们知道这些事情之后,后果可想而知。

陈升荣做的一切就这样全部被揭发了,陈春杏和陈老爹终于可以与母亲相见,照顾病中的母亲。

在被赶出陈家的这段时间,苏老爹十分争气,短短五年时间考中了秀才。

至于怎么处置陈升荣,老太太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族老,却不追究,只是让陈升荣将这些年污蔑陈老爹和陈春杏的话一一向众人澄清,就说是自己担心母亲安慰,防备过度,才会误会弟弟妹妹,做出那些错事来。

至于外人怎么看待陈升荣这反复无常的行为,会有哪些流言蜚语让他无法立足,这些她一概不管。

同时也让族老做个见证,她留下书信让族中最有威望的老人保管,倘若日后陈升荣再敢对二房和陈春杏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立刻报官;倘若她老婆子十年之内死了,就是大房害死的,也要报官,陈升荣妻小全都是凶手。

老太太病好了之后发落陈升荣,村子里的人细想之后就明白了,面上不说,背地里十分鄙夷唾弃,要不是老太太没把事情摆在明面上,这种人就该赶出村子。

陈升荣此时真是欲哭无泪,他只是好赌贪财,老太太这最后一条简直就是要他的命啊!她早已年老,说不定哪天就归天了,难道她病死老死也要自己一家十几口负责吗?

最后自己对着族老和老太太跪下磕头痛哭、发毒誓,怎么说身体里留着陈家的血,族老们于心不忍,在老太太面前求情,才改为每月请大夫给老太太诊脉,直到去世。如果老太太是寿终正寝,最后一条就不作数;否则,依旧报官处理。

就凭他要挟病中母亲,迫害兄弟姐妹的罪行,只要她这个母亲不点头宽恕,按照本朝以孝治天下的铁律,陈升荣一家不处死也要流放,成为奴隶。

“我恨啊!要不是他父亲对我有恩,在他临死前我立下过誓言,陈升荣做的这些事,我恨不得杀之而后快!可怜我的阿俊和杏儿,这些年被他害苦了!我这辈子攒下的家业也被他赌光了,这个畜生!那是杏儿的!”

咬牙切齿、刻意压低的声音隐隐传来,清楚地传到苏璃耳中。

老太太也没那么简单就放过陈升荣,她还是由大房赡养,小儿子和小女儿不必赡养她,百年之后的丧葬费也全权由大房支出,她要掏光大房的钱财,哪怕是吸他们的血在在所不惜,一旦陈升荣感到为难或是一丁点不满,老太太就大吵大闹,打骂陈升荣,还要请族老。

不是喜欢奉养她吗?那就让他养个够!

她命陈升荣为二房添地买屋,他大房卖儿卖女也要赔偿给二房,陈升荣只好忍痛将土地折算成银钱算给给二房。

陈升荣这些年死死地被挟制住,不敢有半点怨言,哪怕有,也不能表现出来。

老太太的病情虽说好转,能说话了,但是腿脚还是残废的,而且需要大量的药材养着。她有意为难陈升荣,命他全部负责诊费和药钱,可她太小看陈升荣废物的程度了,除了坐吃山空立地吃陷,他真的只能卖儿卖女才能维持生计了,逼死他也没用。

陈升荣真没扯谎,被老太太逼急了,生怕老太太报官杀他,后来真卖了女儿为母亲治病。此后老太太没有再逼迫他,而是从他手里拿回了掌家大权,家里种地、打短工的收入哪怕病中也牢牢攥着,至于那些钱到哪去了,陈升荣不知道,也不敢知道。

钱八桂嫁入陈家的那段日子,正是大房将贪墨的银钱大把大把赔给二房和陈春杏的时间,陈升荣本来颇丰的家产全都被掏空了,她本以为陈升荣是个富农,嫁给他不仅可以摆脱贱籍,甚至能给自己的儿女们优渥的生活,谁知这老妖妇病好了之后了,家里的财产一下子全没了,老太太甚至出主意,吩咐陈春杏将银子全都拿去买荒地了,钱就像扔进了水里,没了踪影。

钱八桂幻想中的富裕生活破灭,她认为都是老太太、二房、陈春杏的错,自此恨上了三人。

老太太病重由陈升荣照看的那几年,陈升荣并没有好好照顾她,甚至时常虐待,真的就如大夫所说,要是换做别人早死了,偏偏让她捱了过来,不过身体亏损得厉害,落下了病根,需要悉心调养。

二房和陈春杏将陈升荣赔给他们的银钱都拿出来给老太太养身子,他们也开始为母亲的药钱奔波,不久后陈春杏苏秀才夫妻二人留下女儿离开了大溪村。

老太太腿脚残废,就算有心亲自抚养苏璃也是力不从心,她倒是时常想念孙女儿,奈何大房狼心狗肺,实在不敢接到身边养着,她连自己的都照顾不了,更何况是顾一个奶娃娃呢?要是自己一个不留神,让陈升荣钻了空子,害了苏璃,到时候后悔也来不及了。

还有一点就是苏璃的身体也不好,三天两头身子不自在,轻易不能走动。她的腿也是今年才慢慢好起来,恢复行走的能力,不过还是不能久站,在屋里走一会就支撑不住了,跟从前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今天见到心心念念的孙女儿苏璃,她已经知足,日子慢慢好起来了。乔妹还带来一个好消息,阿璃继承了老陈家的天生神力,她知道这种能力对苏璃来说有多重要,若运用得当,日后可保她一帆风顺。

她为啥能招赘?那都是靠自己的这身本事,一拳一拳打出来的,陈氏家族以前欺负她这一脉无人,受了不少委屈,但是当她显示出这些能力之后,族里那些人像变了一个嘴脸,纷纷奉承她,巴结她,甚至为了她自立门户的事情出了不少力。

大伙心知肚明,都是各取所需,只要族老们拿出足够的诚意,老太太不介意自己被他们利用。以前攒下的人脉还能用,她要在有生之年为她的女儿,她的孙女拿到跟她一样的特权,不用屈于人下。

陈家为啥都是女人做主,陈春杏,刘婆子都是出了名的力气大,谁的拳头硬谁说话。

“多亏的杏儿买的药材和……寄过来的那些东西,我这腿才能好,不过这些东西珍贵,轻易拿不到,我不愿杏儿再冒险,我写封信你带给她让她早些回来,多陪陪我老婆子和阿璃……”

老太太说了这么一句话,那些东西?是什么东西?就连和刘婆子的私密话里也不能明说,显然是忌讳颇深的。

“娘,都是我们二房没用,不能帮您……”说到伤心处,刘婆子又忍住抽噎起来,在老太太面前,难得一向强势的刘婆子变得小性子爱哭起来。

“别这么说,你们受了很多委屈,憋在心里,这我都知道,要是没有你和阿俊支撑,杏儿一个人怎么受得了?我都看在眼里,好孩子,别哭了。”

“娘,这些年来我总怕您……您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们又碰不到摸不着,光担心也没啥用。您听我的,到我们家去,我和阿俊就是饿死,也不会亏待您的,想起以前的事儿,我就后怕。大哥他能好好照顾您吗?如今阿璃也大好了,在我们那您还能多陪陪她,教导教导,您一调教以后就出息了。”

老太太听了点点头,同意了,二人商量着什么时候离开。

这几年陈升荣的家财也被她掏空了,银子全都到了她手里,还待在大房这儿,不过是咽不下当年那口气,想折磨折磨他们。如今这些全和教导苏璃比起来都显得微不足道了,他们这几条贱命能跟她外孙女比吗?

另一头,被钱八桂打发出去搬救兵的陈青荷跑到地里,见到陈升荣添油加醋地说道:“不好了!二房婶婶打上门来,娘被婶娘打吐了血了,爹你快回家去,救救我娘吧!”

陈升荣一听急忙放下手里的活,叫儿子们一起回家。陈升荣与前头妻子生的三儿二女,大儿子陈财、二儿子陈金、三儿子陈齐,在赶回家的路上,正好碰到钱八桂在镇上读书的钱绍元带着钱小山休沐回家,一家人就这么浩浩荡荡地回家了。

钱八桂在房里咒骂刘婆子和她婆婆,居然敢打她!越想越气,实在气不过,便起身从箱屉底下拿出草扎的娃娃,上面密密麻麻地扎着针,分别写着刘婆子和陈老太太的生辰八字。

儿媳许燕娘在外面望风,远远看见公爹带着人回来,心里一喜,二房的婆娘今天不扒层皮就别想出她家大门!她急忙给婆婆报信去。

钱八桂听许燕娘说人快到,赶紧将小人藏好,心一横,将头发抓散,又往自己脸上扇了几巴掌,脸颊立刻红肿了起来,她一边哭一边趔趔趄趄地往屋外走,一副弱不禁风又故作坚强的模样,看着十分可人疼。

饶是许燕娘见过很多次这种场面也不由得惊叹婆婆的演技,怪不得公公被吃得死死的。

陈升荣刚进门就看到爱妻跌跌撞撞地走来,哭得梨花带雨,甚是可怜,心疼极了,一把扶住钱八桂,道:“这是怎么了?真是刘乔妹打的?!”

钱八桂哎哟直叫唤,跪在陈升荣脚边,抱着他的腿哭道:“不是她还能有谁?没天理啊,在家也不安生,谁能想到这青天白日的还有贼人敢打上门来,对我拳打脚踢的,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呀,我不活了,你们陈家上下都恨我,我死了干净,让我死了吧!”

二房早些年就被陈升荣污蔑成贼人,抬不起头,刘婆子最恨别人说她是贼,本来看着钱八桂闹她也没在意,陈升荣她更没放在眼里,嘛玩意不是!可钱八桂说她是贼人,那就不能忍了,他们二房就是死也不能沾上这个字!

老太太也见不得钱八桂作妖,柱起拐杖就要出去立立威风,敲打敲打,最好能坑他们一笔钱,好补贴外孙女,刘婆子一把拦住:“娘,您歇着,这样的阵仗我见多了,交给我吧?哪里就要劳烦您老人家出手?看我的吧。”

陈升荣知道刘婆子在老太太屋里,他没有老太太的允许不能进去,只能在门外叫刘婆子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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