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洗瓷器不能那么暴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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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古玩城下了车先去超市买了一盒中华，这高档烟可不是给我自己抽的，这个一会儿是有大用处的。我基本上是一路小跑就上了楼，老贾的店呢在二楼电梯口的斜对面，一出电梯就能看见，我为什么要走楼梯呢？我要先见一个人，见了这个人才知道今天的买卖能否成功。
从二楼楼梯一转出来的第一家店面是一个玩老家具的，店里店外摆的全是各种桌椅板凳，一个个子不高高的中年男人正在那摆弄着一个小炕柜（以前的房子没有暖气，在过去北方的人家呢为了取暖都是建有火炕的，炕上呢会摆置一种不高的小柜子来存放一些生活用品。）
“五哥，忙乎的呢？”中年男人抬起头来“呀，小王来了，收上什么好物件了？”我们这行当就是这样，一见面就是先问你收上什么了要不就是最近玩什么呢。就好像上世纪七八十年代一样，一见面先问你吃了没是一个道理。“没有，最近没碰上合适的。你这是拾掇什么呢？”“这不我也是刚从底下回来，弄了个小炕柜，收拾收拾。”（这说的底下就是咱们常说的去铲地皮，去县里农村一线收货。)我大概瞅了瞅，核桃木的、款式也是比较常见的晋作家具，晋中地区传世比较多，不是什么稀罕物。“不错呀五哥，这个柜子皮壳好啊，铜活也全，能出个好价钱。”
古玩行既要能看了东西，也得懂得人情世故，嘴上更得把住了。虽然是个普通物件，但咱们今天是有事而来的，你不把人捧舒服了，后面可就进行不下去了。“哈哈，一个小物件，无所谓的东西，小王~进店聊，我刚拿过来的红茶你尝尝。”俗话说的好“花花轿子众人抬”，你抬我抬，大家就都高兴了，任何一个买卖或者事情都是这样。坐下喝了一口茶，我把刚才买的中华烟顺势往桌子上一扔，“五哥，上午去老爷子家，老爷子给拿了两盒好烟，给你一盒。”“唉呀你快留的抽呗，跟我还客气啥。”我摆了摆手，五哥也就把烟拆开给我散了一根，自己也吞云吐雾开来。
“五哥，这几天去哪跑来？”“回平遥来，前两天有个大集。”这个五哥和老贾以前都是平遥当地人，早些年干上收售古董这个买卖后逐渐的就“落户”太原了。“那不错啊，收了不少物件吧。”“唉就那么回事，你也知道现在收东西不好收了（这个行当里的人不管什么时候都是觉得不好收物件了），那不是就收了个炕柜子，不像人家贾老板这回可是大丰收了。”好嘛总算是步入正题了，我还想的怎么引话呢，急的我。“贾老板？哦我贾哥哇，怎么？他收上好物件了？”“好物件到谈不上，但也是不错，这回他主要是收的货多，瓷器杂项收了不少。”“是吗？那贾哥这次可是花了不少钱，可是出了血了，倒也不怕，一出手到赚钱了。”“花个屁，总共也没花了两三千，他是走了运了，碰上几个生瓜蛋子，没花俩钱就都搞定了。”
又聊了几句闲话找了个由头就出来了，心里也大概有了谱了。嗯看来老贾确实是收了不少物件，最让我欣慰的就是他没花什么钱。这就好办了，只要东西不错，顶点价买让他感觉有了不错的利，自然而然物件也就到手了。耽误了十来分钟可千万别让人捷足先登了，心里想的急自然脚步也快了起来，他俩的店相隔了一百来米，自我感觉都快赶上百米冲刺了。
走的近前看见门开的没什么声音，还好，来的还算是及时。我得把势先造起来，“贾哥我来啦！”一边大声说的一边就抬脚往店里进，嗯跟我预想的一样，还没人来，老贾正蹲的地上摆置东西呢（应该就是这回收回来的物件），这人有个习惯，每次买回来的瓷器都要拿上钢丝球蘸上水狠狠的擦几遍，美其名曰这样擦出来看的干净，这样清理是比较方便但也容易上了釉彩，我说过他好几回不能这样，太暴力了，没办法还是不听。
在这里呢我得告大家一个小窍门，不要像行里大多数的老师傅们拿上84等一些含酸的材料去泡瓷器，那样虽然能清理的比较干净但掌握不好浓度也是很容易伤到釉彩的，就更别说是粉彩等釉上彩瓷了。再遇上一些带伤的物件，有可能冲线就直接开裂了。大家可以在网上买那种擦白色球鞋的那种擦克灵，就跟海绵似的，非常好用而且对老瓷器上一些常年积攒的脏很容易就擦下来了，最重要的是花不了几个钱。
“小王来啦，你先坐，等我一下，我把这个收拾了。”老贾还是一股很浓厚的平遥话，虽然来太原已经很多年了，但是这口乡音还是变不了。早些年刚认识的时候不仔细去听，很多话根本不知道说的是什么。现在处的久了还是能够听明白了。
我随手叼起根烟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拿眼一看，确实东西不少，他打了一盆水在那清洗，看见旁边地上放的七八件洗好的，柜台上还有两个包，应该也是。“贾哥，这是大丰收了啊，这次下去可是不赖，没白跑。”“唉呀我的大兄弟，你说咱这风里来雨里去多不容易，这回看见东西不少，咱也是出了大钱呀。”呵呵，哄我，要不是刚才五哥提前透了风，我还真得信了你的。这是拿话提前噎我呢，等会儿谈的时候就好要价了。
过了一会儿，他还在那忙乎的，我抽了口烟想了一下说道：“贾哥，你要不先忙的我逛逛去？”老贾闻声站了起来，估计觉得我等的有些不耐烦了，也怕我一去不复返（毕竟到现在还没有第二个人来，周五的原因）。“好了，不弄了不弄了。”“呵呵，你这是要把这些东西都擦掉层皮你才收手。来吧，让兄弟看看你收了些什么好物件。”老贾很快就把我身边桌子上杂七杂八的东西腾了开，“小王，你先看看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