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适可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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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傅胤川，你喊他老九就好。”
欧阳糖嗔怪地看了眼傅修朗，依稀记得那天两人都在，继续说下去。
“上次若不是有你们帮忙，我和修朗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所以，真的很感谢。”
虽然家世并非大富大贵，但欧阳糖也接触过不少人和事。
方才在外面，她听的清清楚楚。
八味楼的那位负责人称呼男友是八少，但叫他弟弟却是九爷，差别不是一般大。
来到帝京后，这是她见到的第一位傅家人，多少有点拘谨。
考虑到女孩跟女孩交流更容易些，欧阳糖试图找话题跟姜黎聊天，得知人家还在上学，虽说自己毕业没多久，但是国外求学，对国内的大学了解并不多。
一度尴尬。
傅修朗看得出女友的不自在，搂上她的肩膀，故意逗人。
“糖糖，不用紧张的。你看看姜黎多自在，点的菜就没几道是我喜欢吃的。”
这话听起来有点刺耳，傅胤川眼神警告。
姜黎没把傅修朗的话当回事，把菜单还给欧阳糖，语气故作深沉，“辛苦你了。”
“辛苦？”欧阳没懂。
还想用找麻烦的方式刷存在感的傅修朗听出了姜黎的弦外之音，变脸，瞪着她，“你可别想挑拨离间。”
“我没有哦。”姜黎弯了弯眉眼，从容地包里拿出来手机，咳嗽声。
傅修朗立马正襟危坐，盯着她的手机，紧张地吞咽口水。
可不能让女友知道自己想对她的工作指手画脚，能屈能伸，他清清嗓子，满脸堆着笑意，谄媚又讨好，“弟妹，点那些菜够吗，要不再加点？”
把手机竖立在桌子上，姜黎明亮的眼底滑过丝狡黠。
她就知道这招肯定管用。
“够了吧，反正我也不会点，也就只了解傅胤川的口味而已。”
傅家人众多，自己在意的只有男人，没有必要花费精力去了解旁人，都不重要。
姜黎说的是实话，但在傅修朗听来却觉得腻歪。
谁还没有对象，喂谁狗粮呢。
眼神幽怨的傅修朗不能反驳，违心地夸，“怎么会呢，弟妹，你了解老九的口味就够了啊。哈哈哈哈，你们感情真好。”
最后那句话说地咬牙切齿，就连欧阳糖都觉得他有点奇怪，莫名地阴阳怪气。
桌子底下的手扯了他袖子两下，她凑过去耳语。
“你心情不好？别跟人家那么说话，毕竟是我们请客。”
女友的话还是要听的，傅修朗摸摸她的脸，眼底晕开温柔与宠溺，“放心吧，我有分寸。”
始终未开口的傅胤川将倒好的水放在姜黎面前，掀掀眼皮，慢斯细理着袖口，忽然间发问，“欧阳小姐是怎么跟老八认识的？”
刚好喘口气的傅修朗再次紧张起来，看向老九，眼神示意他别找事。
在欧阳糖随自己来到帝京时，别说是老九，就是傅家其他人，肯定已经把她的身世调查地一清二楚。
其实有些时候，他真的不喜欢，甚至厌恶所谓世家的一些手段。
出生是无法选择的，如自己，亦如欧阳糖。
注意到女友放在腿上的手紧张到攥成拳头，傅修朗伸手与她十指相扣，有意打岔。
“叫什么老八，我就是比你早出生一分钟，你也得喊我哥。”
服务员敲门上菜，刚好打断。
开始吃饭，包厢的气氛慢慢缓和许多。
放松警惕的傅修朗戴上手套给女友剥虾，抬头看对面姜黎照顾老九的样子，有点欣慰。
想当初，虽然对老九想入非非的女孩子不少，但他从来不搭理。
不止傅修朗担心过，就连大爷爷曾经唉声叹气，生怕老九选择孤独终老。
所以说姜黎挺厉害的，两人坐在一块照顾彼此，挺般配。
出乎预料的是，饭吃到一半，傅胤川擦着手指，矛头再次直指欧阳糖。
“欧阳小姐。”
他只是说了个称呼，欧阳糖立马放下筷子，低头避开对视。
“老九，你怎么回事？”
傅修朗无语，就不能好好吃顿饭嘛。
使了好几次眼色，老九却选择忽视，薄唇微启，嗓音浸染着冷漠，“你跟着他回来之前，是否知道他有婚约在身呢？”
“傅胤川！”老八急了，拍桌子。
欧阳糖的头垂的更低，不擅长撒谎，实话实说，“知道。”
“嗯，知道。”傅胤川往后靠在椅背，骨节分明的手指挠挠眉心，“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帝京？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我、我……”
不惊吓的欧阳糖缩缩肩膀，过去尚不清楚傅修朗的身份，在这段感情中，她就多少有点自卑。
是，为了照顾到自己的情绪，他不止一次地表示过不离不弃，甚至早早地把名下的所有财产挪到她的名下，希望能用这种方式多少给她点安全感。
所谓婚约，傅修朗也解释过，那是自己小时候不懂事，由着家中长辈定下的，不作数。
而这次他带自己回来，就是为了拿到傅家的户口本，光明正大地结婚。
可此时此刻，面对傅胤川的询问，她哑口无言。
是啊，就算傅修朗没把那桩婚约放在心上，可到底是真是存在的。
局促地捏着衣角，欧阳糖愈发不安。
傅修朗见她这幅样子自然是心疼坏了，饭是没法吃了，起身把人拉起来护在怀里，面上隐隐有怒气。
“你适可而止。”
明明气氛变得剑拔弩张，只有姜黎，处之淡然，还在吃东西。
老九直接刁难自己的女友，傅修朗倒是想找姜黎的麻烦，但一时半会真的想不到。
就算姜黎出生后没多久就被松离姜家，但她到底是姜家的大小姐，而且姜白还是很在意这个闺女的。
退一万步讲，姜黎的亲生母亲来自横北苏姐。
那是一个神秘且强大的家族，在横北有百年根基，低调却绝对不好惹。
惹不起就躲，傅修朗帮欧阳糖拿包。
他们走还不行嘛。
只是还没来及转身，因为傅胤川的又一句话，瞬间僵在原地，脚上仿佛被灌了铅，迈不开。
他语调未变，却多了几分威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