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禽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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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随你。”
从苏家离开后，骤然松口气的姜白就听苏离儿跟自己说，这是她第一次“赢了”母亲。
她还说“对不起”，明亮的眸子里盛满了歉意。
姜白当时只担心妻子的身体，没有深究。
又过了一个周后，他出差在某场宴会上喝醉了酒，意外地和秦曼在一起，有了肌肤之亲。
醒来后头昏欲裂，而秦曼小心地抱着被子缩在角落里，不停地流眼泪。
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后，姜白瞬间感觉自己的天塌了，深觉得自己背叛了妻子，心爱的她。
犯了错，他想要隐瞒，却不敢，更舍不得伤害她。
没想到得知这件事后的苏离儿却出乎意外地淡定，竟然说，一切是最好的安排。
姜白深感愧疚，害怕极了。
那晚的事情没法解释，他让人调查了，秦曼并非是心机之人，实属无辜。
不知该如何面对现实的他整日喝地天昏地暗。
一次，他被人抬着送回了家。
脑袋晕晕沉沉，看着房间里的妻子，放声大哭，不停地道歉，扇着自己耳光。
苏离儿拦下了他的手放在高耸的腹部，一如既往地温柔。
“大白，不怪你，我知道，不是你的错。”
她越是善解人意，越让姜白无地自容。
在妻子身孕将近九月，他做出如此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
“对不起，媳妇，真的对不起。我……如果你想要离婚，我所有的一切都给你……唔唔唔，我不想离婚……”
“不离婚。”苏离儿垂眸，认真地看他，“我不会和你离婚的。”
姜白一喜，恨不得跪在地上发誓，却因为她轻飘飘的一句话愣在了原地。
“等我不在了，你可以把人娶回家。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不是，媳妇，你……”
姜白还想要问些什么，但太阳穴的位置一痛，眼皮忽然很重，往后倒在了柔软的床上。
清醒过来时，苏离儿闭口不谈那晚的事情，自己也不敢多问。
至于秦曼，他有意选择了忽略，让人送去了足够多的钱。
反正，自己是不可能离开苏离儿的。
就在孩子出生的前几天，已经住院待产的苏离儿在前来探望她的苏家人都离开后，拉过姜白的手，一字一句地叮嘱。
“大白，你答应我，不要强行插手我们孩子的命运，如果将来要发生什么，就算你再舍不得，也要先忍下。还好，好好活着，我们不能欠孩子太多了。”
“你说什么呢，媳妇，别胡思乱想，我陪在你和孩子身边，一直都在。”
……
“扣扣扣。”
有人敲门，是秘书的声音。
回过神来的姜白觉得脸上有点痒，伸手摸下了，指尖湿润。
每每想起苏离儿的时候，他的情绪就不受控制。
没有让人进来，他起身挽着袖子去休息室的洗手间洗脸。
凉水淋在脸上的触感让自己清醒许多。
双手按在洗手台上，姜白缓缓抬头，看着镜子里红了眼眶的自己，沉重地叹口气。
那时说那句话的时候，他根本不知道，因为身体的原因，生孩子会害了苏离儿的性命，生产过程直接大出血，伤了根本。
卧病在床的时，秦家人有来探望过，没想到苏离儿与清仪相谈甚欢，两人很快成了好朋友。
而她做主，给尚在襁褓里的小姜黎定下了与小傅胤川的娃娃亲。
在完成这件事后，好像是完成了什么使命般，身子本就是油尽灯枯，苏离儿撒手人寰。
而姜白更没有想到的是，刚失去了妻子，他们的孩子就出事了。
有人上门说小姜黎乃不详之身，晦气，更是命途多舛。
若想逆天改命，需要离开姜家，至少十八年。
丧妻之痛还没有缓过来，他不会同意。
意外的是，半个月后，母亲忽然查出了不治之症，病来如山倒，没多久就离开了人世。
疯疯癫癫的老道再次登门，借着这件事再次劝说，让姜白开始动摇。
与此同时，姜家的生意也开始出事。
苏老夫人派人过来想要把孩子带走，以孩子是苏离儿在人世唯一的血脉为由，再加上姜白“出轨”的事实，想要断了他们父女的缘分。
午夜惊醒时，姜白想到了苏离儿曾经嘱咐过自己的话，面对多方的压力，终究还是答应了。
再往后便是秦曼查出了身孕，是自己避不开的责任，或许是为了填补姜黎被抱走后内心的空缺，他把人娶进门。
过往种种，犹如沉甸甸的石头压在他心头多年，甚至有时喘不过气来。
过去的那么多年，作为一个父亲，他欠了姜黎太多。
所以啊，现在想尽一切办法去弥补。
只是，好像闺女也不是特别需要了，让自己这个当父亲的没多大的存在感，有点难。
姜白低头，又往自己脸上扑凉水，重重地叹口气。
……
傅胤川把姜黎送到了京大南门。
以为他立马就离开了，却执意要把她送进学校去。
下车后，姜黎站到旁边打量着朝自己走过来的傅胤川，身形挺拔俊朗，容貌出众，玉树临风。
即使穿的是休闲装，也难掩周身的矜贵气质。
两人一块往学校走时，吸引了许多的目光。
每每姜黎开口说话的时候，男人还会刻意弯腰低头，凑过来听。
谁看到能忍不住不感慨，多么登对的俊朗靓女呀。
到林荫路时，忽然冲出来一抹身影。
傅胤川立马伸手揽上姜黎的肩膀，身子往前些，有意将人保护着。
迫于男人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来人不好意思地笑笑，但并没有立马离开，还朝姜黎招招手。
“是我，周西夏。”
姜黎认出了对方，往前走了一步，视线从他的脸移到手。
又是一大包零食。
无疑是给王雨桐的，还想让自己帮忙。
“你……”
“谢谢你，麻烦你了！”
周西夏料到了姜黎可能不会答应，将东西往她怀里一塞，用最快的速度离开。
袋子里有好多饮料，有点重，姜黎抱着费力，用腿往上顶了两下。
傅胤川拧眉，深深看了眼跑远的男生，余光注意到她的小动作，伸手，帮她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