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3 明阴谋战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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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薛蟠和唐玥夫妇的极力邀请,薛夫人最终也只得同意搬去公主府住。
而薛家的一些礼节往来,也都由驸马府转移到了公主府,包括薛宝钗大婚时,前来送礼的礼单等,也都来到了公主府。
换做是唐玥一个人来处理这些礼单,自然是很难解决的,好在有南宫妤在,可以替唐玥分担绝大部分的任务了。
这日在处理后院事宜的内事堂里,唐玥正慵懒地靠在靠椅上,手中拿着一些礼单在翻弄着。
一旁则是端坐着的南宫妤,正看着几个女书吏拿着礼单在誊录着,毕竟这是别人的好意,不管此后是不是和公主府交恶,也该记录在册,免得别人说公主府目中无人。
就在这时,唐玥似乎发现了什么了,坐直了身子,朝着南宫妤招手:
“妤姐姐,你过来看看…”
南宫妤闻言,走了过去,接过了唐玥手中的礼单,瞬间蹙了蹙秀眉:
“这是…忠顺王府的礼物?一家钱庄?”
唐玥眼神一闪,沉声说道:
“忠顺王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呢,他想做什么?”
南宫妤猜测道:
“难道是因为他觉得大通钱庄比不过夫君设立的保信钱庄?”
唐玥冷笑:
“不可能,眼下虽然母后已经占据了上风,但我觉得,忠顺王和皇帝绝不可能这么容易认输。”
“这时趁机送一个钱庄给驸马,肯定有阴谋。”
南宫妤听后,心下微动,沉思片刻后,问道:
“那么公主以为,他们打算怎么对付夫君?”
唐玥阴沉着脸色思索了一下,随即摇头:
“暂时想不出来,不过想必肯定是很疯狂的阴谋……”
说着,想到了什么,朝着外面喊了一声:“来人…”
随即便看到一个凤衣暗卫走了进来,恭敬听命,唐玥则低声吩咐了一番。
无非就是让人传话给陶怡灵,注意这一家钱庄的动静,既然忠顺王已经是明着来了,那么他们也没必要藏着掖着。
对于这事,就算是南宫妤也一时间想不到会有怎样的阴谋,对于唐玥的安排,倒也不觉得有问题。
以静制动,肯定是没什么问题的。
这日薛蟠从外头回来时,唐玥和南宫妤一起向他说起了这件事情。
薛蟠也瞬间猜到,是忠顺王想要对自己做些什么了,倒也不怎么畏惧,甚至有些冷笑。
如今整个朝中局势,已经很明朗了,凤仪女皇重掌大权,就看她想不想废除贞康皇帝了。
忠顺王这时还想着对付他,无异于以卵击石,他也做好了万全准备,若是忠顺王真想最后时候还来和他碰一碰,他不介意直接让忠顺王去见阎王。
……
原本薛蟠以为,忠顺王很快就会有所动作,可接连半个月过去,并未有别的什么动静,便也没放在心上。
这日已经是腊月初五了,薛蟠和唐玥二人突然接到了宫中急召,便一同进宫来。
待来到慈明宫内时,只见凤仪女皇满脸凝重,似乎有什么大事发生。
薛蟠和唐玥两人还未行礼,凤仪女皇便已经说道:
“叫你们来,是告诉你们一个坏消息,刚刚西面边关传来八百里告急信。”
“说是西羯国主布扎哈鹄得知他儿子死在了长安城,十分愤怒,亲率十万大军叩边,并且扬言,今岁年尾,必将杀至长安城下!”
薛蟠和唐玥两人听了这个消息,先是对视了一眼,随即两人还是一起恭敬给凤仪女皇行礼。
又有薛蟠先回道:
“母后勿急,其实儿臣杀了布扎木苏后,就已经猜到,西羯人定然会借机宣战。”
说到杀了布扎木苏时,唐玥脸色微红,其实此前薛蟠是没打算将布扎木苏杀了,可唐玥觉得,布扎木苏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竟然想着让自己去和亲嫁给他,自然是恨不得杀了他的。
薛蟠最终也尊重了唐玥的意愿,将布扎木苏给杀了。
虽然唐玥说,西羯国主有不少儿子,一个布扎木苏死了也就死了,再另立一个少主就是。
但薛蟠觉得,西羯国主定然不会善罢甘休,会借此来对大周宣战。
毕竟这几年以来,西羯已然崛起,和大周的摩擦越来越多,就差一个开战的理由了。
薛蟠还暗暗猜测过,布扎木苏就是西羯国主故意遣来关中的。
一来试探一下大周的底线,其次,若是布扎木苏带着五千骑兵就能纵横关中,那他们西羯就更不用顾及什么了。
最后,若是布扎木苏被大周抓了,亦或是杀了,西羯也正好可以借此来对大周开战,他们已经准备好多年了,就等着这时。
因而,这时薛蟠听到凤仪女皇说的消息后,并不惊讶,反而觉得,都在意料之中。
而凤仪女皇听了薛蟠的话后,却皱眉说道:
“话虽如此,可眼下大周经不起大战,最主要国库里已经没了银两,拿什么来打这一战?”
薛蟠闻言,内心一动,反问:
“母后,那么您的意思呢?还有朝中大臣们是什么态度?”
薛蟠知道,凤仪女皇在召见他和唐玥之前,肯定已经召见过文武大臣了。
凤仪女皇眼神微闪,迟疑了片刻,回道:
“他们分为了两派,都督府的将军们,觉得西羯人已经欺上门来了,必须要打!”
“而中书令杨忠泰等文臣,都觉得此战不能打,一者国库空虚,没有银钱来准备军饷粮草,二者,一旦开打,必然是两三年甚至几年苦战,朝廷已经拖不起来。”
“因此,文臣们都觉得,以议和为主,还有人提出,可以以和亲的方式,平息此番战事。”
话音刚落,唐玥便立马接过话,怒斥:
“真是一群没骨气的文人,人家都骑到头上来,却只想着用女子去和亲,咱们堂堂大周王朝,是男人都死绝了吗?”
这话说得很是偏激,让凤仪女皇和薛蟠两人听后,都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凤仪女皇更是不满地瞪了唐玥一眼,而唐玥却毫无畏惧,毫无退缩地看着凤仪女皇:
“母后,您忘了,几年前,他们就想让儿臣去和亲,若非您极力阻拦,儿臣恐怕已经成西羯人的女/奴了!”
凤仪女皇满脸铁青,回道:
“我自然知道,可此一时彼一时,正如杨中书等文臣所言,眼下一旦开战,可是牵一发动全身。”
“国库本就没有盈余,要大战,必然加征赋税,再加上地方官吏盘剥一番,天下百姓更加难过。”
“驸马刚刚安稳住江南没多久,按照户部的人推算,明年江南一地的赋税有望翻番,更别说,咱们京营刚刚募集新兵,根本没什么战力,全靠西营吗?”
“我以为,再休养生息几年,和西羯一决高下也不迟。”
唐玥和薛蟠两人听到这里,都明白了凤仪女皇的态度了,凤仪女皇也是不愿意开战。
毕竟凤仪女皇已经六十好几了,对于她来说,一切都是稳为主,能不打就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