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祁彦之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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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彦之心中一惊，停下脚步，目光扫视一圈，发现身后除了老太监没有任何人。
“放肆！你是谁？滚出来！”
老太监被吓了一跳，走近几步，哆嗦着问道。
“陛下，您怎么了？这里除了您就剩奴才一人了啊，您在跟谁说话呢？”
祁彦之思索片刻，摇了摇头，“没事，可能是我听错了，你先去准备一下，明日回宫。”
“陛下……”
老太监有些迟疑。
祁彦之皱眉，不耐烦道：“别留在这里碍眼，让我一个静静。”
“是，奴才这就去准备。”
老太监有些不放心的看了看祁彦之，随即匆匆朝远处跑去。
桃林外有驻守的暗卫，祁彦之不想太多人来打扰，便打发他们守在林子外，此时也该朝林中赶来了。
祁彦之又四处看了看，确定四周无人，摇了摇头继续朝院内走去。
院门此时正开着，祁彦之直径走回屋内，坐在桌前，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
涂玉决绝的话语恍若依旧在耳边回荡，祁彦之想起那一句早无瓜葛想一把刀扎在心上，泛起让人窒息的刺痛。
咔嚓——
手上过重的力道将茶杯捏的碎裂，尖锐的碎片刺入掌心，鲜血滴露在桌上，还有一些顺着手腕蜿蜒而下，红的有些刺目。
祁彦之仿佛毫无所觉一般，扯出一个温柔至极的笑，苍老的面容即便经历了岁月的侵蚀，遍布了皱纹，依旧不显得难看，这一笑反倒更添了几分别样的缱绻。
‘玉儿，我等了你大半生，你怎么能丢下我呢……你要一直陪着我啊……哪怕是死……’
他缓缓展开手指，茶杯碎片随着手指的张开缓缓落下，砸在桌上的那摊鲜红血液里，血肉模糊的手心里还残留着一些碎片，他端详着手上那些彰显年龄的皱纹，自虐一般再次握拳，滴滴答答的鲜血流的更加欢快，他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依旧在笑着。
头发花白的老者，面上带着温柔缱绻的笑容，手中鲜血淋漓，桌上的血顺着卓沿缓缓落在地上，溅起一片一朵朵血花。
这画面透着说不出的诡异，若让人看见了，怕是会吓得落荒而逃。
就在这诡异而寂静的空气里，那道阴森的声音再次在祁彦之脑海中响起。
【桀桀桀……那个女娃娃可不是凡人，你抓不住她的。】
祁彦之再次扫视一圈，仔细查看了屋内，深吸一口气问道：“你是何人？为何不敢露面？”
【桀桀桀……我是谁不重要，你只要知道我可以帮你就够了。】
“你的笑声太难听了，我不需要你来帮我。”
祁彦之镇定下来，面容平静的讽刺了一句。
【桀……咳咳咳，小小凡人，你就不怕本座杀了你？】
那声音被呛了一下，有些恼羞成怒。
祁彦之毫不在意，反问道：“你若要杀我早就动手了，还会在这里说些废话？”
【你真当我不敢？！！】
“那你动手吧。”祁彦之无所谓的道。
他如今除了涂玉已无所求，涂玉已经不要他了，生与死也无所谓了。若是这人杀了他也好，省的他忍不住去找涂玉。他何尝不想放手，可他等的太久了，放不下了，便只有将她抓回来，困在身边……或者，涂玉亲手杀了他！
阴森的声音似乎被噎住了，沉默了许久才继续开口。
【那女娃娃可是个修士，修士你知道吗？那是你们凡人眼中的仙人！即便你人再多也奈何不了她！】
祁彦之闻言面露了然之色，点了点头道：“仙人？原来如此，怪不得她不屑再回头看我，原来是成了高不可攀的仙人啊，呵呵呵呵……”
【桀桀桀……桀桀桀……你现在知道了吧，修士寿元漫长短则数百年，长则千万年，你们凡人一生不过短短数十载，与她而言不过是弹指一挥间，你觉得她凭什么还看得上你这么一个寿元将近的凡人？】
“是啊，她凭什么还看得上我这个寿元将近的凡人。”
祁彦之反问道：“那你又能如何帮我？”
【本座可以收你为徒，教你修炼，送你离开凡人界。】
“我为何要离开凡人界？”祁彦之有些失望，感觉这藏头露尾的家伙果然不靠谱。
“你不能帮我抓住她？”
【……】我能抓住她还会来找你？
阴森的声音沉默了片刻继续道，【本座暂时无法出手，但本座可以教你修炼，届时你自己动手岂不更好？待你修炼有成，便可拥有漫长寿元，又何须再担心生老病死？那女娃娃应该也很快就会回修真界了，你不去修真界，不修炼，是没有机会抓住她的。】
“你这么帮我有什么目的？”
这声音的主人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祁彦之哪会相信他没有什么目的来帮自己。
【桀桀桀……目的嘛，自然是有的，本座现在不方便出手，你要替本座去办一些事，当然，本座说过要收你为徒，你答应下来便是本座的弟子了，本座自然不会对你不利的。】
“好，我答应你。”
闻言，祁彦之反倒放心了下来。
【桀桀桀……很好，这将是你此生最正确的选择！】
“你的笑声真的很难听。”祁彦之面无表情的提醒道。
【……】
【准备好了吗？本座现在就送你去修真界。】
“现在？”祁彦之有些迟疑，“我想先等她离开……”
【呵呵呵……凡人界不能修炼，你寿元仅剩不到十余年，等她离开你早就老死了。】
话语中带着浓浓的嘲讽。
祁彦之无奈叹息一声，“罢了，走吧！”
祁彦之走出院子，最后看了一眼皇都方向，缱绻一笑，眼中有这近乎疯狂的偏执。
“玉儿，等我。”
【桀桀桀……准备好，别死了。】
祁彦之所在的位置凭空出现一道裂缝，一阵黑雾将祁彦之包裹，紧接着祁彦之整个人被卷入空间裂缝中，消失不见。
裂缝很快便愈合了，一切平静的像是什么都没发生，除了从桌上到院外残留的血迹。
次日。
城中流言四起。
太上皇遇险失踪的消息闹得满城风雨，城里城外都是禁卫军，来往的百姓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街道上有行人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小声交谈。
“听说城外出现了妖怪，北边小山头后面那片桃林你们知道吧？”
“自然是知道的，那桃林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