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干戈、玉帛、羁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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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都被湖对面彩色灌木的一双清澈的眸子看在眼中。
这双眸子的的主人皮肤白若暖玉，颊泛绯色，浅褐色长发湿漉漉的搭在尖尖兽耳边，一双纤细柔软的小手正捂在嘴边，显然是收到了惊吓却又不敢出声的样子。
而江潮这边正在和奥利给求证着心中的诸多疑问。
“奥利给，你们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来我们村子？为什么要吃掉村里的村民？”
一系列的问题让奥利给一时竟难以回答，它也未曾想过会和这个少年产生如今这般的交集，那它对这个少年亲人朋友所做的事情又如何去弥补挽救。
它不知道眼前的少年怎样看待他们之间的关系，自己又如何去面对这样的尴尬羁绊。
思索片刻后，奥利给觉得坦诚相告或是最好的赎罪方式了，至于说完以后，少年如何处理它，它也没有怨言。
奥利给极其正经讲述着：“我们是从渭央星外来的物种，我们的族群叫做史莱姆，是拉姆星球原生的同质生物，我们本来也和你们渭央星人一样，绘画着属于自己的文明卷轴”
“我们有着中度的科技水平和可持续的社会生态，但是这都是因为我们依附于北河联盟才发展起来的，加上我们星球的生物由于是原生的同质生物，所以出生后便是近世者，虽然上限不高但是下线高，是北河舰队的重要征兵源和营养品。”
“我们的族群一直都以服从兵役或者将族人上供给联盟做营养品换取母星发展和平，这次北河舰队南征南素星域，所以我们被要求一起出征，但是我们不是爱好战斗的星族。”
“当舰队行进到北河星域边缘时，我们发现了你们渭央星，为了免于战斗，族长带领我们脱离了主舰队，偷偷来到了渭央星。“
“因为渭央星科技水平不高，又属北河星域边缘，所以是块‘野地’，但是传说中这块地出过日轮级的近世者，所以族长一直在和渭央星的华夏国府协商，以帮助渭央星发展科技换取允许我们族群在这个地方躲避战争。”
江潮乡野小子哪里明白这么深奥的东西，但是他听出来了，这群史莱姆本身也是被逼无奈才来渭央星躲避灾难的，随后他接着问：“那你们为什么来我们的小山村？又为什么吃人？又为什么等了那么久才动手？”
“族长一方面在交涉，另一方面也是想着探索这个星球是否有传说中的强大近世者，如果没有，族长担心这次偷跑会给母星带来灾难，所以想将族群移民过来，侵占这个星球。”
“而吃人则是因为我们史莱姆的天赋，我们吸收固有同质物后，可以幻化成该同质物，如果全族群都幻化成人类，就为躲避北河联盟的追责多了一份把握。”
“我们分出了很多只探索小队，我带领的这个队伍，在这片大山发现了异常的同质素，所以被吸引而来，但是仔细搜索了半月，也没结果，刚好发现这片村落，便想着先实验吸收幻化人类的可行性。”
“结果发现人类同质素等级太低，几乎为零，以至于我们都无法直接吸收，于是我让手下分离个体同质素，通过山上那口泉，逐渐增加村民的同质素。“
“这些个体同质素短期量可以增加体质，但是超过人类吸收零界点就会使人昏迷，直到昨晚，同质素量到了零界点也到了可吸收的量，所以才有了昨晚的事情。”奥利略带愧疚的说道。
江潮想到了为什么老刘婷婷和小德子没有昏迷过去了，而且史莱姆和他们战斗也没有直接吸收，那是因为老刘家自己打了一口井，喝的是井水。
而史莱姆和他们战斗的时候，刚开始没有伤害，只是因为同质素不够，所以在多次接触后，史莱姆将同质素注入的老刘一家，才有了后面的惨状。
想到这江潮心中又泛起了苦涩，都怪自己没能力去保护他们。
看到江潮若有所思，面色挣扎，奥利给知道他回忆起了不好的事情，轻叹了一口气后，为了缓和气氛，它继续说道：“你现在已经是同质素四阶的近世者了，但是你从你昨晚和我战斗的情况来讲，貌似一点运用同质素的方法和战斗的技能都没有，现在你我一体了，为了我的小命我可以把我会的交给你。”
虽然江潮对待奥利给的情感是复杂的，但是对于它那个想侵占地球，占据人类躯壳以谋求自己族群生存的族长，自己是没办法去接受的，因为那会有更多和他一样的人饱受失去亲人朋友的痛楚。
他心中暗自下了决心，昨晚未能保护奶奶，老刘，婷婷和小德子以及村民，以后要用自己的能力去保护更多的人，这也算是对自己的一种宽慰和自我救赎。
“除了吃人的能力，我都可以学。”江潮眼神坚定又正经的说。
看到这里，奥利给却突然有了个打趣的想法，它将‘同质源索’能力打包好了直接分离出来主动给江潮吸收了，随后让江潮向着湖对面的多彩灌木看去，本来想看看这个臭小子会有什么反应，结果江潮来了句：“什么也没有啊。”
“怎么可能没有，我刚才明明看到了一个大白…”
“我曹，还真没有，跑了？！”急的奥利给大呼可惜。
而江潮却一脸茫然的再看了一眼，据脑海中传来的信息，‘同质源索’可以探查到附近的同质素。
但是能探查的同质素等级是有局限的，只能是自己同质素等级的正负3阶，同时还附带远望的能力。
江潮觉得太神奇了，又四处扫了扫。
因为急迫的好奇，乍然间他脑海中如如平静湖面掉入一颗石子一般，涟漪一层一层缓缓扩散开来，江潮的意识也随这涟漪扩散出去。
这时一个五色的狍子出现在江潮的意识范围内，这只狍子正飞速的脱离江潮的意识范围，就那一瞬间，消失了，江潮都甚至怀疑是不是幻觉。
就在他迷惑的时候，奥利给用圆乎乎的身体撞向了江潮的右脸，把江潮意识连忙撞了回来。
“你怎么一脸呆呆的愣在那？”奥利给没好气的问道。
“奥利给，我刚才感觉以我为中心，四周的环境，甚至身后的环境，一虫一鸟，一枝一叶似乎我都能感知得清清楚楚。”江潮略带震撼的看着奥利给。
“什么？！不可能啊，这个能力应该局限于伞形范围的探索啊，你快告诉我你最远能探索到多远！”奥利给比江潮更为震惊。
江潮指了指5公里外的大山头：“大概能到那边的大山。”
“同质素四阶就有这么远的意识范围，而且还是以个人为中心的球形探索域，你可知道我们月潮级中期的族长都仅仅是半月形的探索域”奥利给目光灼灼的看着江潮。
因为意识探索域不仅是探寻功能，球状探索域更是个人领域的雏形，洞黑级强者的个人领域甚至能覆盖一个恒星系，是所有强者都在追求的境界，而这种探索域除了极其罕见的修炼方法外大多都源自天赋。
而此刻眼前正有这么一位天才，自己还是他的饲原，一旦江潮成长起来，自己若不被吸收，也必定能水涨船高！
“月潮级？到底什么概念？”江潮一心想着解决掉奥利给族长，此刻正好打听信息。
“近世者的等级是这样划分的，同质素级一共6阶，每阶分前中后三期，每期提升较少，是基础等级，往后便是，地引级共三阶，月潮级共三阶，日轮级共三阶，洞黑和洞白级共三阶，据说再往上还有更高层次的等级。”
“洞黑和洞白是一个等级？为什么要分为两个？”江潮满心迷惑。
“洞黑级和洞白级确实是一个等级，但是洞黑级是主吸纳，强化自身能力，以身为基点爆发能力，身躯可硬抗星域战舰，一指点破行星，一拳贯穿恒星系。”
“洞白级则相反，洞白级是主喷薄，主要运用高强度同质素来同化周围环境，然后挥洒出去隔空击敌，威能堪比星域战舰的暗极子脉冲炮。”
“这两个等级是目前公知的近世者上限，目前进攻南素星域的三大舰长便是两洞白，一洞黑强者，又有传闻说，洞黑级和洞白级虽是目前近世者的最高等级，但是这两个等级却只是另一个大层次的入门。”
“目前北河联盟的主事极有可能是超越洞黑洞白的强者，而进攻其他星域，不仅是为了领土，更是为了获得更多的资源来探索更高的层次。”
“那我应该往哪个方向走呢？”江潮一听这么复杂，直接头昏想睡觉起来。
“你小子才是同质素等级呢，你以为人人都能到洞黑洞白的吗！
“先不说提高同质素有多难，在你提升的同时总有人觊觎你的同质素，毕竟吞噬是提升同质素最快的方法，昨天我能看上你的同质素，明天也有其他更强的人看上你的同质素，一旦进入这个残酷的齿轮组中，谁也没办法停下来。”
“拥有力量的同时，你也时刻面临着危机，上位者吃下位者，下位者吃下下位者，如同渭央星生物食物链一般，这是天理，现在的你已经进入到了这个链条中，已经没有办法再回去做一个乡野毛头小子了。”奥利给一脸严峻的说到，不知道是说给江潮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他出生便在这个链条中一过30年才到同质素3阶，如果不是因为参与了进攻南素的舰队，他恐怕是在上供给北河联盟的营养品名单里，自然是体会得更多。
“天理吗？”江潮嘴里喃喃道，或许确实是不能违背，但是他可以成长到食物链的顶端去，保护他想保护的东西就够了。
奥利给看着江潮低着头，感觉自己似乎话说重了，又继续说到：“其实你不用担心向哪个方向走，到了月潮级你身体里的同质素自然会帮你选择。”
“而且这个世界并非是非黑即白的，洞黑级强者仍然可以用外物施展类似洞白级强者的威能。”
“洞白级强者也可以用外物来使自己身体素质近似洞黑强者。“
“甚至连你们渭央星普通人也可手持同质素武器击杀近世者，我们的到来应该使得渭央星发展巨变，以后你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