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7章 水蛇报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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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就再来吧，等被匪贼劫走，做了夫人，我也省得再为你另觅良婿。”陆长青不惯着他。

见祈宁致吃饱喝足，拽住她的腰带就给拽了起来。

祈宁致难以置信，巴巴的看着陆长青半天没能憋出一句话。

“原来你在这等着我呢，你是不是根本没想给我找夫婿，你说的那些漂亮话都是诓我的！”

“你若乖乖听话，我倒不至于骗你。”陆长青淡淡道：“但你总想惹些事端来，我也不介意撒手不管。”

祈宁致吸了吸鼻子，认了怂：“我知道了。”

说着就想往回走，但被陆长青揪着衣领又给揪了回来：“下不为例。”

祈宁致反应了一会，才问：“是不送我回去的意思了？”

“嗯。”

“我不经骗的，你最好是说真的。”

“是真的。”

陆长青也就是过过嘴瘾，怎可能真让祈宁致去做匪贼的压寨夫人。

他还想多活几年，只是没想到祈宁致看着咋咋唬唬的，竟是如此好骗。

......

陆长青进入秀水县是在发现祈宁致的第六日，由当地府衙接待。

剿匪一事不急一时，众人也就先住下了，方便从长计议。

又过半日，陆长青在知县安排的小院里见到了此次主持治理水患之人，冯邱波。

冯邱波长的清瘦儒雅，但听说性子颇急是个刚强正直的好官。

陆长青极少在京，所以未曾见过，只闻其名倒不似个五旬老头，但这还不算奇怪的。

秀水县只有巴掌大的地方，人口可能都不过万，因了一场水患竟是引来个二品巡抚，这可比陆长青出现在这里更为奇怪。

虽说陆长青在明面上较冯邱波还要高上一品，但俗话说的好，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

地方府衙没有兵力对抗匪徒合情合理，地方府衙没有治理水患的能力也勉强说的过去。

但江南水乡，水患乃是家常便饭，一般官员都该熟知章程才对，可这秀水的知县不但无法自主治理，还越级请来个巡抚坐镇，就有点古怪了。

两者品阶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陆长青更加笃定，此次剿匪怕是另有隐情。

陆长青与冯邱波会面没有过多寒暄，都是急性子的人。

两人直入正题，因着冯邱波虽在此地半月有余，但事情始末终究没有当地人清楚，便又招来知县为大家解惑，陆长青起先听的仔细，可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原是这水患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照知县的意思，此地有户人家姓王，邻里都叫他王伯，王伯在年轻的时候捡过一条受伤的水蛇。

这水蛇长的奇怪，像极了祠堂里绘制的龙王，王伯随之将它奉为神明好生养着，待其伤好放归大海。

果不其然，这水蛇有灵，此后每年都会带些海产来王家小住几日。

往复几十年，水蛇慢慢长大，王伯的儿子也要娶亲，待娶的姑娘灵秀可人，是县里难得一见的美人。

可美人遭妒，天降祸事，这姑娘竟在结亲的头一晚被人抢了去。

抢人的是潘员外，有秀水地头蛇之称，潘员外年近七旬且长的极不好，平生一大乐事就是收集好看的姑娘为其生子。

大概是想生个好看的子女，但天道轮回，他抢来的姑娘再好看，生养的子女也都如他一般不丑陋。

渐渐的，他自己也开始灰心，再加上年龄太大力不从心，所以强抢民女一事就此搁置，正待众人松懈时，他又开始重操旧业，王家未过门的媳妇就是这般被抢了去。

姑娘自是不从，当晚便含恨而终，王家小伙愤恨不已当即报官，但这知县与那潘家有脱不净的干系，一来二往，王家不但没讨到说法，反讨回几座坟包。

今年八月十五，水蛇按惯例来探亲，王家众人的坟头已是杂草丛生。

水蛇一怒之下杀进潘府，可这潘员外提前请了高人藏于府中，几个照面便把水蛇打个半死。

半死的水蛇被押在密室，一关便是两个月，知晓前因后果的府内丫鬟见它可怜，寻个机会将它放了出去。

水蛇归入大海，也不管自身伤患，直接引水淹了秀水，并扬言，不交出潘员外绝不罢休。

此后整整一月，水蛇每天都会重复引水，本就不甚富饶的秀水几乎变成人间地狱。

匪贼也是此间滋养而来，当知县大人终于醒悟过来要去抓人时，却再也进不了潘府大门。

再然后，就有了难民，难民四处逃窜又引了冯邱波的注意，他便亲自来主持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