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喝酒的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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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苏乐刚刚结束对梁石的审讯时，梁荣华匆匆的赶到了看守所，他邀请苏乐和他一起再次提审梁石，请苏乐帮他分析分析那天胡同口土菜馆发生的事情。
可能是出去于对梁荣华和苏乐的信任，梁石对于自己重新回到审讯室显得很兴奋，他期待着自己的事情可以有一个较好的转机。
“梁石，你仔细回忆一下那天喝酒时发生的事情，给我们详细讲一讲。”梁荣华说。
“任何细节都别放过，别管是不是和案情有关，都认真的说一遍。”苏乐说。
梁石点了点头，略微思考了一下说：
“那天我把家里的事情安排好才去的，到的比较晚，进屋后就觉得乱哄哄的，人很多。他们都已经到了，凉菜已上桌，酒已经倒满。”
“你是说就去之前他们已经把酒打开倒上了？”苏乐问、
“对。我到了以后看到有外人在，当时心里便有点不太舒服，说好的是同学聚会，怎么叫了陌生人来呢。”
“你和在座的两个同学经常在一起聚会吗？”苏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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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经常见面，大概隔个一两年在春节的时候聚一聚，我已经忘了上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瘦猴介绍了另外两位以后我们就开始喝酒，那个叫姚黄的人挺能讲的，又喜欢拍马屁，喝了一杯酒以后，气氛也就热闹起来。”
“第二杯酒是谁倒的？”苏乐问。
“姚黄，我答应了给他侄子找工作后，他说这杯酒该他给大家倒。”
“喝酒的时候你离开过桌子吗？”苏乐问。
“嗯，离开过一次，好像是喝完第三杯的时候，我站起来上厕所，瘦猴说他也去，于是我们俩一起离开了酒桌。”
“你离开的时候酒杯是空的还是满的？”苏乐问。
“嗯，应该是空的。”
“那回来以后呢？”
“回来以后是满的，我记得自己刚刚坐下，姚黄就端起酒杯给我敬酒，他站起来一口就把酒干了，我也站起来端起酒杯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酒。”
“再往后呢？”梁荣华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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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记得喝完酒以后就坐下来说话吃菜，再往后我就不记得了。”
“你不记得自己跟人打架的事吗？”苏乐问。
“这几天我在里面时时刻刻在回忆当时的事，只是有一点打架的印象，但就是想不起来为什么和人打架，喝完那杯酒以后，我的记忆就是在警察局里面了，我记得醒来后头蒙蒙的，还有些晕。”
“那天你喝了多少酒？”苏乐问。
“我记得自己是喝了4杯。”
“以前你喝酒经常会出现断片这种情况吗？”苏乐问。
“不会，我喝酒从来没出现过断片的情况，我已经很多年没喝醉过。记得我最后一次喝醉还是在部队里，当时半个中队的人跟我拼酒，我把他们喝倒了一半后自己才倒下，我到现在还记得那天我醉酒后发生的事。”
“你虽然自己不记得，但那天有十几个人看到你拎着板凳追那个被杀的人到漆黑的胡同里。我还亲眼看到你在尸体旁边胡胡大睡，叫也叫不醒你。”胡荣华说。
“唉，按说不可能呀，我才喝了4杯酒，绝不会醉的。要不，就是那酒有问题。”
“酒有没有问题我们正在查。对了，你醒来后身上的东西都在吗？”苏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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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来后检查了，除了手机其他东西都在。”
“手机在打架现场找到了，屏摔坏了。”梁荣华说。
“二楼的钥匙也在？”苏乐问。
“在，钥匙牢牢地拴在我的腰带上。”
把梁石带回拘留室以后，梁荣华问苏乐：
“怎么样？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吗？”
“有，不过目前还不好说，我们还需要了解更多的情况。”
“还需要了解哪些情况？”梁荣华焦急的问。
“我们去见见两个桌上喝酒的人。”
“好，我带你去，先见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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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猴。”
瘦猴用自己家的房子在街边开了一家小超市，店铺很小，里面的东西塞得满满的，以至于顾客进去选东西都需要侧着身子行走。在他家超市的门口，瘦猴回答了苏乐的问题。
“是你给梁石打的电话请他喝酒？”
“是是，是我。”瘦猴点头哈腰的说。
“你为什么请梁石喝酒？”
“唉，其实那天是姚黄请客，他让我把梁石请出来喝顿酒，托他办点事儿，谁知道能出这档子事呀。”瘦猴满脸懊悔的表情。
“你和姚黄很熟吗？”
“小时候的邻居，他就住在这附近，经常到店里来买东西。”
“他是怎么给你说请梁石喝酒的？”
“那天他到店里来买东西，他结完账以后，看到店里没客人，就递给我一支烟，我们俩聊了一会儿。聊起了梁肥股份的爆炸，聊着聊着姚黄忽然叹了一口气说，爆炸不仅是梁家倒霉，他们家也倒了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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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他怎么倒霉了，他说他侄子失业了，没活干了。我说那就再找一个呗。他说哪有这么容易呀。又聊了一会儿他突然问我，你不是说和梁家的保安大队长梁石是同学吗，能不能给牵个线，托他给侄子安排个工作。”
“我其实不想管这事，梁石那人虽然不难说话，但我们也是很久都没联系了，如果贸然的托他办事，他不一定能来。”
“后来姚黄给我出了个主意，他叫我再拉上一个小学同学，就说同学聚会，他不好意思不来。只要梁石露了面，就全交给他，不用我再说话。”
“我这个时候还是不想掺和这事，姚黄又说他有几瓶好酒，到时候带来，大家一起尝尝。我看他说了半天，就答应试试看。”
“我给梁石打了电话，他听说是同学聚会，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了。于是我又约了刚子陪我一起去见梁石，也算是同学聚会吧。”
“第一杯酒是谁倒的？”苏乐问。
“嗯，姚黄的侄子倒的。”
“那天你喝完酒以后有什么异常吗？”
“没，没有吧，那天喝的不算多，五个人才喝了3瓶。”
“那天梁石喝多了吗？”苏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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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也很纳闷，按说梁石的酒量非常好，我们一桌人也喝不过他。可不知为何他那天醉成那样。”
“你什么时候发现梁石喝多的？”
“嗯，我和梁石一起上厕所的时候还挺好，那时候他一点酒都不带，跟没喝一样。从厕所回来以后，他和姚黄闷了一杯，从那以后我就觉得梁石有点带酒了，好像困了一样，我看到他揉了两次眼睛。接着不知道怎么就打起来了，我们这桌都没敢动手，只是梁石一个人在打，我看他打架的样子很凶猛，把那一桌人都打的稀里哗啦。”
“梁石是怎么追那个人进胡同的？”苏乐问。
“那时候打到了马路上，那桌人基本都不行了，死的那个人突然跑到梁石的身后，用酒瓶砸了他一下。我当时还喊了梁石一声，叫他注意身后。梁石背上挨了一下，转过身来就朝那人过来，那人一看形势不对，撒腿就往胡同里跑，梁石抓着两条板凳就追了进去。”
“后来呢？”
“后来我们听到一声惨叫，我听得出来那不是梁石的，也就没担心他。后来过了好大一会儿梁石还没有出来，我就有点担心了，叫饭店老板拿了灯，我们一起进去看。然后就看到满地鲜血，看到梁石靠在墙上。我们当时都吓坏了，赶紧跑了出来，也没敢去看梁石怎么样。再往后警察就来了。”
梁石的小学同学刚子是一家单位的保安，苏乐他们在那家单位的传达室里见到了刚子。
“刚子，那天喝酒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好像也没有吧，就是那个叫姚黄的人我觉得不顺眼，也说不上讨厌他，就是觉得这人不是个实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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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你喝了几杯酒？”
“3杯。”
“你平时一般喝几杯？”
“那样2两的杯子，我最多也就是喝4杯，那天喝的差不多了。”
“喝完酒有什么感觉吗？”
“没有，第二天也没感觉头疼，酒是好酒。”
“梁石和瘦猴去厕所的时候，你在干吗？”
“嗯，没干嘛，抽了支烟，看着姚黄给我们都倒满酒，一会儿梁石他们就回来了。”
“第4杯酒是姚黄倒的？”
“对，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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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仔细回忆一下当时倒酒的细节，详细给我们说说。”
“嗯。”刚子接过梁荣华递给他的香烟，眯缝着眼睛想了一会儿，慢慢的说：
“当时我记得姚黄先打开了一瓶酒，然后又想起桌子下面那瓶还剩一点，他拿起来说了句，这点福根儿就给梁大哥吧，他把剩的半杯酒倒进了梁石的酒杯，又用整瓶的酒给他加满。然后……”
“等等，你说他从桌子下面拿出一瓶剩酒？”苏乐问。
“对，那瓶是上一轮倒酒剩的。本来一瓶酒倒5杯正好的，可是姚黄的侄子跟了一杯后，第二杯喝不掉，所以第二瓶酒就剩了一点。”
“那瓶剩酒是放在桌子下面的？”苏乐问。
“对，桌子上都是菜，没地方放，当时姚黄顺手就放在自己桌子下面啦。”
“你觉得那天喝酒还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苏乐问。
“要说不对劲的地方就是梁石醉的太快了，平时喝酒他喝个两三斤都问题的。”刚子肥胖的脸上那双小眼睛有些疑惑的说。
告辞了梁石的同学刚子，梁荣华在车里问苏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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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走，去会会这个姚黄。”苏乐眼睛望着前方的车辆，若有所思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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