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直下公司的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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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刑警队办公室。苏乐和张鹏飞正拿着一份材料向何晓慧进行汇报。
“何队，我们从这份2003年的投资协议中找到了有关down这个品牌的信息。”苏乐说。
“哦，协议中怎么说的？”
“这份协议是日本直下机械株式会社与中江市高新区管委会签署的，在里面有这样一句话：在中江市高新区建设年产20万只down手表的工厂。”
“这样看来师父留下的那只手表确实是直下这家公司生产的。”
“对，这一点应该是没有疑问。”
“那我们下一步应该怎样展开调查呢？直下这家公司是外资企业，我们要小心行事。另外如果当年师父是因为调查这家企业才被杀的话，那么我们接下来的行动也将是非常危险的。”何晓慧心事重重的说。
“嗯，和飞哥商量了一下，我们打算先从外围入手，侧面了解一下直下公司经营情况。”
“你们打算怎么做？”
“我通过在消防系统的同学了解到，因为近期国内火灾频发，中江市正在组织对所有企事业单位进行消防大检查。我和飞哥计划换上消防的制服跟他们一起去直下公司内部看一看。”
“好的，要注意保密，另外你们今后所有调查直下公司的行动，都要先经过我的批准。”
“收到。”
在对直下公司进行消防检查前，张鹏飞因为一个偶然的机会得知，自己的一位远房兄弟就在直下公司上班。在征得何晓慧的同意后，苏乐装扮成张鹏飞同事的弟弟，和张鹏飞一起与这位远房兄弟见了一面。
远房兄弟也姓张，叫张国永，是五年前进入直下公司工作的，目前在直下公司的品质课工作，主要负责对产品的质量进行检验和管理。张鹏飞约了他在一家小饭店见面，三个人点了几个菜，开始喝啤酒。
“张哥，今天麻烦你特意跑一趟。”
“没事，我下了班也是没事干，能和飞哥见个面也挺好，我们兄弟俩有好几年没见了。”
“张哥，你们直下公司怎么样？”
“怎么，你要去我们公司工作呀？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下？”
“哦，看到网上有招聘信息，想试试，就是不知道日资企业好不好。”
“好是挺好的呀，工资高，待遇好。不过，就是管理有点严，还得受小鬼子的气。”
“怎么还得受日本人的气吗？”
“唉，到哪儿不得受领导的气呀，不过你的上司如果是个日本人的话，心里反正有点怪怪的感觉。”
“哦，这家公司都生产什么呀？”苏乐问。
“手表，这家公司只做手表。”
“做什么牌子的手表？”
“什么牌子都做，给日本或者欧美的企业做贴牌，其实就是代工厂。”
“他们自己没有品牌吗？”
“没有，没听说过有自己的品牌。”
“厂里的日本人多吗？”
“多，厂里的管理层一共有12个人，全部都是日本人，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我们私底下都议论，有两个可能不是正宗日本人。”
“哦，这是什么意思？”
“因为大家觉得两个人的日语并不是太流利，而且走路做事也不太像日本人。”
“那他们是日本名字吗？”
“不知道。”
“不知道？一共就12个日本人，还有不知道名字的？”
“不仅仅是他们俩，他们那个部门所有的3个人，我们都不知道他们的名字。”
“难道他们不是你们公司的人？”
“是，虽然部门的名称叫管理课，但他们从不参与公司的管理，公司开会他们也不参加。”
“呵呵，还有这样的怪事。”
“是呀，谁知道小鬼子搞的什么名堂呢。”
“进你们公司要求会日语吗？”
“那倒不用，但如果你会的话，会比较受重视。”
“在这家公司工作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吗？”
“我刚才不说了吗，心里有时候不好受，不过你想开也就没事啦。”
“哦，原来是这样。”
“怎么样兄弟，需要我给你推荐一下吗？”
“哦，谢谢张哥，我考虑考虑再说吧。”
与张鹏飞的远方兄弟见面后，苏乐和张鹏飞对直下公司有了一个比较大概的了解，对于后续进入直下公司进行检查做好了准备工作。
带队对高新区企业进行检查的是高新区消防大队的参谋黄吉，黄参谋是苏乐的同学，毕业后进入消防系统工作，目前已经成为消防大队火灾预防方面的专家。苏乐和张鹏飞换上消防的制服混在十几人的检查队伍中，根本不引人注意。
进入直下公司大门，面对大门的是一栋三层的办公楼，办公楼的后面是仓库和厂房。检查工作先从仓库和厂房开始。日本企业的硬件建设和管理水平确实比较高，公司的消防设施和消防器材都经过专业机构进行检验，符合消防法的要求。公司的各项管理制度也非常的健全，执行程度也比较好。
检查组在仓库和厂房提出了一些整改意见后，进入到直下公司的办公楼进行检查。对于苏乐来说，接下来的检查才真正进入正题。
在一楼大厅的一张对外公布的组织结构图上，苏乐了解到这家日资企业共有人事课、财务课、总务课、购买课、制造课和品质课等六个部门，并没有张国永所说的那个管理课。在这些机构的上面有两位副社长和一位社长。从架构图上公布的名单看，直下公司所有中层和高层的领导都由日本人担任。
按照苏乐事先和黄参谋商量好的办法，为了更彻底的了解这家公司，这次检查必须要打开办公楼上所有的房间进行检查。对此项要求总务课的田中课长虽然颇有微词，但还是按照要求带着消防人员一一进行了检查。在一层和二层的检查中苏乐和张鹏飞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和普通的公司并无二致。可是两人在接下来的直下办公楼三楼的检查中，却发现两个比较可疑的地方。
第一个疑点是在三楼发现了张国永告诉他们的，组织架构图上没有的那个神秘部门-管理课。管理课的标识牌以及办公室门的样式与楼下的其他办公室并没有区别。
进入到管理课办公室的内部，苏乐发现这间办公室内共摆放着三张办公桌。在其中的两张办公桌后坐着两位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他们礼貌的站起来迎接检查人员，脸上都挂着日本人特有的标志性笑容，从这两位的长相来看，并不能区分是不是日本人。
另外的一张办公桌的座位是空着的，桌上摆放着茶杯及简单的办公用品，看样子这个座位的主人似乎外出了。
除了这些以外，苏乐发现这间办公室与其他的办公室有着明显的区别。这间办公室里除了三张办公桌椅以外，并没有其他的比如文件柜、打印机等办公用具，整间办公室显得空荡荡的，与门口管理课的牌子比较起来，显得太过寒酸。
苏乐和张鹏飞发现的第二个疑点是挂在三楼走廊里的一张照片。
三楼除了那间挂有管理课牌子的办公室及其他几个单间外，其他地方都是没有隔墙的空旷空间。这里是供员工休息和娱乐的地方，摆放着鲜花、沙发、吧台、台球桌、乒乓球台、跑步机等娱乐锻炼设施。
在这个空间的墙上，悬挂着一些员工参加活动的照片。苏乐沿着墙壁慢慢的走过去，浏览着一张张洋溢着笑脸的照片。突然，在苏乐眼光扫过的地方，一张人数众多的合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这张照片的上方用烫金的中日文写着2019年春节公司联谊会合影，照片中大约有三四十人排成几排，人们穿着直下公司的工装，表情轻松的站在一起合影。
在这张照片上苏乐看到了一张似曾相识的面孔，那个人面带微笑的站在人群中，看起来与他身边的日本人没有任何区别。
苏乐仔细观察了一下房间里的情况，发现并没有安装摄像头一类的设备。为了不引起日方人员的注意，苏乐故意拖在检查人员的最后，在日方的田中课长带领黄参谋走过楼梯转角后，苏乐快速的拿出手机对墙上的照片进行了拍照。
市刑警队会议室。苏乐将在直下公司拍摄的照片投影到大屏幕上，会议室里的所有人都感到非常的震惊。被放大的，在人群中面带微笑的，分明就是躺在医院病床上的秦立轩。
不过就在大家的嘴巴还没有合拢起来的时候，何晓慧所说的话就带给了人们更大的震惊，她清了清嗓子，看了一圈会议室里的人说：
“今天上午我接到医院的电话，秦立轩死了。”
“啊！竟然有这样巧合的事？”张鹏飞激动的从椅子上站起来问。
“唉，我觉得我们可以去买点福利彩票啦，这运气实在是太好啦！”乔博士打趣的说。
“大家也不用感到遗憾，以我们对秦立轩的了解，即使我们把照片拿到他的面前，他也不会告诉我们任何信息。”苏乐说。
“嗯，也对，那个秦立轩的嘴巴很硬，我们没办法叫他说的。”张鹏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