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私粮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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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让于天路想不明白的是，别得地方粮食都是每担一两银子为何他这确只卖700文钱，商人向来逐利要是他也跟着卖一两银子那挣到的钱不是更多吗，于是于天路便把心中的疑惑当面说了出来

李炀刚想张嘴说明其中的原由，这时楼下传出一阵上楼的脚步声“几位客官衣服都在楼上我这就带你们去看”随后伙计便带着两位顾客来到二楼挑选商品，李炀一看这不是说话的地方就朝雷骑和于天路做了一个请得手势“二位掌柜我这后院有一部分粮食我可以带你们去看看货“

雷骑一下就明白了我意图：对得先看货满意了咱们在跟他议价

下楼以后李炀还不忘交代伙计自己带着两位到后院去看看货，等到了后院准备进屋时出于礼貌他让雷骑和于天路走在前面，自己则借关门的时候用余光快速朝后院扫视了一遍，确认没有人跟出来他这才放心的把门关上

从看到我的那一刻雷骑就注意到，我手里一直拎着一个被纸包裹起来的东西且油渗到了纸得表面：你手里拎的是啥啊，打一看到你我就见你直拎着它

李炀漏出一副憨笑赶紧把手里拎的东西摆到了桌子上，随后他把系在上面的绳子解开将纸一掀，一只热气腾腾的烧鸡便呈现在了三人眼前：大将军这是台州城里出了名的烧鸡，为了吃上这口烧鸡我昨天早上就去订了，大将军不信您尝尝看

雷骑伸手就掰下来一个鸡大腿：这么说我来的还是时候

当李炀想请于天路吃的时候确不知这位怎么称呼，于是他就将 目光看向了雷骑：大将军这位是

雷骑：我来给你引荐一下这位是左御史于大人

李炀朝于天路鞠礼：草民见过于大人

雷骑又掰下来一个鸡大腿递给于天路：来于大人你也尝尝味道不错

于天路接过鸡腿：不必多礼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

李炀：大人草民经商有一个原则该挣的钱我分文不让不该挣得钱多一文我也不要，商人逐利这无可厚非可我觉得商人也应该对国家有所建树

于天路听闻后欣慰的点了点头：那你能告诉我你手上的粮食是怎么来吗

雷骑：对我也想知道你小子哪来的这么多粮食

李炀：我有一位朋友他是南商人，这些粮食就是他从南国运来的

于天路和雷骑一听南国商人不是终止与浙国的粮食交易了吗，那怎么又会有南国商人把粮食运到台州来，要想搞清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就得问那位南国商人了：那你的这位朋友现在人在何处

李炀心想那我能告诉你吗，要是让你们见了面把生意谈妥了那还有我什么事：回大人我的那位朋友他人在南国

于天路轻叹了口气：这样啊本官还寻思跟他打听点事呢

李炀：大人若是有什么疑问问我也一样

于天路：本官想问问他知不知道南国为什么突然终止了与浙国的粮食交易，就是因为南国终止了粮食交易才导致的浙国粮价暴涨

李炀：大人南国并没有终止与浙国的粮食交易，南国的粮食运不过来是因封关所致

于天路和雷骑一听封关便一口同声的问：你说的详细点什么封关

李炀：大人您身居国都浙国北部边关已经封了半年多了您难道不知道吗

于天路：胡扯浙国什么时候下了封关令本官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

李炀：大人不管您信也好不信也好我说的都是实情，听我那位朋友说北部边关封关分为两种，这第一种就是死关只要是运粮的车队一律不让过关，第二种则是活关运粮的车队可以放行入关但是要缴三成得关税，粮商挣不到钱自然就不来浙国卖粮食了

于天路跟杨乾还有大将军雷骑都觉得这次粮价突然暴涨太过蹊跷，之前于天路和杨乾一直认为问题出现南国商人那边，要真向他说的那样问题就出在兵部和北部边关，而且置办军粮还是由兵部来负责的，想到这于天路他不敢在往下想那可是80万两银子啊兵部得人难道是疯了不成

雷骑仰头大笑：于大人没想到咱们这是来对地方了，等国都以后这件事你得好好查查啊

于天路：大将军就算您不说下官也一定要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

雷骑：要是你那人手不够我可以把龙鹰借给你一阵子

于天路：多谢大将军美意，应付此事御查司的人手足以

雷骑看着我：你老实说你小子手上现在到底有多少粮食

李炀一连的严肃竖起两根手指：回大将军草民手上现在有粮食200万担

200万担这跟南国每年卖给浙国粮食的担数都不相上下，这让于天路对李炀刚才所说的话又增加了3分可信度，想不到有人为了谋取私利竟然可以把事坐到这个份上真是太无法无天了

李炀：大将军您真要买100万担粮食吗

雷骑：怎么我像是在跟你开玩笑吗

李炀：大将军那草民给您每担680文钱100万担一共68万两银子

雷骑：你小子手上真有这么多粮食还是假有啊，口说无凭你得先让我和于大人看看货才行

之前被雷骑算计了几此这回我也学兼了：大将军货我不能带您去看，要是带您去了您随后带兵把我的仓库抄了那我不赔大发了，若是大将军和于大人不放心可以我运多少粮食您就付我多少钱咱们一把一搂

看着李炀一本正经的站在自己面前，雷骑是想气气不起来想笑笑不出只能板着脸：合着我这个大将军在你眼力就跟强盗差不多是吧，自打你小子当了军商以后我发现你是掉钱眼了，你看看你那挤眉弄眼的样子跟那些奸商有什么区别

李炀无奈得深吸了口气：大将军教训的是

雷骑：我看这样吧每担粮食550文钱，像你说的那样粮食到多少就付你多少钱

李炀：大将军550文钱那可连本钱都合不上啊，这些粮食从南国运过来我得雇船雇人装卸吧之后还要雇车送到地方，大将军您也知道一辆马车只能拉10担粮食光送这100万担粮食，我就得雇10万辆马车牛车这可都得花钱啊，这样大将军我最多在给您每担便宜20文钱

雷骑：就550文钱

李炀：大将军这个价真得不行还望您体谅草民的难处，若大将军您觉得草民卖的贵不妨到别处去看看

雷骑：我这一下可买100万担啊，要是错过了这笔生意你就不怕这些粮食烂在你手上啊

李炀：回大将军草民没啥好怕的，要真是卖出去草民把这些粮食退回南国便是了

雷骑吸了口长气坐直身子将手放在桌子上凝视着李炀，而李炀则半躬着身子双眼用余光看着雷骑，一个是吃定了对方一个是别无选择两人这就么一直僵持了一阵

这时于天路打起了圆场：大将军我看他这忙前忙后也挺不容易的，不如这样吧咱们就给他一个中间价600文钱一担，他还算不错没有跟着哄抬粮价就冲这点咱们也不能让老实人吃亏啊

雷骑阴沉着脸：竟然于大人开口了那你600文钱能不能卖啊，你差不多就得了别太过分了啊

李炀哀叹一声：竟然二位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那行吧，担大将军草民有件事想请您帮忙

雷骑嘛呲了我一眼：什么事说吧

李炀：大将军运粮的时候您能不能跟孙大人打个招呼啊，调州府骑兵帮忙运粮让草民少赔一点

雷骑：于大人这件事我不方便出面就劳你跟元武打个招呼吧

于天路：好这件事我来办

雷骑：事情办完了那咱们就回国都复命吧

临行前雷骑将手往的肩膀上一拍：你小子偷着乐吧

一离开阿兰商号二人便马不停蹄的赶往国都宇枫城，第二天清晨两人一回国都便来到王宫向浙王雷泰复命，于天路便把南国商人突然终止粮食的原因和粮价暴涨，在到兵部置办军粮以及整件事得来龙去脉一字不差的讲述了一遍

雷泰得知整件事后并没有动怒而是让于天路不要打草惊蛇暗中调查此事，眼前更重要的是先把各府和边关急需得军粮尽快筹齐：你们这回去台州见的那个商人他可靠吗

雷骑：王兄您放心这个人绝对可靠，我和于大人已经跟他谈好了价钱100万担粮食每担600文钱

雷泰：兄弟你等会儿不是要置办80万担军粮吗怎么又成了100万担啊

雷骑：王兄南部边关的军粮也没有多少了所以我趁机跟他多订了一些

于天路：王爷此举可谓是一石二鸟啊

雷泰：于大人那你说说是怎么了一石二鸟

于天路：到台州置办军粮那借置办军粮谋取私利的如意算盘可就落空喽，二是原本置办80万担军粮的钱现在可以置办100万担还余下20万两银子

一听还能剩钱这让已经压抑好几天的雷泰心情一下好转许多：那你们觉着置办军粮的差事该交由谁去办啊

雷骑对于天路使了一个眼色，于天路立马心领神会”王爷竟然 那位商人在台州臣以为台州知府是最合适的人选“

雷泰双手往腿上一拍便从王座上站了起来：好于大人那就替本王拟一道旨意让台州知府尽快把这100担军粮置办好

于天路鞠礼：臣领旨

该办得事都办完了雷骑也准备动身回处州大营了，雷泰本想留雷骑在王宫多住几天兄弟两也好叙叙旧，可边关事物繁忙军中又不能无帅雷泰只好带着不舍将雷骑送出王宫，置办军粮的旨意一到孙元武手上他立刻在城里组织了4千辆马车往国都运送军粮，而李炀这边也动用了2千多辆牛车跟马车配合官府运送军粮

这两天兵部侍郎贾则-吏部侍郎许开-户部员外郎吴成-刑部侍郎季房-吏部侍郎闻安几人还在等置办军粮的旨意，按说各府的银子已经都送到国都了应该马上下旨置办军粮才对，可浙王雷泰确迟迟没有下旨几位大臣还在为此事纳闷，直到台州府把军粮送到国都几个人才知道浙王把置办军粮的差事交给了孙元武，眼看就要到嘴边的肥肉确到别人碗里这让贾则等人对此是痛心疾首

当晚闻安把几位大人和富弘商会的掌柜钱一平请到了自己府上，一说起此事几个人全都憋着一肚子火，用了大半年时间布下的局就这么被人搅合了高谁谁能甘心，几个人只能喝着闷酒来宣泄心中的怒火

吴成拿起桌子上的酒杯将酒一饮而尽，随后恶狠狠得将杯子放在桌子上：憋屈太憋屈了

贾则：事情都已经这样了你憋屈也没用

吴成：我就不明白了置办军粮已经都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大王为何突然把置办军粮的差事交给了台州知府

季房：你们知道台州送来的军粮多少钱一担吗

贾则：现在浙国的粮价不都是每担一两银子吗

季房：可台州确有人只卖600文钱一担，这可比市面上的粮食便宜了400文钱

闻安：季大人区区一个商人就算他卖600文钱他能有多少粮食

季房：闻大人你还别小瞧了这个商人，可人家确一下卖给了国都100万担军粮

贾则听闻后被吓得脸色苍白：那咱们之前报的粮价会不会引起大王得猜疑啊

季房：那到不会毕竟市面上都是这个价

贾则得手微微颤抖着拿起酒杯喝了口酒让自己平静一下，而钱一平则哭丧着脸都几位大人诉起了苦：几位大人手里的粮食都是自己种得，可小人为了把粮价抬到每担一两银子那可是把全部家当都给压上了上啊，这回小人可是亏得血本无归啊

闻安：钱掌柜只要我们几个还在以后好处少不了你的

钱一平：闻大人眼前这到坎我还不知道怎么过呢

闻安：诸位该不会以为置办军粮的事到这就结束了，难道你们就不好奇台州那个商人手上的粮食是从哪来得吗，要说手里有个几万担粮食倒也正常可什么人一出手就是100万担，100万担粮食那得多厚的家业啊钱掌柜换做是你你会屯这么粮食吗

钱一平：当然不会，等等不对啊浙国的粮食已经都被我给垄断了，那他哪来的那么多粮食啊

闻安：你才寻思过味啊

吴成：那咱们派个人到台州去查一查看看到底是怎么没事

闻安：诸位大人我已经派少卿张文正去台州了，他家正好住在台州城调查起来也方便，今天把诸位大人请过来就是想跟诸位招呼一声这件事还没完

等张文正回到台州城一打听才知道原来那100万担军粮是李炀卖给国都的，张文正认为这是一个报复李炀的机会便火速返回了国都，便将打听到的消息全都如实告诉了闻安还说这次置办军粮让李炀挣了不少钱，这让闻安更加好奇李炀手上的军粮是从哪来得，可问张文正的时候张文正确告诉他谁也不知道那些军粮是哪来的

于是闻安又派人到阿兰县去联络安插在民团的眼线耿青与甘辉，200万担粮食进出阿兰县想要做到掩人耳目那是可能的，况且搬运粮食的时候民团得乡勇们还充当了主力，而充当眼线身为民团统领的耿青与甘辉便将这些粮食的来路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当闻安得知李炀手上的粮食是南国从海上运来得，第二天早朝他便联合了几位大臣一起上一份折子，说台州阿兰县商号掌柜李炀勾结外国商人在浙国沿海一带贩运私粮，以偷逃关税和垄断粮食的手段从而牟取暴利致使浙国粮价大涨百姓苦不堪言，一些不明真相的大臣们听了也跟着上奏说什么若此等奸商不除将国无宁日

雷泰见状故作一阵晕厥几名护卫赶紧将他扶到后殿休息，贴身伺候的太监朝着大臣们轻喊了一句：诸位大臣王爷身体不适今天就散了吧

朝会只好提前结束等大臣都走了，雷泰让护卫赶紧去把于天路追回来还嘱咐他千万别惊动其他大臣，于天路一进后殿就看到雷泰横窝在炕椅上他将那份奏折随手一扔“于大人这份折子上说的不法商人应该就是你跟雷骑置办军粮得那位吧”

于天路：回王爷正是只不过这份折子它颠倒了黑白

雷泰：偷逃关税我看未必就是捕风捉影吧，于大人置办军粮食是你和雷骑去谈的说说这事你觉得该怎么办

于天路：竟然闻大人他们联名上了折子，臣以为那就让他们去查吧事实会证明一切

雷泰：嗯那就这么招吧

一下卖出去了100万担粮食李炀在庄园里大摆宴席跟兄弟们一起分享这份喜悦，参加宴席的人主要是民团乡勇和商会里得伙计这几天他们忙前忙后都累坏了，李松还在城里请来了戏班子给大伙助兴，就当大家陈静在这份喜悦时一群不速之客来到了庄园

闻安带着三百名禁军不顾家丁的阻拦硬闯庄园，一名满脸淤青的家丁慌里慌装得冲入宴席指着外面大喊：少爷外面冲进来一伙官军见人就打马上就要从出来了

本来大家都挺高兴的一听有官军闯进来还动手大人，在一看那那名家丁被大的满脸是伤高原得火一下就上来，他随手抄起椅子往地上一摔抽出钢刀往外一指：兄弟们抄家伙跟我走

李炀迷迷糊糊还没搞清这么回事就看弟兄们全都握着钢刀跟高原他们冲了出去，本来还有些理智的李炀本想先把事情搞清楚再说，但当他一看到数百名禁军在庄园打几十名家丁打的满地打滚浑身鲜血，两三个禁军用手好住丫鬟们的头发在地上拖拽就像倭寇一样借着酒劲他的火一下就上来，从一名手中夺过钢刀超前一挥“兄弟们只要别弄出人命给我往死打”

两拨人在庄园里大打出手到处都是兵器碰撞发出来的声音，打斗中李炀一看带头是闻安他便拎着刀摇摇晃晃冲了过去，由与太过冒进他被十多名禁军围攻，打斗中一名禁军瞅准时间在背后偷袭将他扑倒，随后禁军一拥而上这才把他按在地上

两名禁军将李炀从地上拽了起来把刀架在他的脖子大喊一声：都住手把兵器全都放在地上

两边的人这才停止打斗但没有一个乡勇把刀放下，李炀将头往后一仰微微一笑：兄弟你别紧张啊要是我死了你们一个也出不去

闻安见他敢纵容乡勇围攻禁军这可是大罪，便让禁军强行把拖出去准备押回国都，可刚到街上闻安和禁军们就被2千全副武装的乡勇给围了一个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