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棋局之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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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道菜羊肉火锅被家丁端到了桌子上，随后是四盘考好的肉串和两盘烤羊排被端到了桌子上，紧跟着被端上来的是一盘爆炒腰肚，最后上来的一道菜是清蒸螃蟹和海鱼，菜都上齐了在场的人都没有动筷子而是将目光看向马楠
马楠：兄弟要想北部早日富裕起来你就得开海运，让阿兰县成为海上贸易往来的中转站，北部拥有丰富林木资源-矿产-盐业-海产业这些基础，你好好发展农业和畜牧业不出五年北部肯定富裕起来，时局动荡的时候你身后还有一道易守难攻得天险可以退守
李炀听了马楠话后有点蒙了：我是真没注意咱们北部还有这么一道天险
李松：老大马兄说的那道风险就是枫树岭
李炀这才恍然大悟没错这枫树岭确实是一道天险，它南沿台州府北部北沿宁波府南部横卧在两府交汇之处，枫树岭不仅山势陡峭而且群山环绕被密林覆盖，通往枫树岭顶峰的道路更是崎岖难行不宜大举进攻，当初围剿枫树寨的时候绍兴-宁波-台州三府出兵都久攻不下，最后是靠放火烧山才打到枫树寨的
李炀:多谢马兄提点
马楠：我这回来还给你带了一份礼物
李炀：马兄你帮兄弟的忙还带来礼物这怎么好意识
马楠“唉”咱们兄弟不说这个，上回你来南国我不是给你了一份造纸术吗，这几天你不在李松领我在北部简单转了一下，别说你这能用来造纸的东西还真不少，你像竹子-树皮-麻-杂草-稻草都可以用来造纸
李炀：马兄前阵子我光顾着筹集粮食去了，等忙过这段时间我就着手造纸的事
马楠：这事你就不用抄心了，这几天我和李松兄弟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
李炀将目光看向了李松“老大等木匠把造纸需要用得工具做出来就可以造纸了，估摸在有个两三天应该就差不多了
马楠抬起手竖起两根手指：兄弟等纸造出来你可别忘了咱们之前的约定，2文钱一张每年我要2千万张你随时都给以交货
李炀拿起酒杯给马楠到了杯酒：马兄放心忘不了，来兄弟我在敬你一杯
马楠：好咱们大伙一起干一杯
大家喝的都很高兴一言我语转眼天就要黑了这才带着醉意离去，李炀在两名家丁的搀扶下才摇摇晃晃得回到了住处，他刚往椅子上一座就试着肚子里有一股东西在往上涌，他赶紧用手捂住自己的嘴挥手事宜家丁把盆拿过来，家丁赶紧把盆端到他的面前只听“呕”得一声连酒带菜一起吐了出来，一旁的家丁见了都差点跟着吐了出来
宋诗婷见状赶紧给李炀倒了杯水让他簌簌口，李炀漱完口往椅子上一仰嘴里嘟囔着”都别走来接着喝，兄弟们我又接个一桩大生意“话音刚落他便睡着了，衡燕来到李炀身边朝他的胳膊狠狠得掐了一下，而李炀睡的那叫一个使根本没试到疼，二人见状便在一旁捂着嘴偷笑起来，李炀就这么坐在椅子上仰头睡了一宿
直到感觉脖子和后背传来一阵酸疼他才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我这是在椅上坐着睡了一夜啊回头一看宋诗婷和衡燕躺在床上还没起来，他转过头来朝外面一看天已经亮了便摇摇晃晃走到床边，用手晃晃了宋诗婷和衡燕“夫人起来了”
梳洗打扮一番后三人便围着桌子吃起了早饭，李炀端起饭碗吃了几口感觉没什么胃口，于是他往碗里到了些水这才把饭吃完：夫人昨天我怎么回来的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啊
衡燕翻了翻白眼：你还好意识说，没那么大的量非得喝那么些酒，还是家丁把你给扶回来的一回来你就吐了
李炀一听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哎呀”那昨天确实是喝多了，那我回来有没有什么不雅的举动
宋诗婷：那道没有，就是吵吵着你又接了一桩大生意，对了夫君你又接到了什么生意
李炀见四下没人用手事宜两位夫人靠近一些：夫人这桩生意是制造1万套兵器铠甲
衡燕：这么多兵器铠甲得不少钱吧
李炀轻叹一声“哎”才6万两银子，一会儿我还得去跟欧阳前辈商议一下这件事，让他帮我算一下打造这些兵器盔甲得需要多少铁，这桩生意只要不亏本就行
宋诗婷：夫君那你接这桩生意的时候怎么不多要点啊
李炀：夫人你以为我不想啊可人家就给这些钱
衡燕：那就不接被
李炀：夫人这一万套兵器铠甲关乎到边关防御，只要不亏咱们也算为国尽了一份力，对了夫人我想跟服装厂订1万双铁面靴得多少银子
宋诗婷:那我得和姐姐去跟师傅们算一下在告诉你
锻造工坊经过几次扩建后每天可炼铁1000斤-钢500斤-锻造台200座拥有成手工匠400人，除了锻造兵器铠甲外平时也会制作一些农具卖给农户们，只要官府同意他这连投石车-弩床-云梯这些攻城器械都可以做，在台州除了官家的兵器场就数他规模最大了
一来到锻造工坊李炀便找到了欧阳修：欧阳前辈你看锻造5千支长矛-5千把大刀-1万把钢刀-1万套盔甲-1万副木质圆盾得多少银子
欧阳修：锻造这些兵器需要钢8万斤，盔甲一副用铁50斤一万套就得用铁50万斤-煤炭得要20万斤左右，现在市面上钢的价格每担要6两银子-铁每担4两银子，煤炭500文钱一担得1千两银子，备好这些材料大概得花2万6千两银子
李炀：欧阳前辈锻造这些兵器盔甲需要多久
欧阳修：东家以咱们现在的规模最少得用3年
李炀：要这么长时间啊，欧阳前辈你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在6个月之内锻造出这批军械
两人一起商量了一上午也没想出什么办法来，回到庄园李炀是坐立难安在院子里来回转悠，6个月的时间不是很长转眼就过去了，这桩生意能不能挣钱咱先不说我不能误了大将军的事得尽快拿出一个解决方案才行，有着清晰的思路可就是想不出办法来你说气不气人
李松和马楠回来后见李炀愁眉苦脸的在院子里来回转悠，不用说一看就知道他这是又遇到困难了，马楠不紧不慢晃晃悠悠的来到院子里：贤弟为何如此哀愁啊
李炀一看李松和马兄回来了便邀二人围着石桌坐了下来：马兄兄弟我正为一桩生意犯愁，雇主要我6个月交货可我做出这批货物远远超出6个月，这不我正合计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如期交货
马楠一听就笑了：原来你是为这事发愁啊，我还以为是什么大困难呢
李炀一下来了兴致：难道马兄你有解决的办法
马楠：兄弟你为何不把完不成的部分交给别人来做，1个人要是不行的话那就交给两个人或是更多，这样你不就能把货物赶制出来了吗，你要是能从中挣取差价那最好，挣不着也没关系你自己那份不也能挣到钱吗
李炀：马兄这确实是个办法，可那样本该我挣的钱不就少了吗
马楠不禁摇了摇头：兄弟暴利是无法长远的，一个真正的商人只会赚取有限得利润，你把自己无法完成部分交给别人来做挣得一份人情，等人家有自己无法完成的生意也会想起你，生意有的时候就是靠商人之间得互相帮衬
李炀觉得马楠说的话有一定得道理，有钱大家一起赚谁占了你的便宜不得念你个好，这就能结交到不少朋友从而减少对手人啊还真是得活到老学到老：马兄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兄弟我受教了
马楠：家父经商的时候也会遇到这种事
有了应对之策后银子成了当前要解决的大事，台州知府孙元武一大早就在院子里打起了太极，不知是怎么了今天他这右眼一个劲直条，那老话不讲了吗这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孙元武还在心里嘀咕这几天我行事多留点心，这时一名衙役来报：大人阿兰县的李家主想要求见大人
孙元武这心里咯噔就是一下，这小子一大早上跑到我这准没好事：你去告诉他说我这几天公务繁忙谢绝会客
衙役：大人李家主说大人要是不见他，就让我告诉大人您的一位好友托他给大人您带来一封信
孙元武：你先把他带到后堂
“是大人”
李炀被衙役领到了后堂见没人他便自己找位子做了下来， 孙大人到后堂时在门口停了一下“咳”李炀一看到孙大人赶紧站了起来：学生见过知府大人
孙元武：到处州差事办得顺利吗
李炀：都还顺利，对了大人大将军让我给您带来一封信
说完他就从衣袖里拿出一封信恭敬的递了过去，孙元武接过信看了李炀一眼便到一旁的椅子上座了下来，他一看信的内容让台州府给李炀5万两银子用来锻造兵器铠甲，在往边关运送10万担粮食怪不得我这右眼一大早就一直跳个不停：这封信的内容你知道吗
李炀摇了摇头：学生不知道
孙元武将信往桌子上一拍：你和大将军是把本府当成你们的摇钱树了，一个要钱一个要粮你和雷骑干脆去抢好了，他让你锻造兵器盔甲竟然让台州府出这笔钱
李炀：大人那您看这事该怎么办
孙元武：怎么办要银子本府这肯定是没有，本府能给你的只有10万担粮食要不要随你
官府查封德益商会充公的40万担粮食一下就没了一半，孙大人虽一脸的不情愿但他是一个顾全大局的人，于是他写了一封手书让我拿着它到官仓去取粮，本来他是打算用这些粮食把这些年国都欠台州府的俸禄军饷结清，没想到半路杀出个雷骑把他的计划给打乱了，他阴沉着脸将袖子一甩扬长而去
回到家以后宋诗婷和衡燕也跟工人们商量出了结果，一万双铁面布靴要4千两银子五个月就能交货，买材料需要的银子和布靴得花销加一块正好3万两银子，自己要把剩下的成本控制在3万以内不然这桩生意就要赔钱了
时间紧任务重能今天能解决的事绝不拖到明天，李炀绞尽脑汁想了一夜有了一个大致方向，锻造工坊一个月可以炼铁3万斤-炼钢1万5千斤，保证每个月冶炼基数不够的钢铁对外购买这能省下一笔不小的开销，人工这一块民团每个月都得开资加些钱调几个营临时到锻造工坊帮忙，弟兄们挣的钱多了还能学到技术自己又可以省下一笔开销，看到辛苦一夜想出来的成果李炀沾沾自喜我果然是个天才
说干就干李炀来到锻造工坊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欧阳修，而欧阳修也把自己的一些想法讲述了一遍，那就是将工坊的400名铁匠分成400个小组，一名铁匠负责带两名乡勇教他们一些基础而乡勇则是帮铁匠打个下手啥的，盾牌-长枪-钢刀制作的工艺相对盔甲要容易一些
第一个月专门制作盾牌-第二个月专门制作长矛-第三个月专门制作钢刀-最后三个月专门制作盔甲，商量出结果欧阳修便开始着手制作盾牌的一些事宜和准备，李炀得尽快把手上的15万担粮食出手这样他才有银子购买材料支付工钱，买粮这件事那他还得指望李松
一回到家李炀便来到李松的住处他用手敲敲门“咚咚”老二我找你有点事
李松打开房门邀我到屋里：老大什么事
李炀：老二这段时间你将手里的事先放一放，把咱们家的15万担粮食先卖出去
李松惊讶的看着我：老大咱们那来的这么多粮食
李炀：南国运回来的10万担粮食除去今年得口粮还剩5万担，这回到处州交差又接一桩生意付给咱们的是10万担粮食来，而这10万担粮食在台州官仓中
李松：老大这些粮食该以什么价格出手
李炀：现在的粮价这么高跟咱们有一定得关系，这回咱们低价把粮食卖出去让粮价恢复到以前的价格，每担粮食咱们就卖500文钱吧
李松：老大那咱们干脆在城里开个米铺得了省的把粮食来回倒动，只要不在城里卖盐张家背后的人官再大也管不了咱们
李松的话倒是提醒了我长远打算确实得在城里开一间铺子，台州城毕竟是台州府的政治中心和商业中心，融入台州的商业圈可以更好的了解市场行情生意没准可以做得更广泛一些“老二那有时间你到城里去选地方吧，位子一定要好地方得大价钱方面你不要有顾虑，牌面搞得大一些城里的富商也会高看咱们一眼”
李松：行老大这事我来办，老大这回你接的是什么生意
李炀：打造一万套兵器盔甲，对了老二你经常到外面经商这个你没准能用得上
说着李炀把军商令牌从怀里拿出来交给了李松，他赶紧伸出双手将令牌接过仔细了一下：老大这难道就是军商的令牌
李炀点了点头：老二有了这块令牌商队在过关隘可以畅通无阻，到了关键时候你在用它平时别用该交税交税
李松:老大放心这点我懂
两天后李松一大早就来找我连饭都没顾得上吃，他神秘兮兮把我拉到后院弄我是一脸蒙圈问他出什么事了，他也不说只是告诉我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到了后院我就看到灶台上放着一个铁锅，而铁锅上面还放着一个木桶在蒸什么东西
还没等我看明白是怎么回事家丁就把木桶里面蒸的东西给捞了出来，将木桶里蒸好的水倒进一个方形得池子里，这时两名家丁把刚才捞出来的东西用木锤使劲敲打一遍，然后放在池子里使劲洗涮一遍在从水里捞出来，另外两名家丁用竹竿在池子里来回搁楞
这时马楠手里握着一个用竹片编织成的塞子来到水池旁让我和李松过去：你们好好看着这一步是造纸最关键的一步捞纸，塞子要竖着插进水里这样捞出来的纸浆会多一点，捞的时候别太快然后把它端平不能出水面也不能进太多的水，在轻轻前后这么摇晃几下看见一层白色纸浆后等水渗出去，等它晒干了你把它接下来一张纸就算做好了
在马楠的指点下阿兰县成功得造出了第一批纸，虽然只有一千张但这阿兰县来说是一个好的开始，马楠还把造纸经常遇到的问题和注意事项记录下来供我们参考，这纸一造出来马楠也准备启程回南国了，本来他是打算带着银子经绍兴-再到杭州-最后从湖州回南国，顺便看看这一路上有没有什么能挣钱得买卖
可李炀怕他带着这么多钱在路上万一有个什么闪失，于是他好说歹说才让马楠打消了这个念头，人家不远千里来给咱们送粮那咱们就得让人家平平安安的回去，最后从海防营调来一艘战船送他回南国
临行时大家一起来到岸边送马楠上船，马楠拍了拍我的肩膀：兄弟遇到什么难事你就让人到南国找我
李炀：马兄要是假如兄弟我有一天需要很多的粮食你能帮我筹集到吗
马楠：那贤弟你还需要多少粮食
李炀：现在我也说不好就是提前准备一下
马楠：那等你需要的时候就来找我，我尽力帮你凑
战船顺着浪花渐渐的驶离海岸，大伙站在岸边朝船上的马楠招手道别，而马楠也在船上不断的朝我们招手道别，战船逐渐的消失在海面上大伙这才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