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新年-人头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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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部侍郎白胜：王爷去年各府领到的饷银都只有半数今年不能在托了，台州知府已经几次上书催促国都调拨饷银救济灾民，户部需要的这两笔款子都比较急
工部侍郎李宁：今年工部需要修建防旱河渠-边关防务以及各府的道路跟修缮王宫还有锻造军械，这几笔款子都是当务之急不能在拖了
雷泰算是看明白了眼前的这些人，说了半天没有一个是解决问题的实际办法，今年的税收就这点钱可花钱得地方竟有这么多，本以为今年的财政能比去年宽松一些就算有赤子也不会这么大，还想着今年把王宫好好修缮一下在盖几座庭院，无奈之下脸上漏出了一点失落：修缮王宫跟庭院的事今年就作罢了
秦经议听闻后猛然睁开了双眼嘚嘚瑟瑟得站了起来：王宫那是咱们浙国的脸面，要是各国使臣出使浙国看到王宫老旧势必小视浙国，浙国就算再穷也绝不能让它国人看了笑话
王爷为浙国连庭院都可以不建，再看看我们做些臣子的还有什么颜面站在这，户部调拨饷银那是你们份内的事难道你们连个章程都没有吗，要是这样那要你们还有什么用
白胜：实在没有办法的话那就只能消减各部开销了，户部能消减的只有赈灾银两将台州需要得8万降至4万，这样就还剩177万的缺口
李宁看户部率先消减了开资，要是工部在无动于衷那就说不过去了：严州府今年修建灌溉河渠需要的饷银，紧一紧得话应该可以从24万降到20万 ，各府修建道路维修设施的饷银需26万就先拨下去20万，替换老旧军械需要的30万两就先降至10万两，工部能消减的开销就这么多了
到了兵部贾则一脸的无奈：兵部没有能消减的开销
大臣纷纷低声议论起来“剩下的147万该怎么办啊”“是啊今年的财政缺口也太大了”
吏部郎中林华清站了出来：那就只能裁军了
上将军王奔听闻后双眼怒瞪：兵乃安国兴邦之本国之利器岂能随意裁减
林华清：上将军息怒眼下的浙国，已经无法维持如此庞大得军事开销，裁军也是迫于形势还望上将军能以大局为重，微臣认为当前可裁军2万人以减轻财政压力
王奔：边关防务关乎一国兴衰断不可轻易裁减，要是非得裁军的话那就裁府卫军吧
雷泰沉思一阵：那这回裁军就裁府卫军吧，兵部说说这事你们打算怎么去办
兵部侍郎贾则跨出一步：兵部将会对各府的卫军进行一次整编将年迈体弱不达标者遣返回乡，其中以台州府卫军最多可以从2万人减至1万人，绍兴-宁波-衡州-处州-温州都从1万人减至8千人
雷泰“嗯”这么办吧
“这一下又省出来24万可剩下的123万该怎么啊，是啊能消减的开销都消减完了”堂上的大臣又开始低声议论起来，在场的人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办法了
秦经议压低声音：要是实在没有办法的话那就征收人头税吧
喧杂的殿堂上瞬间就安静了下来，大臣们纷纷将目光看向了秦经议，说起这人头税就是按着人数计量来收税不论是大人还是孩子都要交税
白胜：眼下马上就要过年了这个时候收人头税有些不合时宜吧，国人本就清贫刚交完今年的赋税现在又要在收人头税，下官担心国人会承受不了啊
秦经议：百姓的日子过得苦点不打紧咬咬牙一年就又挺过去了，只有国家稳定百姓才能安居乐业休养生息，日子过的苦点也比赶上战祸强，浙国百姓什么时候日子充裕过你看一个个不也活的好好得吗，白侍郎你的爱民之心让老夫钦佩，可人头税关乎到浙国社稷实属无奈之举啊，只要熬过眼下这个难关等今年秋收时给百姓们减免些赋税已做回赠
白胜看着秦经议想说什么话到嘴边确又咽了回去
雷泰：白侍郎人头税大概能收上来多少银两
白胜：浙国有人口近300万按每人300纹计大概能收90万两白银
许开：剩下的这30多万差额等追缴回欠税应该还能剩些钱
雷泰：白胜替本王拟一道旨意命浙国11府一个月之内收齐人头税，府卫军在两个月之内完成整编
白胜：臣领命
吏部侍郎闻安：王爷这次整军属台州裁减的人数最多，下官愿往台州助孙大人完成这次整编
雷泰“准”正好安抚灾民的饷银随你一同前往台州
闻安“臣领命”说完他便在心中暗笑李炀这回咱们又见面了
雪停了阿兰县的房屋跟街道上都覆盖着厚厚得积雪，韩居正带领衙役们正组织民众清理积雪，李炀带着他得两位夫人跟小周小庄姐妹两，在县中心找了一处比较宽敞的地方堆起了雪人，成群的孩童跑了过来把雪人围在中间，一双双充满好奇的小眼睛眨巴着直盯盯得看着雪人
一个脸上挂着大鼻涕泡的孩童问：你堆的这是什么啊
李炀微笑着：雪人
孩童：雪人是什么啊
李炀抬手摸了摸孩童的小脑袋：雪人只有下雪时才会出现所以叫它雪人，来叔叔教你们堆雪人好不好
孩童们听闻高兴的蹦跶着“堆雪人-堆雪人”
宋诗婷拿出手帕将那名孩童报了起来，用手帕把他脸上挂着的大鼻涕泡擦了下去：衡燕姐姐你看这小孩长的真讨人喜欢
衡燕“嗯”妹妹说的是
李炀：你俩要是喜欢的话不如咱们也生几个
衡燕跟宋诗婷听闻后小脸瞬间变得红通通的“哎呀当着孩子们的面你吓说什么呢”
这时背后传了一个声音“我们哥几个什么时候能报上大侄子啊”李炀回头一看原来是高原和元奎他们：派出去的人都已经回来了，这场雪虽然下的比较大但阿兰县下辖得10村都平安无事，通往10村道路上的积雪我们已经派人去清理了
韩居正：李兄刚才孙大人派人来送信让你明日巳时到州府衙门议事
李炀“嗯”正好我也有些事要去台州府一趟
韩居正：对了李兄赶制好的4万套棉衣已经给乡亲们发下去了，还剩5千套暂时存放在县衙里
李炀抬手指向眼前的街道：居正你看这条街这么宽可行人确没几个，这些店铺也是冷冷清清得感觉一点过年得喜气都没有
韩居正：李兄我打算这两天在街道两侧挂上一些灯笼，等晚上的时候让人把这些灯笼点亮，年前街面上还会有几家店铺开张，李松这次行商会带回来一些猪跟日用杂货我估摸着每户分个三五斤猪肉应该没有问题，渔民和猎户会把捕捞到海鱼跟猎物拿到集市上来卖，到时各村村民就可以到阿兰县来买他们过年需要的东西
李炀：居正这段时间县里的治安得加强一下，要是人手不够就让高原他们给你派一些
韩居正：李兄你放心吧
天刚蒙蒙亮李炀咪咪着双眼懒洋洋的从床上爬了起来，不知怎么了一大早他的右眼皮就一直跳个没完，老话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偏偏今天还要到州府衙门议事，换好衣服后他简单吃口早饭便坐着马车前往台州城了
马车一路嘎油嘎油的来到府衙大门前，一名浑身披甲的护卫朝着车厢轻敲了两下：少爷到了
李炀听闻后伸手掀起门帘便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对着衙门前的衙役拱起双手：在下台州北部守备李炀，孙大人今日招我来议事有劳两位帮忙通报一声
衙役一脸的恭敬：原来是李大人啊您快进去吧，其它守备都已经到了就差您了
李炀一听连忙跑进府衙，来到内堂时在场的人纷纷将目光看了过来：我是不是来晚了抱歉啊雪太大路上耽搁了
参将元吉：今天各位来的都比较早，你也别站了赶紧入座
李炀扫视了一遍内堂看到在左边一处嘎啦里，有一个空位便快步走过到椅子旁坐了下来，没想到今天来的人这么多靠左边得是台州20位守备，坐在左侧最前面的是台州守将元彬跟参将元吉，右边的则是吏司-户司-礼司-兵司-刑司-工司六司的人今天算是都到齐了，后将目光看向台州知府孙元武发现在身旁多了一个生面孔这人看着这么眼熟呢，在仔细一看这不是吏部侍郎闻安吗他怎么会在这，怪不得一大早我这右眼直跳呢他一来我看八成没有什么好事
孙元武见前来参加会议的人都到齐了，他板了板身子轻咳一声：本府来给诸位引荐一下，这位是吏部侍郎闻安闻大人他从国都带来了两份旨意，第一份是今年浙国银库空虚要征收人头税来填补亏空，各守备协助户司收取人头税要是有人胆敢私加贪墨税银本府定严惩不贷，至于第二件就让闻大人来说吧
闻安：今年国都银库亏空近200万两饷银，为了减少银库亏空各部都消减了今年的开销，兵部就只能委屈一下府卫军了衡州-处州-绍兴-温州-宁波五府各裁军2千，而台州府卫军的人数最多需从现在得2万人减至一万人期限为2个月
在场的人一听可就全都咋瞄了“什么竟然要裁减掉一万人这可是台州一半的兵力啊”守备们担心的则是这次整军会不会落在自己头上，毕竟这事要是整不好那可是要丢饭饭的
闻安抬手捻了捻胡须：诸位都不必过于担忧，这次整军就是要把那些身为官军确干着土匪勾当的人裁减掉
身为台州守将的元彬一听这话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了：敢问闻大人这次整军国都作何打算，还有被裁减掉的将士们给多少安家费
闻安：府卫军的编制是一千人为一千人队，这次整军就按千人队进行整编，至于将士们的安家费就得问孙大人了
孙元武阴沉着脸叹了口气：问我我能有什么办法，到是闻大人国都派你来台州协助整军，那将士们安家费的事难道国都就没什么旨意
闻安：孙大人本官接到的旨意是到台州助您完成这次整军，至于安家费的事我看不如上书国都奏请调拨安家费
孙元武：也只能这样了
主管户司的官员起身问：闻大人不知今年的人头税国都定额多少
闻安：今年的定额是每人300纹钱
户司：大人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要过年了，本来百姓们以过个安稳年可这个时候征收人头税势必民愤极大，下官担心会有暴民为此对抗官差
闻安：孙大人这次征税我看不如就让由各守备去吧，把这次征税列为整军的一项税都收不上来那带兵就可想而知了，这次整军不光是孙大人为难本官也是如此啊，保不齐有多人又在背后骂你我的老祖宗了
孙元武微微一笑：也好那这次征税就由各守备去收，但本府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不可动用武力去征税，更不可做出伤害百姓的事来，至于裁军的事就等过完年以后在说吧
元彬：大人按刚才闻大人所说这次整军会有10支千人队被裁减掉，将士们有安家费拿那守备官们该如何安置
闻安：兵都没了还要将干什么
元彬：大人末将以为此法不妥
闻安：有何不妥啊
孙元武：好了整军的事等过完年再说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征税，要是有什么难处你们就来找本府
李炀起身拱起双手：大人阿兰县安置的3万灾民也要收人头税吗
闻安一脸的疑惑将目光看向孙元武：他说的3万灾民？
孙元武：哦严州府今年不是闹了旱灾吗，数万灾民涌入台州府多亏李守备帮忙安置了3万灾民，台州府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安抚好数万灾民
闻安：原来是这样啊
孙元武：阿兰县的情况确实特殊，闻大人你看这3万灾民交半税可否
闻安：本官这次来只管助孙大人整军，政务上的事还是全由孙大人做主
孙元武：李炀阿兰县安置的3万灾民就缴半税吧
李炀刚想开口说话只见孙元武双眼一皱，到嘴的话他又给咽了回去：末将领命
孙元武脸色这才随和了一些，心中暗想你小子到还算识趣：今天就到这诸位都早点回去吧
在场的守备官们各个都忧心忡忡，他们生怕这次裁军会论落到他们身上，兄弟们不仅丢了饭碗自己也没了前程，李炀一看今天人到的这么齐是一个好机会：诸位同僚请留步，在下乃台州北部守备李炀后天是家母的寿诞，老弟恳请各位同僚来阿兰县李家庄园给老弟捧个人场，还望诸位同僚能够大驾光临
李炀的话显得那么得不合时宜，在场的人都在为这次整军而担忧，谁还会在乎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过不过寿诞，守备们翻了翻白眼全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准备离去
李炀鞠礼：孙大人-元将军家母的寿诞还请两位大人能够大驾光临
孙元武：后天是吧好届时本府一定到
元彬：到时我会和孙大人一同前往
李炀：那我在此先谢过两位大人了
准备离去的守备官们一看两位上官竟然答应去为其家母贺寿，可见这个人不简单啊就又纷纷走了回来：李老弟放心到时我们这些人一定去给你老弟捧个场
李炀一看“嘿”你们这些人还真是势利眼啊，刚才一个一个的还装作若无其事，虽然心里这么想但他还是一脸的笑容：那老弟在此谢过诸位了
在场的人几乎全都被李炀邀了个遍，可他唯独没有邀请闻安那场面别提有多尴尬了，这分明就是没把他这个吏部侍郎放在眼里，只见闻安阴沉着脸起身将袖子一甩扬长而去
李炀对着两位大人鞠礼：大人那末将就先告退了
说完他就转身要走
只听孙元武在背后轻喊一声“等等”
李炀：大人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孙元武：本府去换身衣服你陪我到街上去走走
李炀“是”大人
街道上的行人来回过往不断路边得小贩嘴里吆喝叫卖着，虽然还有近一个月的时间才过年但南来北往的商贾，带来了各种商品店铺的生意也跟着红火了起来，附近的村民们推着木车将粮食跟鸡鸭鹅蛋等送到集市上来卖，不论是行人还是小贩商贾脸上都带着一丝喜悦，眼前的景象让孙元武感到十分得欣慰
路过一个卖包子的小摊时正好赶上包子出锅，热气腾腾的包子传出一阵肉香味，孙元武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抬头一看天色已经到晌午：一晃就到中午了难怪我这肚子咕咕直叫
李炀：其实我有点饿了
孙元武：店家你这包子怎么卖的
店家：素的2纹钱肉得3纹钱
孙元武：那你给我来两个肉的吧
李炀：店家给我也来两个肉的
话音刚落李炀便把钱递了过去，老话不说了吗不打勤不打懒就打你没有眼，店家接过铜钱将包子用纸包好递了过来：客官您的包子
李炀接过包子咬了一口：嗯别说味道还不错
孙元武见状也吃了一口：不仅好吃价钱也很公道
李炀嘴里嚼着包子：大人那接下来咱们去哪啊
孙元武：去城南看看灾民们最近怎么样了
李炀：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