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神通鬼——情眸（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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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乐走近，捧腹大笑，踢了踢跌坐在地的叶韵，“喂，你在玩哪出？原来你捉弄起别人来能形象都不要，哈哈……喂，干嘛呢？”秦乐见叶韵不应，便蹲下，拂开她的长发，细细察看。叶韵脸色苍白，嘴唇轻微张合道：“秦乐，金莲子……送我回去，不要和……他们说……”妖和巫都有自身的弱点，再亲近的人也是不能说的。叶韵随即便昏倒在地了。
“叶韵，叶韵！”秦乐拍了拍叶韵的脸，无甚反应，便抱起了她，心道，只能先行离开了。
“永深，我和叶韵有点事先走，你们玩儿……好，会补偿的！”
秦乐挂了电话，给副座上的叶韵盖上大衣，这么柔弱姿态的叶韵真的第一次见。叶韵连手提包都留在酒吧里，那只能带她去自己的公寓了。
车子驶进公寓车场，秦乐为叶韵解开安全扣。叶韵无力地靠在秦乐身上。秦乐抱起叶韵，直感柔软无骨，与平常生人勿近的状态很不一样。温热的气息打在颈脖上，秦乐不禁稳了稳双手，把叶韵的身躯往自己身上靠了靠，不自觉地脸泛潮色——嗯，其实也不小。
秦乐把叶韵安放在公寓唯一的床上，拿起热毛巾为叶韵擦了擦脸。没想到两人也会有和平相处的时候，只是一人躺在了床上，想着想着，秦乐自觉好笑。叶韵不似白宁成熟有女人味，不似赵玲儿活泼又有点刁蛮，不似苏佩君沉静懂事，她就是一个张牙舞爪，不懂风情的女人，一个骄傲，又让人难以捉摸的女人。
秦乐戳了戳叶韵的脸，又扯了扯叶韵的脸，啧啧，如此乖顺，真难得。须臾，秦乐突发奇想，然后诡异一笑——便是拿起手机帮叶韵摆拍了几个殊形怪状的造型，白鹤亮翅、金鸡独立、野马分鬃……终于有了自保的底牌了，我看你以后能如何凶我？哈哈，我真是个天才！
梁源轩一脸恋恋不舍，“白宁，我送你回去吧？”
白宁看了看双胞胎美女，笑道：“我和朋友一起走，你还是好好照顾一下后宫为好，怨气甚浓啊！”
“宁姐，强！”赵玲儿为白宁坚起敬佩的大拇指。
尚永深道：“点赞加一。”
“他好像很沉迷眼科治疗，问我要不要做矫视之类的。”
“他的眼睛有问题吧？我们的美眸怎么可能需要矫正。”赵玲儿道。巫和妖的机能绝对是在凡人之上的。
“是啊，我说不需要，他说约个时间帮我检查一下，我想可能只是要电话的借口罢了。”
白宇脱下外套套在唐璐身上，“姐说你不舒服，让我先送你回去，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是不是身体对变异机能还有所排斥？”
唐璐囧，道：“可能……最近没怎么冥想吧。”
坐在车上，唐璐出神地看着白宇的侧面，雕刻般的五官，线条却十分柔和，如此俊美，他有喜欢的人吗？
唐璐心中忐忑,“我今天说不喜欢别人弄我的头发。”
“嗯，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但，但你不是别人。”唐璐用毕生勇气喊出细如蚊呐的话语。
“嗯？”白宇侧目不解地对上唐璐窘迫的眼神。
唐璐下定决心，必须拿出特警队的精神，豁出去。唐璐抓住白宇的手臂，慢慢收紧，道：“我说，你，你不是别人……”唐璐深呼吸了一下，郑重且些许颤抖地道：“你，你是我，喜欢的人！”
下一刻，白宇和唐璐感觉整个世界突然都亮了，身心都感到强烈的冲击，随着‘嗡’的声响在脑海消没后，两人神志终于回拢。当然眼前的世界还是很亮的，因为抓得太紧，因为没有留神，车撞到一旁的巨形电影广告牌上，‘飞驰人生’，广告画上的车变得立体了，牌上的射灯把车子的里里外外都照得光亮光亮的。幸亏在危险时刻白宇应激性地释放出幻彩立方体化为发防护罩保护着二人。
啧啧，这表白得如此轰轰烈烈，唐璐泪，好想挖个坑把自己给活埋了。“对不起！我嘛，就是最近少了冥想，手脚不协调……”
“你刚才说，喜欢我？”
“那，不是，就是我不仅手脚不协调，说话也词不达意，我胡乱说的，胡乱说的。”出师不利，唐璐心里跪求白宇不要再说了，此时此景绝对不想知道答案，免得自己的心也像车子般破碎得惨不忍睹。
“哈哈……”白宇甚少笑得如此爽朗，犹如清风朗月般。白宇抬手把唐璐的头发弄成鸡窝似的，猫咪的毛发果真柔软。“原来表白不仅可以花前月下，还可以这么的……声势浩大！”
唐璐泪，‘飞驰人生’变成了‘人在囧途’。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房间，铺洒在叶韵的脸上。叶韵睡眼惺忪地打量着四周。
秦乐难得不睡懒觉，整晚窝在沙发上而导致的腰酸背痛也被忽略掉了，却早早托着头侧卧在叶韵身旁凹造型，如沐春风般地笑道：“醒了？!打算怎么报答你的救命恩人？”
叶韵看着一脸坏笑的某人，嗤笑道：“金莲子，我没欠你的！”
“呵，行！那你拿来。”秦乐摊手索取。
叶韵摸了摸裤兜，眯眼看着秦乐，“你拿走了！”
“你懒帐不想给？救命之恩可不能儿戏……喂，你干嘛？”
叶韵瞬间而起，扑向秦乐，把秦乐压在身下，搜索金莲子。“你拿走了，肯定在你身上。”
“喂，喂，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你这不叫以身相许，叫饿狼扑食，我还是守身如玉的，你别乱来……啊，救命啊！”
温琦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还是被吓晕的，或是自己已经死去而不自知。手上纵横着一些伤疤，兴许只有当感觉到温热的鲜血流淌在皮肤上，才感觉得到自己还是活着的。
温琦张开双眼，入目像是一片异空间，天空是红色的，空气中流窜着星火点点，却只感到阴寒遍体。一只头发稀疏的女鬼猛地在温琦面前抬起头，没有眉毛，肤不盖体，粉色的肉布满了脓包，流着粘绸的黄水，张开着只有三颗灰褐色牙的皱折的嘴，已无嘴唇，从喉咙里发出嘶哑得不属于人类声线的吼叫声，伸出扭曲的并无指甲的双手拼尽全力地往温琦抓去。温琦忽然觉得空气稀缺，无法呼吸，不自觉地张开嘴巴，但空气仍然无法吸进，同时也发不出声音，瞳孔逐渐放大，心跳猛然加速。然后女鬼被一个盖着衣帽，身穿白衣长袍，袖领处绣有黑色符纹的人拉走，从温琦视觉中远离。‘白衣长袍’像是察觉到了些什么，便向温琦看了眼，衣帽下是混沌灰黑的一团，然而忽地扯开了一道血红的裂缝，露出诡异的笑容……丝丝空气渗进体内，温琦开始急剧呼吸，眼前景象恢复了清明——和风吹动着窗帘，窗外是种满蝴蝶兰的花圃。温琦仿若死而复生的感觉，泪水如缺堤般汹涌而下,哭得力竭声嘶。已记不清是第几次了，每次景象都有所不同，但每次都像把人拉进了恐怖的异空间，频率越来越高，人每时每刻都被迫处于崩溃的边缘——无力、无助、痛苦……周而复始地……
温雅用温水洗着憔悴的脸，突然头不可抗力地浸没于洗手池内。温雅摒住呼吸，摇晃着，挣扎着，越是挣扎越是感觉整个人往深海里掉，头发与其他骨骼不全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头发缠绕在一起，他们都在寻找着什么，打捞着什么。一个老伯向温雅瞬游而至，“找到了，找到了，我找到了……”激动地伸出双手拉扯着温雅的头发，从头发上取下一颗圆圆的红红的肉球，小心翼翼地塞进自己空洞的左眼眶……温雅湿漉漉地跌坐在地上，抽搐地哭着哭着便不可自抑地笑了，人若癫狂地跑了出去……
繁华的大道上，灯光璀璨，车流如注，白宁、叶韵、苏佩君和赵玲儿从西餐厅出来。
“我们再逛逛百货呗，我要买一支枫叶红的哑光唇膏。”赵玲儿表示还要到马路对面的百货继续买买买。
“好……”白宁话音还没落下，便看到不知是温琦还是温雅从身旁蹿出，冲向车水马龙的车道上。白宁一手扯住她，“你怎么了？”
温琦双眼布满血丝，面容憔悴，惶恐地跌坐在地上，“我看不到，看不到，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了，不要再出现了……”
‘呯’，随着一声巨响，百货大楼高空坠下一名红衣女子，头颅内红色的白色的迸裂而出，揉合着青春年华，如同盛开的荼蘼。
温琦冲过马路，抱着温雅的尸体崩溃大哭，“为什么不等等我？呜呜……等等我……我们一齐走……呜呜……我不想一个人面对……我很害怕……”温琦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难以呼吸，不多时便昏了过去。
秦乐与温雅、温琦怎么说也算是相识一场，事情发生后便赶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