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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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闻言蹙了蹙眉，虽然有些顾虑，可还是带着何苗去了后厨。
“我不是说了厨房重地闲杂人等一律不许入内的嘛！”
厨房里，一个胖胖的中年人看到掌柜的带着何苗进来，中气十足的朝着他们怒吼。
那声音洪亮，震的何苗忍不住的皱起了眉头来。
“蔡大厨，这位是东家的师妹，刚才吃了咱们酒楼的饭菜，觉得有些问题，所以……”
掌柜的心知蔡大厨脾气古怪的很，本想着解释一下贸然闯入的原因，可没想到这话一出像是踩了蔡大厨的尾巴似的，一下子就炸了毛。
“有问题？有什么问题？我在这福源酒楼干了这么多年，谁人不说我的手艺好，怎么这丫头一来饭菜就有问题了？”
蔡大厨气怒的瞪着何苗，“今天你必须把话给我说清楚，否则就算你是东家的师妹，这事也别想轻易翻过！”
“学海无涯，人总是要在学习中成长，你自认为自己厨艺高超，殊不知比你厉害的人还大有人在。”
何苗扫了眼后厨，见几个帮厨在角落里努力的想当做自己不存在，抬起小手随意的点了其中一位，“就好比他，只要经过我的指点，做出来的饭菜一定比你强。”
蔡大厨顺着何苗的手看去，见她点到的人不过是个刚来的小学徒，不屑的笑了笑。
“小丫头大言不惭，行啊，我倒是想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那咱们就拭目以待好了。”
何苗自信的勾勾唇角，朝着被点到的一个小伙子道，“你过来掌勺。”
小伙子指了指自己，“我？我不行的！”
“我说你行你就行。”
何苗的口吻不容置疑，小伙子犹豫了一瞬还是抬起脚走到了灶台边，整个人都还是傻呆呆的。
何苗没有理会小伙子，自顾自的都到了架子旁边选了些蔬菜，而后又取了一条五花肉和一条鱼，还有一些鸡肉，借着袖子的遮挡从里面取出了视线准备好的调料。
将东西摆在小伙子的面前，何苗便指挥了起来。
小伙子虽然心里没底气，可还是在何苗的指挥下按部就班的洗菜，切菜，切肉，杀鱼。
蔡大厨就这么坐在椅子上看着他们二人，直到锅里飘出了香味，他的目光才从一开始的轻蔑变的火热。
甚至双脚不受控制的来到了灶台旁边。
何苗只是淡淡的睨了眼蔡大厨，按道理来讲是应该将他给赶走的，可她却没有驱赶，就这样任由蔡大厨观看。
一阵阵香味从后厨飘了出去，掌柜的被这股香味吸引，顺着味道来到后厨。
“都围在这里干嘛，不用干活了吗？”后厨门外站着好几个伙计，看着他们消极怠工，掌柜的语气有些不太好。
“掌柜的，不是咱们几个不干活，实在是这个味道太香了，刚才来了几桌客人都在问后厨在做什么菜，这不咱们就想着过来问问。”
其中一人看着掌柜的脸色不悦，赶紧老老实实的回话。
“去跟他们说后厨这是在试菜，暂时不会出新菜色，至于什么时候会出，到时候会在门外张贴告示。”
掌柜的一听挑了挑眉，随口把几个伙计给打发走，自己进了后厨。
等他走到灶台旁边时，何苗的这边菜也出锅装盘了。
“小姑娘，你这做的是什么菜？”扑鼻的香味勾的掌柜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何苗指了指灶台，“酸菜鱼，红烧肉，清炒时蔬，松子桂鱼，黄焖鸡……”
随着她的介绍，掌柜的有些忍不住了，拿起了筷子就开始品尝起来，这一吃倒是有些收不住手了，一边吃还一边只喊‘好吃，人间美味’啊！
在一旁候着的蔡大厨给急的打从菜香味出来的时候，他就被香味勾出了馋虫，这会儿看着掌柜的吃个不停，好悬没冲上来把菜给端走。
何苗瞧着急不可耐的蔡大厨，朝他做了个请的姿势。
蔡大厨自然也不跟何苗客气，拿起了筷子就直奔着那道酸菜鱼而去。
“鲜！这个味道太鲜了！”蔡大厨仔细的品了品味道，忍不住的称赞着。
何苗轻笑，“看样子蔡大厨这是认可了我刚才的话了？”
这话一出，倒是让蔡大厨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
不过秉着活到老学到老的理念，便是丢人他也不想错过精进厨艺的机会。
蔡大厨讪讪的笑了笑，不耻下问，“敢问姑娘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竟然能让一个刚学了没几天的小子，瞬间厨艺变的那么好？”
何苗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的摇了摇，“其一，这位哥哥并不是不会做饭，只是之前蔡大厨眼高于顶，看不到他的天赋。其二就是这鱼的处理方式，以及加入配料的时间。其三嘛……”
她说着指了指自己灶台上放着的小罐子，“便是我这独门配方的调料，只需要在做菜的时候往里面加入一勺，就能让菜的味道大大的提高。”
蔡大厨闻言眼前一亮，伸手就要把灶台上罐子拿到了手中，沾了一些粉末放在口中细细的品了品。
“掌柜的，这调料好啊！”
掌柜的早就动了心思，这会儿瞧着蔡大厨激动的样子，心里更加有了想法。
他放下筷子摸了摸嘴巴，“姑娘，不知您这菜谱和调料……”
“这就是我今天来的目的，掌柜伯伯出去聊如何，师父他老人家还等着吃呢。”
何苗已经看到夜白在后除外徘徊的身影了，见他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来回不停，就知道老爷子这是嘴馋了。
掌柜的哪里有不依的，连忙招呼伙计把单独装好的几道菜给端出去，这才朝着何苗做了请的姿势。
夜白听到动静就迅速的回了桌边，面不改色的朝着何苗道，“怎么去了这么久，我都等的快睡着了。”
“又两道菜处理起来比较麻烦，所以用了点时间。”
何苗乖巧的坐下，将刚出锅的菜往夜白的跟前推了推，“掌柜伯伯也坐下吧。”
夜白一听这话就知道小丫头这是有事要谈，自顾自的拿起筷子吃饭，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样子。
“不瞒掌柜伯伯，这菜谱我是不打算买的。”
掌柜的闻言直接傻眼了，随后又有些着急，“姑娘，咱们怎么说也是自己人，只要您肯把菜谱卖给咱们，不管您有什么条件咱们都会尽力满足您的，要不您……”
瞧着掌柜的急切的模样，何苗忙是开口，“掌柜伯伯别着急，这菜谱我的确是不卖，但是我可以送，就像掌柜伯伯说的那样，咱们都是自己人不是。”
她说这话的时候，一双明亮的眼眸滴溜溜的转着，眸子深处还闪过一抹狡黠。
掌柜的自是留意到了何苗眼底的神色，身经百炼的他立刻做出了反应来。
“姑娘有什么要求尽管说便是，只要是我能力范围内的事情，我一定尽力满足姑娘。”
“其实也不难，我就想找个合适的酒楼卖我这堵门配方的调料罢了。”何苗见被人看穿了心思，有些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
“嗨，我当是什么呢，原来就是这个啊！”
掌柜的原本还担心何苗提出的条件会不会太过让他为难，现在一听这话，倒是瞬间松了一口气。
“就是姑娘不说，我也正有这个打算，就是不知道这调料姑娘打算怎么卖？”
何苗认真的想了想，“二两银子一斤，也就是这么一罐。”
“二两？”掌柜的拧了拧眉，“不瞒姑娘说，这个价格着实有些高了。”
虽然都是自己人，可也不能被人当成傻子忽悠不是。
“光听价格的确是贵了，可一道菜的用量也不过是一勺，这一罐子至少能做出几十道菜，是亏了还是赚了难道掌柜伯伯自己还算不清楚？”
何苗目光灼灼的盯着掌柜的，她虽然不知道福源酒楼的菜价是多少，但几道菜下来怎么也能值上二两银子了吧，想要把买调料的银钱赚回去，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