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审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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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两人的矛盾已经清楚，陈岩在涪郡城干的那些破事谢斌早有耳闻，只是一直拿不到证据，即使找到了苦主，慑于其势力，基本没人愿意得罪他。
所以一直拿这泼皮没有办法，没想到这么一个无赖死了，居然还有人为其鸣冤。
谢斌直感觉自己吃了一坨翔一般的难受，这涪郡城他虽然贵为知府，但衙门上下可并不全是一条心。
一旦自己稍有疏忽，指不定哪天就会被一封文书给降职或者调派到那个犄角旮旯去当官。
“本官再问你，五月初八那日傍晚之后，你在何处？”
仵作的验尸报告上判断陈岩的死亡时间大概是在这个时段，所以谢斌有此一问。
五月初八？那不是吴迪第一天上课的日子么？
“那天收工后我在沈家酒楼吃饭，吃完便回到了沈家门前。”
路远老实回答，这个可是有人证的。
不过他这边老实回答，可就把谢斌给搞蒙了。
沈家酒楼？这是你一个小乞丐能去得起的？一顿饭最起码也得要几钱银子，这还是最便宜的那种。
你就是扯谎骗人也要说个靠谱的，这漏洞百出的谎言是把本官当傻子么？
惊堂木一拍，略带怒气的喝道：“大胆，本官面前还敢撒谎！是不是非要本官用刑你才肯说实话？”
路远无语，这就有些看不起人了。
“草民所言句句属实，大人若是不信，将沈家酒楼掌柜和伙计招来一问便知。”
他不说吴迪，知道这位脸皮薄，不想让人知道自己跟个乞丐混在一起。
所以路远只让谢斌找沈家酒楼的掌柜伙计，至于等人来了，他们会不会将吴迪交代出去，就不关他的事了。
反正不是自己说的，他可没有出卖好朋友。
见路远说得如此笃定，连证人都有，谢斌一时间有些惊疑不定。
莫非这姓路的小乞丐当真能在沈家酒楼吃得起饭食？什么时候乞丐都能混得这么好了？
试探性的问道：“你一个乞丐，如何吃得起沈家酒楼的饭食？”
路远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凭什么看不起人，凭什么就觉得我吃不起沈家酒楼？
略显愤怒的回答道：“自然是有人请客！”
谢斌恍然，这才对嘛！吃了有人请他去沈家酒楼，就凭着一个小小的乞丐如何能去得起。
“何人？”
路远朝他挑挑眉，“恕草民无可奉告，不过沈家酒楼的掌柜和伙计认识我和我朋友，大人可将他们传来问话。”
谢斌立马就怒了，好一个刁民，就准备动用点手段让路远见识一番知府的威严。
可随即就想到能在沈家酒楼请人吃饭的，基本都是非富即贵。
这路远两次提起传沈家酒楼掌柜伙计，怕是想让他们来证明自己清白，而那请他吃饭之人却绝口不提。
莫非其中还有什么隐情不成？还是害怕自己知道那人的身份从而能牵扯出其他事？
这一刻谢斌的脑海之中展开头脑风暴，无数念头想法闪过，最终锁定成为一个决定！
“来人，去沈家酒楼将掌柜伙计带来。”
休堂，在人被带来之前谢斌决定不与这容易惹人生气的乞丐说话。
路远很没自觉的直接盘腿坐在了地上，直将周围的一众衙役给看傻了眼。
还能这样操作的？这小子是当真目无王法啊！
谢斌也是无语，但是一想到好像大楚律里面没有不让人坐在大堂地板上这一条后就选择了无视。
免得这家伙又怼自己，想我堂堂三甲进士，若是在口才方面连一个乞丐都不如，岂不是很没面子。
他也没有用官威来强压路远，他可是自诩要成为一个青天大老爷。
再没弄清楚情况之前，路远只是疑犯，而不是罪犯。
若是当真如路远所说，他在沈家酒楼吃饭，那么就有了不在场证明，这陈岩一案自然与他无关。
没多久，沈家酒楼的一干人等被带到，谢斌立即重新开堂审案。
“谢掌柜，本官问你，堂下之人你可认识？”
沈家酒楼的掌柜姓谢，刚才入堂时就看到了路远，此时被问起立马老实作答道：
“回禀大人，草民是识得路小哥的。”
当真认识，看样子这小子还不止一次在沈家酒楼吃过，不然这谢掌柜如何会记得他姓路。
谢斌点头，继续问道：“本官再问你，五月初八傍晚时分，此人可是在你店内？”
谢掌柜回想了一下，再次恭敬答道：“是的，路公子这几日都是在那个时间在小店用餐，这一点吴公子也可以作证。”
谢斌一愣，问道：“吴三公子？哪个吴三公子？”
哦~你说了！你说了！
路远心中顿时幸灾乐祸了起来，似笑非笑的看着谢掌柜。
谢掌柜没瞧见路远的神色，反而老实交代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他说是什么青山峰什么的。”
谢斌嘴角抽搐了一下，略有些气恼的看向路远，你特娘的认识吴圣子为什么不早说？
旋即他看到路远那一脸幸灾乐祸的神情看着谢掌柜，顿时一愣。
等等！
这小子明知道谢掌柜不会隐瞒，必然会将吴圣子交代出来，他为何不早说？
还非要将这谢掌柜找来，借他的口说出吴圣子，莫非这里面吴圣子做了什么不可告人之事？
还是……
恩？不对！
这小子是个乞丐，哪怕是个三级巅峰武者也不会让吴圣子如此看重，连续几日请他吃饭。
除非，他们两有什么不可言之事。
卧槽！
谢斌激灵灵的打了个冷战，有些惊恐的看向路远。
自己，好像，也许，可能，接触到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
然后，他仔细打量了一番路远的面容。
恩，长得眉清目秀的，卖相极佳。
这个邪恶的想法一旦形成，任谢斌如何努力都挥之不去，不自觉的就感觉脖颈之处有些凉飕飕的。
那陈岩的死亡地点好像离着这小乞丐的行乞地点不远，是不是有这种可能。
陈岩发现了什么自己不该知道的东西，被人给灭口了！
不能再问下去了！
谢斌觉得再问下去自己的小命可能会出现危险，所以便准备当堂结案放人。
“什么吴公子的，本官不认识！本官……”
“大人！”
这时，后方的偏厅之中一名衙役串了出来，打断了谢斌的话语。
谢斌不悦的看向此人，老子正急着结案放人呢，你搁这找不自在？
那名衙役快步走到谢斌身边，附耳说道：“青山峰吴家公子找您，此刻人就在后堂之中。”
谢斌心中一突，立马一个哆嗦。
来得好快！
随即他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路远，只见他正老神在在的坐在地上，一点都不将这府衙众人放在眼里的样子。
这是有恃无恐！该死的，垃圾、恶心、下贱！！没屁*眼的臭乞丐！呸，没屁*眼郝三公子估计也看不上你！！
“暂时休堂！本官有急事要处理，尔等在此等候！”
说完，他跟着那名衙役快步往后堂而去。
进入后堂，他便见到吴迪正一副十分悠闲的模样在那四处打量。
深吸一口气平复心中的惊惧，谢斌面带笑容的上前。
“圣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吴迪见到谢斌，立即起身行礼，尽管贵为青山峰圣子，但是吴迪在人前一直都是一副平易近人的模样，显得那么的彬彬有礼。
不过这一切看在谢斌的眼里却觉得此人虚伪至极！明明长得人模人样的，居然有龙阳之好。
怪不得陈岩会被灭口，怕是让外界知道圣子有如此恶习，他在这涪郡城就呆不下去了吧？
连带着城主府估计都难以抬头做人。
“在下今日冒昧前来，是有一事要求知府大人。”
尽管谢斌已经猜到了对方的请求，但此刻还是装出一副不解的样子问道：
“不知是何事？”
吴迪轻松的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贵府不久前抓了一名乞丐，若不是犯了什么十恶不赦之罪，还请大人卖我城主府一个面子，将其放了可好？”
谢斌暗道，果然，就是为了那路远来的。看样子这路远在这圣子心里的地位还不低，不然随便派个人过来说一声便行，何必亲自过来一趟。
面上却是笑道：“我当是何事，本官刚刚已经查问清楚，是一场误会，若不是圣子召见，此刻可能人已经被放出去了。”
圣子闻言喜上眉梢，本来见那些捕快来势汹汹的抓人，还以为路远犯了什么大事。
怕自己搞不定，还准备去请父亲大人帮忙，结果是一场误会。
高兴之下上前一把握住知府的双手感激道：“如此便多谢知府大人明察秋毫了。”
谢斌突然被吴迪握住双手，鸡皮疙瘩从脚底串起，一直蔓延至头顶，浑身发麻。
心里大骂道，放开，你个臭表脸的！
我日你仙人板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