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牢狱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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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面露惊讶之色,道:“你认识我?”
肖云怒道:“我们昨晚见过,怎会不认识你。”
那人失声道:“昨晚见过?”
“不错!你有什么手段都使出来吧,我肖云虽然不是英雄好汉,但也容不得你这样戏耍。”
“兄台是不是误会在下了。”
“哼,你也不用在这演戏了,你到底有何所图?”
“我身陷囹圄,能对你有什么企图?”
肖云听他这么一说,心想也对呀,他自己跑到这地牢中,到底是为了什么?一个念头闪过:“难道他是和抓走爹娘的人是一伙的,想拿我的性命要挟爹娘交出秘籍。对,肯定是这样。”便道:“我劝你少费心思,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的。”
“我李辉光明正大,焉能......”
“这会承认你是李辉了。”
“我李辉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既然如此,我来问你,你为何让人把我关在这里?”
“我把你关进来的?”
“李辉啊李辉,你如此煞费苦心,到底是为什么?”
李辉顿时沉默不语。肖云见他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不知道他又在想什么害人的手段,喝道:“你怎么不说话了?你是不是想趁我不注意也捅我一刀?”
“李某乃饱读诗书之人,焉能做那些小人行径。哼,兄台未免把我李辉看小了。”
“还饱读诗书之人,我呸。你是不是以为昨晚所有的人都死了?我可是亲眼看到你杀了那老三的。”
“老三?什么老三?”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在装傻。”
“我被关此处甚久,怎能出去杀人?”
“我怎么知道你如何出去的,说不定此处有暗道,对,肯定是。”
“我不得不佩服兄台的想象力。”
两人争论的面红耳赤,吐沫横飞。肖云眼见争执不下,知道他出现在这里肯定是有什么阴谋。他伶牙俐齿,我说他不过。把心一横:“与其坐以待毙,何不先下手为强。”
想到这里,紧走几步,前扑而下,双手紧紧扼住他的咽喉。李辉料想不到肖云会突下杀手,他不停的挣扎,他想大声呼救,但是喉头被扼,半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突然一道苍老低沉的声音传来:“你如果再不松开,他就被你掐死了。”
肖云心中一惊,猛地站起身来,喝道:“谁?是谁在说话?”叫了好几声,却没有人应声。
此时的肖云慢慢恢复了理智,俯身查看那人,见他一动不动,又用脚踢了踢,说道:“哎,你别装了,快点起来。我知道你会武功,你又何必刷这等把戏?”
那声音再次传来:“他怎么了?”
肖云没想到这地牢之中还有一人,顺着声音走上前去,只见这人银发垂颈,衣衫破烂不堪,简直如同荒山中的野人,裸露的皮肤上好似全是鞭子、洛铁这类的血痕,手脚之上皆有镣铐,心想:“原来世界上还有比我更不幸的人。”
肖云奇道:“老伯,你是谁?”
那老者叫道:“你不用管我是谁?我问你他怎么了?”
肖云道:“他双眼外翻,脸色惨白,舌头伸出,好像已经死了。”
那老者急声道:“你快给他推功过血,快点,再迟就来不及了。”
肖云长眉一挑,冷然道:“我为什么要救他,你是不知道他杀了多少人?”
那老者怒道:“他已在此地关押许久,焉能出去杀人?”
肖云惊叫一声,“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昨晚明明看到的就是他。”
猛地一阵风吹过,肖云摇摇晃晃,差点摔倒,向四周望了望,心想这里无窗无门,哪里来的风呢?
过得顷刻,肖云冷汗连连,双腿不停打颤,身子犹似堕入冰窖,一颗心似乎要从腔子中跳跃而出:“刚才背后好像是张人脸。”他不敢转身,生怕再看到那张惨白如纸的人脸。他大叫一声,向前奔去,可前方是堵墙,还能跑到哪去?
他把心一横,转过身来,只见那人直挺挺地移近,一跳一跳的,膝盖不弯。肖云大骇,不自禁地向左移动了几步。
只见那人双眼大睁,舌头伸出,口鼻流血,正是给肖云扼死了的李辉。肖云惊呼:“啊!你不要过来啊。”又往左移动过去。他心想:“这世上还真有僵尸啊。”
那李辉一个蹦跳就到了他面前,声音凄厉的叫道:“我死的好惨呀!”
肖云把头埋在两腿中间,全身颤抖,就差尿了裤子,大声叫道:“你不要过来.....你......你作恶多端死有余辜。”
李辉口中不时发出“呵呵”之声,叫道:“还我命来。”
肖云从惊惧中回过神来,心想僵尸还能说话吗?站起身来,右腿倏地伸出直踢李辉左腿。李辉向上一跃双腿弯曲,又稳稳落在地上,笑道:“肖兄,切勿发怒。”
肖云怒道:“你为何装僵尸吓我?”
李辉擦去脸上的血迹,笑道:“你把我掐的昏厥,我就不能吓吓你吗?”
原来就在肖云自言自语时,那老者纵身过去给那李辉推功过血。而肖云还处在杀人后的恐惧之中,对那老者救人一事,根本未曾发觉。
李辉又道:“肖兄你也切莫生气,你掐我一回,我吓你一回,咱们两就当扯平了。”
肖云道:“好吧。不过你到底是谁?”
李辉昂然道:“适才我考虑了很久,就是外面有冒充我的人。”
肖云听他一说,心中嘀咕:“这个李辉确实和外面的李辉有不同之处。”转念又想:“那外面的李辉为何把我和他关在一起呢?这样我不是就发现他的秘密了吗?”
随即又想:“对了,即使我宣扬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我。”事已至此,肖云也只得接受事实,便道:“我就暂且相信你吧。”
李辉道:“如果肖兄还不相信,那就请看看这个。”说着从怀中掏出一物交到肖云手中。肖云只觉入手冰凉滑腻,好似一块玉石,用手抚摸底部,刻有“李辉之印”四个字。
他想起娘亲说过地一句话:“玺,徒也,封物可使转徙而不可发也。印,信也,所以封物为信验也。亦言因也,封物相因付也。”
肖云此时恍然大悟,当即表明歉意,上前深施一礼,道:“肖云莽撞,还请李公子莫怪。”
李辉哈哈大笑,回礼道:“既然误会已解,那就再好不过。”
肖云险些误杀好人,见李辉此刻生龙活虎,定是被那老者所救。他心存感恩,走上前拜服在地,道:“多谢老伯搭救之恩。”
那老者笑道:“你们的戏演得不错,老夫喜欢看。”
肖云不明所以,摇摇头走向李辉。
李辉道:“适才听兄台自称肖云,可是你的名讳。”
肖云道:“是的。我姓肖,缘情肖物的肖,风起云涌的云。”
李辉道:“肖兄为何被绑缚至此?”肖云于是将自己爹娘被抓、怎样如何逃离魔掌、怎样见到李辉和宋三等人恶斗、怎样爬出坟包等情由,说了一遍。
李辉被困地牢甚久,无聊之极,忽得肖云与他说话解闷,倒也觉得有趣,侧过了头,眯着眼,听得津津有味,只要肖云说得稍微简略,就必须寻根究底的追问不休。
待肖云说完,李辉还问:“后来怎样?”
肖云道:“后来就被抓到这里了。”
李辉沉吟片刻,道:“怪不得你看到我,就能叫出我的名字,原来还真有人在外面冒充我。”
肖云问道:“那你为何被关在自家的地窖里?”
李辉道:“一言难尽!此事皆因清风楼而起。”
肖云大感疑惑,问道:“这清风楼是何处?”
李辉道:“这清风楼是城中最大的酒楼,背倚连城湖,风景秀丽,风光无限。每至夏日,皆有阵阵清风穿楼而过因此而得名。这清风楼有一名酒驰名天下,引得无数文人雅士、官民商贾皆想饱醉一番。
肖云忙问道:“什么名酒?”
李辉笑道:“那酒名为‘失魂酒’。”
肖云听娘亲曾提及人有三魂七魄,其魂有三,一为天魂,二为地魂,三为命魂。其魄有七,一魄天冲,二魄灵慧,三魄为气,四魄为力,五魄中枢,六魄为精,七魄为英。
若失一魂,轻则体弱多病,重则变为痴傻之人,不由得惊叫一声:“这种害人的酒怎可称为名酒?”
李辉笑道:“肖兄误会了。那酒虽名‘失魂’,但它却是由十八种草药,十八种珍稀名花,又佐以晨露酿造而成,又窖藏三十年。饮酒者会感到心旷神怡,飘飘欲仙,就像失魂一样飘荡在云雾之间,故名‘失魂酒’。”
肖云恍然而悟,见李辉一幅陶醉的模样,不时啧啧出声,又狂咽口水,嗔道:“这酒跟你说的事有关系吗?”
李辉猛然缓过神来,道:“失礼,失礼。只因李某喝过几次,适才提及,直把肚子里的馋虫勾出来了。”顿了顿,又道:“我们说到哪里了?”
肖云颇为不耐烦,白了他一眼。
李辉道:“那清风楼虽装裱得富丽堂皇,但却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他们竟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