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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不再收徒弟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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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你觉得没问退,我们也没什么意见,都听你的,你能看上小谦的琴艺,我已经很开心了。”傅奶奶很是真诚地道。

楚昊天笑了笑,一点都不掩饰自己对傅未谦的喜欢,“这孩子的琴艺精湛,根本看不出来才学了没多久,只是,情绪太深沉了,不想他这个年龄该有的,但是不错,能引起共鸣,很难得!”

俩人说着,越说越坦诚。

这个时候,傅未谦开口了。

“我不同意。”

室内瞬间安静,一秒两秒..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钱朵。

“小谦,这可是世界级大师,你为什么不同意,怎么了?”钱朵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没有那么恨铁不成钢。

这可是傅未谦第一次拒绝什么,在钱朵面前。

傅奶奶倒没有很是诧异,只是下意识看了看楚昊天,没有看到生气,稍稍松了一口气。

楚昊天只是一惊,但是并没有难堪和尴尬,两个人和钱朵都是一脸探究地看看傅未谦。

傅未谦只是看着钱朵,认真地低声道:“我学钢琴,是因为你喜欢,不是为了让大家都喜欢。”

这个理由...钱朵听了都要感动了。

但是,这不是不想拜师的理由吧。

突然就成了幌子的钱朵,压力好大。

不过傅奶奶知道傅未谦有多喜欢钱朵,并没有什么芥蒂,反而又是微微松了一口气。

只是这样啊,那就好办了。

“可是,你要是拜师了,那我岂不是会更喜欢。”钱朵很快就有了突破口。

傅奶奶赞许地和钱朵对视了一眼。

傅未谦点点头,只是,他不想学的原因其实很简单。

“我不要和你分开。”傅未谦老实巴交地道,声音里还透着委屈。

仿佛两个人很快就要被强行分开。

这..傅奶奶意识到是哪里出了问题。

刚刚他们聊得愉快,忽略了他们说的以后定居在哪的问题,这让傅未谦有了一层误解。

“你们不会分开啊,我以后也要来宜城定居~”楚昊天听出了缘由,不紧不慢地解释。

早就听齐大哥说了,这俩孩子异常投缘,傅未谦在钱朵面前就是大型犬,还是最忠诚的那种。

现在看来,齐大哥完全没有描述错误。

虚惊一场,可傅未谦认真的点,却在钱朵的心里抖了一抖。

原来,并不是自己一个人,这么介意分开啊。

那...上一辈的时候,他出其不意的离开,是不是也会时常想起自己,是不是也会难受。

好疼,钱朵的脑袋猛地一抽,很快,这感觉却好熟悉,只是在回想这疼的时候,钱朵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仿佛那疼只是自己的错觉,可钱朵摸了摸自己手心突然多出来的一层汗,心里有些慌。

可抽离感的疼,只是一瞬,似真似假,让钱朵很难说得清楚。

就连钱朵身边靠的最近的傅未谦,都没有注意到钱朵刚刚的异常,一切好像都是错觉。

钱朵在有恢复了讨论声的房间里,慢慢地也恢复了正常。

两个大人在谈论,钱朵拉着傅未谦,也在小声地说着话。

“我们不会分开的!”钱朵下意识地保证道,就像是..

就像是上一次的时候,钱朵在问傅未谦时,傅未谦同样很是认真坚定地回答道。

傅未谦点点头,看着钱朵的眼眸里都是坚信。

“拉钩!”钱朵先伸出了自己的小手指。

傅未谦眼睛弯了弯,也伸出了自己的小手指。

两个孩子幼稚但是童真的举动,吸引了傅奶奶和楚老爷子的注意力,年轻,真好。

只是,这明明就是两个小屁孩儿而已。

跟年轻,又有什么关系呢?

要说真的有什么关系的话,那可能就是钱朵和傅未谦两个人都很轻!

傅未谦这里说通之后,傅奶奶和楚昊天两个人就将之后的事儿都商量通了。

楚昊天和齐老爷子的年龄不相上下,这个时候也该是退休的年龄了。

之前因为种种事情,楚昊天只能在国家艺术中心任职。

现在经过了返聘,楚昊天终于有理由退下了。

只是,楚昊天要收徒弟这事儿,还是被有心人知道了。

其中最关心的就是当年因为一些晋升问题,硬生生背叛楚老爷子,最后改了国籍,到了国外的,楚老爷子当时最骄傲的大弟子,任融。

当时的任融也是天资卓越,被楚昊天收下之后,倾注了很多心血,只是这心血却像是被喂了狗,最后任融走得时候,不仅背叛了他。

还背叛了国家,去追求所谓的世界知名,改头换面,成了其他国籍的人。

因为此事儿,楚昊天还背上了处分,本就是严谨的存在,那件事,差点让楚昊天重蹈当年齐老爷子的后路。

也幸好,那个时候,时代还是放开了一些,有些事情没有那么严重。

但这件事给楚昊天带了半生的遗憾。

楚昊天要收徒弟这件事,国内的人,知道的都不多。

可是远在国外的任融却知道了,说这不是有心人关注,真的很难说得通。

“老爷子年纪这么大还要折腾,看来你的影响还是小了~”说话这人,满满的揶揄,仿佛当年那件事不值一提。

任融纤长的手指,在桌面上扣了扣,很是优雅地开口,“老师年龄这么大了还折腾,你这个侄子,不应该劝告一下?”

坐在任融对面的这人,就是楚昊天的大侄子,也是楚家唯一的下一辈。

楚昊天还有个哥哥,但是早早地就去世了,楚维是楚大哥唯一的孩子。

楚昊天一辈子无妻无儿,楚维算是他的半个儿子。

只是在养育楚维时,没什么经验,且醉生于钢琴的楚昊天,并不是称职的家长,这就导致了楚维和任融是走得最近的。

两个孩子年龄相仿,能玩得来,当时楚昊天还很欣慰,

只是这在当时的楚维心里,埋下了一根嫉妒的线。

小时候的楚维嫉妒任融可以被楚昊天专心教导。

那个时候,楚维一度认为,任融不会才是楚昊天的侄子,而他什么都不是。

因为顾念着大哥不在世,楚昊天面对楚维的时候,都是竭尽全力满足楚维想要的一切,这也是把楚维养成了一个不好不坏的二世祖。

认为做什么事儿都有他这个叔叔帮自己顶着。

楚昊天是没什么育儿经验,而楚维的妈妈一个人带着孩子,看到小叔子愿意对儿子好,自然是不会说什么。

甚至觉得,本该如此,楚维从楚昊天那里得来的都是应该的。

至于楚维和任融后来两个人做出的事儿,对于楚昊天打击最大的,就是两个人都在无形中插了他最狠的一刀。

“啧,我这个做侄子的向来只会提心愿,可不像你这个好弟子,会提刀子。”

楚维不紧不慢地道,幸灾乐祸演绎到了极致。

但是现在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任融现在的地位已经到了当年自己所期盼的地位。

有些事,也无需在计较了。

对于楚昊天认不认徒弟,任融没什么在意的。

只是楚维可没想就这么让任融全都忘记。

现在就是在任融面前,为那个素未谋面的小弟子开始刷存在感,那意思很是明显,就是看热闹的不嫌事大。

楚维也是在那件事之后,才慢慢咂摸出来,自己也是被任融摆了一道,但是事已至此,伤害已经造成,楚维也不想继续活在楚昊天的羽翼之下。

只是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愧疚的。

现在楚维年纪也大了,早就成熟了,孩子都大了,他也慢慢理解了,当时为什么楚昊天会那么对自己了。

都是因为爱和责任。

只是表达方式有些问题。

但要是说谁错谁对,这并没有什么标准来定义,只能说他年轻的时候,是真的不懂事,犯浑了。

这一点,楚维自己现在想清楚了。

只是和楚昊天许久不联系,楚维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做才能弥补自己当时的混蛋。

现在或许就是个机会了。

知道楚维就是在激自己,可任融在被挑拨之后,难免还是陷入了沉思。

那件事,任融到现在也不觉得自己错了。

回想到现在,如果不是自己当时的决定,他的成就会像现在这样如此受人尊敬,且比他的老师还要知名吗?

答案是不会的,起码在任融心里,自己是不会后悔的,当时那个决定就是对自己最有利的。

可在外人眼里,就是在楚维眼里,任融的生活表面光鲜亮丽,十分的有名气,可其实背井离乡,从此再无根。

“就这么看着二叔收弟子,你这个做大师兄的,一点表示都没有?”楚维暗搓搓地在拱火。

“那你呢?老师的好侄子,哦对了,还是亲侄子。”

任融面不改色,心里的想法滴水不漏,细长有力的手指,依旧在有条不紊地扣着桌面。

“我啊,我有什么好表示的,我又不会弹钢琴。”楚维更是把毫不在意表现了个淋漓尽致。

任融没再说话,只是表情还是没变。

楚维走之前,任融还是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的样子,让楚维在心里忍不住骂了一句,真是老狐狸。

年轻的时候,心思就多,现在年纪大了,心思依然深沉,这点是楚维学了几十年都没学会的。

跟楚维从下的无忧无虑相比,任融的出人头地,太不容易了。

没钱,学艺术,仿佛就是原生罪。

父母给的压力,老师给的期许,自己的不甘心,所有的所有,都像是催命符一般,不停地追赶自己,叫嚣着努力,使劲儿,拼命...

楚维隐秘的嫉妒着任融可以被楚老爷子全新全新教导,殊不知任融心里也在嫉妒着他,从来不需要为生计发愁,为自己的愿望发愁,总有人替他买单。

而任融自己呢、?

就连学习钢琴的这个机会都是自己努力争取才得来的。

任融是没有机会学弹钢琴的,但是他透过小窗户,通过地上划出来的琴键,自己努力记下的琴谱,就这么地,练习,练习..

直到楚昊天有一次突然光临他们那里,任融知道那是自己唯一的机会了。

混入了弹钢琴的一批孩子里,在老师发现之前,成功引起了楚昊天的注意。

在引起了楚昊天的注意之后,任融就知道自己这次的冒险,对了!

老师想挽回什么,只是在楚昊天清楚了解了任融的处境情况之后,反而下定决心收下任融。

这么刻苦的条件,还能有如此的毅力和水准,楚昊天那个时候带任融走的时候,是真的没想到还是这份毅力和刻苦,让自己陷入了艰难的境地。

可其实要是问现在的楚昊天后悔吗?

这个答案可能很难去定义,在当时的那个环境下,楚昊天可能还是会这么做选择。

那个时候的任融,眼底里有光,楚昊天知道这孩子的野心和雄心,条件那么差,还能弹奏成那个样子,楚昊天知道,只要给这孩子成长的空间和条件,一切都未有定数。

事实也确实如此,在任融跟着楚昊天学习之后,成长速度是惊人的,表现也没有辜负楚昊天的期待。

只是在任融的成长道路上,永远无法摆脱掉的两个标签,一个就是贫苦的出身,这像是所有逆袭的范例一般,时不时的总有人会来提醒任融这件事。

别人眼中的赞叹钦佩,可在任融的眼里,就是同情怜悯。

还有一个就是,无论获得多大的奖,他的提名,永远都是楚昊天的得意弟子,还是唯一的那种,倾尽全力教导的那种。

任融得奖了,可别人提起来的,要么是他令人感慨万千的身世,要么就是楚昊天的慧眼识金,就是没有他自己的努力和实力。

小时候努力抓住命运的任融,在敬佩和感慨怜悯之间,心里早就发生了变化。

但是他没办法摆脱,就只能任由自己被一股子难以平复的无奈反复折磨,最后还是沉沦了。

他,太想出名了。

前面没有前缀的出名,只是感慨他的实力的出名,全场看到他,就只是看到他的出名。

任融想到了这里,眼睛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天空,还是蓝色的。

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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