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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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鸟鸣猿啼
茶楼后方有个操场形的空地，早时无人柳瑾瑜下楼跑跑步练练刀。
她正练得齐兴，不知哪里的石子从高处砸来。
“？”力气不大准头却足，柳瑾瑜侧刀挡住。
往那一点看去，是她们租住茶楼屋子位置扔来的。
徐铭？对了，昨日就数徐铭喝酒最少。
柳瑾瑜昨日喝的并不少，不论今日起晚脑袋还发晕，中度酒喝了九两，这个量在平均酒量当中都算上乘。
徐铭瞪大眼睛看了她好久。
额……额……哦。
他扒开窗户，踩窗沿贴强，关窗。柳瑾瑜用风把人接下。
不会飞的人都会对柳瑾瑜的能力感到新奇，队里人常在高处飞下让她用风接稳稳落地，徐铭倒是头一次。不过他状态不怎么好，落地干呕几下。
递水：“想吃点儿什么？”
“我看那边有小笼包，去吃吧。”徐铭指指她们经过的地方，是个小摊：“喝多了头疼。”
女孩多不喜欢运动，柳瑾瑜也是，特别是四处奔走长时间遇不到澡堂，锻炼酸痛留下的汗还全腻在身上，若不是为修炼实力绝不会勤于修炼。
两人磨脚向那边走柳瑾瑜开了几句宝物的事，徐铭只说相性好。
空洞的眼望向来时的方向，步子也满了。
“为那边的事不开心？”
“是。流浪在外的时候也遇到过类似的，我还能照顾，这次我……哎。”据说道德感极高的人遇到这类事会格外自责，碰到徐铭算见识了。
他早日在边境就察觉徐铭格外心软，莫说人口买卖，就是家父训斥家女都有不适之感，都是不得空或对手实力过强才…
他说了好多：“我今日才确定，人生，生不由己的太多。”男孩愁容满面有几分愁嫁的大姑娘样，人呢，优思太多不是好事，慈悲太多也不是好事。
自己悟道要比听别的道吃劲儿，那些大家族不立即让强者教导小辈也是这个理。徐铭白净腼腆看着听话好听坚定不好听执拗，苦头不说，若是走火入魔了……
“世间的事就是这样，不过你也得清楚些别的，能听住么？”思考半天还是得嘱咐。
人呢，以好坏区分是一条线段，极好极坏两边人数稀少，多是中间摇摆。极坏要死，极好也要死，所谓“仁义礼孝”本就是人有而不明显的特征，教育提点，就是人本性并不偏着仁义礼孝。
“作恶多，亲人心有不满便活不久；作善多，亲人日久为常便生期满。做人如料，善恶行事就要张弛有度。”柳瑾瑜说的慢，信步走过乱草生芽处尽显生机，一句句提点不到心坎却能启开疑惑。
侧身，温柔的手适里捏住徐铭肩膀：“草莽时代，祖先，都是互相踩踏才活过来的，我们魔法师有良念和骨气，现在有的人也多，可是你要记住，事无圆满。人无更完人，被贩卖的人口何其多，他们凝起来怎么冲不破枷锁呢？他们无心无力，你我也是，守住一点心性，不被人性中的‘恶’全然倾吞就是能耐。”
世间难有全满，人性，就是恶占多数。
生在富硕家庭，磨难也有父母挡着，徐铭生活算得上圆满，单苦难这个东西最讲究公平，没能耐心境早晚扛不住，柳瑾瑜跟他讲了好多，多少是能入心的，等两人回去艳阳高照。
茶馆里屋，季箐搜了所有储物袋召众人起床收拾东西。凡大伙公用的医疗、事物等屋子拆开所有东西都拿出，各种东西按量分为三份。
“哎，那个得分成两份放置，拆开，数量报备给我！”季箐拿着本子指划说。
屋里几个大小伙子瘫坐在一堆堆行礼面前，最前那三小堆是挑出来，还剩下好些没挑的。
三人潜入宝库四层还顺了一样镯形百宝袋，除反重、容纳多外还可纳活物，更有保鲜、屏蔽搜查只用。除这些特点外质感浓厚花样极好，单为饰品都有无限的高雅。
有这东西她们可攒存新鲜瓜果菜品，路上待遇好些。这玩意就给季箐，她惯不住腕上总挂个东西，还怕坏，拿了好绳子系在勃颈。
季箐是个急脾气，描述到位看这群男人干活别扭的很。
“你们干活是没认真么？”她还想着办完事和姐姐出去玩，态度跟吼使自家孩子一样。
有人自知收拾东西速度比不上女人，有人自知物件位置女人天生比男人记得准。只有邵洺什么都不知，挨了吼立马回嘴。
两人也不争执，季箐回收把本子甩给邵洺，自己扭搭扭搭到原本邵洺的位置拾掇——她自己弄得倒是快，邵洺接了笔记却发蒙，且别说理清写的规律要耗费时间，他也不太懂怎么规整。
一样东西分成三份的量是多少，平均分还是先满足前两份他都拿不定主意，觉得怎么都行又欠妥当。毕竟以后也是大伙儿用，哪儿不细致还不是分分钟挑出来的事？
邵洺只恨自己嘴贱，难怪季箐每日管这东西总耗费不少时间，这点儿事弄好了可不比每日修炼轻松。
“快去认错啊，说几句好话！”孟岱崎凑到旁边催他。
是该这样做，可这才几秒的事儿？打脸啊，他不要面子？
纠结中姬侯也凑到他身边，虽说这事双方都有错，到底邵洺脾气更大：“别想面子不面子的，拉下下来跟咱们一起干活。没她怎么干干到什么时候？”
邵洺皱褶的眉头一愣。
比起一些有的没的，正事永远排第一。姬侯说的好似他们占季箐便宜一样……好像也有几分道理？邵洺便顾不得脸面脾气赶紧扑过去耍混认错，大大块头跟小孩一样撒泼打滚，连忽悠带绑将人送回去。
……
人是被她忽悠到原职，心却不愿。
吱——
回来的是徐铭：“我去，你们做什么呢？”眼看着还算整洁的客房变成……物品堆？
“姐——季箐也在这儿呢！”赶忙叫嚷着把柳瑾瑜叫过来。
片刻功夫，清风伴着一股子肉香……“包子？！”这回轮到孟岱崎鼻子好“清个地儿，吃饭了吃饭了！”
七手八脚把腾开床面，徐铭那一袋子小包飘香四溢，柳瑾瑜带来的更甚——差点赶上这群大男人吃的份儿。虽说对季箐来说也不多，看着却也震人。
她俩拿了人家做饭的锅来，自然是付了押金。
“你不知道那老人家多烦人，我们比划了半天他才懂！”入座，荤香的肉包吃的好美。
方才两人一时兴起想吃点儿美食，找到了才觉多来些大家一起才好。两人又不会絮例约莫的语言，表达好久才谈下。
毕竟吃得多要砸价，锅碗瓢盆也要一同搬来。
“你说，絮国底层怎么吃的跟咱们玄国一样啊？”大拇指左右的包子皮薄薄一层，表面如菊花般规整好看。内里肉馅香甜，类似玄国的笼包活馅儿法。
正史的史书说玄、絮两国立国本不相干，路上又隔山、隔水、隔边境，土地种植又不一样，怎么吃饭还有相同的特点？
“可能是以前通过吃食，隔得近总有相似的地方。”孟岱崎总结说。
吃着，柳瑾瑜又想正经的。
玄国和絮国隔着一片小沙漠，连片的山峰、沙漠隔阂不可能是人口原因让饮食相似。边境有可能，但……如果边境真的有影响，最先中标的也是贵族和有钱人，这一部分人饮食差别到现在都很大。
地域原因么？那也不对啊，玄国和絮国中的东西也不近相似。
Emmmm……想不出来。
柳瑾瑜知识有限，这种深奥的问题想不出来也就算了。
想着这些偶然的疑问，季箐和邵洺互相道歉。
吃好喝好收拾东西继续分配物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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