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整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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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境是片乱地儿，盘踞势力杂多地形也是，靠玄国一边是平原，靠絮国一边则是山地。
地位高的人都在自己领土盖三层楼房，奴役、贫民则住在树干、茅草搭盖的破土堆里。
按玄国民众的规矩来说，一边是财主一边是奴才。高贵的住殿堂，贫贱的住牲口棚。
边境的三股势力像是生存在荒野的群居动物，三方恪守一阵地互相牵制互相杀伐。强大的魔法师崛起后陨落，弱小的魔法师想尽方法生存，普通人就好像生长粮食的土地，任何势力都不是他们能反抗的对象，三方各占自己的土地残害，肆意也不完全肆意。
凡进入这片土地的魔法师，没人愿意沦落到最底层。
底层？女为娼妓男为廉价劳动力，在富丽或贫掘的、花草和泥沙同飞毫无秩序的金字塔里当融进土地的腐败枯骨。
耳边还有徐徐风声，背后一股引力拉她下马，从马背、泥地到灰黄的天，后背靠地震的发晕。马蹄轰隆踏过，不知道有多少砸在她身上。
人群愈发的快，离她愈发的远。
无数肮脏、弱小、充满欲望、邪恶的手，拉扯伤害这具寄宿灵魂的身体。
内里外力一同用力“啊！”闪电般震耳呼唤诈出一道惊雷，劈碎纠扯她的一切。
风，流动的清爽吹过荒芜。
猛起身，脑袋和眼睛都很疼。
日上已然三杆，窗被风吹开。怀表告诉柳瑾瑜已经睡到九点。
赶紧穿衣洗漱，嘴里塞满季箐准备的早餐。
“啪——”开门，徐铭和姬侯在屋子里缝衣服。两人仓鼠似都被吓一跳，邵洺还刺破手。
大概是急，语气凶人：“人呢？怎么不脚（叫）我？”
“啊，啊。崎哥在外面和九队收成员，大哥她们出去实战了。”徐铭赶紧回应，他俩不叫完全是因为缝衣服太难忘了时间，之前是有说好八点半就叫人起床：“小箐说你昨晚还教书累了，没让叫你。”姬侯补充说。
……“不缺人？”柳瑾瑜试探问。
“啊，我们还缝衣服呢，不缺不缺。”
他们拿的那些衣服都是路上磨破的，袖口、裤裆、裤脚，垫上颜色、布料相近的往上缝，像摔碎的瓷器一样扎眼。
柳瑾瑜接过那堆衣服，两人啥都赶不上当打下手的。询问确认无事才安心缝制，穿针引线不到半个时辰，他们磨损坏了的衣服便缝制好。
不算恢复如初，也足够两位汉子惊叹一阵。
“这也太厉害了吧！”小声。
干这事情有些费眼，想出去却不知找谁：“喂，听见了吗？”
“什么？”
“他们都在哪儿。”
孟在跑马场，季、莫几人则到东边某个空旷的斗场去了。孟岱崎交给两人的任务就是调整心态，现在缓过来想做些有用的事情。
再三确认两人已经调整好，柳瑾瑜飞速转动脑袋思考今天的主要事件——再见程珂和那本书，带着两人跑去马场。
程珂那边搞得差不多，钱等量换成黄金、魔力胶囊（圆球状魔力储存器，储存定量纯魔力，可补充使用者的魔力）和创伤膏（加速伤口愈合的药膏）。还有个让人为难的东西。
“絮例约莫官银？”官银，就是每个国家官方通用钱款，绝大多数国家表面都是内里用官方纸币外里用官方金银，虽然都有认证，只有国家的真金实银才叫官银，纸币是轮不上的。
凡是国家发行的，都有“官印”，平时用着没事，销毁或是消磨可会引来很多麻烦。官印自从各国外交以来从未更改，销毁都算不上是对国家的挑衅，毕竟各国家各朝代同用一种官印。只有在金钱上的贪污……极端时用抹除的方法。
他们给的钱和那些资源等价，多出的这些絮国官印金银……
不可能合法，拿着不花应该也没什么。
这回脸更臭了。
“艹，真是给我们一堆又爱又恨的东西！”还是江云皓总结到位。
对这个东西，双方都选择留下。
正如江云皓所说，这些钱虽然麻烦，对经费不算宽裕的队伍来说可算天降巨款。而且，程珂给他们的这笔费用恐怕政治意义更大。何况也能拿在手里不用。
参加她们的向行者很多。
一百元不少，相比其他队提出的价钱低很多。加入的多是实力强不屑交钱或凝聚力若都没有队费的。
这回她们在力量上不算吃亏，记录参与队伍的事到下午三点截止，又约着配合跑马，三方队伍内外算得上一心，静待时间流逝，沙风静萧瑟。
三天时间太短。
临走前还有好消息，孟岱崎晋国家级了！
小队一时沸腾起来。
是最后一日晚上，众人吃完晚饭准备入睡。
“怎么突然晋升了？”事发突然，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莫秋寒，急着把柳瑾瑜也叫来。
突破国家级让孟岱崎觉得身体内好似有根传统全身的筋脉，这条脉络由魔法、肉体和一股不知名的力量组成，整合、催发、运动他所拥有的一切力量。
所以最差劲的国家级也不是普通魔法师能随便挑战的。
紧盯充满力量的双手，他真的晋升了？！
两个女子急忙赶来，男人们反应过来纷纷穿衣把该挡的挡上。柳瑾瑜还识趣儿敲了敲门，得到同意才进去：“这么快？”
“不是要我们翻译那本书么？之前看了看，想着想着就晋升了！”孟岱崎也相当惊喜，随手拿出那本复刻，翻到点醒他的那段“知者不言，言者不知”，兴奋的跟她们讲自己的见解，称赞此书精妙绝伦。
包括柳、莫二人，队里凡是看懂此书其中一段文书含义都有所收益。可惜只是残本，连书名都没有很难集全。
大家都直夸柳瑾瑜眼光好，这段时间也让大家对两个队长的实力和手段心生佩服。喜的是明日冲刺更稳了，忧的还是……
“我仔细想了，这钱断不能砸在咱们手里，最好是花出去，越快越好。”孟岱崎和莫秋寒一个思想，只柳瑾瑜一个反对，其他人有思想有主义却说不上话那不准主义。
这笔钱款足以奠定她们到絮国去的死活。
柳是个非常谨慎的保守派，想的是坚决在有把握的情况下花出这笔钱，显然以她的性格和控制力同约这个队伍是不可能的，也同意‘花出去’的决定。
花，就要最保险的花。最保险就是最冒进：“冲出去就花，明目张胆、肆无忌惮的花。就说咱们是在她们絮国一处抢过来的，借口我都想好了。”
众人都觉得柳瑾瑜的办法太过冒进，虽然冒进却靠谱。关键是她把一切细节都想好了，第二日早上全部交代出去，江姐妹也同意。
她们资金最紧，巴不得这方式。
为保完全还分散一部分给加入的其他队伍，那几个都是之前有接触的靠谱人，相当于把收下的钱还给他们。
耀阳升空，边境气温越发高。风忽然大起来，卷带黄沙泥土斜风吹来。
百十号向行者自动划成三队，他们脸上看不出一点儿轻松，狼似的跑出去一批，轰轰烈烈拉开这场冲锋的幕帘。
气温在某刻骤然升高。
很多人控制着想喝水的念头，外围大佬表现得还是比较镇定，内里嘛……稍微能控制的只是手心出汗，控制不住的心率都不齐了。
只等第二批走马飞狼似的过去，百人队伍凝重的好像赴死，柳瑾瑜他们有意拖着前行时间，有事儿随便墨迹。
该走的时候又一匹快马，说他们队伍来晚了后面还跑着六个，问能不能等。
没有任何问题！
考虑后面的人也要休息一阵两队统一让所有人原地修正半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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