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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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落的三米围墙上立铁片下布铁钉，血腥里呼吸的空气令人反胃，地上地下加起一共六层，男女混在一起干什么的都有——是赌场、春楼、毒场、审讯室的合体。
狩猎般的扫过他们疯了般的双眼又退回，没人想在野兽发怒的时候招惹他们。
监狱都比这地方强。
队友们一心愤慨的时候柳瑾瑜在想把现任宰了不知这地方会乱成何种状况，孟岱崎则想政府摆平这破地方需要付出什么。
瘸腿老者带几人跑到高层，这栋建筑结构一场奇特；一层约四百平米二层约三百平米，第三层才一百五十平。
三层整间安着一张大桌，长方形一共八十四个座位，半数是有人的，高矮胖瘦男女老少不一。
领路的只说让他们坐，坐到哪里？只离主位最近的有七个连座，众人默契选了这个位置，柳瑾瑜大头孟岱崎第二，尾巴垫的是莫秋寒。
她们运气还算好的，很多脚程快的向行者早就在这片乱地儿打响了名声。“向行者”多在目前的这个阵营，也是三方势力最大的一方——乱流。
玄絮边境三股势力分别是代表絮例约莫的莫党、代表玄国的武党和代表疯狂混乱的乱流。
这地方评论地位都是以魔法师等级为尊；除了等级莫党最以身世为尊，除了压榨普通人还负责给国内贵族打掩护，据说还给两国贩卖人口；武党内部更分为两派，隶属国家派的一小部分吃中央送来的福利负责维护平衡，早就驻守于此的玄国乱党是前政府的纨绔子弟，和莫党没啥不一样。
乱流和前两者不同，聚集的都是各国逃犯、悬赏犯，黄赌毒全沾，聚集的亡命之徒也不以苟活为目的，由大小派别组成组长在任少有超过十年的，总头目爆发矛盾时一天换七八个不是稀奇事。
凡向行者都往武党国家负责人那边靠，就前两天发生些意外。
也是吓狠了，几人一两日内全部进入防备状态，两个女生是被保护的很好，却没想到这地方有人只对男人下手，一拨人有意无意把徐铭和姬侯与队伍隔开，得亏季箐防心大跟柳瑾瑜说了。
可别看众人脸上凶神恶煞，内心还是不想伤人性命的，那属于乱流的帮派狠盯上众人找茬，孟岱崎就带众人怼到那伙人大本营去，混乱之下邵洺竟把那头目杀了。
柳瑾瑜觉得她们可能被别人当刀使，人生地不熟也不好乱猜，一没证据二没靠山，原地歇了一会儿继续找武党去。
正巧徐铭也杀了几个喽啰，以淹死的手法杀人的负罪感也像溺于水中，这次便是由孟岱崎带路，歪打进乱流方向。
乱流的领路人很快找到他们，已是骑虎难下，众人便跟了去。
七人入座，衣着裸露的美女便将烤肉端上餐桌。
为首男人宽头大耳，小山般精壮的上身零落着红疤，新伤旧疤看着唬人，蛇蝎美人绕在身上，大口酒肉：“来来，喝酒！你们向行者都躲开我们乱流走，今天终于让我见着几个！”
边吃饭边说话唔咽声极大，对这无理行径孟岱崎也动手直接撕开羊腿啃，回：“我们向行者都爱走水路，惜命的才走土路。实力不济的都死再路上，可见不着您！”
“水路？走的是近路还是远路？”顺着孟岱崎的谎话编下去，近路多有海族，远路还不如地走保险，他想听孟岱崎怎么编。
此时拿走撕肉的几人皆脸色青红——孟岱崎怎么编这么个谎话？
还是柳瑾瑜机敏，回：“粗人不吃细糠，我们连国内有几个港口都不知道，怎么知道走的什么路。”
“有水么？”她问。
小山似的汉子失意给他们上水：“向行好玩么？”
“还没玩儿呢。”
“我看他们都去武党，你们跑这儿来做什么？”
“迷路了。”
“迷路？”
“对，我们队就一个向导，被那群鳖孙一吓，这两天都是我领路。”
“兄弟，你这不行啊，这么明显的方向都能走错？”
他还当他们是方向天才么？人生地不熟走错路很正常吧？方向感一事直戳柳瑾瑜命门，回：“错了而已。”
“而已？”
“而已。这是我的副队，风属。就算走错了我们也能很快过去。”
针锋对麦芒，除徐铭只能抱着杯子喝水其他人都开始享用很久吃不上的美食。虽然脑袋跟不上，总不过话里有话。他要办的事情也多，一顿饭吃下来比修炼一天还累，幸好结果不错。
孟岱崎和柳瑾瑜都打着十二分精神对付面前这人，短短一天她们经历了同伴被骚扰、上门找茬、杀人、走错路、和大佬嘴刚。
唯一值得庆幸的只有几人饿着进去饱了出来，自己都有意外之感。可见这位党主心情不错，问的好多也是有关外面的事情。
夜晚出的乱流党的领地，快马疾行一天，到珂程地盘。
普通人也分两种，优越些的服务魔法师，惨些的负责种地、招客，底层随惨但也安全，本分守好是不会挂的。那些性质类似于流匪的、开客栈的不算大势力却也欺压别人，不长眼就会挂掉。
因为莫党有走私人口，所以整个地区笼罩在一种杀戮、警惕、互相揣测的气氛中。到珂程地盘也是下人来接，所有向行者集中在一个类似村庄的地方。
大多数向行者不适应这边的环境，团在村落里一个个如霜打茄子似的蔫儿。孟岱崎队长气魄极佳，遇到境遇变化立刻转变态度，柳瑾瑜在他身上没感受到不适；季箐和邵洺天性有黑暗的一面，很轻易就被这股风气带偏了。
莫秋寒还好，融不进去也没有排斥反应，自我保护是没问题的；姬侯状态不如莫秋寒，不说自我保护，刚取人性命的他恐怕连原本的魔法都无法全力施展；邵洺……柳瑾瑜劝了他好久，状态才好些。
处于文明社会的时候柳瑾瑜就觉得这样的男孩子有些精致，她还真没想过这边境会有男同对他俩下手……一己私欲还是贩卖？真是诧异。
分配给她们休息的屋子有人照顾，也不是能完全放心的人。
“睡了？”她们入屋收拾的时候孟岱崎被带到珂程那边：“晚上过去一趟，关于咱们出去的事。”
点头。
慢步。
分配给她们的房子一大间两小间，推开掉漆木门偏大的房子挤着莫秋寒、姬侯、徐铭、邵洺四个披盖花被躺在床上，呼吸偏慢匀称有力。侧面留着他的位置。另外一屋住的是季箐。
眼看队友放松休息，孟岱崎才面漏疲色颓身于那破木椅。
坐着有些硌，接了柳瑾瑜递来的水。
“一半向行者聚于此处，一半人……大概在路上。一队、四队走的海族路，三队在家冲击等级，其余人大差不差都要走这边的路。”她们睡了，身为队长自然要守门，这时顺道讨论正事。
这么约算多数人都要走这一趟：“为何聚于此处？”柳瑾瑜问。
“絮国以前不在意我们的，最近两国有了利益上的冲突，他们就像找咱们出气。”
絮国扎在边境的可是皇家势力，看来皇家和匪徒还真是没多大区别……这样的话就算他们被抓也没有生命危险，或者说记名队伍都没有太大危险。
“珂程的意思是让我们护送其向行者？”两人都有这个猜测。
晚上到珂程那里会上一面。
进去的全是记名正副队长，互相寒暄认识后商量出行问题。碍于珂程面子小队都承诺三天后集体行动。
考虑人多动静更大，大家分三批出去。内定还是和内定一起，剩下的队伍乱分在一起。到他们最后就剩被嫌弃的江云姐妹队伍，一番推拉和柳瑾瑜一起殿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