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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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邵洺肆无忌惮的呼噜声停下，姬侯和季箐便醒了。
“呜——”邵洺吱哼一声翻身，半边身体滚到冰冷地面“我去！”赶紧起身。
惺忪睡眼睁开，映入眼帘的是睡床和不大认识的身影。窗帘掀开，太阳早已放晴。
是好天气，阳光带着令人精神的温暖。记忆里他们是怕柳瑾瑜出事为两个姑娘守门……就是睡得早了点儿。
“几点了，大哥？！”悄悄往沙发寻去——平时作息极规律的人还没醒，且丝毫没有醒的意思。
再看看其他人，姬侯醒了，也没搞清状况脑袋撞在门板上磕出红痕；季箐却是一脸不耐烦的往被窝钻，招手让他过去。
季箐站着床大部分位置，四仰八合的身躯缩成毛毛虫只露个头：“小声点，先去洗漱再打早饭，比赛开始前半小时再叫她俩。”
说话人却不睁眼，只嘴巴开合间吩咐他俩，邵洺怀疑她只是说梦话。大手掌在季箐面前挥来挥去，等人不耐烦踹了一脚，躲开：“快去！”厉声呵斥，方才按她说的行动。
室内完全不透光，待全起床的时候才掀窗帘。
她们这边位置好，能看清前面的斗场。
只见那玉盘般的场地开启屏障、周遭洒满芝麻大小的人，隔很远都能感受到那处的吵闹。前边一条留有参赛着的位置，其余的位置先到先得。
邵洺叼着个包子站在窗口——他们吃完早饭回来的时候那地方就剩好位置了，反正地方不会太好，也就没赶着争。
季箐面前可没有别人吃她不吃的道理，塞好牙缝竟是连邵洺那份也吃个干净。大男人也不好嘴上跟女孩吵这口腹之架，问他们比赛的时候去哪儿观战。
“我们可以学布场的那些人，用石头拖着在高空观看。”孟岱崎说，只是这样未免太不礼貌，做人还是低调的好。
季箐吃饱了擦擦嘴：“哎呀呀，真是可惜，睡那么早还不知道给大家找位置是不是太过分了？人家昨晚可是熬到三点才睡觉！”说话一股子肉包味儿，等柳瑾瑜出洗漱间季箐进去洗漱上装，再出来的时候清冷脸上方才有了平日上妆的神采。
“你，你化妆了？”邵洺跟个蠢货似的问。
季箐撇撇他：“哼，你见过哪个唇色天生这般？土包子！”
“别骂我啊，又怎么了？我们邵阳雷氏都是汉子，怎么知道都是妆出来的，有什么不妥给你道歉啦！”虽然天生愚钝，他家族里的那些嫂嫂妹妹夜不喜欢在男人们面前谈论化妆这些个事情，邵洺下意识以为这玩意跟例假一样，赶忙认错。
憨憨态度一下子软起来到让季箐自觉暴躁，反倒是其他人已经习惯他们的状态了。她也知道不该跟憨憨生气，系好头发，说：“世界上哪有皮肤唇色那么好的人，现在的美女多是化妆。为了披层漂亮脸皮好废功夫，以后这事少问。”
临大赛开始前几分钟，柳瑾瑜带着众人爬楼顶。
幸好几人都有点功夫在身上，一字队顺着窗沿爬到屋顶。楼顶还是老旧的瓦片式屋顶，远处参差不齐但很容易掉，视野开阔景色极美，正好能看见整个赛场。她们上来只遇到一波人，看起来不是参赛者也不是工作人员，三人成团看不出修为样貌极佳，互打招呼便过去了。
“啧，风景真不错，有点远啊！”邵洺还是有靠谱地方，从袋子里找出望远镜带上，可惜只有俩，另一个给了邵洺。
柳瑾瑜还是板着脸，她们挑没人的一角坐着观看比赛。现在相对比赛孟岱崎更重视楼上这仨人，又不敢正眼打量，比起另外五个人只有三个人没心没肺。
楼上不是封锁了么？中间的男人问。
旁边一个负责的人有点难堪：“是，可她们是从侧面钻上来的。”小声道。
“怎么会有人为看一场比赛扒窗户？”中间那男人极差异，他看起来就是极守规矩的，钻破脑袋也想不到这年纪的孩子能扒上来看比赛。
右边那个人摸着鼻子笑笑：“这你不懂，这种大型聚会有些人天生就爱往高处窜。”
他以说完三人右看看柳瑾瑜一行人左看看自己，尬笑一下。
此次报名的不多实力却参差不齐，上午预备是国家级以下比试，等下面打过再轮流会武国家级以上级别的人，这样轮流了一上午按理来说都不关柳瑾瑜什么事，但季箐她们没晋入国家级的还挺看重的。
观摩了一上午，季箐、邵洺、姬侯收货颇大，反过来也可说‘她们上任何一个人都打不过。’
说白了他们都不是大家族里面出来的人。
她们国家所谓的大家族也叫氏族、世家，家谱要是三百年或三百年以上都被认可为‘大家族’；世家本族为‘地名+魔法类型名称+姓氏姓名’，一个地方的大氏族通常由本家和分家（支系）组成，这个主要靠前缀地名分别，比如桃山玲珑木清氏、间影利尖枪曹氏、沧龙炎火刀徐氏、化成风铃音赵氏，另外邵洺也是大氏族的分支，他们本家叫玄月关雷利邵氏，可惜他是个不怎么出名的分支。
再有叫山门，可惜山门现在不是政府主推的魔法师修炼方式。
简单来说，森罗行者都是氏族的人，自由行者无根无依最好入山门，当然这些氏族啊、山门啊都没那么好入。
熬了夜精神状态不大好，柳瑾瑜、孟岱崎、季箐三人脸上都有疲惫，这地方风大却不碍着柳瑾瑜休息，垂着头一本正经的根本不想睡着。
“阿西吧……怎么想起这些？”半睡半醒想了好些有的没的，在回过神已比完了上半场。
季箐身上从不少零食，身为看客必须准备西瓜和瓜子：“给，怎么了？上半场刚结束了。”
比赛比官方预计的更快，十点多出头就结束了。柳瑾瑜看一半跑一半，同是国家级一下可以算是精彩绝伦，对她而言不过是有些亮眼罢了，这地方空气流动的好适合修炼，柳瑾瑜不打算走。
“刚才那三个，你能感应出来么？”孟岱崎支他们去打饭，悄悄问。
魔力鉴定是所有魔法师的天赋技能，凡魔法师都有“鉴定”一技，等级高的魔法师能在任何时候看出比自己魔法低的法师等级；同级在对方使用魔法的情况下察觉对方的等级；低等级很难直接看出高等级魔法师的魔力等级。虽然也有天生就感应不出魔力或天生干扰别人魔力等级的，都是极少数。
柳瑾瑜就是天生对魔力等级敏感的一个，刚才三人中只有一人是国家级游练，他应当是三人里面魔力等级最低的。还有一个是国家级中行，中后期的实力。
粗眉紧皱：“中间那个我也……至少在大满之上。我昨天打小纸条时候听见他们打电话，他的声音很像‘副辖’。”
所谓‘副辖’一共有五个，以向行为准地位最前为向行总辖、向行副总辖/向行总管、东向行副辖/西向行副辖/南向行副辖/北向行副辖。
孟岱崎眼里亮光：“副辖？不知道是哪个副辖，若是总向行副辖……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看样子他们每年都会来看，我之前也是感应到上面有人……应当是咱们向行的副辖，他们有什么不妥么？”可烦，柳瑾瑜最讨厌预料之外的东西。
“没事，就，我家最厉害的也到不了副辖这地位。”孟岱崎只是最近声名鹊起的魔法传承世家，对大世家和能力极为看重。
柳瑾瑜想他们恐怕早就发觉有股魔力探测过这个位置，没准下午比试的时候就会认出她。对孟岱崎状态很奇怪，想了想，问：“紧张？”
“有点。”一副学生惧怕老师的样子“你不害怕？”
额……且不说柳瑾瑜没上过几天学，之前她也是主义大的一波，对“老师”一般身份的人是不怕。后期一直在流浪，什么身份地位都挨不住脑袋一刀，她本身就是“事儿”。
她完全不怕。
“能告诉我不害怕（前辈或老师）的秘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