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食材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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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聘时，面试官双手漫无目的近似神经质的小动作，还有躲躲闪闪的眼神，在这一刻都有了解释，在他知道自己没有身份的时候，他就在打这个主意了。
被丝绸手帕包裹的名片，可以说是对名片主人的看重，也可以说是不想留下指纹。
“我怎么就这么蠢。”春晓喃喃的说。
“晚上好，各位来宾，今晚，让我们再一次的尽情狂欢吧！”从屋顶上延伸下来一个被机械臂抬起的站台，主持人蚊娘站在上方举着话筒。
头顶看台上的观众们爆发出一阵阵掌声，夹杂着欢呼雀跃的声音。
“首先，我们来看年纪较大的先生，他是一位美食编辑，虽然已经步入中年，但不论工作多么繁忙都不会忘记去健身房，身上的肌肉结实而富有弹性，是不可多得的美味！”
中年男人变得有些无措：“为什么会这么说？”
“他应该也没想到自己会成为今晚的晚餐之一，”主持人开怀大笑，“让我们感谢我们的TR先生！他是我们今晚这位如此健康美味的食材的介绍人！”
看台上一个穿着花哨西服的男人站起来躬身致敬，白色面具上开着两道像是泪痕的刻印。
“跟刚才那位食材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这一位，脑满肠肥的肥猪肉！虽然因为拒绝沐浴而在体表残留着油脂和汗渍，但我们在烹饪之前会清洗干净的，请各位放心食用！”蚊娘带着恶毒女配特有的优越感，用一种难以言说的眼神扫过了下方。
女青年的表情看上去非常震惊，但春晓觉得，相对于成为食材，那句“脑满肠肥的肥猪肉”对她的打击更大。
“还有这位高中生，他坚持锻炼，乐于助人，有着完美的品格和体魄，加上他尚在发育期的完美肉质，简直是最佳的食用年纪！”
“肥猪肉和高中生的介绍人，皆是我们的完美先生！”蚊娘激动的喊道，“让我们为热心的完美先生欢呼吧！”
“光太！”大龄女青年咆哮起来。
看台上一个带着滑稽而廉价的小丑面具的男青年向她挥手致意：“哈罗，亚美酱！”
“你骗了我！你说要和我结婚的！你骗了我！”大龄女青年对小丑怒吼。
“啊，抱歉啊，亚美酱，但我是外貌协会的，”小丑笑的前俯后仰，“我是不会把一头猪作为结婚对象的！”
“你······你······早就觉得你很古怪了！完全不吃东西，还······”
“我就是为了这一天才会把你喂的肥肥壮壮的啊，”小丑笑道，“各位，请尽情享用这流油的脂肪吧！”
“可恶！由美那女人早就说你不可信了，我······”
“卫宫，你也是他介绍的，他是谁？”春晓问。
“我不知道，没见过他，”卫宫士郎说，“我是拿了我同学的请帖。”
“你同学？他叫什么？”春晓问。
“他叫间桐慎二，和上面的男人完全不一样，上面的男人更高，更强壮，年纪更大，声音也不对。”卫宫士郎说。
“所以，他原本的目标很可能是你的同学，对吗？”樱川九郎问。
“我不知道。”卫宫士郎说。
“等等，”小丑突然停下了他夸张的手舞足蹈，透过面具，锋利的视线盯上了场中的一人，“主持人，能不能介绍一下，下面那位年轻的先生是谁？白发的那位！”
“啊······”主持人反应很快，立刻挥手介绍春晓，“这一位是一个打工族，你们可以看到他从小受到良好的照顾，双手完全没有茧子，皮肤也非常富有弹性，因此他的肉非常的柔软，因为家庭变故，他不得不开始了打工生涯，这给了他充分的锻炼机会，柔软的肉质正在转变的鲜嫩，如今正是口感最佳的时候，一定是非常丰富多汁的肉品！”
“非常好，这个我要了！”小丑咬着牙道。
“啊，完美先生，这是今晚我们的食材，你可不能拿走独吞啊。”主持人说。
“谁要吃他啊，我就想让他死，你们先吃这一个！”小丑喊道。
“这还是可以的。”主持人说。
原来真是他！
春晓愕然，虽然卫宫士郎说不是间桐慎二，但他回想起来了，他和花散里朝颜误闯小丑聚会，那个被自己踩了一脚的怪人，那个长得不错的油腻男人，那张脸，就是间桐慎二！
间桐慎二一定是误以为自己看到他的脸了，想着灭口，但是当时，他满脸脏东西和被自己踩出来
。的青肿，其实已经分辨不太出来了，只能隐约看出是个·····等等，身高确实不对啊！间桐慎二应该和卫宫切嗣差不多高，身材也差不多，但眼前这个男青年的身高仿佛更高一点？肩膀也仿佛更宽一点儿？
春晓目光游移的盯着走来走去的间桐慎二，终于在他转身的时候发现不对了，肩膀宽窄尚且不知道怎么回事，至于长腿······应该是内增高。
还知道伪装吗？对了，间桐慎二是身世清白的人，在英雄协会对怪人的态度下，他可不敢轻易和怪人扯上关系，那自己能利用间桐慎二的身份拯救自己吗？
恐怕不行，他没有切实证据，这个只能当做杀手锏，或者和他同归于尽时使用，毕竟间桐慎二不会放过知道他身份的人，眼前的怪人们却未必一定会杀了他。
那么自己要怎么自救？
“你们谁有手机吗？”春晓问，“给英雄协会打电话！”
“没用，这里的信号都被屏蔽了。”中年男失措的说。
“那······”春晓突然想起了一个人，他知道这人的电话，但是没信号······
这时候，主持人已经开始介绍樱川九郎了，他的介绍人带着半脸的白色面具在看台最中心向众人漫不经心的挥手致意。
“接下来，是今晚的主菜！他是一位怪人！”
主持人的话掀起了轩然大波，客人们议论纷纷，有兴奋的热血上头的，也有满脸为难的。
“介绍人是J先生！”
一位带着华丽歌剧面具的男人向众人张开手臂，用一种源于狂热的语气亲自介绍道：“各位先生女士们，无怪乎你们感到疑惑，众所周知，怪人的肉味道粗糙，没有吃的价值，难以满足口味刁钻的你们，但是，这一位是例外！”
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医疗报告一样的东西，看着医疗报告上的文字，那种浓浓的变态腔调再也掩藏不住了，声音从咽喉中破出，颤抖的像某种病症发作一样。
“他身为人类，却又有着浓郁的怪人的气味！他的基因链里有着完全未知的东西！与我目前发现的怪人完全不同！有着非人基因的人类，到底是什么味道的呢？给味觉和嗅觉新的刺激！这才是真正的未知的美味！”
樱川九郎表情依旧淡定。
“他是谁？”春晓问。
“打工地点的客户。”樱川九郎说。
美食编辑和卫宫士郎额头上都是冷汗，脸上带着不可置信的绝望。
主持台上，蚊娘用舞台剧的夸张动作谢幕：“请大家尽情享用究极的美食吧！”
侧方的墙壁向上升起，一个筋肉结实，但脑袋上带着头盔，身体庞大的怪物步履蹒跚的走了出来，整个人看起来像是犀牛和人的结合。
“请······多多······关照······”
近似痴呆的怪人含混的说着。
春晓直到看到怪人的时候，依然有种挥之不去的荒诞感觉。
就如同当初上学时看到古罗马斗兽场，即使身临其境都难以掩盖这种与现实社会脱节的现实。
好在，怪人的外表即使不像正常人，但好歹也有着“人”的概念，加上挥之不去的血腥味，让这更像是与人之间的斗殴。
这减弱了与之对峙的人的恐惧感。
“这······这是餐厅的节目吧！哈哈，哈哈，一定是节目啊！我以前在国外见过，在就餐之前给客人刺激的体验······”美食编辑压抑着自己的恐慌，拼命想把眼前的一切与他认识的现实拉到一起。
“行了，别骗自己了，”春晓脱下西装，把衬衫袖子卷起，余光看向了卫宫士郎和樱川九郎，“你们练过吗？”
“啊······”春晓的镇定让卫宫士郎也冷静下来，“练过一段时间，才刚刚开始练习。”
“我会一些。”樱川九郎点头说。
“真巧，我也一样。”春晓说，“编辑先生健身，对吧？”
“是······”
“那么逃跑应该会吧，把你的手机给我，我想办法求救。”春晓说。
“手机吗，可以，但没有信号，手机完全没用啊。”美食编辑沮丧的说，把手机递给春晓。
“我来想办法，这个人的电话可能不受信号影响。”春晓说。
“啊？这么黑科技？”
春晓按下了五元神的电话。
然而毫无反应。
哪怕是祸津神，他的电话也是要信号的。
“果然不存在不需要信号这种事啊。”美食编辑沮丧的说。
。简直太让人失望了！为什么一个神明要使用普通手机？难道不是碧落黄泉什么地方都能CALL到的吗？
怪人已经靠近了他们，举起了手里的大板斧：“妈妈······”
“打过游戏吗？”春晓凝神看向怪人。
“打过······”卫宫士郎和樱川九郎说。
“我当T，你们能伤到他吗？”春晓问。
“我尽力！”卫宫士郎说。
“我兼职T和输出吧。”樱川九郎说。
“逃！”春晓率先向怪人冲去，主动骚扰怪人，将他从那三人身边引开，“我吸引他！你们想办法从他后面干掉他！”
春晓冲出去的一刹那，美食编辑在他后面惨叫：“要是干不掉呢？”
“我们就一起死吧，哥们！”春晓冲出去，右手做握拳状，屈起手肘快速上下运动了两下，看上去就跟在鼓励他们似的。
“他让我们加油！”卫宫士郎说。
“啊······”编辑依然感觉有些无措。
这个时候，春晓已经借着怪人缺失的视觉靠近了他，在板斧抖起的烈烈风声中，咬破了食指，在怪人的肚皮上画下了昨晚上的弯曲符号。
怪人感觉到了肚皮上的动静，挥动板斧向下砍去，春晓一个骨碌向后方滚去，板斧在地上留下了深深的折印。
没用！是因为符号只对妖魔鬼怪有用，还是自己没做对？
春晓只能放弃符号，继续对抗怪人。
一个人有些吃力了，他在动作中举起左手，举过头顶，手心快速拍了一下头顶，然后向那边依旧站在原地的三人跑去。
樱川九郎看到了，立刻冲了上去。
“他们怎么过来了！”大龄女青年满脸惊恐。
“怎么办？”美食编辑也慌了。
“别着急！亚美小姐，你站在我后面！编辑先生，我们······”卫宫士郎还未说完，身后被一只脚踹中了，整个人向怪人飞扑过去。
“既然要掩护我，就做好诱饵吧！”大龄女青年肥胖的脸上满是狰狞。
卫宫一头向怪人方向跌倒过去。
“你干什么！”美食编辑大惊失色，同时快速离开了这位女青年。
“我擦！”春晓险些被卫宫士郎绊倒，只能就地一个滚儿，捞起卫宫士郎就逃，这一耽误，身后被怪人的斧头就在头上。
樱川九郎出现在怪人身边，双手抓住了怪人的胳膊，用尽全身力气一扭，斧头顺着春晓后背擦过，带起了一片血线。
“先生！你没事吧！”卫宫士郎吓的大叫。
“没事······幸亏把卷轴放在后面，替我挡了一下。”春晓心有余悸，后背衬衫洇出血液，流到了后腰，沾染了卷轴，春晓干脆把卷轴拿出来，“这到底有什么用啊！”
“啊，先生！编辑先生被那个怪人追的到处跑啊！”卫宫士郎大喊道。
“啧，不怕砍的卷轴，姑且当做武器吧！”春晓放弃摸索卷轴的用处，只能当做棍子来用了，“你掩护我，我去干掉他！”
“什么？我掩护？先生？”卫宫手足无措。
“我叫北山春晓！”春晓冲出去。
樱川九郎同时冲了上去，卫宫士郎咬住牙，一起冲了上去。
春晓的动作极其的标准，卷轴在手上，就像握着能够刺击的武器，几步就冲到了怪人身后，在高大的怪人屈膝去砍美食编辑的时候，他一脚蹬上怪人膝盖窝，怪人直接跪了下来，而春晓则借势攀上了他的肩膀，两腿绞住怪人的脖子，左手配合腿扣住咽喉，借着腰部的力量全力绞杀，右手握着卷轴全力刺向了怪人头盔眼部的缝隙。
怪人发出惊天动地的嚎叫。
在这个过程里，女青年全力跑向了刚才进来的大门口，发现门打不开后，她跑向了怪人进来时的通道。
“别乱跑啊，小姐！”樱川九郎喊道。
“闭嘴！你们就给我好好挡住那个怪物吧！”女人头也不回疯狂的喊着跑掉了。
樱川九郎注视着她跑掉，放弃了对她的关注，全心全意对付怪人去了。
春晓戳瞎了怪人，自己也被怪人的爪子刺进了手臂中，怪人抓住了他。
“卫宫！”樱川九郎喊道，“我锁住他，攻击他要害！”
“当心！”美食编辑吓得发抖依然在远处喊道。
“给我趴下！”卫宫士郎抡起椅子砸向了怪人的肩膀。
怪人发出一声嘶吼，爪子一松，春晓落了下来。
春晓带着手臂撕裂的抓伤落在地上，脚下一转，再次凶猛的扑了上去：“给我去死吧！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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