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章谁是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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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武一哭，雷慕书笑了，“嗬嗬，你想到哪里去了！”
王武收泪，“王武想错了？”
“大错特错，我之所以担心‘也许哪一天没办法了’是因为我昨儿忽然发现咱们太穷了。贫穷限制人的想象力啊！我原来想着王胡他们一年十几两银子就可以过日子，咱们俩带四百多两出门怎么也能舒服个五年六年吧？谁知道昨夜在李师师那里一见识，咱们是真穷啊！”
王武心中可不认为穷，暗自说道：“你去那种地方，当然穷了。”只是不敢出口，只好出主意省钱，“要不还是租房子吧！我和翠红以前租房子也租不起呢！只能等客人走后，和一群人一起在金凤楼大堂打地铺睡。其实如今租房子也没必要，张堂主单独给了翠红一间房，翠红已经喜欢的了不得了。我还要跟着您遨游四方，房子上面咱们现在其实大可不必花钱。”
雷慕书内心里非常羡慕王武和翠红，也非常害怕二人再被生活摧残，自然不能同意，心意更决。
“什么话，人家说结婚成家，有房子才有家。我想过了，房子还是你王武去买，一定要买，银子我借给你。”
王武又感动，说：“大哥......”
雷慕书抬手阻止了王武说话，“你别瞎想，我只是为了给我省银子，你将来要还的，我还要白住你的房子。就这样说定了，这不正好陈大脸也来京师了，等他回渭州咱们再托他去替你们还了金凤楼姑娘们的帐，你和翠红的日子就叫日子了。”
“那九十五两张堂主答应借了。”王武提醒说。
“哦，差点忘了。”雷慕书说：“这个可以暂时省下，你算一算办完你和翠红的事咱们行李中还能剩多少银子？”
“大哥您一路花钱大方，这样一算还能剩一百二十两，也不少。”
“少，非常少。咱们得找个来钱的路子才是，不然怎么游遍天下？”
“大哥您有办法啦？”
“没有。”
王武噻然，心中也开始愁苦起来，“还真得找个来钱的门路，总不能让翠红挣钱养我吧？像个什么样子！”
天下事非钱不行。
外边却传来了敲门声，也是来要钱的敲门声，“雷公子，面好了。”
并不仅仅是牛肉面，送面来的也不是堂头一个人，而是翠红和堂头。
雷慕书慌忙站起，“翠红姑娘，他们怎么让你亲自送面。”
翠红穿了一身男人短打扮，系着一幅白围裙，一块青布包了头发，双手端着一个托盘，上面一碗牛肉面，一碗冰雪冷元子，一壶酒，还有两个小菜。
“也不知雷大哥您爱吃什么，在汴河大桥看见大哥喜欢这个冷饮，翠红刚刚学会做，端来请大哥尝一尝。”翠红说。
“雷公子，还有这个呢！”堂头说：“这道碧波雪龙也是翠红姑娘看见昨儿您点了，说银子从她工钱里扣，亲自请了赵师傅给做的。这道菜费工夫，所以送上来慢了点，请公子海涵。”
“填肚子而已，一碗面足以。翠红，太浪费了，太浪费了。我这里正和王武说呢，以后要省着点花钱。”
“不浪费。”
三个字说完，翠红泪流，害怕眼泪流进面中，赶紧走两步放上桌子，又后退了，才继续又说，“雷大哥，翠红不会说话。”这句话说完，已经泣不成声了，“咚”地一声，双膝砸在了木地板上，作势就要磕头。
慌得雷慕书喊道：“干什么？干什么？”伸出双手要扶，猛然见又惊觉这是宋朝，男女授受不亲，只得喊王武，“快，王武拦住她，扶她起来。”
王武也已经哭了，上去拉翠红说：“雷大哥不是外人，勿须行此大礼。”
“要行大礼。”翠红打开了王武的手，哭泣道：“雷大哥，您安顿我们的事昨儿王武已经给俺说了，谢谢您。”
“起来，起来说话。这值什么？说起来我的命还是王武救的呢！他没给你说啊！”
王武又伸手，强拉起了翠红，“一切有我呢！翠红，你去忙吧！别再怕了，以后咱们天天都是好日子。”
翠红果然听王武的话，矮身道了一个万福，“雷大哥，您吃饭，翠红下去了。”
“好，好，这些事不要放在心中，翠红你记住，咱们是互相帮助，相依为命，咱们都是渭州人呢！”雷慕书劝道。
“翠红记住了。”
于是吃面。
王武问：“咱们这样干等着？要不我去迎一迎张堂主？告诉他丐帮出了叛徒。”
一夜欢愉，这又大半天未进食，雷慕书是真饿了，狼吞虎咽吃了半碗面。
“不用，张堂主和鲁姑娘一起出门，一定是去迎鲁长老了。迎到鲁长老，陈大脸肯定在，自然告诉他。”
“那咱们接下来干什么？要不我去叫刘丐头来？啊！大哥，叛徒不会是那老小子吧？他既做朝廷的丐头，又做丐帮的丐头，我看像。”
雷慕书摇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喝了，风卷残云吃完了剩下的半碗面，这才说道：“说不准。但大概率不能是他。”
“为什么？我看他油嘴滑舌的老奸巨猾，可不是个讲义气的人。”王武忽然坚定起来，“一定是他，不会是别人了。”
“不能这样武断。”雷慕书摇头说道：“他是叛徒的可能性很小，甚至可以说一定不是他。”
“为什么？”
“正因为他老奸巨猾他才不能背叛丐帮。正因为他不是讲义的人他更不可能背叛丐帮。”
王武糊涂了，“啊！又为什么？”
“奸猾的人不会为了所以义气背叛任何人，他们都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他们只算利益，只算怎么才能让自己利益最大化。”
王武摇头，“大哥，王武更听不懂了，您说的都是啥词啊！什么又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这么说吧！刘丐头如果再年轻个三四十岁，也许他会去做叛徒。无论是背叛朝廷还是背叛丐帮，以他的精明劲头，他一定会背叛。因为年轻人事业心重啊！如今他六十几岁了，对于他一个要饭出身的来说，他如今的日子很不错了，算是事业有成的人，他的孩子们又不在丐帮，也不在朝廷，他干嘛要去做叛徒？万一事发，他全家也许真成了乞丐，还是不受丐帮庇佑的乞丐。那种乞丐日子怎么惨，他年轻时候应该经历过，他会让他的孩子们再经历吗？”
王武摇头又点头，“，他不会。这么说他一定不是叛徒了？”
“也不能说一定不是，天下事千奇百怪总有例外。不过以刘丐头油嘴滑舌的本事来说，就是端王和高有钱他们威逼利诱他，和他讲义气骗他，他也一定有办法安全抽身的。他是叛徒的可能性太小了。这么说吧！你应该能懂，你看如今张堂主用他办事办的很好是不是？多少事情都交给他办。但假如张堂主命令刘丐头举兵谋反，杀官刺驾，他也一定会耍滑头找理由脱身的，但他肯定也不会去朝廷举报张堂主。不是他不敢，是因为对他来说不划算。两边做好人岂不是更好！”
“那他不是叛徒！谁是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