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暗流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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羲焰帝君沉声说道：“······那你可有考虑过自己？可有考虑过我这个做父亲的心情？”
云倾染听见羲焰帝君这般说只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便对着羲焰帝君跪了下来，道：“爹爹，对不起，女儿实在没办法两全。”
良久羲焰帝君无奈的叹息道：“罢了······劫数一事我都拦不住你，更何况此事。你起来吧，随我去你娘亲的密室吧，以防气息泄露，被他们察觉到你的本体。”
说完，羲焰帝君率先朝着密室的方向走去。
云倾染看着羲焰帝君的背影，默默的低声说道：“谢谢爹爹。”随即跟了上去。
······
密室中，面无人色的云倾染倒在一张灵气充沛的白玉石床上，呼吸清浅，若不细看怕是都察觉不到，她额头上的汗珠顺着面颊大滴大滴的滑落，脸色苍白毫无半分血色，显然是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羲焰帝君见到她这般模样，将刚刚取出的情魄和花枝放到一旁的千年寒玉盒中收好后，从他的乾坤袖中取出一个酒壶，壶中泛出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羲焰帝君从桌子上拿起一枚白玉杯，将清透的酒液缓缓倒入杯中，就着云倾染躺倒的姿势将酒液慢慢喂给了她，不敢轻易触碰到她。
羲焰帝君指着书案上的白玉雕琢而成的酒壶对着云倾染说道：“这是天壶，壶中所载的乃是天泉之水，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将琼花置于壶中，片刻便可酿为琼花酒，而琼花酒可以为你缓解元魂碎裂的疼痛，以后你将它带在身边，记得时常饮用。你现在连一呼一吸都是万分疼痛，就先这个样子缓一缓，好好休息一下，炼化吊坠的事不必着急。”
“天亮后，我会先带着墨凌渊和黎九去仙界，仙界的事情要处理起来需要耗费不少时日，这段时间足够你养好身体后再将情魄和花枝炼化成吊坠，你不用担心会被他察觉。”
“我书柜的暗格中放着一枚我昔年偶然得到的封界石，用它做玉坠的外壳，可以将你的气息完全隔绝，不会被任何人发现你的本体气息。之后你再将熔炼好的万年流星砂，浇上一层可保玉坠不会轻易损毁。”
云倾染费力的点点头答应下来后，便彻底昏迷失去了意识。
羲焰帝君见此既无奈又心疼，只好用灵力为她一遍又一遍的疗伤，直至凌晨云倾染方才清醒过来。
凌晨时，羲焰帝君还要赶着去仙界处理接下来的事情，只好先行离开，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要云倾染好好休养。
云倾染原本心内着急，想要快点完成吊坠的，奈何力不从心，只得在白玉石床上休养了三日，在能下床之后就抓紧开始炼制吊坠。
另一边，羲焰帝君带着墨凌渊一路疾速赶往仙界。
仙界有十洲三岛和九重天阙，十洲三岛分布于蓝海之上，多是上古流传下来的仙兽瑞兽的栖息之地，诸如昆仑凤凰一族、紫耀洲麒麟一族、无垠海域的龙族等等；而九重天则位于九天之上，由天帝治理，每日要处理仙界的大小事宜和人界的纷纷扰扰。在九重天做事的仙族不外乎两种，一种潜心修炼渡劫飞升的仙人，例如由凡人修炼成仙的青云道君；另一种就是天生仙胎的仙人，渡过天劫后不断修炼升阶，例如出身焰族的羲焰帝君。
离开时，墨凌渊发现云倾染还没有从羲焰帝君的书房出来，不免有些担忧的问道：“染染没事吧？她怎么没有出来？”
闻言，羲焰帝君眼神复杂的看向墨凌渊，看着他是真心担忧女儿，对女儿一番情真意切的样子。不免又回想起了之前在书房中发生的事情，心下顿时五味杂陈。
墨凌渊被看得一阵莫名其妙，看着羲焰帝君的眼神，心下不禁有些发慌。
墨凌渊：“可是染染出了什么事？她怎么样了？”语气中不自觉的带了几分急躁。
见墨凌渊一副焦急的恨不得立刻赶回去云倾染身边的样子，羲焰帝君不得不出声安抚他一下：“你放心，染染没事，只是骤然失去母亲，她再是有心理准备，也得需要时间缓一缓的。书房里有一个密室是我夫人建造的，她想留在那里一个人静一静，而且那里很安全。”
羲焰帝君：“马上就要到仙界了，我们还是先集中精力应付仙帝吧。”
闻言墨凌渊收敛心神，思索着道：“好，不过我听说仙帝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经闭关不出了，只是偶尔会在重要的时候将自己的命令通过紫迦帝君传达给众仙，仙界的大部分事宜都是由紫迦帝君处理。”
“就连我也只是在第一次被接引至仙界时见过他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了。这一次胁迫你攻打魔族的命令是仙帝下达的还是紫迦帝君？”
“是仙帝。若不是他亲自下令，谁敢······”羲焰帝君咬牙切齿的说道，话中的未尽之语饱含了深深的恨意和难以平息的怨愤。
墨凌渊：“那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羲焰帝君：“不知道。这万万年来他不掌仙界权柄，却让仙界时刻处于他的控制之中，偶尔传达出的命令也是奇奇怪怪的，叫人琢磨不透。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始终让我觉得很危险。”
墨凌渊听到这话神情更加凝重，回想起自己曾经见过的那个仙帝，如同隔着重重的浓雾，让人看不清深浅。
可呆在他身边久了却会不自觉的放松下来，也许有人在想这不是很好嘛，说明这个人很亲切，很好相处。
可是细细思量一下，在敌友未分的情况下，这其实是一种很致命的状态，稍有不慎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如此看来，羲焰帝君的感觉也不是没有缘由的，仙帝的确是一个很危险的人！
羲焰帝君：“回回神，过了天门，再有片刻就到仙帝的云霄殿了，仙帝想必不会见我，他应该会派遣紫迦帝君统筹此事，所以之后我会跟着仙侍的指引去紫宸殿见紫迦帝君，与他商谈出征事宜，你注意隐蔽，等合适的时机再现身，到时候见机行事，小心一点，切勿操之过急，招惹他的怀疑，得不偿失。”
墨凌渊：“明白。”
仙界九重天阙云海翻腾，云层之上殿堂林立，宫阙洞天福地无数，白玉铺地，琉璃雕筑，绘金长廊连络其间，廊下两边偶尔有雪白的流云倏尔漂浮而过······清风拂过，仙气袅袅，东南西北四座仙门分处四方，仙门高耸入云，看不到顶层在何处，仙人往来，穿梭其中，两排身披银甲的天兵天将持枪而立，脊背挺直，神色端正的守卫在殿门前。
羲焰帝君：“来人了。”墨凌渊闻言已是隐匿了身形，避开了。
待到羲焰帝君行至云霄殿前时，立刻便有一位等候多时的仙使迎上前来：“小仙见过帝君，天帝已经下达了旨意，攻打魔族的一切大小事宜听从紫迦帝君安排，帝君若有不明之处可前往紫宸殿寻紫迦帝君。”
羲焰帝君：“我知道了，那便劳烦仙使指给我一名小仙侍引引路吧，这仙界许久未来过来，紫宸殿的位置都有些记不清了。”
仙使：“帝君客气了，我这就安排。”
仙使立刻点了一名近旁侍奉的小仙侍替羲焰帝君引路。
行至须臾后，仙侍：“帝君大人，前面便是紫宸殿了，小仙告退。”
羲焰帝君：“嗯。”
那名引路的小仙将人带到后就退下了，让他自行进入大殿。
曦焰帝君走进紫宸殿时，紫迦帝君正在与自己对弈一盘棋，见羲焰帝君来了，便放下棋子邀请他入座。
紫迦帝君也不绕弯子，直接道：“关于寂灭一事，帝君可是考虑好了？”
羲焰帝君拿起手边的茶杯，垂眸缓缓饮了一口，眸中是一闪而过的狠戾，短暂，一晃即逝：“本君可以按照你们要求的做，但仙界也要给本君一个保证，此事过后，仙界不得对焰族和本君的女儿出手。”
紫迦帝君闻言立刻将一份卷轴抛给了羲焰帝君。
紫迦帝君：“好，这是仙帝法旨，上面有仙帝的仙印，答应你的事情也写在上面了，相信以羲焰帝君的品性是不会食言而肥的，对吧？”
羲焰帝君：“不用激将本君，本君不蠢，不会去犯那些自作聪明的错误。”
紫迦帝君：“果然，本君还是喜欢同聪明人共事，省心省力。”
羲焰帝君：“哼，当不得紫迦帝君如此抬举，即已谈妥，本君就告辞了，开战之前，族中还有许多琐事要安排。”
话毕，未等紫迦帝君准许，羲焰帝君就大步如风的离开了紫宸殿。
紫迦帝君随意笑笑，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而是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冲着一个方向恭敬行礼：“不知战神大人莅临紫宸殿，有失远迎，还请大人见谅。”
见此，墨凌显现出身形：“你倒是本事不错，竟能察觉到本尊，方才那个什么帝君可是什么都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