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初识苍胥与楚云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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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们刚整理好衣衫,墨凌渊和被引来的另一位就同时到达了各自担忧的人的身边。墨凌渊的手臂环在云倾染的腰间,将人抱到怀中仔细的检查了一番确定她无事才放下了心。而另一边也同样是翻来覆去的查看好一阵,确定并未受伤才放开人。待两方都各自确认无碍后,才有余裕去弄清楚现在的状况。
墨凌渊:“你们是什么人?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苍胥:“你们是谁?如何能来到这里?”
两方同时发出提问又都不愿意率先回答,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楚云瑶:“咳,看两位的举止并非凡界中人,我是这禹国的长公主,这座山是我的私属领地。刚刚之事应该多有误会,二位若是无事不若前往我的别院做做客,请让我来好好款待二位一番,为刚刚的失礼之处赔罪。两方坐下来聊一聊,把事情说清楚如何?”对面的女子打破僵持的氛围,适时开口邀请。
小凤凰尚且年幼,这一路又随几人奔波,在加上之前又在水中闹了一阵,现下已是哈欠连天,就连她自己都有些疲乏了。因此听到了公主的邀请后,立马答应了下来,她实在没有力气再再陪着这两个男人大眼瞪小眼下去了,着实幼稚!
云倾染从乾坤袖中取出一条炽炙绒绸将小凤凰细细的包裹好后,答道:“好,还烦请公主殿下带一下路,有劳了。”
楚云瑶:“无妨,能邀请到二位做客是我的荣幸,这边请。”
两位女子自说自话的走远了,被留下的干瞪眼的男人们也只能放弃对峙追了上去。
进入公主的别苑后,几人在一处四面环水的六角凉亭上就坐,石桌上摆放着上好的茶水和诱人的点心,茶水氤氲中,凉亭六面装点的轻纱在傍晚的风中轻轻摇曳,夕阳余晖下的湖面似弥漫着水雾,青山与红霞交相映染着湖中层层叠叠的白莲,衬得此处宛若仙境一般。
原来这里正好是山的另一面,难怪初到山中是墨凌渊和云倾染并未发现这里还有人居住,至于墨凌渊置办宅院时为何没有发现?当然是因为墨凌渊当初随手购买别院时都是几百年前的事了,当时是否还是这个朝代都未可知,又哪里来的私人属地一事。此事倒是他疏忽了,本以为此地偏僻,少有人烟,未曾想出了今日的意外。
因此坐下后云倾染便先开口表达了歉意。
云倾染:“抱歉,是我们突然去温泉池不好,搅扰了公主殿下。”
楚云瑶:“不是不是,姑娘并无过错,是我的不是,刚刚我以为又有不怀好意的人要加害于我,加之我当时未着寸缕,一时情急就利用避水珠躲入了水中,水温突然升高,我不得已才跳出来,惊吓到了你们,实在对不起。”
云倾染:“是我没有看好骄······”
小凤凰:“呼噜···呼······呼噜······”
断断续续的呼噜声传来打断了云倾染的话,几人的注意力都被引到了声源处,只见云倾染怀中的小凤凰不知何时旁若无人的睡着!此时被几个人盯着看似乎害羞了一般,抬起翅膀将自己的脑袋埋在了羽翼之下,睡得更沉了。
两个女孩对视一下均无声的笑了出来,云倾染伸手轻柔的将小凤凰身上的绒绸细细裹好后说道:“她还是个小孩子,让你们见笑了。”
墨凌渊:“将她放到莲境里吧。”
“好。”只见云倾染左耳上的莲花性耳饰流光一闪,小凤凰便化作一抹红光飞入其中了。
楚云瑶:“对了,说了这么久,我们还未介绍自己。就如我刚刚所言,我是这禹国的长公主,我叫楚云瑶,我身旁的这位是······”
“一条龙,一条快死了的龙。”墨凌渊突兀得开口打断对着男子说道。
楚云瑶闻言一怔,垂眸敛下眼中一闪而过的晦暗,状若无事的继续缓缓说道:“他叫苍胥。”
墨凌渊还想说什么,被云倾染狠狠的一把掐在了腰间的软肉上,打断了余下的话。
云倾染看着楚云瑶刹那间苍白了几分的脸色,忙对着她歉意的笑了笑。
云倾染:“我叫云倾染,他叫墨凌渊,我们这次出来是要去临阳城三日后的花灯节上玩一玩,不知公主殿下能否为我介绍一下这临阳城中都有什么好玩的和有趣的。”
楚云瑶侧首看向一旁一直未曾吭声的苍胥,见苍胥颔首点头答应,方才起身。
苍胥:“去吧,聊得开心点儿。”
楚云瑶:“我这别苑中有许多稀奇的花卉,不如我带你去四处逛逛,咱们可以边走边聊。”
云倾染:“客随主便,全依公主殿下的安排。”
楚云瑶:“不必叫我公主殿下,你直接叫我云瑶吧,我也用你的名字唤你,可好?就叫你倾染?”
云倾染:“好,云瑶······”
楚云瑶:“倾染。”
二人四目相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样一本正经地相互唤彼此的名字的样子实在是太傻了,冷硬疏离的气氛也随之缓解了不少。随后两位姑娘相携离开了六角亭,向着花园的方向渐行渐远了。
待二人彻底离开后,苍胥方才开口说道:“在下是东海龙君第六子苍胥见过凌渊仙尊。”
苍胥起身作揖。
“你认识我?”墨凌渊虽是问话,但语气却极为肯定。
“昔年仙魔大战之时曾有幸目睹过尊上斩魔的英姿。”苍胥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墨凌渊:“哦?那你刚刚都看出什么了?”
墨凌渊声音极冷,内中森寒之意,犹如万年不化的冰雪,凌冽的灵力在其周身若有似无的浮现,端的是一副倘若苍胥的回答不满意,顷刻间便要其毙命当场的杀气腾腾的模样。
“我只知尊上身边之人绝非仙族,至于其他,我看不出。”苍胥顶着沸腾的杀意,硬着头皮答道。
墨凌渊:“是吗?那你可知就仅凭你刚刚的那句话,你就不能活。即便看出了什么端倪,你也不该说出口,那样我或许还可以看在你大限将至的份上,不杀你。”
墨凌渊:“而如今,直接挑明,你是在找死?抑或是在挑衅本尊?”
墨凌渊闻言危险的眯起眼睛,冷冷的注视着眼前这名胆大包天的龙族。
“尊上不会杀我,因为我与尊上有着同样不可为仙界所知的事。比起让我在这里慢慢等死,杀我会为尊上带来更多的麻烦,甚至是可能会为那位带来许多不必要的风险,毕竟我也是一方龙君之子。况我时日无多,尊上实在不必为此冒险。”苍胥语气从容不迫的坦言分析道。
墨凌渊:“你就这样确定我会不杀你?谁给你这么大的自信?”
苍胥:“我这般有恃无恐不过是因为我与尊上有着一样的心思,将心比心而已。”
墨凌渊:“呵,你倒是看得清楚,坐吧。”
苍胥:“是尊上未曾掩饰。”
墨凌渊:“我对她的心意,何须遮遮掩掩?”
苍胥:“我不如尊上。”
墨凌渊:“关心则乱而已,何必妄自菲薄。你待那位公主亦是情深,只是你的确是没时间了,若是还想要做些什么需早做打算。”
“我知道。”似是被墨凌渊戳到了难以忍受的痛处,苍胥瞬间面色惨白,苦笑着道。
墨凌渊默然无言,适时取出一壶酒递上,各自斟了一杯后,便在一旁拿着酒杯慢慢品尝静坐,等待苍胥自行缓和情绪。
苍胥神色明灭不定,忽然狠狠的抓起面前的酒壶一饮而尽,仿佛要用酒精来麻痹自己一样,又或是要鼓起什么勇气一般。
随后苍胥声音嘶哑仿若濒死之人发出垂死前最后的挣扎一般说道:“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我不惧死,只是舍不得她······”
墨凌渊:“再早一些时间,或有办法,但现如今,已经晚了。这个皇朝早已支离破碎,全靠阵法抽取你的龙气维系方可支撑,你被这囚龙阵困于都城,强行抽取龙气续接皇朝气运近千年之久,阵法已浸透皇朝,必要禹国破灭,皇族血脉断绝,方可破阵。”
墨凌渊:“你被困千年,如今已是油尽灯枯。若不破阵,三年之内,必将灰飞烟灭。而她若为你强行破阵,必将在生灵涂炭和屠尽亲族的罪业的天罚之下魂飞魄散,再无轮回。天道命数如此,你二人只能活一个,我也无法左右。”
苍胥:“这凉薄无情的天道,这让人方寸大乱、痛不欲生的情爱真真是叫人不得活,不得死!!!”声音中是久久无法散去的悲凄。
墨凌渊:“这是你的情劫,若要破劫,非经生离死别不可脱身。”
苍胥:“若非要她魂飞魄散才能破劫,那我,只能应劫。”
墨凌渊:“你当真考虑好了?”
苍胥:“自开天辟地以来,天地间修为高深却因情劫而陨落者大有人在,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