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山匪头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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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意思？”
大当家闻言一笑，起身慢慢走下来，缓缓走到她面前站定。
“这世上有两种女人，一种是为男人而生，凡事以男人为先，男人的话就是圣旨，绝对服从。”
“另一种是为自己而生，男人不过是用来过上好日子的踏板，你想当哪一种？”
慕念念望着大当家，不知道一个人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世上怎么可能是这样？女人怎么可能只有两种极端？
察觉到慕念念眼中的不赞同，大当家大方地说“看你这样是有不一样的想法，你可以畅所欲言。”
慕念念望向大当家，察觉到没有恶意后，直接反驳。
“我不赞同你说的话，女人和男人共生共存，共同创建家园，是相互依存的关系，背负着不一样的责任，而不是女人就必须为了男人而生，也不是男人为了女人而生。”
看着大当家微微闪着不屑的眼神，慕念念继续开口。
“还有，请你不要侮辱女人，也不要看不起女人，就是因为有女人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伺候公婆教导孩子，才能让男人无后顾之忧去安心去拼。”
“要是没有女人，你让男人一边赚钱一边伺候父母，一边照顾孩子试试。”
大堂里变得安静，这种安静带着一丝丝诡异。
不是因为别的，就因为居然有人在山寨这种几乎都是男人的地方，跟他们大当家谈论起男人女人这种无聊的话题。
更诡异的是他们大当家居然还听得进去。
有些听不进去的人不耐烦地打断这个话题。
“大当家，这娘儿们先害死刀疤和几个弟兄，现在又害了长疤，绝对不能让她好过，还是赶紧想想怎么处置她。”
“是啊大当家，这娘儿们邪门得很，你看看哪次被抢上山的娘儿们不是哭哭啼啼，可她竟然在喂了药之后还有力气有胆子把长疤咬死。”
“这样看来，这娘们绝对不是娇滴滴的姑娘，她一定是那个卿于怀训练过的人，帮着朝廷办事。”
嘶，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看慕念念的眼神都不对劲了。
慕念念不在意其他人的眼光，只看着眼前这位大当家。
解释，不需要。
否定，不需要。
像大当家这种人，眼神太过深邃复杂，光是那一双眼就看出这个人的阅历不简单。
人人都说山匪厉害，可她看到这些山匪，并没有看到太过厉害之处。
与其说山匪厉害，不如说山匪头头厉害，有远见，能让这些本身没什么秩序的人听话。
她从大当家身上看到匪气，同时也看到睿智和一丝违和的正气。
有些类似于卿于怀身上的。
想法一出，当即被慕念念否定。
肯定是错觉，一个山匪头头怎么会有正气。
要是真有正气，怎么会杀了温文一家，还有那些无辜的百姓。
要是真有正气，这么多年那么多姑娘被糟蹋算什么？
……
大当家坐回那张刻着山中之王的大椅子上，居高临下望着犹如蝼蚁的她。
“我没闲工夫跟你说闲话，实话告诉你，在这里只有两种女人能活下来，一个是完全顺从我们，自愿留下来给生儿育女。”
“还有一种就是有资质，好好训练为我卖命的人。”
“当然，你可以不和我们这些坏人为伍，选择带着你那所谓的正义善良去从容赴死。”
说着，大当家上下打量她一番，开口。
“我这人向来没什么耐心，要是你不选择的话，那么我帮你选。”
话落，慕念念清楚看见大当家眼中闪过狠色。
身为大当家的他已经给她机会了，她只要拒绝，就是给脸不要脸。
到时候他一定会毫不留情要她的命。
这是上位者的权威严，不允许任何人挑战。
慕念念死死抓住袖子，她想活，她还有很多事没做。
还没孝敬父母。
还没告诉卿于怀愿意嫁给他。
她不想死，不想这样憋屈地死去。
同样的，若是为了活着成为山匪中的一员，她打死也不愿意。
或许可以选择假装顺从。
可人家不是傻子，是只狡猾的狐狸，她怎么能骗得过。
一旦她假意顺从，这些丧心病狂的人怎么逼她成为这里的一员，逼她做出一样丧心病狂的事儿。
世上除了莲花能做到出淤泥而不染，人是做不到的。
她怕到时候手上染上血，将再也洗不干净。
正僵持着，外面跑进来一位身上带血的人。
“大当家不好了，我们三处小分队同时被袭，死伤惨重，他们还一把火烧了我们的粮草。”
这边情报刚说完，没等大当家下令，又来人了。
“大人出事了，他们把我们配备的新武器抢走了。”
一个个人进来，没一个带来好消息，气得大当家那张脸开始变得狰狞。
慕念念垂下头，掩住嘴角的笑意。
她有种预感，卿于怀这次行动和她有关。
昨天去衙门见到他时，他说还没到动山匪的时候。结果才一天，他就不管不顾发起攻击。
听送来的消息，再看看大当家的脸色，足见这一次损失惨重。
看到山匪忙成一锅粥，她想着要不要趁这个机会逃了。
念头一起，刚刚迈出脚，一道压迫感十足的目光照过来。
慕念念立马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
因为三处山匪小巢同时被袭，他们要商量怎么回击，而她被发现小动作，直接被带走关起来。
光线不足的房间，只有一张简单的木床，房间非常小，小到只能放下一张床。
看着身上带血的衣裳，慕念念开始后怕。
想到跟她娘亲如姐妹的刘大娘都帮着山匪，她已经不敢相信任何人了。
也清楚知道山匪的可怕，太会算计人的弱点。
不管是刘大娘还是她。
这一次，他们开始算计她的人性。
给她的路只有两条，要么慷慨就义，死路一条。
要么和山匪为伍，享受很好的待遇。
听听，多好，不仅能活，还有好的待遇。
此时的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心甘情愿给山匪卖命，甚至不惜出卖乡亲。
吱呀。
门被打开，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
“跟我走。”
慕念念跟上温文的步子，看到她笨重走路的样子，上前扶着。
刚走出门，慕念念就发现山寨突然就戒备起来，每个人手里已经拿着兵器。
温文带着她往人少的地方走。
“念念，山寨的生存法则要么是强到无人敢招惹，要么就是找到靠山，除此之外没有第二条活路。”
“我本来想给你找一个靠山，可你杀了长疤，让大当家注意到你，那么你只有一条活路。”
温文望着她，眼神中不知道是难过还是开心，总之笑得特别难看。
“大当家跟你说的都是实话，只要你答应训练，就没人敢对你下手，等到他们觉得你合格了，你就会拥有新的身份，被送到某位大人物面前。”
“至于大人物有多大，就要看你训练的结果。”
慕念念停下了脚步。
被送到某位大人物面前，还有训练。
大人物，能称得上大人物的除了京城那些身居高位的官，还能有谁。
连京城的大人物都牵扯上，这些人真的只是山匪吗？
如果不是山匪，那么这些人打着山匪的旗号在暗地里在做什么？
对了，她听到有人说矿场。
难道这里有矿场？
什么矿场？铁矿还是煤矿，或是其他。
要是真有矿场，那么事情严重了。
秘密挖矿，独占矿场十多年，这是要造-反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