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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轻非彼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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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门前,江柚白见林时卿要输密码了,强迫自己转过头不去看。

实则心痒痒,真的有那么亿点点想看。

滴滴滴——输密码的声音响彻在空旷的走廊。

也像密密的鼓点敲在她心上,有些唾弃自己,这种时候装什么矜持,不然以后都能——登堂入室了。

假矜持又不能抱得美人归,就算不转头,人家也不会让她不准看吧。

哎,这波亏大了。

林时卿输完密码,拉开门。

想着小姑娘腿上的伤,便都不换鞋了。

搀着她往里走。

但是小姑娘不动了。

“怎么了?”

江柚白看着光洁的一尘不染的灰色纹理大理石地板,纤白的手指着自己的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还是换个鞋吧,怕把家里踩脏了。”

林时卿按下墙上的感应开关,进门对面的灰色质感的窗帘便缓缓打开。

漫不经心的说着:“不用,踩脏了扫地机械人会清洁,又不是我扫,怕什么?”

窗外明亮的光线随着窗帘的拉开争相涌后的落进屋内,光亮的地板愈发剔透。

江柚白摇摇头,小声嘟囔,本就清甜的声音像在撒娇,“可是我不习惯。”

白皙的指尖捏着短袖的衣角,微低着头看起来好不乖巧。

林时卿定定看了小姑娘毛茸茸的发顶两秒,揉了揉眉骨,认命的弯下腰在玄关处的鞋柜下拿了两双拖鞋出来。

然后将其中一双还有吊牌的灰色棉质拖鞋扯掉吊牌后轻放在小姑娘面前。

江柚白在男人打开鞋柜时就立马抬起眼看过去,迅速扫视了一圈。

嗯——

很好,清一色的男鞋。

这就是她为什么非要换鞋的原因了。

利落的蹬下白色球鞋换上拖鞋,很舒适,就是太大了。

低头看着灰色男士拖鞋,什么时候这屋里才能有她的码的鞋,余光看了男人一眼——应该不会太久吧。

林时卿本还在想小姑娘膝盖上有伤,蹲下不方便的话,他就屈尊降贵帮她换一下。

结果小姑娘动作太麻利,已经换好了。

若是江柚白知道林时卿是这么想的,可能肠子都要悔青。

垂眸看着小姑娘脚上那显得突兀的灰色拖鞋,就挺不顺眼的,以后还是买一双粉色。

下一秒回神意识到自己刚才竟然有那么危险奇怪的想法,唇线下压,漆黑的眉眼都染上了郁色。

——

江柚白趁林时卿换鞋时,才细细打量这着大平层。

总体以黑白灰为基调,空间很大,地理位置十分优越,巨大的落地窗外便是繁华纸醉金迷的市区。

屋内陈设不多,看起来简洁又清爽,但不管是墙上的壁画还是随意摆放的饰具无一不是精品。

就墙上那幅色彩张扬浓烈的玫瑰花海油画便价值八百万。

她为什么那么清楚,因为那场拍卖会是她举办的。

而这幅画也是……

啧,没想到啊。

原来他们在很早以前冥冥之中就有了关联。

这不是缘分是什么?

别说这么一副色彩鲜艳的画挂在整体为暗色的空间内,还别有一番滋味。

像行于黑暗的人看似桀骜冷漠的外表下有着一颗极度热情的向往光明的心。

炽烈又无畏。

林时卿换好鞋后,手环过小姑娘肩膀让她借力,一路来到宽敞明亮的客厅。

从外面到室内男人都显得十分绅士,除了无法避免的触碰,就再没越雷池半步,疏离又克制。

江柚白心里还有些小小的失落,这也太坐怀不乱了。

林时卿不知道怀里温温软软小姑娘竟有如此虎的想法,面色如常的扶着她在棕色磨皮的沙发上坐下。

“喝什么?”

“你这有什么?”

他一本正经的说:“白水和咖啡。”

江柚白:“……”

??!

那为什么要问她喝什么?

不管心里如何绯腹,面上依旧是那笑盈盈的模样,“白水,谢谢,麻烦了。”

林时卿点头,转身去了料理台。

江柚白往后仰,背靠着沙发。

非常符合人体工学的设计,软硬度和弧度都刚刚好。

舒服得她微眯了眼,环视整个客厅。

最右边依然是巨大的落地窗,低奢繁复的灯饰发出柔和的光,名贵的纯白羊毛地毯铺在脚下。

鎏黑的大理石方桌靠着落地窗,无法想象主人端着红酒杯俯瞰泗氿城最繁华景象时的心情。

客厅整体没有多余的颜色,但一切都是那么和谐。

内敛的奢华,细节处处精致讲究。

就是少了些生活气息,像是住了没多久。

很快林时卿就端了两杯白水回来,放下后,又转身进了一个房间,看起来挺急的。

急什么?

不明白。

江柚白随意端起一杯,触感温热,刚好可以入口,细节满分。

微仰头喝了两口,有些奇怪的看着折射出光泽的玻璃杯。

怎么感觉时大美人倒的白水都格外的甜。

于是又喝了两口,咕噜咕噜水就见底了,意犹未尽的放下杯子,老老实实做好,身上的痛意倒愈发明显了。

但江柚白眉头都没皱一下,像那是不轻的擦伤不是在身上。

林时卿出来时一只手提了医药箱,而另一只手抱着通身雪白的布偶猫。

映入她眼底的便是姿容极盛、慵懒肆意的男人怀里饱了一只十分漂亮的布偶猫。这种组合造成的视觉冲击可想而之,略平稳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张开手臂,对上男人潋滟的桃花眸,轻声询问,“可以给我抱抱吗?”

“不行,你手上有伤。”说着低身将猫放在了茶几上。

布偶猫偏着头用那剔透晶莹的如蓝色水晶的猫眼好奇的看着江柚白。

看了江柚白后又抬头看向林时卿。

好像在说:“霸霸,这个四脚兽是谁啊?怎么在我家?”

而男人竟真一本正经的回答,“那是一个受伤的姐姐,来家里治疗。”说着揉了揉那圆圆的毛茸茸的脑袋。

江柚白目不转睛的看着低下头的男人,矜贵又温润,少了一分散漫,多了一分烟火气,不再那么难以捉摸和虚无缥缈,无端给人岁月静好的错觉。

若是这一刻的时光能停下来该有多好,室内两人一猫,天外云卷云舒。

男人抬眼看着她,清越的声音缓缓而淌,“它叫轻轻。”

“卿——卿?”江柚白迟疑的重复着。

林时卿听到小姑娘温软清甜的声音念着这两个字,缱绻又勾人,心尖都有些酥麻。

他从小就不喜欢有人这么喊他,只要他不喜,那确实没人敢。

但他那无良老妈,非要让他养只猫,还取名轻轻。

每次当这他的面都好不欢乐的一遍又一遍叫着轻轻。

那恶趣味也是没谁了。

“是轻重的轻。”

江柚白一副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噢噢,轻轻啊。”

“轻轻。”

“轻轻。”

对猫招手,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

林时卿别开脸,唇角肆意勾起,幽深的瞳眸里泼了浓墨,有些痞,有些乖戾。

啧,小姑娘这是在调、戏他吗?

可惜他好像没有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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