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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六章 放他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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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赋裳脑中警铃大作:

“什么事情?”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好好讲!”

那狱卒磕磕绊绊,有些着急地说道:“今天早上交班的时候,我就看见霍城在吃什么东西,我以为他是在吃饭,但是没多久,他就把眼闭上了!”

云赋裳心脏骤缩,声音也越发尖锐:

“快去请大夫!快去!”

吩咐完,便立刻跑到那牢房去,旁边已经有不少的狱卒在盯着,稍微懂点医理的人已经做过催吐了,只是大约是毒药药性太烈了,人到现在还没醒来!

云赋裳有些后悔,脑中思绪繁杂,她是不是把人逼得太紧了。

先前为了让别人吐出真话,便不断散播谣言,让那些人挨不住压力,也挨不住人性的自私,竟然纷纷开口,供词收集大半,她竟然会忘记这事儿对霍城的影响。

现在霍城的名声完全就被那些人败坏了,很难最后到底会变成什么样的情况。

云赋裳直接让那些人让开,然后就一把将霍城抱起,就往自己的宅子去。

这一路上,云赋裳设想了太多种可能,不仅如此,她在这事儿还没出现的时候,便已经设想了很多种可能。

或许是会分道扬镳,也或许是再也不见各自安好。

唯独没想过的就是天各一方天人相隔。

她没办法接受。

可是她没错,霍城也没错,只是两个人之间被各种各样的事情稍微阻拦了。

云赋裳将霍城抱得很紧,生怕他下一秒就不见了。

“霍城……”她轻声低喃道,“别这样,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

她在青州的这些日子,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青腰……”云赋裳看着他面色苍白,眉眼鬓角,却仍旧锋利。

他本在南诏应该生为女儿身,方才配得上他的能力,只可惜,生为男儿身,也没有被好好地培养,也没有被认真的对待。

更没有人教他应该要怎么做。

云赋裳好半晌,才哂笑道:

“我记得,原先你也是不爱说话的,你再等等我,再等等我,我都会把事情办好的,这怎么就不行呢?“

讲了一路话,从云赋裳的小时候,各种各样细碎的事情,都讲的很清楚,她从未对谁如此坦诚,并且毫无保留过。

到了宅子,她就将霍城放在榻上。

不多时,大夫便风风火火地赶过来了,蹙着眉把脉,也不知是个什么原因!

好半天,其他的剩下的医术高超的大夫也来了,几人商量了一番,然后将云赋裳请出去了!

外面不知何时,又开始下起了绵密的雨。

不是雨打芭蕉,更不是巫山云雨。

是心中的一场风暴,无限地发酵,直到现在,纠结了乌云密闭,将雨水倾泻而下。

似乎要将这个世界刷洗干净才好!

密集的雨幕,宅中多屋檐树木,滴滴答答,好像有些喧嚣,又好似格外澄澈。

云赋裳忽然听不见自己的心,它到底想要什么呢?

青石板路上被雨水落下积成的小洼,云赋裳紧张得浑身发麻,寒冷,孤寂,万向星辰,她却只有自己一个人。

无人在她的身旁。

云赋裳想起那温暖身侧,即使外面狂风暴雨,她也依然能感觉到心安。

只是她在抱着那瘦弱的身板的时候,不知是否是错觉,他的体温,正在快速的消失。

云赋裳有些后怕,若是她再去晚一些,是不是见到的就是已经冰凉的她的尸体。

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只过了一瞬。

门打开了,几个大夫额头上都是细汗,面上却是轻松了一瞬:

“这毒药,还好催吐的快,人已经没事了,只是不知能不能醒,大约是要一段时间之后会醒,也可能是一辈子不醒,全都要看机缘了,活着是活着……”

救回来人本来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但是现下看来,却是不太一样。

救回来是个废人,只怕是也没什么盼头了!

云赋裳强撑着失望的笑:“无妨,无妨,我会让他醒来的,只需要各位大夫联合将他身上的余毒给除掉就行了!”

大夫们陆续走开了,云赋裳扯出一抹笑来,后又进去。

霍城就躺在榻上,面色倒是好看了些,云赋裳明白,只差一点,眼前这人,只怕就是救不回来了!

云赋裳颤抖着手轻抚他的面容:

“青腰,你果真是比我更冷心,为何偏要笃定我是骗了你?”

她声音很轻,很缱绻,像是两心相许的情人之间的耳语。

似乎根本就不会明白,为何眼前这人要做出这等过激的事情。

就这样,云赋裳陪着霍城在这房子里,待了三天两夜。

直到讲到没什么可讲的东西了,可是即使这样,眼前这霍城仍然是没有任何反应。

云赋裳忍不住自嘲地笑笑,对于霍城而言,什么都比她重要,最重要的是应当是……

“霍城,若是你醒来,我放你走。”

云赋裳轻声说道,随即便瞧见霍城的眼皮子稍微动了一下。

“大夫,进来看看吧,人应该是有意识了,拔毒应该只剩下这最后一次了吧?”云赋裳问旁边的大夫。

如今的云赋裳似乎才是面色更加苍白的那个。

根本就没有人能和几日前的貌美女公子相管理。

浑身上下都乱糟糟的,根本没有半点贵气可言了。

只是眼眸中的疲惫都要溢出来了。

大夫听着云赋裳说的话,连忙就上前去为霍城继续扎针,拔出余毒。

因着这最后一次扎针,人必须要有意识,否则,他们便不敢施针。

云赋裳也并没有离开,只是仔细地盯着眼前这男子,观察大夫们是怎样祛毒的。

这个过程,从晚上又持续到早上。

好不容易一行人都将这件事情彻底完成的时候,云赋裳便起身,但是那床上的人似乎是极其不安稳,好似乎是想从床上挣扎起来。

这是为着何事,没有人比云赋裳更加清楚,大夫们都有些不明白眼前的景象。

云赋裳轻声道:

“你不必过激,我说道做到,你醒来的能下地的时候,我就放你走。”

那床上的人果然不动了,可是下一秒云赋裳便天旋地转,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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