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挺强悍一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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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暗下来,屋子里烛光跳跃,几个年轻男子立在房间里,看上去焦急万分,大家对视了一眼,却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不多时,一个披着玄色斗篷的女子推开了门,她并没有进来,只是侧过身,身后走出一个白色衣衫的男子。
男子身材纤弱,脸色苍白,脚下也有些虚浮,看着不大有精神的模样,可嘴角含着浅笑,刚走进来,便冲周围的人点了点头。
“将军!”屋内的人齐齐称呼,声音被刻意压的很低,似乎怕是惊动到什么人。
这位将军抬了一下手,让众人不必拘礼,走到中央的椅子上,旋身坐了下来,后面有小丫头端上了茶水,他拿起来只是碰了碰嘴唇,便又放下了。
“将军车马劳顿,一路辛苦!”距离最近的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上前抱拳:“我们兄弟自从接到将军的信件,便再此等候多时了!”
将军微微点头,目光扫视了一下众人,最后落在不远处角落里,一个一直往后躲的人身上,抬起手,点了一下:“莫廉。”
莫廉有点儿绝望。
他都已经躲的这么靠边的,还是一下就被揪出来了,虽然百般不情愿,但是将军的话,也不能够不听。
挪着艰难的步伐,走到将军面前,规规矩矩的跪了下去:“末将参见将军。”
莫廉是副将,他见到将军,也是不用行这么大的礼,只是他自己知道做错了事情,早一刻跪下,说不定能讨个宽大。
“我听说,老五已经知道你了。”那位年轻的将军眯起眼睛,看着下面的莫廉,语气虽然没有责备,可话音落入莫廉的耳朵里,他心里就开始打鼓了。
他跟着将军多年,最知道将军的脾性。
恐怕今天,是在劫难逃的。
将军见他没有应声,只是继续问:“是怎么回事?”
“回……回将军。”莫廉偷偷看了一眼将军,又忙低下头:“是,是我用凌云箭,打了一只鹰隼,那鹰隼被卖到了寿安堂,五爷正巧在收药材,就碰上了……”
“我说莫廉,你的脑子呢?”另外一个参将听了这话,不由得打断了他,面容很是不解:“你难道不知道良妃心悸,用的就是这稷山特有的洪莲草?每年宫中中秋排宴之后,五爷都要亲自来这里收洪莲草供良妃所用,你这不是往他身上撞吗?”
“而且将军当初嘱咐的明明白白,你的凌云箭,和老刘的铁杆子,都不能随便用,那是最容易让人一眼就认出来的东西。”屋子里又一个人开始埋怨莫廉。
接着,大家都窃窃私语起来。
莫廉恨不得把头钻到地底下去,他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巧,都撞到一起去了,现在没有什么分辨的话,只能自认倒霉了。
眼看着屋子里埋怨声四起,那位将军轻轻咳嗽了一声,止住了大家的声音,周围再一次陷入寂静,足足有半晌,没有人敢说话。
最后,还是那位将军叹了一口气:“算了,你也不是有意的,起来吧。”
这话一出口,大家都很诧异,算了?这个词儿能从将军嘴里说出来?该不会是听错了吧!
知道大家都惊讶,这位将军复又笑了笑:“老五知道你回了稷山,也未必是一件坏事,你的老家就是这里,如今不打仗了,回到稷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不过,将军,这件事情,恐怕不会那么简单。”身材魁梧的男人又抱拳回禀:“如果五爷将此事禀报给了陛下,陛下派人彻查,只怕会发现其中许多漏洞。”
将军点点头:“没错,不过,老五未必会把这件事原封不动的回禀给陛下,毕竟,关于我或者殿下的事情,他都要先和老七商量,老七如果真的觉得事有蹊跷,还会派人来查,不拿到实证,他不敢贸然对殿下发难。”
末了,将军挥挥手,面色轻松:“不碍的。”
众人听了,仿佛也确实是这么回事,互相看了一眼,觉得将军说的有道理。
莫廉这才重新看到了希望,松了一口气,赶紧认错:“是末将疏忽大意,请将军治罪。”
“治什么罪。”将军摇摇头,笑了起来,像是压根就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十多年了,这话我听够了,下回换一句吧。”
大家见将军真的没有追究,也都长出了一口气,年轻的将军靠在椅子上,胸口的伤还有几分疼痛,他深呼吸了几下,略微缓解之后,才开口:“最近,我会一直停留在稷山,噶纳尔河道如果在有战,必要报于我知道。”
“属下明白!”众人齐齐应声,将军也没有其余的事情吩咐,便使了个眼色,让众人退了下去。
很快,屋子里就只剩下了莫廉,莫廉站起身,将门关好,方才走到将军身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对不起啊将军,我真没想到……”
“见到人了吗?”将军垂着眼睛,面上刚刚那抹温柔的笑容已经隐没了下去,此刻看着,没有一丝温度。
像个活死人。
莫廉抽了口凉气,不敢再废话:“见到了。”
“怎么样?”
“就是……”莫廉清了清嗓子:“挺强悍一女人。”
将军挑眉,宰相府教养出来的女儿,到了莫廉这里,竟然变成强悍了。
也不奇怪,莫廉没见过什么女人,自然不会形容了。
“老五既然发现了凌云箭,一定会紧盯着寿安堂的,瞅着他瞧不见的时候。”将军停顿了一下,茶盏放回到了托盘上:“移花接木吧。”
莫廉微微低下头:“是。”
“对了,还有一件事。”将军蹙起眉头,看着莫廉:“无涯客栈的老板娘,有一条眼线在这里,你与他见过面了吗?”
莫廉叹了口气,面色无奈:“我也是昨日才拿到地址的,顺着找了过去,可谁知道那是个老人家,就在后山下面那条河上摆渡,不知怎么的落了水,病的一塌糊涂,我去的时候,人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他一面说,一面很是可惜的摇摇头:“真太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