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反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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匕首被看到了？
林晚晚被这老头的眼神吓了一跳，握紧了手里的匕首，可这个老头指着林晚晚的身后，长了几次嘴，话还没等说出口，林晚晚余光中就有一个什么东西从她耳边窜了出去。
那老头立刻丢了船桨，向后踉跄了一步，只可惜他就站在船边上，一脚踏空，整个人扑通一下跌倒了水里。
一把足有小臂长的剔骨刀，落在了船板上。
林晚晚走过去，低头看了一眼那把刀，心里一震，这老头怕不是想要在河道中央抢了自己的银子吧。
——到后山采药，被劫了银钱不说，遇到猛兽，差点儿下不来……
她耳边响起寿安堂那位先生说的话，看起来他说的句句属实，自己这不也眼瞅着就要被劫了银钱？
林晚晚捡起剔骨刀，看了看蹲在旁边的小狼崽，也不知道这小畜生是什么时候跳上船的，估计是看到了老头准备动手，才窜了出去的。
她心里笑了笑，用手抓了抓它的脑袋，小狼崽好像不太喜欢林晚晚这个动作，用鼻子拱开了她的手。
林晚晚斜眼看着还在水里扑腾的老头，伸出了船桨，老头一把抓住，人就漂了起来。
“大爷。”林晚晚叫了一声，面上有些冷笑：“水里冷吗？”
老头已经冻的瑟瑟发抖，根本就说不出来话了，林晚晚没有在说什么，只是伸出了手，意思很明显。
她不劫钱，但是她那块碎银子，得还给她。
老头很懂事，颤颤巍巍的把银子丢到了船上，借着力气，人也准备爬上来，只不过手刚搭到船板上，林晚晚的匕首就落在了旁边，吓得老头一松手，人又落到了水里。
“别急着上来了。”林晚晚冲着水里喊了一句：“这么冷，在水里活动活动，能暖和起来。”
随着声音，林晚晚划动船桨，船顺水而下，很快就到了对岸，她从船上跳下来，把船桨丢在一旁，眼看着那老头还在不远处扑腾，也不会理，转身就走了。
没两步，林晚晚觉得自己好像落下点儿什么，回身拍了拍手，一个黑影立刻窜到了她的怀里，她敲了敲小狼崽的脑袋，阔步往镇子上走过去。
没有人要的孩子她都收养了，加一个没狼要的崽子，也不算什么。
可半年之后，林晚晚看着站起来比自己还高的狼，是有点儿后悔的。
她到镇子上的时间，已经快接近晌午了，人们大约都吃午饭去了，路上只能稀稀落落看到几个做买卖的人，她顺着这条街打听了一下，才找到了寿安堂。
铺子里没有什么人，只有一个小伙计站在柜台后面，称着药材，林晚晚走到跟前，见不是那日去家里要饭的人，就顺口问道：“你这里，白玄参怎么卖？”
小伙计抬起头，疑惑的看了看林晚晚，放下手里的药称：“嗯……您是抓什么药，有方子吗？”
“不抓药，就问白玄参。”林晚晚摆摆手，重复了一遍。
小伙计打量了一下林晚晚，有点儿拿不准她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回答：“您要是要整颗的，须是十两一颗。”
林晚晚点点头，指了指里面：“叫你们坐堂先生吧，我找他有事。”
小伙计看出来林晚晚不像是抓药的了，这话也在意料之中，就走进去叫人，不多时，那个中年人从里面走出来，看到林晚晚，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赶紧迎了过来：“哎呦，您怎么来了，快请坐。”
虽然只吃了一顿饭，算不得救命之恩，但也是有这个人情在，自然要客气几分，林晚晚应着声音坐下来，也不废话，直接从背篓里拿出那只鹰隼，放到了桌子上。
“上一次在我家，你说你要血翎子。”林晚晚翻了一下那只鹰隼的头，露出三根红色的羽毛来：“不知道是不是这个东西。”
拿出来的时候，林晚晚就觉得八九不离十了，因为对方的眼睛马上就亮了，一直盯着这只鹰，看起来，还真是自己听错了，人家一开始说的，就是血翎子。
“我的妈呀……”中年人惊呼了一声，像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样，凑近了仔细观察了一下那几根红色的羽毛：“夫人这是，从哪里得来的？”
刚刚那位小伙计上了茶，林晚晚也不客气，端起来喝了一口，苦的要命，她又放下了：“就是后山。”
“可后山我们去过了！”中年人不相信林晚晚的话，急忙接道：“根本就没有这东西的，我们在后山停了两三天，一只都没有等到。”
林晚晚呵呵笑了一声：“然后回来过河的时候，被船夫劫了是不是？”
中年人一愣，苦笑了两下，直摆手，林晚晚也没有让他下不来台，接着说道：“你在往上爬一爬，到极寒冷的地方，等一会儿，这东西就下来吃你了。”
她说的风轻云淡，也确实就是这么个情况，莫名认真的表情，逗得中年人笑了起来：“那，还真是辛苦您了。”
这些客套话，林晚晚不需要：“不辛苦，你直接说，能给多少钱就行了。”
“嗯……”中年人思考了一下：“五百两，您看怎么样？”
五百两……是个不小的数目了，只可惜这东西比较稀少，林晚晚也没有办法像白玄参一样去比价。
不过，个体有差异，但是理论公式应该是一样的。
林晚晚没有接这个话，反而是问起了白玄参：“我这里还有一些白玄参，你看看品相，一起给个价格。”
中年人拿过来一颗瞧了瞧，不由得点头：“品相是不错的，只不过现在白玄参市面上的价格近几年被压的低，这样的，我也只能给您五两一颗。”
要是这么个价格，那林晚晚心里就大致明白了，她没有说话，靠在椅子上，目光扫了一下旁边的小伙计。
小伙计已经弓着身，跟中年人耳语了起来，估计是说林晚晚进来的时候问过价格的事情，中年人挥手打断了他的话，神色有些不好意思：“夫人也知道，这个，我们也是做买卖，要混口饭吃的，中间有些出入，实在是正常。”
“正常。”
林晚晚十分赞同，她搓了搓手，饶有兴趣的看着中年人：“我回来的时候，撑船的那个老头，也是这么和我说的。”
“都是混口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