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集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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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不知道是因为回到了熟悉的小镇还是因为鱼汤加持，虽然粥没喝多少，但温婉很给面子的喝了一大碗鱼汤，让言年很是高兴。
“时间不早了，早点睡，明天我们去集市逛逛，好久没去了。”言年从房间里一床被子出来，好在是夏天，倒也不用怕着凉。
长长的排插连着风扇，对着沙发吹着微微凉风。
“房间里有上下床，要不你去房间睡吧？”温婉看了眼小沙发，觉得不太妥当。
“没事。”言年倔强的不肯进去，推着温婉就进了房间。
“好好睡觉，你睡了我再回去。”言年拉了椅子坐在床头，学着贺新池教的方法，很神奇的，以为自己又会失眠的温婉，就这样在一声又一声轻拍中睡了过去。
第二天，言年起的比温婉还早。他坐在沙发上扶着腰，怀疑着人生。他站起来，腰的酸痛感让他忍不住轻嚎了一声。
恰巧，这时温婉打开了门。言年不经意就和温婉对上了眼。
两人彼此沉默了三秒，言年脑子飞速运转，最后做了一个特别生硬的伸懒腰姿势。
“睡得不好吗？怎么这么早就醒了？”温婉问道。
“怎么会？睡得挺好的，挺舒服的。”言年尬笑着，拉了拉胳膊。
“时间还早，你不再睡一会吗？”言年转移着话题。
“睡不着啦。”
“那你先坐一会，我去楼下给你买个早餐。”言年打了个哈欠。
“我去吧，你刚好去刷牙洗脸。”
“好啊……你去？！”言年脑子一瞬间有些短路。
“嗯。怎么了吗？”温婉点点头，似乎不明白为什么言年这么激动的原因。
“没！完全没问题。去吧，我要两个叉烧包加一杯豆浆和一根油条。”言年挂着笑和温婉挥手。
“好，还有什么要的嘛？”温婉坐在玄关处换鞋。
“没有了，拿不了就打电话叫我，我下去拿。”
“放心吧，那我下去啦。”温婉站在门外，言年在玄关处和她挥手。“路上小心。”
门一关，言年立马就打电话给了贺新池。
“你最好是有要紧的事。”贺新池昨天三点多才睡，才六点就被吵醒，不炸才怪。
“阿婉今天醒了之后，自告奋勇去楼下买早餐了！”
“哈？”贺新池从床上做起来，挠了挠自己的鸡窝头。
“不对劲。”
“什么意思？”言年不理解，他的笑容僵在嘴边。
“太顺利了，让我怀疑她是在有意表现出好的倾向。她至今为止，有提到她的父母，或者是大哭过一场之类的表现吗？”
“……没……没有。”言年心跳的飞快。
“那你最好最近还是多注意一些吧，她最近吃饭怎么样？”
“有吃，昨天还喝了一碗鱼汤。”
“没有吐或者其他什么表现吗？”
“她吃完就说要去洗澡了……”言年说话声音逐渐变小。
“我知道了，你今天多带她走几个熟悉的地点吧，尽量让她想起一些以前或好或坏的事情，勾起她情绪的起伏。
“好。”言年挂断电话，整个人颓废的坐在地上。
可没一会，他就站了起来，冲向门外。刚打算下楼，就看见温婉提着东西走了上来。
“言年？你要去哪里啊？”
“我……我想和你说油条不要来着，呵呵。”言年嘴角扯着僵硬的笑。
“既然你买好了就算了，回去吧。”言年接过温婉手中的袋子。
“怎么没有你的？”透明的小袋子里只有言年点的东西。
“我不太饿，点了被豆浆，边走边喝的，你看，都没了。”温婉轻轻晃了下手中的杯子。
“这样啊，那我们回去吧。”
“好。”温婉走在前面，没看见言年的眸光暗了暗。
温婉喝饮料的时候，吸管咬吸管，那杯豆浆插着的吸管，一看就没有用过。
“喝点水，我们出发吧。”吃完饭，言年递给温婉杯水。
“这杯水怎么甜甜的？”温婉喝了几口。
“是吗？”言年拿过喝了几口。“不会啊？要不重新倒一杯？”
温婉摇摇头，将剩下的喝完了。“好了，我们走吧。”
“有没有忘东西？”
“没有。”
言年关上门，和温婉并排走着。市集是另外一个方向，看着熟悉的路上有了一栋陌生的建筑，温婉和言年停住了脚步。
“那个小院和充满中药味的小药房再也回不来了。”温婉说道。
自从温黎生病了之后，温父就把药房卖掉了。也是自从那个时候起，温婉就算去集市，也没有走过这条路了。那些关于小院的记忆，似乎也随着时光慢慢被冲淡了。
言年一言不发，握住温婉的手，就这样陪她站着。
“我们走吧。”温婉朝言年笑了笑，但言年宁愿温婉哭着和他讲述她心里的痛苦与委屈。千言万语，也只能化作一个‘好’字。
去往集市的公交车并不多人，两人找了个并排的位置坐下，一路开开停停，差不多花了半个小时才到达。两人下了车，走了五分钟，这才到了集市口。
“好久没来了，以前和伯父还有你一起来这看诊的那户人家不知道搬走了没有。”言年看着熟悉的景色，往日的回忆开始浮现。
“那爷爷去年年末的时候去世了，一家人后来移居去国外了。”
“好可惜……诶，那个不就是伯母经常带你去逛的布料店？去看看吧，你不是很喜欢看这些布料吗？”
“你不是最没有耐心的吗？”
“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今天小爷我全程给您服务，绝对一句怨言都没有。”言年拍着胸脯保证。
“可是……”温婉看了看自己的手。
“走吧。”言年不等温婉考虑，拉着她直接进去了。
老板娘还是那个老板娘，店也还是一样的装饰。
“诶，小姑娘，这次没和你妈妈来啊？男朋友？”
“不……不是。”温婉红着脸否认。
“诶，姨懂得，懂得！”老板娘撇了眼朝她微笑的言年，朝温婉挑了挑眉。
“小姑娘，我刚进了一匹布，是你妈妈喜欢的风格，我还纳闷她怎么好久没来了，怎么样，看一看？”
温婉扯了扯嘴角。“我妈她不在这……下次吧。老板娘，那我们先走了。”
说完，转头就走出店铺。老板娘还纳闷呢，言年说了声抱歉就跟了上去。
“阿婉！”言年喊道。“你怎么了？”
“没事。”温婉看着他，“没有什么喜欢的布料，我们走吧。”
“好。”言年心疼的摸了摸她的头。
两人顺着街道往下走，玉器店渐渐出现在眼前。言年早就做过功课了，集市上玉器店不多，这是唯一一家。
“阿婉，这家挺好看的，看给我妈挑个手镯好了。”
“言年，我们去其他家看看吧。”温婉的笑有些挂不住了，言年有些心疼，可想到贺新池的话，只能咬咬牙装作不知道。
“可是这附近只有这一家了吧？当做手信带个回去吧。”
“……一定要这个吗？”
“你看我们不是总带着这种手镯吗？应该挺喜欢的吧？你是不是不想去啊？”
“没……我们走吧。”看言年要走，温婉急忙拉住他。
看温婉踏进店铺里，言年吐了口气，跟在后面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