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三十一章 老而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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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这也让苏行颇为不解。
当着那三名金丹期修士的面，他询问道：“不是说，仙神佛寿数都是无穷无尽的么？怎的整个佛界，就只剩下你们三个了？”
“前辈有所不知....”
那三人中，一修士苦笑一声后，便欲向苏行说明缘由。
但同一时间里，大殿之中忽有一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
“仙神佛的寿数确实是无穷无尽，不过，仙神佛虽不至于寿数耗尽而死，却还是会慢慢变老....”
伴随着这阵沙哑声，一长相怪异、状貌已不似人类的生物，缓缓出现在苏行等人面前。
与此同时。
一股独属于元婴期修士才有的气息，也瞬间将苏行一行人笼罩在内。
这有着元婴期修为的怪物，正躺靠在一铺有绫罗绸缎的软床上，此软床下方还嵌有八个木轮。
软床附近，则有数名貌美婢女侍候左右，推着软床缓缓行至苏行等人跟前。
软床上。
那怪物嘴唇未动，却发出声音道：“白象，猴儿，别来无恙啊？”
闻听此言，众人皆面露惊色。
而猴子则皱着眉头，沉默半晌，终于表情复杂道：“你是佛主？你怎么成这样子了？”
“因为活太久了....”
佛主说着，便调动体内灵力，轻松令软床悬浮至半空之中：“各位且先落座，我等边吃边聊。”
说罢，便自顾着朝前方一偏殿飞去。
苏行、龙王等一行人则跟在那佛主身后。
偏殿上，只见其正中央处横竖放着四张方桌，桌上有各种珍馐美食，用的都是平日里极少见的食材。
那些美食无需品尝，只看其味道和卖相，便已让在场所有人食指大动。
同时，还有无数凡人仆役侍奉在偏殿角落里，随时待命，可谓是极尽奢华之能事。
席间。
待众人尽皆就座后，佛主便施灵力将一蘸有蜂蜜、盐和糖的猪肉拾起，迅速送入口中。
紧接着，他又用灵力将口中食物碾碎，一番品尝后方才吞入腹中。
这一顿操作，看的苏行等人是瞠目结舌。
而佛主则无奈道：“让各位见笑了，这人老了，就什么东西也吃不动，只能凭着这一身修为过活。”
一听这话，苏行便忍不住道：“所以，仙神佛虽然寿数无穷无尽，但到最后也还是会变老？这就是佛界人这么少的原因么？”
佛主并未正面回答苏行疑问，只是朝猴子看了一眼，方才道：“天庭里有一蟠桃园，想必诸位都曾听说过吧？”
除银角、卡尔、老者外，其余苏行等一行七人均都点了点头。
佛主则继续道：“这蟠桃园里的蟠桃，每五十年一熟，可提供三十到五十年不等的寿数，那么平均下来，每五十年分到一颗桃子的仙佛们，就只能补回四十年的寿数，还要再平白损耗十年....长此以往，只分到一个桃子的仙佛们，就因为寿数一点点耗尽，而死在了寿鬼手上。”
“但是我们元婴期修士不同。”
佛主继续道：“我们这批人，能从每五十年一次的蟠桃大会上，分到两颗蟠桃，所以寿数是一直在涨的，也就不可能因为寿数耗尽，而被寿鬼们杀死，所以就一直活到了现在。”
苏行顺势说道：“然后，你就变成这样子了？”
“不错。”
佛主继续道：“大概是在天元历九千年左右吧....仙神佛三界所有靠蟠桃活到现在的元婴期修士，都出现了变老的现象，而且这种变老是不可逆的，因为寿数无穷无尽，老到最后的人，就会变成我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所以，只分到一个桃子的修士，都因为寿数耗尽而死，分到两个桃子的修士，则全都慢慢老死了？”
苏行说着，便又朝猴子、白象等人看去：“但我这些朋友，不也都有快一千岁了么？怎么就都没变老？”
“只要是人，就都会变老。”
佛主道：“在不吃蟠桃，只服用寿命药的情况下，修士修炼到金丹期，就可得寿五百载，修炼到元婴期，则能得寿一千载....你这几位朋友，年纪最大的也不过才一千岁出头，又怎会像我这般模样呢？”
众所周知。
昊天大帝入主天庭时，将那一年定为了天元元年，次年佛主与神王便也分别入主神界、佛界。
而今年则已是天元历第一万零一十三年。
也就是说，佛主、神王以及天帝三人，少说也已活了一万年以上。
与这三人相比，仅活了千年左右的猴子等人，倒也确实算小巫见大巫了。
偏殿里。
佛主继续道：“至于我们这批元婴修士为什么会变老，我到现在也没弄清楚....总之，衰老现象出现后不久，仙神佛三界就开始衰败，而且也再没能力压住不可名状的污染。”
仙神佛向不可名状生物献祭，并利用不可名状生物的力量壮大自身。
但在这一过程中，仙神佛修士也同样会受到不可名状生物的污染。
原本，单凭天帝、佛主、神王三人实力，倒还能压得住来自不可名状的污染。
但自‘衰老事件’出现之后，三界主宰便再也压制不住。
不仅如此。
因日复一日地目睹着自己衰老，却永远老而不死，神界的神王再也顶不住这无形的压力，于是选择自尽。
至于昊天天帝....
按照佛主的说法，天帝虽尚还可能还存活，但却已早就陷入癫狂，药石无医。
“不至于吧。”
因在灵石矿山被关了数百年之久，猴子也同样是第一次听说这等秘辛。
他不解道：“我看佛主你除了全身不能动弹之外，活的不也挺好么？至少还能吃能喝的....”
“呵....”
佛主苦笑一声，道：“若仅仅是全身都不能动弹，那以神王和天帝的意志力，倒还勉强能坚持下去，但人慢慢变老，所受的可不止这一星半点儿的折磨....而且，这种折磨即便是换了身体，用出夺舍之法也不可能好转，这不仅是肉体的衰老，也是一个人灵魂上在逐渐老化。”
佛主描述道：“变老的人，身体会莫名其妙感觉到疼，会看到....会看到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毕竟，我们这些人都太老了，已经活到了我们不应该活到的岁数，在我、天帝、神王之前，寿星上就从未有人能活得像我们这么久。”
佛主的声音，似喃喃自语般传入所有人耳中：“人活得太久，活着就像是一种诅咒，更像是一种折磨....现在‘天地大劫’来了，整个寿星的人都会因为我们三个活得太久，而要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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