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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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她只是仗义相助，他对她好奇，他见胥玉山靠近她便也觉得有趣。
直到此时此刻，他才发现，原来，他如此地嫉妒胥玉山。
为什么他坚持下去了，而他呢？
胥玉山能够有幸遇到如此一个至情至性却也情深意重的女子。
他想要从胥玉山的身边抢走她，这样的想法每天都会在他脑中盘桓。
不仅仅是嫉妒胥玉山，嫉妒这个私生子。
他更希望，那些满满的情意，是对他的，而不是对着胥玉山。
他也希望生命中能有一个这样的女人……
而这个女人有且只是苏锦落就好了？
苏锦落抖了抖，不知道轩辕云怎么会有这样的举动。
可是，她却没有挣扎，只是仰起头，眼底神色慧明晦暗。
她眨眨眼，只是淡淡地看着已经隐隐藏在浓重的云里的清辉。
隔了一会，这才轻声开口，“这谁说到清呢！”
“我也不知道。”她顿了顿，像是自嘲地补充着。
“如果喜欢能够说得出理由，那或许就不是喜欢了。”
轩辕云呆立在原地，看着她眼底淡淡的哀伤，一时心中也是酸楚。
“你说得很对。”身后传来轩辕云的声音，言语是一如既往的淡定和清冷。
他那深幽的黑眸夹杂着复杂的情绪，仿佛只有在这无人窥伺的这一瞬间，才会不自觉的变得柔和。
他在心底嘲笑自己到底是个口是心非的人。
分明明心底的情绪澎湃不已，可是他脸上表情和语调却是那般的不以为然。
顿了顿，他的语气有些莫名的苦涩，“可我记得，你说你想要嫁一个大夫……”
他拿她曾经说过的话来堵住她的嘴。
他的心中实在是太不悦了。
苏锦落神色未变，只是轻轻挣脱他那圈得紧紧的手臂。
她转过身，隔了一步之遥，这才莞尔地笑着看男人，随后神情淡然，继续道，“救死扶伤的是大夫，治国平天下的也是大夫啊！”
而且……胥玉山也是会医术的，也救过人。
这就够了不是吗？
此时苏锦落的那笑靥似乎很是愉悦。
连带着就连眉梢也扬了起来，“你看，其实一个治人，一个治国，道理不是一样的吗？而且他以后也会是个好大夫的。”
她有信心，一定会感化他，让他跟着她回到清雅之地，过着只属于他们两人的生活。
而不是……这样在危险之中沉浮。
苏锦落这样的言语，无异于是承认，当日那所谓要嫁大夫的话，也纯粹不过是和他说的赌气的话而已。
原来竟是这般？
轩辕云眯起眼，看着她笑意盈盈的脸，那双黝黑的眸之中更是有着零星闪烁的火花。
他不禁心中酸涩，“诡辩！”他嗤然一笑。
眼底都是悲怆，却勉强压住性子继续挑出了关键之处继续发问。
他那言语颇有点咄咄逼人的意思，“你当日不是说，你生不入宫殿，死不为后妃吗？”
“这种是何等的狼子野心？你难道不知道吗？还是说你只是拿这个话来堵本王我而已的？”
这一追问无疑算是戳到了苏锦落一直以来藏掖着的痛处了。
她不动声色地深吸了一口气，这才道，“我到现在也还是这么说。”
眨眨眼，苏锦落的睫毛轻轻地刷过眼睑，她脸上的笑意依旧，并着一抹无可奈何的苦涩。
她垂下了头自顾自的说道，也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的，还是说给一旁的轩辕云听的，“他说会给我最稳妥的安排，我猜不到那是什么安排。”
她自然是怕的。
怎么会不怕？
倘若有一天，胥玉山告诉她，他那所谓的稳妥安排就是让她做他后宫的一员，她该要如何拒绝？
他的心思她是知道的，可是那时候，意味着她仍旧需要和很多女人一起分享他。
这不是她想要的，遮阳的话……她与他的感情，不是在一个平等的位置上的！
在看不清未来的情况下，她承认自己爱得很迷惘。
活了两世，她再一次将自己推到了这种境地之中。
“他不可能为了你放弃他拥有的一切，他的野心可是父王都后怕的！”轩辕云此时那双深邃如星的眼眸，一时之间在黑暗中更显得犀利如剑。
他看着她透出的淡淡哀愁的眸子，那双眉眼也泛着疲倦。
突然觉得她对胥玉山的感情似乎是很没有安全感。
毕竟……身为男人，或许有时候男人真的很了解且知道男人的心思。
胥玉山对她固然是看重的。
可是，在自己想要拥有的东西面前，恐怕未必也像她那般深情。
苏锦落沉声闷笑了一声，似是自嘲，“我也知道，男人和女人看重的东西，是不同的。”
走到了胥王爷府的大门口。
此时……一个人都没有。
苏锦落也不打算叫人开门，只是顺势坐在台阶上。
她眼睛迷惘地望着月色消隐的天空，这才淡淡开口，“或许你们男人想的是怎么征服天下，女人则是想的是怎么征服男人。”
顿了顿，她继续道，“不过，我没有想过要征服他，我只是觉得，现在能够做的事，就抓住机会！”
好好地去做，不要遗憾！
是啊！她一直都是这样想的，只是嘴里的话为什么更加的苦涩了呢！
“这样，就算以后失去了，到底也算是曾经拥有，也算是给自己留了点回忆。不是吗？”
是啊！
有点回忆也总归好过什么都没有。
不是吗？
她一直记得胥玉山抱着她离开雪山的时候，她曾对他说的那一句。
她说，不想要松开他，可是如果他不想要改变主意，那么……她也想要留一点纪念，希望他稍稍配合一下。
她不确定他是否还记得这几句话。
可是，她一直是做好了思想准备的。
她以为自己足够努力了，也足够做好了该有的准备。
她不断的告诉自己，当不能拥有的时候，至少给自己一点回忆。
所以，她爱得那般用力，不惧失去，那么不留余地。
只因为，她不知这段感情什么时候会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