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怪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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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刹那,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荒凉得仿佛寸草不生。
她也终于明白了紫怡的话,为什么说能熬过这毒的人普天之下没有几人。
一个冷静自持的男人痛成那般,她可以想象这痛苦的程度。
那痛持续了一整夜,一直到清晨来临之时,男人才似乎从那疼痛中稍稍解脱出来。
他的胳膊上也都因为压抑着自己的疼痛而留下了一排深深牙印,显得可怖而血腥。
那铁匠夫妇见胥玉山一晚上憔悴虚脱成那般只当时以为胥玉山得了什么怪病,还热心地询问要不要给胥玉山请个大夫。
苏锦落没有办法解释,也只能苦笑着摇头表示只是小时候留下的病根,奔波劳碌了就会偶尔犯病,没什么大碍。
铁匠夫妇也是耳根软,心底善良的,竟是真的相信了。
她不敢耽误,趁着这机会,她自己则是悄悄出门打探消息。
她打算将带的银子留给这对善良的铁匠夫妇,但打探消息总归是要花钱的。
无奈之下,只能将身上一些值钱的东西全都拿去当铺当掉了。
再加上她还想为胥玉山买点止痛的药材,最后连当初胥玉山给她的刻有“落落”的那块玉珏也当掉了。
其实,对那块玉珏她虽然总是觉得是胥玉山戏弄女孩子的把戏。
并不是很看上眼,但其实她是很舍不得的。
毕竟,那是胥玉山亲自刻上去的“落落”两个字。
在她看来,颇有定情信物一般的玉珏怎么会让她轻易舍得割舍呢?
可如今,她也没有办法。
廊的人随时可以会追上来,她不能让胥玉山陷入险境,不然她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想到这里,她站在典当铺前,唇角泛起苦涩……
她选的是一条远僻的路,必须多留些银两,否则身上的钱也不知能不能支撑着回到轩辕。
西夏比轩辕地处偏北,气候要寒冷许多,她自己倒是无所谓,就是担心胥玉山中毒后身子越来越弱,到时候无法抵挡寒冷。
所以,她典当了银子之后,又在铺子里买了便宜却也厚实的棉袄。
又花了少部分钱给胥玉山买了一些参片,这些原本在王府之中不过是寻常的物件。
可是他们出逃的十分匆忙,所以她又花费了不少银子买了参片。
因为她曾经见过胥玉山含食参片,似乎是用来压制毒性的,所以她怕他有事,觉得总归是备一些,有备无患。
思来想去,她还是顺便去龙虎城买了最昂贵的参片,希望可以在到达西夏之前,保住他的命。
亦或是减轻他的痛苦。
她想着等真的到了西夏,狄戎公主的王室肯定是有办法抱住胥玉山的性命的。
带着这样的幻想,她顿时心下也安定了不少,只不过……这样一来,她点当回来的钱便又少了一大截。
或许是挣扎了一整个晚上,白天的时候,胥玉山依旧十分的虚弱了,他什么东西都吃不进去。
苏锦落又是心疼不已,忍不住要掉眼泪,但还是压制住自己的情绪。
她不敢在他的面前哭泣,只能生生忍住。
然后故作若无其事的给他强行灌了点米汤,可是他因为身子骨虚弱,所以勉强喂下去的也都被他给吐了个干净。
随后他便昏昏沉沉的睡着了,苏锦落担心的不行,还是整夜的守在他的身边……
到了晚上,那折磨人的疼痛再一次席卷而来。
对于中来说,似乎比前一晚更厉害了。
原本忙碌了几天的苏锦落疲倦不已趴在床边已经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可是此时……一见情势不对,她一听到动静,便立刻惊醒了过来。
随后,立马拿布条把胥玉山捆得严严实实,就连嘴里也塞上了布。
胥玉山像是一个傀儡一般任由她摆布,看着他身形套在黑色的外衫之内。
虽然并没有真的瘦了,但在苏锦落看来仿佛真的一瞬间就消瘦了。
苏锦落一时心疼的不行……
看他痛得几欲发狂,冷汗流遍全身。
他仿佛从水里捞上来的一般,经过前一夜,苏锦落已经十分有经验了。
她也是死心的知道自己除了陪伴着他,其他,别无他法。
她只能抱着他,默默地流泪。
那一刻,她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自视甚高的懐会大骂胥玉山。
骂胥玉山为了取消婚事断送了自己的性命。
原来……这毒,一旦发作有多么可怕,胥玉山和懐都心知肚明。
偏偏,他掩饰的好,曾经的她从未亲眼瞧过。
按照她的计划,她打算带着胥玉山一直往北。
穿过蛮夷之地的大雪山,从商州进入西夏的领地。
算下来就算是快马加鞭大概还要七日的时间,所以,她一点都不敢耽误。
她不是自己觉得劳累,只是觉得胥玉山或许都撑不到七日后。
所以第三天,天才蒙蒙亮,胥玉山刚刚安静了下来,她便带着昏迷不醒的他出了龙虎城,直奔北方。
开始了他们一路的亡命之旅。
他们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在一处树林处苏锦落才想着停下歇歇。
苏锦落是真的累了,不眠不休的赶路,加上她身子骨一直都很弱,所以还是选择了休息。
她只觉得自己整个人仿佛在无边无际的痛楚中沉浮、沉沦。
像是过了许久许久……
可是在黑暗之中,他只觉得似乎始终有一双手紧紧地拉住他。
不让他在黑暗中沦陷,帮扶者他在黑暗的泥泞中走出来,拉扯住他所有的意志。
一片漆黑的黑暗之中,胥玉山感觉到有什么温热而清甜的东西顺着他的喉腔滑过……
他的眼睑跳动了几下,随后,这才缓缓睁开了双眼。
一瞬间,他却看到在火光之中,苏锦落正兀自埋着头。
她动作温柔而小心,仿佛一贤妻良母一般,此时正在轻轻吹着羹里的米汤。
她似乎十分认真,这的确是她的性子,她向来做一件事都是认真仔细的。
此时,她额前的一缕发从脸颊边垂了下来,那碎发为她此刻小心翼翼却又温柔的表情添了几许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柔和恬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