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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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清风皓月的男人从黑影之中走了进来，随后挂着淡笑的脸走到了路中怀面前坐下。路中怀神情未变，只是给胥玉山倒了一杯茶。
在胥玉山的目光中，路中怀只是抿口茶，随后语调悠扬悦耳，“王爷真是好兴致，大晚上来我这小小的锦衣卫署局。”那种闲适安然的态度，好像这把火与他们锦衣卫无关。
胥玉山无奈摇头，脸上挂着复杂的笑意，“路兄啊，是本王与你相识的这些年。还对你了解不够吗？烧房子玩？”
他说这话时，已经猜出了这场火是路中怀让人干的。顿时愈发无奈。路中怀笑了笑，“王爷，你不了解我么？我向来的一派行事作风都是……想要得到结果，便只能付出点代价了。”
此话一出，胥玉山顿时又笑了起来。“……”这一点，胥玉山是知道的。
果决，狠辣，从容……所有的标签都是路中怀。路中怀就是这么个脾气。
也正是如此能力，才能在如此年轻便全靠自己坐到了如今的位置。这一次，轩辕朗想逼张涵彦死，路中怀又想从张涵彦的嘴里知道想知道的。
如此，便也只能让张涵彦自己乖乖放下戒心。
路中怀选的时机是这么好，张涵彦受到惊吓，这会觉得这场大火都是轩辕朗的所为。这场大火，烧的时机太对了。胥玉山脸上那笑意散去，他恢复了清冷，“张涵彦现在肯定知道轩辕朗真正的用意了？”路中怀垂了眼道，“我必须得快，轩辕朗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到时候肯定还会再来第二波，张涵彦这条命看来是保不了多久了。”
路中怀这般说着，语气之中有感慨和同情。
他抬眼，看了看胥玉山，“这张涵彦也是蠢，一直被利用，却什么都不知道……”胥玉山不为所动地笑，“也算是他咎由自取吧，只是……”他转头，看向那片焚尽一切的火光，眸子之中没有了笑意，转而被肃然所取代，“只是就算她公开轩辕朗做的那些事，又有什么用，父王估计不会相信的！”
他那父王除了疼爱轩辕云之外，便是轩辕朗了。
这些年，也算是一直在两人之间左右考虑。
“既然，你明知道圣上的心思，干什么还要卷入其中呢？再说了，圣上对你也算不错了。”路中怀并非是一个喜欢嚼舌根的人，此时也生出了劝说的心思。
毕竟，他知道这汴京是什么样。
他不希望自己的兄弟卷入其中。
“而且，以我们多年的认识，我知道你不是一个对那王位有兴趣的人。”
“是嘛？”
胥玉山微笑，听这诡异的劝说，不由得汗毛竖起。
他沉吟片刻，温声，“那说明你对我的了解还不够。”
“你到底想干什么？”被此时胥玉山幽冷的目光看去，路中怀这身经百战的人，此时也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是吗！我是不够了解你，那那位苏家小姐呢？现在张家成了弃子，到时候……轩辕朗肯定会将目光放到苏家身上，再加上大皇子现在依旧心系苏家小姐。”
胥玉山冷冷看着他，“我不会让她卷入其中。”
“不会卷入其中？”路中怀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随后起身，手中依旧握着青瓷小杯，他放在手中反复把玩，神情却飘忽的很远。
“依我看，这位苏小姐可不是安心呆在闺阁之中的人，她好像在谋划什么，甚至派了人跟踪调查我们锦衣卫的人。”
路中怀的话让胥玉山吃惊，这倒是他不知道的。
他眼中和心中的苏锦落一直都是谋略不属于男子。
他离她很近，有时候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胥玉山眯了眯眸子，看不清他此时心中的想法。
有人靠近，脚步声走的很急。
“改天再来找你。”胥玉山留下这句话便一个跃身，消失在了暗影之中。
过了片刻两个手下走了过来。
其中一人是叶小开，叶小开格外的认真，“大人，火已经灭了。”
这一切都在路中怀的料想之中，他端起手边茶水一饮而尽，随后垂眸深沉道，“人安排的怎么样？”
“已经平安救下。”叶小开继续说道。
路中怀摆摆手表示已经知晓了，示意他们退下。
张涵清此时正在张家府宅之中焦急的来回走动，张文辞被她这般走着很是不安，皱着眉头沉声道，“别走了……你这走来走去，让为父很是头疼。”张文辞没有了往日的沉着冷静，此时也烦躁不已。
“父亲，对不起，只是……”张涵清也是心中情绪复杂。
她想了想，分明知道此时不应该说这些，但自己还是觉得忐忑，“那路中怀不会真的要了哥哥的性命吧？”
此话一出，张文辞顿时脸色阴沉了下来，猛地一拍手边的桌子发出剧响。
“他敢！”他脸色阴沉不定，“一个小小的千户还敢跟我们张家作对，真是找死。”
“对了，王爷那边怎么说……”似是想到了什么，张文辞又将目光转移到张涵清的身上。
路中怀是个硬骨头，他若是不肯放松，还真拿他没办法。
若是以前，他或许还能到皇上面前吹吹风。
可是现在……梅妃娘娘和唐妃娘娘的死对皇上打击太大了，近来，皇上甚至都没有上朝。
所以，现在也不适合到皇上面前去说。
以至于现在唯一能将彦儿从地牢之中里弄出来的办法便是请求二皇子的帮助了。
“王爷说让我放一万个心，他表示……我们张家的事便是王府的事。”说到这里，张涵清的眼中更是泪光闪烁。
她自是感动于此时轩辕朗的付出和贴心。
张文辞捏了捏眉心，显得愈发没了耐心，“你说王爷既然说了这话，怎么这些天过去了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这……王爷这几日也挺忙的，说不定过了这段日子就好了。”张涵清安慰道，不希望父亲太过担心。
张文辞终究还是感慨的点点头，“希望王爷能救出彦儿，也不枉这些时日我们张家的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