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恳请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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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锦落取来帕子，细细擦拭手指，秋春站在原地，愣了好半晌，一直到鹦鹉自己进入笼中后，她才关上笼门，震惊道：“小姐居然是这般想的……闺阁中女子皆求高嫁，求真心，求良夫，您竟想得这般长远。”
苏锦落心道：毕竟都死过一次，我若还不明白这些道理，不就是白死了吗？
她慢悠悠道：“人心易变，想仰仗别人来帮扶自己的命运，实再是妄想。”
秋春重重点头，望着桌上的葡萄，悄悄咽了咽口水。
苏锦落心觉好笑，看她这模样，也不知道听进去了几分，招手道：“过来，自己拿了尝。”
秋春立马喜上眉梢道：“谢谢小姐！”
苏瑞安悄悄带李咨进了宫后，东宫内，不见轩辕云身影。
他找来轩辕云的心腹问道：“你家殿下到哪里去了？”
“御书房，看样子是想找皇上赐婚。”
苏瑞安眉心跳了两下，暗道：坏了。
果真，那涉世未深的小太监接着说道：“殿下自从那日比赛结束，在皇上面前试探了几次口风后，就笃定了皇上不反对此门亲事，今日早早便去御书房候着，想要求一道赐婚圣旨。”
“……嗯。”
苏瑞安双手背到身后，不安的在殿中踱起步来，最后只能在小太监的劝说下，坐下等候大皇子回来。
此时，轩辕云的心情不比苏瑞安轻松，他站在御书房内已有半个时辰，父皇自从听了他的请求后，就低头批改奏折，有意晾着他。
轩辕云耐心逐渐被时间耗尽，忍不住开口道：“父皇，儿臣对苏小姐乃是一见钟情，她后来拼死救我性命，儿臣当初死里逃生后，就发誓此生非她不娶。”
皇上笑了一声，意味不明道：“非她不娶？要朕说，你们这少年人啊，就是冲动鲁莽了些。等他来了再说。”
“哪个他？”
一股不祥的预感漫上心头，轩辕云重复道：“求父皇赐婚于儿臣……”
话没说完，外面通报一声“胥王爷到——”。
皇上这才放下手中墨笔，道：“让他在外面等着，云儿，你要知道，朕肯让你入住东宫就代表着什么。”
轩辕云又不傻，他在边外战功赫赫，又是皇后的嫡出，肯定是以后的太子，未来的帝王。
他知晓父皇心意，咬着牙道：“儿臣愚钝。”
皇上开门见山道：“西夏早就有和亲的打算，不日便将公主送来拜访游玩，到时候，你要好好招待。”
言外之意，轩辕云再清楚不过，他猛然瞪大眼，大声道：“父皇！”
皇上不理会他的不满，冲着门口道：“让胥王进来。”
很快，胥玉山走了进来，他敏锐地察觉到气氛不对劲，行礼道：“父皇，唤儿臣来有何吩咐？”
“你们两人当时为了约苏姑娘出去，大打出手，比试了一番，虽然最后因为一些乌龙没能有个结果，不过你们的能力与才华，为父都是看在眼中的。”
皇上欲贬先扬，紧接着说道：“云儿的婚约早就定下了，一时半会不能娶妻，苏姑娘乃是将军府的嫡出，自然不会肯为云儿做妾。”
胥玉山暗中攥紧了袖口，表面是副云淡风清的模样，心里早就翻涌起波涛来，深吸口气，静静等待皇上接下来的言语。
“你呢？”
胥玉山抬起头来，“儿臣……”
“朕问你，对苏姑娘意下如何？”
胥玉山眼眸微颤，感到自己呼吸都在微微发抖，但是下一刻，他重新扬起笑容，道：“启禀父皇，儿臣与苏小姐不过是多见了几面，聊起来甚为投机，最多不过是朋友罢了，儿臣对她，毫无念想。”
这话一出，胥玉山感受到身侧的大皇子猛松一口气，两人对视一眼。
轩辕云眼里难得放下敌对，充满感激，似乎是在侥幸他不娶苏锦落之恩。
胥玉山心中冷笑一声，他对苏锦落的确生了不一样的情愫，可皇位近在眼前，万里江山，泼天权势富贵，他还是看得见的，这些哪一个拎出来，不比儿女情长更重要？
虽如此想着，心中却还是觉得空了一块，穿堂风刮刮，吹得呼呼作响，凉透全身。
皇上似乎能看透一切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盯了许久，半打趣道：“不应该啊，你既对苏小姐无感，那又何必为了她比试？”
胥玉山勉强笑道：“感情之事，需要讲究缘分，儿臣与苏小姐还未能修成正缘，强求下来，也没意思。”
“嗯。”
皇上看着他，仿佛透过胥玉山修长挺直的身姿，又望见了当年执伞等在桥边的胥婳，她聪明却固执，明明在家乡遇难，带着孩子逃出来后还有出路，却终其一生都在等待再次遇上他，思及至此，心中一阵酸楚。
多问了一句，道：“那你心仪之人，该是何种模样？”
“儿臣所爱，应在天际。”
“何故这样讲？”
“儿臣尚时平民时，素爱游山玩水，自由洒脱惯了，不愿自己戴上感情的桎梏，所以啊，更愿游历大好河山，快活一生。”
皇帝哈哈大笑起来，显然把胥玉山的话当成了戏言，道：“胡闹！以后必定是要寻个世家小姐成亲的。”
说完后，又提起和亲公主的话题，敲打道：“云儿，你最好认真招待远道而来的客人，只要她满意，朕便立马下旨封你为太子，听到了吗？”
“是，儿臣遵旨。”
轩辕云满脸不情愿，可是皇上既已这样说了，他心里打定主意，只能先把西夏的公主糊弄过去，再为与苏锦落的婚事做打算。
等出门后，轩辕云叫住了胥玉山，道：“看不出来，你竟对苏小姐毫无感觉，究竟是嘴硬，还是另有所图？”
“我是不如皇兄勇敢，”胥玉山面不改色怼了回去，“那边预祝皇兄能娶得所爱之人。”
这话言外之意便是在讽刺轩辕云即将被迫娶公主，也难以给苏锦落个交代。
轩辕云气道：“你！”
“我便告辞了。”
胥玉山转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