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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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庄走出小院,故意制造出动静,吸引了其他侍卫进了院子,而他趁乱从后门溜了出去。
不出乔庄所料,这信果然到了祁王手里。
当祁王听到有人来救容喜的时候,他的一颗心提到了喉咙口,直到知道容喜并没有被救走,他这才放下心来,只是对容喜的看守更加严厉了些。
纳兰蘅听闻此事,赶忙进了祁王书房。
祁王狠狠地将乔庄留下的那封信扔在纳兰蘅的身上,怒吼道:“你自己看!”
纳兰蘅不明所以,他捡起地上的信笺,一目十行,眼底越发深沉。
“你不是说这一切都交给你的吗?那个女人竟然自己找上了门?还差点救走了容喜!本王不知你是如何对那女人说的,本王要的是将那女人送给阿提曼,而不是求着她去匈奴!”
祁王怒不可遏,额头青筋更是暴起,他拖着他那坡脚来回踱着步子。
纳兰蘅目光微沉,有那么一瞬间他竟感到一丝慌乱,他收敛住神色,对祁王安抚道:“王爷!顾惜时那个女人你也曾见过,当真是倔强得很!倘若我们强硬将她送去匈奴,以阿提曼对她的中意程度,若是反过来对付王爷,岂不是得不偿失?更可况容喜对她也有几分情意,难道王爷要因为一个女人而伤害你们之间的手足之情吗?”
祁王眉头微紧,他思索着纳兰蘅的话语,缓缓地落了座。
“你说得有着道理!但……本王最反感的就是被人威胁!”
纳兰蘅眼眸一转,轻声道:“不如王爷去会会那个顾惜时,若是她敬酒不吃,那只能请她吃阎王酒了!”
“你的意思是让本王见她?”祁王挑眉道。
纳兰蘅点点头,“还必须带上容喜……”
祁王眼眸低垂,沉思良久后,忽然开口说道:“也好……倘若她能乖乖听话,倒也省了不少事!可她若是有什么别的心思,以本王之意,直接把她绑了送去匈奴!阿提曼一直在催本王,本王没多少时间了……”
纳兰蘅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试探道:“可阿提曼近日在边关滋扰,他欲意何为呢?王爷可没让他这么做……”
祁王罢了罢手,脸上露出一丝不耐烦,嘲讽道:“阿提曼那个粗鄙的草原莽夫也就只敢如此!”
纳兰蘅瞧着祁王漫不经心的模样,他本想再说些什么,但最后仍旧没有说出来。
祁王让纳兰蘅去趟枫雅居,让其安排与顾惜时的会面,纳兰蘅领命,疾步退出了书房。
纳兰蘅回头看了书房一眼,眼底深邃一片,他心中凌乱,更是暗暗地骂了顾惜时是个愚蠢的女人。
他不想让惜时和祁王见面,就是担心祁王直接对她下手。
他本想告诉她容喜是祁王的亲弟弟,留在祁王府根本不会有危险,可他考虑到她的安危,终究是没将这个秘密说出来。
没想到,这个愚蠢的女人竟然主动给祁王送信,这明摆着就是羊入虎口。
纳兰蘅不由地在想,倘若祁王强将惜时送去匈奴,他会怎么做,可他想了半天,思绪更加混乱。
“一个女人而已!而且自己送上门的!和我有什么关系!”纳兰蘅自我安抚着,很快便出了祁王府。
纳兰蘅一走,祁王也立马出了书房,他去了关押容喜的后院。
这么几天以来,他听信纳兰蘅之言,想等顾惜时之事尘埃落定之后,再向容喜坦言。
但是今日容喜差点被救走,让他隐隐觉得不安,倘若容喜当真如此在意顾惜时,当得知顾惜时要被自己送去匈奴,岂不是会加深他们之间的误会。
试问何人不爱江山,不爱皇权,他就不相信了,自己将明楚江山交给他的手上,他还会不要?
不过区区一个女子,与江山相比,孰轻孰重,作为段家的皇子他应该分得清楚。
祁王走进后院,示意侍卫开了锁,并让那些人在外守着,任何人都不准放进来。
祁王踏入了屋子,只见容喜像粽子一般绑在了椅子上。
容喜见到祁王的那一刹那,他微微一愣,转而目光警觉地盯着祁王朝他缓缓而来。
祁王解开了容喜嘴上的细布,又给容喜松了绑,却没有让人打开容喜双脚上的铁锁。
容喜揉了揉酸疼的手腕,抬眸狐疑地看向祁王。
祁王棱角分明的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忽然说道:“你的眼睛和母妃很像......”
容喜一脸疑惑,不知这祁王究竟是什么意思。
“祁王这是打算放了奴才吗?”容喜冷声反问道,口中不带一丝惧意。
“奴才?你不是奴才!没有人能说你是奴才!你是身份尊贵的皇子,将来明楚的王!”祁王忽然变了脸色,急促地怒吼道。
容喜头皮发麻,心中猜测这祁王是不是疯了?他不过是个“小太监”怎么从他口中就是个皇子?还是将来的王?
容喜目光顺着祁王一直看向地面,最后落在他的坡脚上。
曾听闻祁王生来就是残疾,无皇位无缘,倘若他双脚正常,作为嫡长子,他继承皇位有着极大的可能。
容喜不禁在想,莫不是祁王想当皇帝想疯了,所以拿他这个小太监来出气?
容喜默不作声,静静地看着祁王表演。
祁王拍了拍容喜的肩膀,声线微微颤抖着:“本王知道你一定觉得本王疯了,但你就是皇子,是任何人都改变不了的事实!你才不是什么奴才!你也不叫容喜!你姓段,叫段翊暄,是本王的亲弟弟!明楚七皇子!”
容喜脑袋嗡了一声,越发觉得祁王已经病入膏肓。
世人皆知,这明楚只有七公主,也就是伶月公主,哪来什么七皇子!
“王爷......”容喜眉头紧了紧,思索许久之后,缓缓开了口:“伶月公主才是你的亲妹妹,她是明楚的七公主!王爷若是哪里身体不适,为何不找个大夫瞧瞧?”
祁王愣怔,他早就知道容喜不可能这么轻易相信他,便故意道:“你耳后是不是有一颗黑痣?还有你的右臂上是不是有块青斑?”
容喜微微一僵,右臂上青斑旁人就算知道也不足为奇,可耳后有痣这件事,除了他自己恐怕就连高顺也不一定知晓。
可单凭这三言两语,就想让他相信祁王,这也是不可能。
“王爷!只要有心,想知道我身上的胎记并不是一件难事!王爷......我不是一个小内侍,王爷为何要对我说这些!我对王爷而言,根本没什么利用价值!”容喜淡漠地反驳道。
祁王双眸暗了暗,“本王知道让你相信很难,可如若不然,本王为何要费尽心思将你从宫中救出来?”
容喜冷哼一声,“王爷将我从宫中救出来的意图,恐怕没人比王爷更清楚了吧?难道王爷只是想来认个兄弟?”
容喜翘起脚,脚上的铁锁发出重重的撞击声,充满了嘲讽。
“用这种方式将你救出皇宫,实属无奈……但你要相信本王,本王所有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容喜眼眸低垂,他不知祁王这么说是何目的,便假意问道:“王爷既然说这一切都是为了我,那可否说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王爷说我是皇子,那伶月公主呢?”
祁王一听,以为容喜动摇,为了让容喜完全相信自己,便直言不讳地道:“伶月不过是个贱婢的女儿……有人拿她将你调了包!”
容喜一愣,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皇后是一国之母,她生产之时必定有很多人伺候,怎会如此轻而易举将孩子调包?”
祁王苦笑道:“一国之母又如何?想要害你之人总会想尽一切办法下手……母妃虽贵为皇后,但父皇对她的恩宠已经大不如前了……母妃生下你时,体力不支便晕了过去,而那贼人早就收买稳婆和宫女对外宣称生下的是公主,再李代桃僵将你换下......”
容喜紧了紧眉头,不解地问道:“皇后生产之时,王爷若是发现孩子被调包,为何不向皇上告发?”
祁王双眸中露出一丝苦涩,懊恼地道:“本王若是早些知晓,必定让那贼人碎尸万段!他们都以为母妃生下的是公主,包括母妃也会认为自己生下的公主!然而他们并不知道的是,母妃虽然晕了过去,但她还是有意识的!她知道自己生的是皇子,也知道那些贼人的阴谋!可是满屋子都是那贼人的人,她没有气力去阻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被抱走......”
容喜微微动容,他知道自己是被容家收养的孩子,他从不知道自己亲生父母是谁,他甚至认为他是被自己的亲生父母抛弃的孤儿。
他一直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可即便祁王再怎么说,他仍旧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抱走你的内侍担心东窗事发,谋害皇子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他便并没有听信那些贼人的话将你捂死!而是将你送出宫外,找一家农户收养了你!母后知道此事之后,便一直暗中派人打探你的下落!”
祁王又深深叹了口气,怜惜地看了容喜一眼道:“你三岁那年走丢,最后被容氏夫妇收养,容氏夫妇对你视如己出,又呵护备至,难道你没有想过这是为什么?”
容喜脑袋嗡了一声,他惊诧地看着祁王,连带声音也开始颤抖:“为......为什么?”
祁王眼底藏着幽暗的光,苦笑道:“容氏夫妇和萧晔私交甚好,而母妃又是萧晔的亲妹......你觉得呢?”
容喜僵在原地,他的心提到了喉咙口,泛白的唇瓣微微颤抖着,他从未想过容家对他这么好,是因为别的原因。
可听祁王这般言语,他才恍然发现容氏夫妇对他比对亲生儿子还要好,除了好,还有些寻常的恭敬。
容喜眼眸暗了暗,嘶哑的声线颤抖般地问道:“难道他们早就知道我的身份……包括……我的兄长容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