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私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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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蘅说完,立马又后悔了起来。
不知为何,他竟然并不是那么想将惜时送去匈奴。
惜时眼眸低垂,她知道祁王和阿提曼之间有勾结,而她就是祁王拉拢阿提曼的礼物。
她向来不屑与匈奴为伍,自然更对祁王这种做法嗤之以鼻。
既然她已经知道小皇子还活在世上,终有一日,她总会知道他在哪里。
“纳兰蘅……你这个交易对我来说,一点吸引力都没有!小皇子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何必为了他去那匈奴不毛之地?”
纳兰蘅轻笑一声,似乎早就料到了惜时的反应,但他还是故意问道:“你为何不愿意去匈奴,阿提曼可是对你念念不忘!难不成你是因为玄王?”
惜时一愣,狐疑地道:“你为何会扯上玄王?”
纳兰蘅瞧着惜时尴尬的神色,调侃道:“怎么?被我说中了?玄王连信物都给了你,想来玄王应该也很中意你!而你又贴身携带,也说明你很在意!”
“信物?”惜时浑身一颤,她猛然想到了那枚蛇形吊坠,她连忙摸向怀中。
完了!那吊坠竟然不见了!
纳兰蘅玩味似地看着惜时在池子里扑腾,邪笑道:“别找了!那东西落在了榻上!”
惜时微微一愣,狐疑地看向了纳兰蘅,“你怎么知道那东西就是玄王的信物?”
纳兰蘅冷哼,“凉州先祖是位神医,从建立凉州开始,蛇便是凉州的象征!我见过凉州的兵符也是蛇形,和从你身上掉落的东西极为相似!所以那蛇形吊坠不是玄王的,又会是谁的?不过那吊坠,我猜测即使不能调动凉州兵马,对于玄王的亲卫还是可以任意调动的!”
惜时一愣,她忽然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极为愚蠢的问题。
纳兰蘅是谁,他是柔颉皇子,与凉州渊源颇深,又岂会认不出凉州的信物?
惜时深叹一口气,眉头越发紧锁,若是那吊坠被段翊瑾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你既然知道那是玄王的信物,又知道那信物的重要性,你见它掉落在榻上,为何不将它捡起来,还给我!”
惜时有些着急,她瞧着纳兰蘅淡漠的眼神,心中咯噔,轻声试探道:“你是故意的?”
纳兰蘅冷笑一声,理直气壮地反问道:“不然呢?”
惜时眼眸一沉,纳兰蘅恨透了凉州,也恨透了明楚。
玄王信物遗落在了太庙,这意味着什么?如此挑拨凉州和明楚的好机会,纳兰蘅又如何会放过?
她竟然还傻乎乎地质问纳兰蘅为何不捡起来还给她,想来真是可笑至极!
惜时心头忽然涌上一阵歉疚,玄王将信物就给她是出于好意,万一被段翊瑾发现,玄王可就有大麻烦了!
惜时紧抿着唇瓣,她目光一凛,她缓缓移动着身子,想从池子里出来。
纳兰蘅眯了眯冷眸,嘲讽道:“你难道想回去?因为玄王?”
惜时白了他一眼,“此事因我而起,若是被段翊瑾发现……玄王……”
惜时话说一半,想来纳兰蘅并不想听到这些,在他心中恨不得天下大乱才好,于是便止住了后面的话。
纳兰蘅目光陡然锋利,冷笑道:“还说你对玄王无意!你这么贸贸然回去,还敢说不是因为担心他?”
惜时紧了紧眉头,她不想和纳兰蘅做毫无意义的口舌之争,仅是淡淡地道:“我和玄王不是你想得那样……”
纳兰蘅莫名地涌上一阵怒火,惜时越是维护玄王,他心头的火气便猛烈,而惜时刚刚轻描淡写的否认,更是让他的愤怒到达了极致。
“不是我想得那样?就因为玄王救过你?”纳兰蘅不善地怒问。
惜时一愣,仔细想来玄王是出手帮助过她多次,段翊瑾被行刺那日,若不是玄王相救,他早就是刀下亡魂了!
惜时刚想开口,谁料纳兰蘅抢先道:“若不是我,那玄王也未必救得了你!若我知道来救你的人是玄王,我宁可让你死!也绝对不会给他指路!”
“你究竟是什么意思?”惜时脑袋嗡了一声,根本不明白纳兰蘅说的什么。
玄王救她,和纳兰蘅又有什么关系!
惜时此时已经从池子里走了出来,池水从她身上不断地流淌了下来,浸湿的衣裳紧紧地贴在惜时身上,玲珑有致的曲线月光下一览无遗。
“看来你是不记得了!端亲王将你带进树林那夜,是我给前来寻你的玄王指了一条路!那林中布了五行阵法,若是找不到正确的方向,他根本找不到你!你又岂会活着?至于你后来为何悄无声息地回了皇宫,我估计也是玄王的手段!”
惜时浑身震颤,她一直纳闷她明明被琉璃扔进了湖里,可当她清醒之时,却回到了凝雪轩。
那夜也是这般的朦胧月色,她影影绰绰地似乎是瞧见了一个人影,没想到那人竟然是玄王。
惜时心中五味杂陈,难道想来玄王那时候就已经对自己上了心?而仔细想想,她认识顾清之时,算算时间也刚好是在她出事醒来之后。
惜时心中叹息,原来玄王瞒着自己为自己做了那么多事。
可是惜时转而又想,玄王为何对自己如此?
在原主和她自己的记忆中,她和玄王根本没有任何交集。
惜时又一颤,不禁在想难不成和赦西辰口中的赦南卿有关?
惜时下意识地摸上自己的肩膀,眼眸越发深沉。
纳兰蘅见惜时垂眸凝思,好似默认了一般,他心中火苗越窜越高,终是忍不住噌得一下起了身,窜到惜时的面前。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忽然伸出手,轻抬起了惜时下巴,“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你刚刚还念着贺兰轩,现在竟然又想着另外个男人!”
清冷的月光勾勒出纳兰蘅棱角分明的脸庞,惜时一阵恍惚,贺兰轩的身影在脑海不停地翻涌,最后定格在贺兰轩身死的那一幕。
惜时心如刀绞,伤感与愤怒交织侵袭而来。
她不想再看到任何一个关心她的人因她而死,所以她必须赶回太庙。
然而惜时还未回过神,紧接着便感觉一个湿润温暖的唇瓣紧贴而来。
惜时瞪圆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纳兰蘅。
空旷的山林中,赫然响起一声清脆的耳光声。
惜时脸颊涨红,恶狠狠地质问道:“纳兰蘅!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纳兰蘅挠了挠脸颊,嘴角勾起一丝邪笑。
“我和贺兰轩长得一模一样!若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贺兰轩,你还会如此抗拒?还是会主动投怀送抱?”
惜时紧攥起拳头,浑身气得颤抖,她身体虽冷,却不及心中万一。
惜时眼眸含泪,羞愤地瞪着纳兰蘅,冷声喝道:“我早就说过,你们虽长着一模一样的脸!但你永远比不上贺兰轩!贺兰轩胸有山河,气度恢宏,绝对不屑用这种卑劣的手段!”
“贺兰轩!贺兰轩!贺兰轩在你心里既然这般好,你为何又想着玄王!你别忘了,贺兰轩可是因为玄王兄弟二人才会被灭国,才会来到明楚,被段翊瑾利用而死的!”纳兰蘅莫名失控,对惜时高声嘶吼道。
惜时微微愣怔,她缓缓走近纳兰蘅几分,鄙夷而冷冽的双眸直视着他,“你也别忘了,柔颉被灭国,你也有一半的责任……柔颉国王,王后,还有贺兰轩誓死都要保护玄王兄弟二人……之前我不懂为什么,现在我明白了……”
“玄王兄弟二人一定有让人值得豁出生命去保护的东西,而那样的东西……你没有……”
惜时嘲讽的口吻犹如一把冰刀刺进了纳兰蘅的胸膛,纳兰蘅眼眸充血,额头青筋暴起,紧攥的拳头更是咯咯作响。
惜时轻蔑一笑,转身就朝山下走去。
然而她刚走两步,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她转过身,对着月光下那道屹立不动的身影道:“纳兰蘅!我救过你,你也救过我……我们之间从此之后再无瓜葛!还有祁王……你回去告诉他!萧家之人身上流着的是保家卫国的血液,萧家之人向来不屑与匈奴为伍!若是他执迷不悟,仍与匈奴谋划明楚江山,只会引狼入室,天下大乱!我绝对不会坐视不理,更不会让他得逞!”
惜时口吻笃定地说完,瞥了纳兰蘅一眼,便毫不犹豫地下了山。
山下某处火光点点,惜时认出那是伶月的住处。
惜时心中一颤,看来段翊瑾已经伶月那里了,于是她加快了步子。
段翊瑾带着侍卫在伶月屋中搜寻着什么,倏然,段翊瑾从榻上拾起了一枚吊坠,仔细端详着。
伶月站在一侧,满眼的难以置信,她好不容易将段翊瑾引来此处,这屋中却空无一人。
正在此时,有侍卫进来禀告,说赦西辰不久前下了山,匆匆忙忙看上去像是出了事。
段翊瑾一愣,还未开口,便听见伶月抢先问道:“就太子殿下一个人吗?可有看到宁安公主?”
“回公主,就太子殿下一个人!卑职未看到宁安公主!”侍卫回道。
段翊瑾冷眸微眯,他挥了挥手,让侍卫先退了下去。
段翊瑾双手背后,浑身透着一股令人生寒的气息,他缓缓走向伶月,冰冷的眸子仿佛淬了毒。
“伶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越池太子和顾惜时在此处私会……可现在人呢?”
伶月吓得双腿一软,连忙跪了下来。
“回皇上!顾惜时说她今日得罪了越池太子,想要设宴赔罪!又怕引人非议,便来哀求伶月,想在伶月这里设宴!伶月一时心软便答应了,还替顾惜时张罗了些斋菜!”
伶月顿了顿,眼眸看向了桌上那壶酒,心虚地补了句:“顾惜时自己还带了酒水!伶月将此处借给顾惜时之后便离开了……但又觉得有些不妥,便赶紧将此事告知皇上!”
段翊瑾瞥了眼斋菜,他好奇地将酒壶打开闻了闻。
他眉头一紧,立马察觉这酒中有问题。
段翊瑾将酒扔在了桌上,眉宇间燃着怒火。
此时,高顺恰好进了屋,段翊瑾高声朝着屋外喝道:“顾惜时在何处?”
高顺一愣,连忙轻颤回道:“回皇上!顾惜时不在自己的住处!奴才已经让人去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