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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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时猛然抬起头，对上顾清柔情似水的目光，她紧抿着唇瓣，忽而嘴角抿成嘲讽的弧度。
“玄王想要娶我？”
“正是……”顾清想都不想地脱口而出。
惜时眼底闪着戏谑的精光，反问道：“玄王为何想要娶我？要知道，我虽是公主，却毫无权利，根本帮不上玄王什么！倘若玄王想要娶个公主回去，伶月才是最佳的选择！”
顾清眉头微微一紧，眼中透着别样的情愫，“本王从未说过要娶什么公主！本王想娶你，是因为你这人而非什么公主身份！”
顾清有意顿了顿，“至于你说的帮不上本王什么，那也未必……你若愿意留在本王身边……”
“玄王！恕我直言两国联姻讲的是利益，我无法给你带来切实的利益！你若娶了我，既不会得到明楚的支持，还会被凉州皇室笑话，连同我也会被凉州敌视！会认为我是勾引玄王的罪人！所以……玄王何必因为一时兴趣，让双方难堪呢？”惜时不等顾清说完，连忙打断了他。
顾清眉头拧紧，一双包含深情的眼眸无比笃定地俯看着惜时。
“本王想要的东西，本王自然会靠自己来获得！倘若需要靠一个女人，那是本王的无能！本王若是娶了你，自当护你周全！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于你！”
惜时心底微微一颤，顾清这番话让她感觉似曾相识却又不同，当初段翊瑾哄骗她帮他谋夺天下的时候，似乎也说过同样的话。
他还曾说过要许她皇后之位，独宠她一人，可是到头来，各种莺莺燕燕塞满了他的后宫，她却落得个不得好死抄家灭门的下场！
男人啊......总是在没有得到时，对你百依百顺，甜言蜜语，可一旦到手之后，便将你弃如敝履。
惜时这般想着，忽然心口一痛，她凉薄如夜的眸子对上顾清的目光，嘴角上扬着几丝冷笑和嘲讽。
“玄王这番话，说得好生轻巧！你只是凉州的王爷，而不是凉州的君王！倘若凉州皇帝让你杀了我，你该如何？你说你要护我周全，可面对君臣之道，兄弟之情，你又将如何去做？”
顾清抿着薄唇，眼眸深如潭底，脸上却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几息后，顾清才缓缓开口道：“凉州皇宫虽然复杂，但皇兄对我是极好的！在凉州，男女只要情投意合便能结为夫妻，没有门当户对之说！我倾慕的女子，皇兄只会为我欣悦，不会多加干涉！”
惜时心中冷笑，倘若是寻常人家，或许就像顾清说得一般，可是他们兄弟二人是凉州皇室，而黎湛更是经过内乱厮杀而爬到权利顶端的帝王。
人一旦到了那个位置，很多时候便已经身不由已了。
惜时深叹一口气，她并不了解凉州王是什么样的人，所以并未在此点上对顾清反驳什么。
惜时眼眸低垂，既然顾清对她有意，她为何不稍加利用？
帝王人家的把戏，她再清楚不过，什么情情爱爱，到最后只有利益才最现实。
顾清对她到底有多深情，她尚未可知，而她也不想知道，既然他想娶她，那她便让他知难而退！
“玄王当真想要娶我？”惜时目光狡黠地反问道。
“当真！”
“那好......玄王倘若真想娶我，我有一要求玄王必须得答应我！”
顾清微微一愣，宠溺笑道：“你有什么要求，尽管开口！即便你想要这天下，我也会尽力为你夺下！”
惜时愣怔，心中暗讽这天下怕是他自己想要吧！怎么又扯到她的身上？
惜时摇头轻笑道：“我不过是一个普通医女，要这天下做什么？玄王若是想要，可别将我当做借口！我的要求很简单，玄王若是娶了我，此生只能有我一人，玄王殿下不能娶侧妃，纳妾，连外室都不可以！”
顾清眉头一拧，狐疑地看着惜时，试探性地问道：“男人三妻四妾很是平常，为何你要如此在意？”
惜时心中一凉，莫名地对顾清的好感少了几分，不过转而一想，顾清是王爷，在他们的潜意识中女人和那些金银财宝是一样的，自然是越多越好。
这样看来，顾清诚恳的态度反倒比那些用甜言先将你哄骗的人要好多了。
惜时叹了口气，“这是我的底限，玄王若是不能答应，那你我二人之事......”
“当真是个固执的小狐狸！”顾清宠溺地弹了下惜时的额头，温柔而笃定地道：“一生一双人也是本王所想！一生得以真爱足以！”
惜时捂着额头，瞪大了惊诧的眸子，这刚刚才夸他诚恳呢，怎么这会就开始哄骗她了？
“玄王当真能答应？”惜时狐疑地吐出一句，她眼眸一转，又质问道：“你该不会是想着，等生米成了熟饭，然后再纳侧妃，再纳妾？”
顾清被惜时的话逗乐了，他哈哈笑了两声，轻声道：“本王说过不会骗你的！此生只会迎娶你一人！倘若你不放心，在你我二人成亲之日，我将和离书和王府所有财物一并交给你，倘若你发现本王违背誓言，你大可以一走了之！”
惜时斜眼瞧着顾清俊美而又真挚的眼眸，心中暗想这样的方式她还是第一次听到，和离书和王府财物都在她手上，一不顺心，她岂不是想走就走？这倒是比那些渣男用乱发毒誓来得靠谱多了！
毕竟渣男的毒誓，她可从来没瞧见应验过！
惜时思绪飘得很远，她明明想拒绝顾清，怎么下意识地就上了顾清的贼船！
惜时心底嘲讽地笑了几声，她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怎么？你还是不肯相信本王？”顾清嘴角扯出一丝魅惑的弧度，连声音都充满着诱惑。
惜时回过神，又问道：“不是不相信，而是我想不明白，玄王为何会钟情于我这个如此普通的医女！”
顾清笑道：“你我或许是天定的良缘呢！所以......本王见到你，便能钟情于你！”
惜时苦笑不得，她也算不得是国色天香，一见钟情这种事通常也不会发生在她身上，惜时觉得顾清这个理由有些牵强，或者说他是在掩饰着什么。
然而惜时没有多问，只是淡淡地道：“玄王还是先搞定明楚皇帝，再来和我谈这婚事吧！我听闻明楚皇帝可是有意要将伶月公主嫁给你！”
顾清狡黠一笑，“你这是在吃醋？”
惜时眨了眨眼睛，她只觉此刻的脸上应是个大大的囧字，她很好奇顾清是从那句话来判断她在吃醋的。
“玄王多心了！我爱吃很多东西，唯独不爱吃醋！”惜时冷声反驳道。
顾清笑了笑，极为好看的手指轻轻捋着惜时额头的碎发，口吻笃定地道：“你放心！本王自有办法！”
惜时眉头微微一紧，轻轻扭过头不想离顾清太近。
顾清手僵在半空，他轻抿嘴角一笑，将手收了回去。
二人一时间无话，气氛微微有些尴尬。
顾清轻咳一声，先开了口道：“你今日怎么会来了药经阁？”
顾清边问着，目光无意瞥见惜时腰间的令牌，轻笑道：“原来是张太医让你进来的！”
惜时对上顾清的目光，反问道：“玄王为何也来此？”
顾清双眸中闪过一丝神秘的精光，他从惜时手中取过那本古籍，柔声道：“自然是为了帮你解决你解决不了的事！”
惜时狐疑地看着顾清，“哦？玄王知道我有何事解决不了？”
顾清故弄玄虚地轻咳一声，道：“自然是为了某人蛊毒！”
惜时脑袋嗡了一声，她瞪圆了眸子，难以置信地看着顾清，“想不到玄王对明楚宫内之事如此了解！”
顾清笑道：“明楚皇宫内的事，本王可不感兴趣！本王只是对你感兴趣，所以自然得知道你身边的一切，好未雨绸缪免得你有危险！”
惜时笑颜如花，她已经顾不得去辨别顾清说的那番话是真是假，倘若顾清对于蛊毒一事有新的线索，这对她而言反倒是好事一桩。
“那不知玄王有何发现？”惜时迫不及待地问道。
顾清眉头一挑，嘴角露出一丝坏笑，“倘若我将我的发现告诉你，你该怎么感谢我？”
惜时眸子一转，轻笑道：“我可以保证不将顾太医的真实身份出去，如何？”
顾清微微愣怔，转而又宠溺点头道：“嗯......似乎很公平！”
惜时嘴角抿着微笑，眼神充满期待地看着顾清，不紧不慢地等着顾清先开口。
“本王听闻婉妃发了疯病打了冷宫......”
“婉妃？”惜时有些诧异地看着顾清，她原以为顾清会说那中蛊毒之人是凤思娆呢，没想到他竟然提到了白晚晚。
顾清点点头，“那日国宴之上，本王偶然听得赦东凌曾提到白晚晚眉心的红痣乃是中了傀儡蛊的症状......红痣越大越深，便说明中毒越深，蛊虫也是越厉害，人会渐渐失去自我意识，成为施蛊之人的傀儡！”
顾清有意顿了顿，眼眸担忧地看向惜时，“听闻这傀儡术，若是处理不当，会转移到其他人的身上......你与白晚晚接触甚多......所以我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