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7章:毒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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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蔺羽此时也一惊,他没想到留着顾惜时竟然是让他来处置!
也对,若是段翊瑾自己处决了顾惜时,那便是做贼心虚,留着她,等他来处置,他还得感恩戴德!
可始作俑者是那高途,而非顾惜时!
瞧着段翊瑾杀伐果断的模样,凤蔺羽心中嘲讽,高途就是太过护主了,一个医女哪怕和柳妃长得一模一样,生死还不是段翊瑾一句话,何来迷惑一说?
顾惜时不过是一介医女,对他而言根本无足轻重,但她医术精湛也曾救凤思娆多次,若是就这么杀了,却是可惜了些。
而且他也看得出,凤岐似乎对她有意,若是让她为自己所用,一来可以医治凤思娆,二来可以替他打探后宫动向,三来可以笼络住凤岐,岂不是三全其美?
凤蔺羽微眯双眸,他一拱手道:“皇上,臣认为此事虽因顾惜时而起,但她也是受害者,真正的凶手是高途!还请皇上为昭贵妃做主!”
惜时微微看向凤蔺羽,心里正是狐疑,凤蔺羽会这么好心放过自己?
然而就在惜时纳闷之时,便又听见凤蔺羽向段翊瑾进言,让自己继续为凤思娆医治,并永世不得出宫!
惜时一愣,她恍然大悟,凤蔺羽留着她只是想利用她罢了,而并非不想杀了她。
她之前是多么抗拒进宫,凤蔺羽是知晓的,所以将她永远禁锢在宫里,会比杀了她更残忍。
可一切才刚开始,她又如何舍得退出这场你死我活的复仇游戏呢!
惜时眉头紧锁,她一言不发地站在一侧,佯装成震惊而又绝望的模样。
段翊瑾嘴角上扬,他似乎对凤蔺羽做出这样的决定一点也不意外。
顾惜时是一枚好棋子,他想利用,自然凤蔺羽也想。
凤蔺羽以为不杀顾惜时就能让她感恩,殊不知在凤蔺羽说出让她永世不得出宫后,顾惜时不但不会感恩于他,相反还会憎恨。
段翊瑾见目的已经达到,便道:“如此,便依了大将军所言!”
段翊瑾又看向惜时,眸子中充满了戏谑,“还不快谢过大将军不杀之恩?”
惜时呼出一口浊气,转向凤蔺羽淡淡地行了礼。
凤蔺羽将惜时不情不愿之色看在眼里,又转而对段翊瑾问道:“敢问皇上始作俑者高途,皇上打算如何处置?”
段翊瑾紧了紧眉头,脸上露出一丝为难,“朕也正为此事苦恼!高途是朕的近身內侍,朕从小就由他来伺候!而昭贵妃被毒一事,已是人尽皆知,倘若将高途公布于众,朕担心会引来不必要的猜忌!”
“皇上的意思,那高途就这样放过他了?”凤蔺羽脸色一沉,目光凌厉地直视着段翊瑾。
惜时心中嗤笑,段翊瑾根本不是怕引来猜忌,而是高途知道他太多事,若是公布于众或是交于凤蔺羽处理,他背地里那些腌臜之事怕就瞒不住了!
当然,事到如今高途成了替罪羊,自然也是活不了的!
“大将军误会了!朕的意思是,得想个万全的法子,既能给昭贵妃和大将军一个交代,又不能给那些心怀叵测之人有可乘之机来离间朕与凤家的关系!”
段翊瑾语气卑微,字里行间尽显忌惮,此时哪还有个帝王君主的威严。
凤蔺羽松懈了几分,他阴沉着脸,凝神细思。
既然段翊瑾放下身份,直接坦言担忧凤家的猜忌,他身为凤家的掌舵人,明楚的大将军,若再咄咄逼人,对双方都没有好处。
凤蔺羽思虑再三之后,便对段翊瑾说了他的请求。
高途可以秘而不宣,但高途必须死得痛苦!他要亲眼看着高途被痛苦折磨致死,让他也体会到凤思娆经受的一切。
段翊瑾自然乐得其所,对于凤蔺羽的要求他欣然接受。
惜时轻叹口气,感慨段翊瑾不费吹灰之力便摆平了凤家,而高途本就是个将死之人,至于怎么死,段翊瑾根本不在乎。
惜时无意瞥了一眼高顺,见他嘴角笑意浅露,看来他也早就想除掉高途,取而代之了!
惜时忽然有些同情起高途,他对柳妃和段翊瑾忠心耿耿,可到头来还是落了个不得好死的下场。
就连自己收的义子,也时时刻刻想要他的性命!
若不是那夜高途非要置她于死地,她也不会出此下策,直接要了他的命!
她从不相信恶人会有恶报,她只相信风水轮流,事在人为。
惜时忽然想到她曾是萧宓时,高途送过她一程,现在轮到高途了,自己也应该去送他一送!
惜时双眸里露出一丝玩味,她恭敬地朝凤蔺羽一扶身,“大将军若要看高途慢慢痛苦死去,民女倒是有个法子!民女有种药能让人受万箭穿心之痛,无法忍受更无法自戕,最后只能等着肠穿肚烂,脏腑破裂而亡!关键是,从外在看来不会有一点痕迹!”
凤蔺羽对段翊瑾对视一眼,对惜时的药很是好奇。
“这药你是何处得来?”凤蔺羽问道。
“回大将军,这药是民女上山采药之时偶然发现的!那草药周围经常会有动物的尸体,民女发现那些动物之时,有些还有气息,可肚子里的肠子全都已经腐烂了!”
凤蔺羽一惊,冷眸闪过一道寒光,他似乎已经可以预见高途痛苦呻吟的模样。
凤蔺羽极为满意惜时的法子,而段翊瑾若有所思地看着惜时,或许是没有想到惜时竟有如此歹毒的一面。
可再一想,高途给她下过毒酒,她用毒药,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似乎也合情合理。
“既然如此,就按大将军的意思办吧!”段翊瑾紧了紧眉头,又看向了高顺,“高途是你的义父,等一切了结,善后之事将由你处理!千万别出差错!”
高顺恭敬领命,暗暗地松了口气。
高途识破了容喜身份,他早就在想该如何暗中解决高途,现在有了这么好的机会,他恨不得立刻就取了他的命!
段翊瑾挥了挥手,让凤蔺羽和惜时先去昭和宫瞧凤思娆,高途之事全权交给了凤蔺羽。
二人一走,高顺立马走到段翊瑾身侧,担忧地道:“皇上!”
“怎么?想替你义父求情?”段翊瑾眉头一挑不等高顺说完,便反问道。
高顺一惊,立马跪倒在地,“奴才不敢!奴才自知义父罪不可恕,怎敢求情让皇上不悦呢?奴才只是想到万一义父对大将军说了些不该说的,皇上和大将军刚刚缓和的关系可就......”
段翊瑾紧了紧眉头,忽然冷笑道:“那便让他开不了口便是!”
高顺猛地抬头对视上段翊瑾冰冷的双眼,“是!奴才知道该怎么做了!”
段翊瑾满意地笑了笑,一挥手便让高顺退了下去。
入夜,颐和殿偏僻的配房中传来一声碗碟打碎的声响。
高途捂住咽喉,面部扭曲地瞪着一侧面无表情高顺。
高途撕扯着嗓子,却发不出任何声响,他猛地扑向高顺,却被高顺一脚踹倒在地。
高途颤抖地手指高顺,瞪大的血眸似乎就要爆出,愤怒的眼神似乎在质问他究竟为什么这么做。
高顺居高临下地看着高途,冰冷的语调仿佛比寒夜还要冷上几分。
“高公公!你可千万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要不是你自作主张惹怒了皇上,皇上怎么会处决你!没办法......你知道太多了!皇上担心你在凤蔺羽面前说些不该说的,便让我将你毒哑了!”
高顺忽然冷笑,尖锐而乖张的笑声回荡在整个屋内,似乎在嘲笑此时连狗都不如的高途,又似乎在得意自己唾手可得的权利。
高途气得面如猪肝,他剧烈地咳嗽起来,强撑着想要爬起。
正在此时,屋外的响动引起了高顺的注意,他朝高途冷哼嘲讽道:“高公公!永安街上的容氏酒坊你还记得吧……那把火烧死了我的父母……可你对我容晟有再造之恩!待你死后,我会替你收尸的!”
高途瞪大了双眸,难以置信地看着高顺,他没想到自己留在身边多年的义子竟然是容氏的孩子!
高途悔不当初,可他已经说不出话,若他还能开口,他一定要问问他当初愿意跟他进宫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高顺拉开门,瞧见迎面而来的凤蔺羽和惜时,他谦卑地站在一侧,恭敬朝凤蔺羽行礼。
凤蔺羽浑身散发着令人胆战的杀气,他瞥了一眼惜时,惜时识趣地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瓶递给他。
“大将军可千万小心,别沾染到自己!”惜时提醒一句,凤蔺羽冷哼了一声,便走进了屋子,关上了门。
惜时和高顺看着门窗上晃动的身影,各怀心思。
倏然,惜时对高顺冷冷地说道:“看来小顺子公公早就打理妥当了!可还称心如意?”
高顺眉头一皱,“姑娘这话是何意?”
“这毒凶得很,高公公一声都没吭,这不是小顺子公公提前打理的?”
“我只是奉命办事!”高顺眯了眯冷眸,淡淡地说道。
“你跟在高公公身边这么久,难道也相信他守不住话?”
高顺看了一眼惜时,他觉得今日的惜时很是不同,她身上弥漫着一种难以捉摸又令人恐惧的气息,仿佛你的一举一动都被她所洞悉。
“我相信没有用,得让皇上相信!就像姑娘让容喜给皇上的那封信,我是觉得高公公才不会那么蠢将一切告诉你,可偏偏皇上不信!”
高顺耸了耸肩,脸上极为平静。
惜时笑道:“那小顺子公公可得把嘴守严实了,这高公公一死,你可就是知道皇上秘密最多的人了!”
惜时看了一眼屋子,又看向高顺,好似在暗示他什么。
高顺紧了紧眉头,目光笃定地道:“多谢姑娘提醒!我自会小心谨慎!绝不会成为第二个高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