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3章：宗族内斗失败者,烫手山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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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璀璨灯光笼罩着夜市街，诱人的香气不断飘向四周，让人食指大动。
在街道的尽头，一道单薄的身影看着前方的人影，咽了口口水，又悄悄躲回黑暗中。
失业者们的用餐时间已经结束了，他们将一切收拾好，抹掉自己来过的痕迹。
食客正式登场，坐在摊位上撸起袖子吃着烤串喝着啤酒，大声谈话聊天。
今晚还是老王主宰夜市摊，秦月兰最先跟上他的步伐，努力学习所有细节，力求照顾好每一位客人。
其次就是四伯，平日里虽然吊儿郎当，但做起事情来异常认真严肃，努力将自己交朋友天赋发挥到极点。
一来一去，两个小时过去了，到了晚上十点钟。
这个时间段是难得的清闲时间，工厂的工人还没有下班，那些来吃饭的老板们差不多也走了。
秦月兰擦掉汗水走进来，两眼放光：“老板，我终于想明白你的最终目的了。”
“是吗？那说说。”张天峰拍拍旁边的凳子。
秦月兰坐在一旁说道：“你的最终用意就是通过这个夜市摊，打听到整个塘湾镇的环境，包括工厂类型，人员数量以及市场走向。”
“你应该是想要挑选一个最薄弱的环节入手，力求尽快赚钱。”
“至于你提出的免费午餐，可以让你在工人心中的形象得到提高，以后招工就很轻松了，完全不用给中介钱。”
“嗯，算是猜对了一半吧。”张天峰点头说道。
“啊，才一半啊。”秦月兰一脸闷闷不乐。
从昨晚听说张天峰要包下这个夜市摊后，她就在琢磨老板到底要搞什么。
今晚被提点了下，顺着张天峰的思维推理下去，本以为找到最终目的了，没想到还是棋差一着。
“我真那么容易被你猜透，我还怎么当你的老板啊？”
“也对，你是最厉害的，我只负责跟你赚钱就行了。”秦月兰点点头，又恢复了活力。
她抬头说道：“我想到一个绝妙的办法，你帮我参考参考？”
“以后有问题直接说，不用弯弯绕绕。”
“我想把夜市摊改造一下，变成一个单向的职业中介中转站。只收工厂的钱，不收工人的钱。”
这个想法诞生于刚刚给一位工厂的中层管理上菜，那人曾经也承受过老王的恩惠，便把自己的夜宵点固定在此地。
听对方闲聊，说现在中介招工有多黑，拿钱不办事，还不敢找他们麻烦，就想到了这个赚钱方法。
“物尽其用，好想法！”
听到这句话，秦月兰一下子就兴奋起来：“老板，你同意了？”
“我当然同意了，但你以后做事情得考虑周全，别忽略最致命的地方。”
“哪里？”
“本地的黑中介呀，他们可不是一群软柿子。”
大批人从祖国的天南海北涌向沿海城市，催生了一大批黑中介。
他们竟然敢做黑吃黑的事情，就不怕被报复，一般都是跟当地的地痞流氓混混有联系有合作，甚至有的就是一群见不得光的黑货。
抢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那群人看到生意被抢，不暴怒才怪！
“没关系，他们敢来，我揍死他们！”
说话的人叫江嘉豪，是珠城本地人。家道中落只能出来打工赚钱，在老王店里已经做了快三年了。
一听张天峰要继续保持低价套餐，甚至还要降价，他想都没想就留下来了。
“小子这么自信啊，练过？”四伯走进来，笑着问道。
江嘉豪点点头，显摆下自己的肱二头肌：“当然练过，十五年的内功修炼生涯。”
内功，不是气，功。
80至90年代，真有一批人练过内功，而且是从小开始苦练。这股风潮最终随着时代的进步而逐渐泯灭在人潮中。
“牛的，我练了两年就坚持不下来了。”
“看个人性格罢了。”江嘉豪说道：“老板放心，我一定会守好这家店铺的，不让你，也不让兰姐担心。”
“别让老板失望就行了，我也是个打工仔。”秦月兰赶紧说道。
张天峰看了看江嘉豪，又看了看秦月兰，从两人来回交闪的目光中，寻摸到一丝不正常气息。
两人有问题！
倒不是他对秦月兰有想法，只是想把秦月兰变成自己第一个赚钱合伙人，会影响他赚钱的，都要管一下。
现在还没到说话的时候，慢慢来，先看一会。
“小江你去看会摊位，我回去一趟，半小时后回来。”老王脱掉厨师服，大声说道。
“好嘞，王叔慢走。”
老王一离开，江嘉豪和秦月兰都去外面守着，张天峰继续呆在房间里，吹着风扇，看着秦月兰今天收集来的资料。
时间流转，一下子就到了午夜12点，大量工人下班，夜市街一下子就热闹起来。
不是每一家工厂都会包吃包住，塘湾村这个地界上，大部分都是小型工厂，老板抠门的很，没有餐补，经常想办法在食物上赚工人的钱。
导致大部分工人宁愿选择在外面吃饭，或者自己做饭，也不愿意在厂里吃。
最忙的时候，张天峰都要扔下工作去帮忙。
一直忙碌到晚上2点才开始收摊，他们店铺人最多，自然是收摊最晚。
江嘉豪主动承包卫生打扫工作，四伯和秦月兰在外面收拾桌椅板凳。张天峰就在铺子里数钱。
几分钟清点，结果出来了，盈利总额1876.5，毛利润最少也是1000。
“看吧，我都说不骗你的，我这间铺子很火爆的。”老王一边笑一边擦汗水，光秃秃的脑袋跟玻璃球一样。
张天峰眉头一挑，道：“我可从没有怀疑过你，别冤枉我。”
“那就好，我先回去睡觉了，明天再过来。”
“等等，你明天不是回盘城吗？”
“下大雨，山洪把铁轨冲了，回家日子往后推了三天。”老王咧嘴一笑：“老板，这几天你还得赏我一口饭吃啊。”
“王叔太客气了，有你坐镇我高兴还来不及。”
老王不走，可以让张天峰更快融入这个地方。
加上老王刚刚说的大雨，让张天峰想到一件事情。沿海地区多台风，一来就是毁天灭地。
上一世他来沿海城市，已经了21世纪了，当时他腿脚不便，又是独身一人，就做了许多工作。
比如台风来了该如何自救，台风等级，台风破坏类型，以及历年台风登录资料。他记得似乎在93年的8月份有一场台风，但具体是几号想不起来了。
如果能想起那个日子，或许还有可以提前预防下，帮助自己，帮帮其他人。
送老王离开，刚走到店铺门口，就听到一声略微虚弱的声音。
“您好，听说这里帮忙干活就有饭吃，我可以来帮工吗？”
江嘉豪转头一看，马上摇头：“我们这里人满了，你快走吧。”
“我吃剩饭剩菜都行，只要有吃的就可以。”那人继续说道。
“我说了没有，你快走吧，别害了我们。”
抬头望去，一个穿着朴素，脸色蜡黄的姑娘站在外面，一脸殷切的看着桌上的残羹剩饭。
江嘉豪无情的拒绝，彻底击碎她目光里的亮点。
带着失落，姑娘一瘸一拐往前方走去。
张天峰皱皱眉头，起身说道：“你们都别干活了，让她回来给她饭吃，吃饱了叫她收拾卫生。”
“小张老板，不可以。”老王赶紧劝阻。
“老王，是你提出的帮扶困难群众，怎么食言了？”
“不是我不愿意帮，是对付她的人，我们惹不起。”
老王把张天峰拉到角落，小声说道：“她来自惠城的陈家，是宗族内斗的失败一方，在塘湾镇已经呆了一年了。”
“起初我看她可怜还给她饭吃，第二天一辆皇冠就堵住我的摊位，一个姓陈的人下车告诉我不要帮，不然要我付出代价。”
“除了我，塘湾镇上很多人都被陈家人警告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