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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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魅族的殷小钏一到魅族的居住地就已经迫不及待地让夜望舒带她去看病人，夜望舒自然是求之不得，要知道这段时间夜色为了夫人的病已经耗了很多心力，殷小钏被她带到山间的一间竹屋，两人盘旋而上来到竹屋的二楼，殷小钏看到了病人，很明显，这位夫人蓬头垢面，岭南天气酷热，她却围了一个薄毯在身上，满脸泪珠儿，口中重复哭泣说道：“小姐，老奴不应该放手的，啊，她找来啦，找来啦。”形状癫狂的往床底缝下躲。

“娘，娘，你醒醒，你到底怎麽了？”床边坐着一个穿金绣衣的姑娘，容貌倾城，带着几分岭南青竹才有的挺拔坚韧之气，金色本来太艳太俗，却被她的容貌压制，反而衬得她端庄威严无限。

“魅后，这位姑娘戴着谷雨先生的骨哨而来，是来寻银枯草的，自愿留下给夫人看病，说是想见识见识咱们的香是怎麽治病的。”夜望舒朝那姑娘施了一礼后道出殷小钏的来意。

“哦，”那姑娘擦了擦脸上的泪，转过脸来，“你跟谷雨还挺像，他当年来魅族也是为了研究魅族的香治病救人之道，想来你同他一样定也是个善心的医师，我叫夜色，不知道谷雨有没有同你提起过我？”似是想起了美好的往事，夜色脸上的忧愁悲苦去了几分，露出些笑意来。

“提起过的，不过未说您是魅族之主，我叫殷小钏，与谷雨也算是好友，他的药草种植之术颇为神奇，在大燕的疫病救治中起了大作用，他自己说便是从魅族夜色姑娘身上学到的，听他说起昔年在魅族的见闻，在下颇为好奇，所以这次便借着大燕王命来瞧瞧。”

“大燕？我记得谷雨是蒙中人，怎麽现下在大燕效力了吗？”

“蒙中几个月前已经被大燕攻破了，现下蒙中皇室布置了浮梦大阵，谷雨不忍心伤及无辜，所以想促进大燕和蒙中的和谈，取银枯草就是为了破阵的。”

“果真是世事无常，我之前也没想到过自己会成为魅族之主，没想过我娘会变成这样。”说到这，夜色眼中重新浮起泪痕，不想在客人面前失态，叹了口气将泪意憋回去了，“你既是谷雨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的朋友，你叫我夜色即可。”

“令慈的病是因何而起，夜色姑娘可以详细同我说一说，我家中世代行医，家中祖父见过的病症不计其数，若我没什么方法，咱们可以飞书向他请教。”殷小钏见夜色带自己如此和善，也起了确实想帮忙的心。夜色听她这麽说，心里也浮起了新的希望，忙站起来向殷小钏施了一礼，“在这里谢谢殷姑娘了，若真能治好我娘的病，夜色愿奉上所有。”

随着夜色得走动，一丝若有若无得香气从她身上传来，“切莫多礼，还是将夫人的病症细细说来吧。”殷小钏觉得自己多年学得礼节全用在这一刻了，没办法，对面似乎是个单纯需要呵护得美貌姑娘，还是魅族之主，自然要轻声细语些。

“我娘她以前不这样的，她是岭南最优雅的妇人，她精神开始不正常是从三年前开始的，我记得那个时候谷雨刚离开一两个月，我娘她就开始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太爱见人，深夜无人时我偶尔会听到她自己默默的哭，我曾经问过她为什么哭，她说自己做错了事，无法向故主交代，心中惶惶不安。”

“哦，若是为故主，那应当是旧事，为何现在才不安呢，旧事发作可是有什么引子？”殷小钏不解道。

“是有的，这涉及我魅族隐秘，望姑娘体谅，你只需知道，我娘是被贼人下了香毒，勾出了陈年心事，导致现下日日沉浸与幻境中醒不过来。”

“若只是沉浸于旧怨，心神激荡，倒是可服用安神汤，但是指标不治本的，万一再被下了同样的香毒还是会有相同的症状，所以倒不如直接用往生汤。”

“往生汤？”夜色疑惑道。

“对，往生汤中有一位无忧草，可使前尘往事皆忘却，服下往生汤世人便如刚出生的婴儿，万事皆不知。”

“无忧草，这个我知道，族中有一味无忧香主料就是这个，小钏，这个无忧草一个人可以用两次吗？我娘她以前用过无忧香，失去过一次记忆了。”

“这…夫人既服用过了为什么现在又？难道往生汤有解药？”

“我不知道往生汤有没有解药，但是无忧香确实是有的，我族中有一味赤骨香，主药是赤骨草和南陵香，可以解无忧香，我娘就是被人下了这种香之后情绪开始崩溃的，无忧香和无忧草园都被贼人毁了。”

“无忧草麽，虽然很珍贵但是我能弄到，但是我以前不知道赤骨草，所以我得研究下两种草药，看看后面的用药怎麽来。”

“好，那我叫人把赤骨草送到你房间去，哎呀，说了这麽久还没给你安排房间，真是…”

“没事，小事，我去写信问问无忧草，应该能找到的。”夜色听她这麽说，终于露出了久违的放松的笑容。夜望舒看这情形也终于稍稍放下了心，这位殷姑娘看着有几分本事，便下去找人给殷小钏安排住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