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场面不忍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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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雾摸黑赶到片场，让寒风中加班加点工作的剧组成员感到暖暖的，特别是这股暖意还带的有葱花、香菜，辣椒，别提多催人泪下了。
“葛老师，忙完了？”
“葛老师心情不错啊，又请客。”
没参与拍摄的人流着泪跟他打招呼，太特么辣了。
葛雾“嗯”了几声算是回应。进入导演棚，王沐正在设计明天的分镜，见他拿着热气腾腾的慰问品，大笑道：“小葛上午发完歌不到1个小时，潮流的股票就勐涨，牛！”
他作为潮流的签约导演，也持有股票，白天的时候看到大跌几天的股票终于翻红，心情不错。
“哪那么厉害，还是潮流股价太低了。”
葛雾没说的太细，问了问明天准备拍什么戏，如果有可能的话从后天开始集中拍“酒剑仙”。
酒剑仙虽然在《前传》里面闪光点很多，给人印象很深，但这个人物的戏份占比其实一般，要是以戏多少来衡量的话，和唐玉小宝、刘晋元差不多。
“可以倒是可以，不过，小葛，事情不是都解决了么，你还有别的事？”王沐问了副导演，道具、布景都弄完了，赶赶进度的话，大后天就可以。
“这不是快过年了么，扑街了十几年，今年红了，趁早回家显摆去。”葛雾玩笑道。起初他是想提一嘴，把杜瑞的戏也一块拍完拉倒，抓紧把《巧奔妙逃》弄出来。
结果跟顾伟打电话的时候，对方说要春晚彩排小品，年前没空，电影的事就只能等年后了。
顶点
说到春晚，顾伟还透露了另外一个秘密，就是央视起初是有请他上去唱歌的打算，曲目都定好了，《今天》。可前两天潮流、锋芒还有他的事闹得太大，就不做考虑了。
虽说央视春晚如今影响力可能远不如从前，可人家对嘉宾的要求还是很高的，争议不能太大，要不前脚演节目，后面就暴雷，不好对全国观众解释。
王沐听到葛雾的话，说道：“衣锦还乡？成，年轻人就该张扬点，小葛啊，你太稳重了。”
“谢了。”
拍《仙剑》葛雾钉在剧组几个月，王沐的水平他知道，虽然镜头风格可能与原版不同，但整体故事线没有大的变动，所以《前传》用不着他一直跟组。
……
第二天一早，葛雾独自一个人练声完毕，来到片场。
上次叶文提示声线有变化后，他现在已经不怎么在大庭广众下开嗓了，就算接商演，也会刻意改变发声位置，维持原有的音色。
今天拍的戏是拜月蛊惑刘晋元父母自尽，刚好两个演员都是锋芒的，饰演刘晋元的马欢，演拜月教主的杜瑞。
马欢23岁，私下里直不愣登的，当初以“提头来见”的赌约赢了锋芒三巨头，葛、常、韩三个人为此付出了三顿高价饭。
杜瑞则比葛雾大六岁，个子在男性演员中偏矮，穿鞋勉强1米72，方脸、偏瘦，演技不俗，但因为形象和身高问题，很难在影视剧里演主角，但当个大配角绰绰有余。
这场戏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
不难是因为有杜瑞在这里撑着，当初拿到剧本后他就跟编剧兼老板讨论过怎么演。他给拜月教主定的气质就是前面所有的镜头戏突出“高高在上、漠视生命，演出神的感觉，澹化人性”，后面揭秘的时候按“钻牛角尖的科学家”来演，拿捏的很准。
不简单么，主要就是刘晋元这里。父母因为他才自尽，对他产生强烈的心灵冲击，同时杀父杀母的仇人就在身边，还那么高高在上，一副与他无关的样子。
对马欢来说，这里面情绪变化太多、太快，稍有不慎，就容易过火，对于他这个年纪，难了点。
葛雾摸到摄像师旁边，近距离看看。
刘晋元父母的演员说完台词，轮番自尽，马欢抱着二老痛哭，然后愤怒的看了眼杜瑞。
葛雾表情不变，默默看着拍戏的人，心里却知道这条不会过。
“卡。”
果不其然，王沐出言打断了，说道：“晋元眼神收敛点，仇恨太明显了，他这时候想报仇却没能力，要含蓄。”
“好的，王导演，不好意思，代入的太深了。”书生打扮的马欢跪在地上，朝导演的方向微微弯腰，轻轻拱手，慢条斯理的回答。
葛雾则是眼前一亮，可以啊马欢，不说刚才演的怎么样，就这动作、说话口吻，书生气质拿捏的贼到位。
“开始。”
父母再次自尽，
“阿七小兄弟，你们搞什么鬼，我这次来并没有打算要你们的性命……”杜瑞看着地上的两具尸体，彷佛不知道这对父母为什么要自尽，先是疑惑，然后轻笑一声，“这，又何必呢。”
马欢勐地握紧拳头，狠狠的咬了咬牙。
得，又完了。
葛雾无语的看着拜月教主，瑞哥对自家同事也这么狠，功力全开啊，我听的血压都起来了，何况是带入角色情绪的马欢。
不过么，这倒是好事，磨炼多了，啥都不怕。
“卡，晋元感情过头了，收点。”
“好的，王导演。”
……
又演了几遍，还是没过，都是马欢的问题，情绪不是轻了，就是过了。
“小葛，说话啊，死人啊你，你要是想大年初一回家咱们就拍一天。”老好人王沐也有点受不了了，潮流现在急需《前传》播出改变用脚投票的股民们，实在是耗不动。
之前拍《仙剑》的时候，葛雾没少开口提示演员们该如何演，不知道怎么，今天一句话都不说。
无奈他只能威胁葛雾出手帮忙，甚至都有点怀疑，这货到底是急不急？
“好。”
葛雾走到刘晋元身边。
“雾哥，不好意思，丢锋芒的人了。”看到一直在场边的葛雾亲自过来，马欢的书生气质保持不住了，挠挠头说道。
“没事，不要介意。”
马欢悬着的心刚放下，就听到葛雾继续说道：“你丢的人瑞哥都挣回来了，没听王导夸他五次了么，一反一正刚好持平。”
哈哈哈，
周围笑声一片，说熟悉的段子手回来了，就是嘴太损。
等剧组重新变得安静，葛雾对马欢说道：“刚才是不是觉得很没有面子，心里不痛快。”
“没，没有。”
“说实话！”
“有一点。”
“还因为我是你老师是兼老板，想生气都不敢？”
“嗯。”
“照这个情绪演。”
……
“这条过了。”王沐的声音传了过来。
剧组的人心里卧槽不断，葛雾就开个玩笑，演员就把握到情绪变化了。
“谢谢啊，雾哥。”马欢激动的说道。
“我刚才是真损你来着。”
马欢：“……”
……
接下来两天，剧组正常往前推进度，葛雾没出手多少次。
一来么，《前传》是电视剧不是电影，并且还是偶像剧，对演技的要求没那么大，不太离谱都能过。
二来么，没空。
酒剑仙的打戏比《仙剑》里的彩蛋李逍遥来说要多得多，为了保证拍的时候不拖后腿，别人拍戏，他练剑。
打累了，到片场看别人演戏，碰到相熟演员主要就是张明溪、宋昌浩、马欢三个，发现他们台词、情绪有不对的地方，他练贱。
“小宋啊，中二可以，不要中二病。”
“马欢，古代的书生舔狗要矜持，眼神要含蓄，动作端一点。”
“明溪，萌一点，不要呆萌。”
本来笑吟吟看戏的张明溪听到损她演的太呆，吐槽葛雾还是练剑去吧，要不然唱歌也行，更是直言，曾经《跨界歌王》里体贴的大叔再也回不来了。
不过么，葛雾损是损了点，效果不错，在第三天下午五点就完成了既定进度，这里面还包含第二天马欢连续被卡耽误的功夫。
用王沐的话来讲，小葛要是对每个人进行这么深刻的指点，项目工期可以缩短20天。
对此，葛雾笑笑没说话，偶尔几次还可以，多了就不叫指点，叫指指点点。
……
第四天，有戏没戏的演员们都早早赶来片场，想看看三两句毒鸡汤就能让别人把握角色情绪的演技大卡自己拍戏时是个什么情景。
结果自然没得说，打戏可能会因为动作不熟练或者不到位被喊卡，文戏基本都是一条过。
为数不多不是一条过的也不是他的问题，都是对手原因。
特别是与阿奴的对手戏，女演员是潮流准备力捧的新人安媛，不到18岁，颜值挺高，长相比叶文差一点，演技却只比叶文高一点点，别提多糟心了。
并且他俩的戏还是连着拍，前一场戏是认亲，葛雾在流泪的同时还得演出吃惊和尴尬。小姑娘演的有问题，情绪高冷孤傲，硬生生把古装偶像剧演成了都市从小被父亲遗弃的苦情剧。
本来不想多说的葛雾看了看窗外，都特么快天亮了，下一场可还是夜戏，只能开口跟她讲怎么演，可惜，鸡同鸭讲。
无奈，他只好把旁边睡在藤椅上的张明溪喊醒。
“干嘛啊，雾哥。”
“演个呆萌的灵儿出来。”
张明溪：“？？？”
“安媛，看到了吧，就你明溪姐现在这状态。”
然后，这一场过了。
“明溪，谢谢啊，你接着睡。”
张明溪：“！！！”
这场戏后边是南诏国孝女传，阿奴手刃不负责任的老父亲。理论上来说是很简单的戏，因为她被拜月心灵控制了，没有个人情感，纯粹的杀人机器，照着面瘫演就行，也是新晋小花们的特长。
结果不知道是葛雾演技太强，太有感染力的缘故，还是小姑娘想法太多，明明是不需要感情波动的戏，葛雾却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影后的潜质。
好在这戏实在简单，用不到他教导，王沐说两句就过了。
……
1月21号，酒剑仙的戏只用五天就拍的差不多了，剧组的后勤人员明面上、私底下都没少表达对葛雾的佩服，演技全程在线，各种情绪转换随意、流畅，前一秒潇洒不羁，下一秒就满脸深情。
这天，王沐想着他就快离组了，就把张明溪、宋昌浩那几场戏也放在今天拍，刚好他们跟葛雾也有对手戏，万一两个主角哪里演的不太对，还能让他指点两句。
“第30集，25场，开始。”
带着黑色面罩的李逍遥急切的说道：“你以后千万不要去余杭镇，教一个叫‘李逍遥’的人武功。”
“为什么。”酒剑仙没有看他，反而看着不远处的小灵儿。
“没有为什么。”李逍遥晃了晃对方的肩膀。
发现小灵儿消失不见，酒剑仙不耐烦的挥挥手，答应了，刚走开不远，回头看一眼李逍遥，喝了口酒，“我偏要教。”
“过，下一场，34集，63场，先不用道具，逍遥、灵儿找到状态了再用。”
剧组来到附近的山路，刚刚战胜拜月教主的逍遥和灵儿并排走着，男方一脸高兴的聊着对未来的畅想，女方脸色唰白，嘴唇微张，回答男方的问题，然后，维持着笑容倒在男方怀里。
“灵儿，灵儿，你要累了，就睡一会吧。”男方用力摇了摇女方。
“卡！逍遥轻一点。”
继续，
“卡！情绪要爆发，肢体动作要柔和。”
“卡！情绪要有变化，不能一直爆发。”
……
“卡。小葛，说两句啊。”主演情绪一直把握不太对，王沐想起了在外面看戏的某个人。
葛雾还真过去说了两句，结果，没卵用，毕竟提点要是次次都能成功的话，演员就不需要几年表演课了。
又有两次没有通过后，王沐无奈的说：“小葛，上去来一遍。”
“我？来一遍？”
葛雾大写的懵，酒剑仙抱着灵儿让她赶快睡？画风也太过清奇。
“废什么话，天要是黑了这场戏就等明天。”
“好吧。”
葛雾把宋昌浩撵走，跟张明溪并排站在一起。他扭头看了一眼，好么，李逍遥尴尬的看着相拥的酒剑仙和赵灵儿，眼神充满期待。
艹！
这画面太生草了，不忍直视。
“开始！”
随着导演一声令下，葛雾瞬间清空奇怪的想法，切入到主角的情绪中。
“灵儿？灵儿！灵……儿，睡一会儿吧。”
他先是疑惑然后震惊，最后内心煎熬，轻轻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接着把她的手放回，笑着催促灵儿陷入永眠。
张明溪受到葛雾的情绪感染，想再轻抚一下对方的脸颊，缓缓抬手，快要触碰到的瞬间，啪，迅速掉落。
知道是彻底永别后，葛雾眼泪直流，嘴巴颤抖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过了很久，周围陆续响起掌声，有几个女性工作人员在偷偷抹泪，虽然眼前两人的衣服看上去很不搭，但不妨碍他们感受到剧中角色的情感。
听到掌声的葛雾迅速坐起来，对有点失神的李逍遥招招手让他过来。
“师傅，太厉害了。”
“厉害个毛，赶紧把灵儿扶起来。”
张明溪听到这话，没等宋昌浩动手，自己爬起来。
……
看过葛雾和张明溪的表演，特别是女方还被男方带入戏中超水准发挥，王沐对后来正牌男女主演的表演怎么也接受不了，只要见到完美的，无论如何和都不会接受次的，可事实无法改变，只能在他俩有状态后，给张明溪上番茄汁。
当晚，酒剑仙杀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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