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嘘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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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企鹅音乐后台可以检测出来是否刷数据、评论这件事，直接打消了葛雾准备搞小动作的的心思。
具体的原理他可能不知道，但既然对方点出来，那就当做可以呗。
就跟某些扑街网文作者刷了大堆收藏、月票、推荐票、评论，结果还是排不上推荐位一样，人家后台是能看到真实数据的。
合同签完，葛雾和商业科的人亲自送企鹅的人离开。
然后，他就领了几个不忙的行政处同事一起去晚上商演的地方，江松区，一个叫“Everyday”的夜店。
带人来主要是为了应付不必要的麻烦，万一唱歌效果太好，或者有人直接把他认出来，进不去大门就尴尬了。
结果还是他多虑了，“Everyday”的顾客相对来说年轻大一点，在30岁左右，相对比较理智，没有那么疯狂。
哪怕门口的屏幕上打着字幕——《跨界歌王》选手葛雾今晚登台献唱《突然的自我》。
还配的有他的照片，依然没什么人围观他。
葛雾在门口站了一会，大多数人瞅了一眼就走，有人拿着车钥匙递给他，以为他是门童，并且很讶异，这年头酒吧当门童的都需要这种长相了么？
更过分的还有几个穿的珠光宝气过于丰腴的中年女性偷偷塞纸条过来，他以为是要签名的粉丝，对方年龄大了不好意思开口，就双手接过来，让同事拿笔出来。
结果，
小心摊开，
凸(艹皿艹)！
电话号码，还特么都是炸弹号！
这年头长得帅的都必须当鸭子么！
单手一撮，随手扔进垃圾桶里，不站门口了，直接进夜店的后台玩手机去。
这家夜店是有化妆间的，葛雾奔着外面的东西不乱用的原则，是在锋芒化过妆后过来的。
他作为今晚最大也是唯一的明星，自然要最后出场。
大概等到快10点，有工作人员提醒他做好准备，前台DJ也已经开始预热，什么为了感谢顾客的大力支持与厚爱，邀请到歌手葛雾到场献唱云云。
今天的葛雾穿了一身年轻人的衣服，上台之后，还没开始自我介绍，就被一阵嘘声打断。
他抬头看看上中下三层的人，发现都是前排的人在起哄，后排的人也很懵。
怎么个意思这是？还没开始唱歌啊，伴奏都没有，涉及不到假唱，嘘毛线。
刚想开口讲个笑话，转移下注意力，就听一层前面的人喊着：“你不是葛雾！骗子！”
这话一出，不少人也都跟着喊“骗子”、“夜店骗人”之类的，还指着台上的屏幕让他回头看。
转身一瞧，这不是《跨界歌王》的定妆照么，假发还带着墨镜，跟今天这一身确实像两个人。
我说怎么站门口没什么人认出来，原来是节目里的印象太深刻了。
既然知道原因，他连笑话都没讲，也没给乐队打招呼，脑海里放边走，直接开始清唱。
“听见你说，朝阳起又落”
……
在一个嘈杂的环境中，嗓门大往往代表着话语权，类似LPL里的英雄麦克疯，五个人都在说话，听谁指挥呢？
嗓门大那个。
现在，葛雾手里拿着话筒，配的还有音响，有人还在起哄喊“骗子”，也压不住他的声音。
几句歌词下来，起哄的声音几乎消失，带节奏的人反而惊呆的看着台上，不少听过歌的人已经开始跟着节拍挥舞手臂，脸上表情同样也是愕然。
“这人唱功好厉害，没有伴奏，还不跑调！”
“听着竟然跟《跨界歌王》里面的效果差不多，稳啊。”
……
大多看过节目的人已经相信他就葛雾本人，于是尖叫声、欢呼声、掌声充斥在夜店里，顺带还跟着唱。
当事人呢？
不唱了，往下压压手，希望顾客能安静。
很快，场子里面就安静了，期待的看着台上。
“大家好，我就葛雾，相信这点没有人再怀疑了吧。”葛雾笑道，还找个墨镜带了一会，很快放下，插进领口挂着。
“没有！”
“你就是！”
也有人提出来疑问，明明现在这造型挺好，要在节目里那副打扮。
对此，葛雾肯定是不能实话实说的，就推辞到曲风问题上。
“好了，闲聊结束，麻烦能喝酒的朋友们拿上一瓶，啤的就可以。”
葛雾让锋芒的同事给他取了一瓶，这玩意是自带的，怕的就是气氛太过于热烈，不喝不行，没想到现在用来活跃现场用了。
他转身看向乐队，手往前一挥，吉他声音响起。
“听见你说……”
曲子简单，起伏不大，调也不高，难度偏低，
舞台上屏幕里歌词滚动，
现场观众手臂挥舞，
渐渐地，从小声附和，变成了集体合唱。
葛雾压了几次手，依然没能阻止人群的跟唱，索性不管了，只有到中间念白的时候，人群掌握不好节奏，他才重新拿回主动。
话筒夹在咯吱窝，拉开拉环，先自己喝了一口。
“来来来，喝完这杯，还有一杯。”
台上的歌手又喝了一口，台下的人们跟着举手仰头。
“再喝完这杯，还有三杯。”
嘭嘭嘭嘭！
整个夜场都是开啤酒的声音，有人动作幅度太大，半空中都飘着不少酒花，哪怕撒到别人身上，也没人在意，反而哈哈一笑，伸手一抹，跟着台上的歌手连续喝了三口。
“那就不要留，时光一过不再有。”
唱完这句，葛雾没再张嘴，把话筒递向前方，抬手示意人群唱。
不负他望，合唱比刚才更齐，更响。
他自己跟着伴奏挥手，争取把踩点错误的观众拉回到正规，结果，
被带偏了。
错误的人太多，已经形成规模，葛雾反倒融入进对方了，管他呢，气氛到位就行。
他从乐队那里借把吉他挂在脖子上，不会弹，但就这么虚拨动着，装成会弹的样子。
假弹，
假唱，
这是真假唱，葛雾连嘴都没张，只是在笑，笑的很开，甚至笑声都通过话筒传了出去，听着观众合唱《突然的自我》。
假唱本来是被人恶意的一点，夜场里近千人仿佛都不在意，笑着，唱着，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