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很难得也很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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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坐在他对面的若男眼神逐渐失去焦距，脑海里缓缓浮现出当初和季默在百花山时的情景……
她和他坐在山顶上，头顶着万里星空，两个人正在接吻。
同样是璀璨，令人移不开眼的景色，可那时和此刻的心境却已经是完全不同了。
甚至转眼，已是物是人非。
“在想什么呢？”赵宇成突然开口。
若男回过神，掩饰地轻咳了一声，“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了之前看过的夜景。”
赵宇成笑了笑，抬手跟服务员打了个招呼后便走进吧台开始调酒。
她跟过去，问，“你经常来这儿吗？”
只见赵宇成十分熟练地摇晃着调酒杯，道，“当初离开上海的最后一晚，我来过一次，这次回国几乎每天都会来。”
“这么久了还记得，看来这里的酒的确很令人难忘。”
她说话的时候唇角带笑，只是这笑容看起来却有些苦涩。
“人难忘的，往往不是五官的体验，而是心里的感受。就像你突然想起的夜景，它对你来说，是因美好而难忘。而这里对我来说，是因痛苦而难忘。”
说罢，他抬头环视了一周，仿佛是在寻找那曾经让他难忘的情境。
若男却是一怔，“痛苦？”
赵
宇成垂下眼帘，声音听起来有些空虚，“第一次来的时候，我得知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得了重病。当时我很痛苦，喝了整整一晚上的酒，最后终于哭了出来。那种感觉，这些年一直停留在我的脑海里。我哭不是为了发泄，而是为了记住。我需要记得这份痛苦，需要它时时刻刻提醒我该做什么。”
“你们男人连痛苦都要这么理性，太自虐了吧。”
想到刚才在道路上季默，想到他痛苦的神情，若男的心微微一紧。
赵宇成笑了笑，“男人本来就是偏理性的，女人则是偏感性的，清醒的人对痛感的记忆更深刻，所以女人的自愈能力比男人要强一些。”
“以前每次难过的时候，我都会去吃火锅，让老板在里面放很多很多的辣椒，一边吃一边哭，伪装成被辣哭的样子，因为讨厌自己哭，因为我觉得那样会显得自己的很脆弱很丢人。”
她说着晃了晃酒杯，继续道，“可后来有个人告诉我，这种哭的方式太伤胃了。他带我去游泳，说在水里哭的话别人就看不出来了。可我现在才知道，陪你一起哭的人，也许最后会让你更难过。”
说罢，她仰头喝了一口酒，眼中闪过一丝
失落。
与此同时，随着“噗通”一声，季默猛地扎进水里，水花四溅。
他拼命地向前游，到达尽头时迅速转体继续游。
几个来回后，他就快要耗尽了所有力气。
他一只手抓着泳池边，探出头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紧接着，他用尽最后仅剩的力气沉入水底，努力的憋着气。
水底，季默直视前方，双眼通红。
仿佛最后一丝的力气都被抽离，他缓缓闭上眼睛，整个人呈“大”字型浮到了水面上。
他的身体随着水波轻轻晃动……
片刻后，他猛然从泳池中站起身，紧咬着牙齿握紧拳头不停地砸向水面，激起了一片片水花。
季默满脸都是水，水流不断从头上涌下，神情是难以言喻地痛苦。
此时，若男眼前的一杯酒已经空了。
赵宇成凝视着她，“你跟我认识的一个女孩很想，她在人前总是很乐观很坚强，从来不愿意把脆弱的一面展露给别人看。”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定定地望着若男，眼底仿佛有什么不同的情绪正在缓缓流转着。
若男感觉到他眼中的异样，扭头避开了他的视线。
赵宇成将调好的酒放在了若男眼前，“这杯酒是专门为你调的，用君度、蓝
橙、菠萝汁和少量的干姜水配制，它跟你的气质很像。和海洋一样清澈，却装满了酸甜苦辣的滋味。”
“这酒叫什么？”她问。
“Blue sea.虽然此刻不能给你变出一座泳池来，但我可以给你一片蓝色的海洋，我答应过你的，今晚要陪你哭。”
若男苦笑着喝了一口酒，甘甜混合淡淡地酒精味在味蕾绽开。
“我已经过了想哭就能哭的年纪。年轻的时候可以不顾一切的赤诚相待，恨不得把一辈子的眼泪都双手奉上。不过现在年纪大了，人走茶凉的戏码看得多了，就变得务实了，眼泪也就少了。不过想想也是，大家都有经历和故事，我又有什么资格要求别人不留痕迹呢？”
赵宇成淡淡地望着她，语气也淡淡地，“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很特别，感觉你有很多经历和故事，但是你的内心依然保持着一份天真。”
若男的手指轻轻抚着杯身，眼底蕴藏着让人难以读懂的情绪。
“对于我这个年纪的人来说，天真不是件好事吧。”
赵宇成却摇了摇头，“不，我反而觉得这份天真很好，它很难得，也很珍贵。”
说着，他举起酒杯，有些意味深长地继续说
，“不要再去想那个人让你哭的人，你会受伤的。”
两只杯子触碰在一起，发出清脆地响声。
若男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此时走在路上季默显得十分游离，他的脚步落定在一家清吧前，筹措了片刻后，抬脚走了进去……
他独自喝着酒，半晌后，从口袋中掏出手机，手指悬在“若男”两个字上，反反复复的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放下了手机，端起了下一杯酒。
另一边，菲儿和艾力也刚刚走进家门。
菲儿随意地踢掉高跟鞋，伸手去拉礼服背后的拉链。
“把你安全送到家了，那我走了啊。”艾力说着，便欲转身。
菲儿抬手挽留，“等等！你过来，帮我把礼服脱了，我自己没办法脱。”
艾力愣在原地。
“脱……脱衣服？”他一脸尴尬为难地望着菲儿。
“让你脱你就脱！你一大男人扭扭捏捏个什么劲儿啊？”
说罢，她转过身捞起长发，示意艾力拉开礼服背后的拉链。
艾力只好用力地闭上眼睛，颤抖着抬起手，硬着头皮拉开了拉链。
或许是好奇促使，也或许是下意识地行为。艾力缓缓将眼睛睁开一条缝隙，只见菲儿的美背隐隐约约地呈现在了自己眼前。